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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灵咒
萧殷被翻的头晕目眩,月殊扶了他一把,才没栽躺去地上。
月殊气道:“皇上的身手不及玉清哥哥,玉清哥哥不能打皇上。”
萧殷胆气壮壮的直高声:“让他来,朕还打不过一个病秧子,真是笑话。”
玉清一枚一枚的收着棋子,闲闲而十八九稳的道:“脾气大,声气也大,就是手劲太差,输了别发脾气就是。”
萧殷抬起手,衣裳被月殊扯着,还没沾到玉清衣摆,嘶的声,外袍开了,脚下被定了桩子一般,转头看去拉拉扯扯的月殊,气也减了下来。
月殊触电般的放开手,她真不是故意的,可不拉着,玉清就要再次犯上了。
咋们还得在下界过日子了,身在屋檐下,仰人鼻息,得巴结好主人不是。
玉清真是的,这个道理都不懂,便来人间发横。
萧殷继续盯着退开的月殊,月殊缩着脖子,脸上要笑非笑,一点也不可人,他还没露点了,也不减龙威,有啥好笑的。
月殊淡去笑,坚定的道:“皇上听我的,别去招惹他。”
喜公公道:“于谦不会拳脚,皇上的拳脚不弱,奴才鼓动皇上找回场子,打回去。”
月殊道:“看人不能太过表面,喜公公莫花了眼,连累到皇上的体面扫地。”
萧殷眼睛深邃进去,眯眼时浅出,迎上了乖巧而不撒谎的月殊,能不能打过,也不打了。
莫叶去了一次舱外,月殊正给萧殷定衣带,萧殷吹着热茶,吹温了茶汤。
萧殷道:“茶汤可以入口,歇下来喝一盏。”
月殊一手拿着茶碗喝了半口,吐了出来:“今日不能喝茶,浪费了皇上的一番心意。”
真不能,不是故意不给萧殷面子。
萧殷不解:“为何不能喝?”难道有毒不成。
月殊道:“这茶是凉茶,身子弱时又受了一身的湿气,喝了容易闹肚子。”
萧殷吩咐着喜公公:“常喜,给大家准备一剂姜茶”,这样总行了吧!
莫叶过来月殊这,追话道:“我们喝姜茶,殊儿的换成糖水,再抱来一张被子搭住膝盖。”
月殊眨巴眨巴眸子,莫叶怎知她身子来红了,小脸红红的继续固定衣带,紫色的外袍针角不够扎实,再翻缝了一遍。
萧殷拿着定好的外袍回屋穿,紫色的锦袍虽是重做,补过的痕迹看不出来,衣带结上,出去捧了煮好的姜茶喝。
梅雨天气,不吃些姜茶,湿气重,一身都不爽利。
这小碗吃下去,下昼用完午膳,大船停靠了半月湾,准备骑马去桃花庵。
天上还下着雨,骑马跑过的地儿泥巴糊糊的,雇了两顶马车过去。
马车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转动车辙,跑跑跳跳的,屁股快成两瓣了,一直跑到晚上到了燕回山,月殊已是归心似箭。
皇城的萧殷和玉清没来过这,新鲜的催着车夫快点,再加了银子上山。
下雨的山路车马行的不快,摇摇晃晃的向上,像坐摇摇车,又像行走在悬崖峭壁上,随时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摇到桃花庵外百步,隐隐约约的听到月晓的哭声。
车还没停稳,月殊便跳下去了。
几人面色大变,跳下车,腿脚不利索的喜公公给的银子。
桃花庵外落花一地,车夫忘记下山,走过来,花泥内倒着姑子的尸首。
姑子的嘴角流血,面色惨白,喜公公上前去探鼻息,刚断气不久。
活着的月晓身上一片血污,摇着还有一口气的铃兰。
铃兰快散的瞳孔看去月殊:“桃花庵内不能留,莫公子带着两个丫头离开这儿。”
莫叶蹲下身,抖着声:“师父,谁来了庵中?”
铃兰半张口,没说出话,两眼看去了下雨的天上,没闭眼便中断了呼吸。
玉清揽过晕了的月殊:“殊儿”,抬手去掐她人中,她蹙了蹙眉,歪过了脖子。
鼻息尚在,却微弱细少,萧殷忙道:“于谦,快,将月殊抱车上去。”
车夫傻着眼看本是一片好好的桃花庵,成了灰烬,姑子横在漫山遍野,就一个姑子躲过劫数。
喜公公去扶奄奄一息的月晓,月晓肩上的伤横过胸前,伤口细深,有点像软剑的痕迹,没再细想的忙将她抱起来,送去车上让玉清治伤。
本是来看姑子的,来了看到的是一片废墟,萧殷抓抓头,咬牙切齿了会儿,看去沉着脸的莫叶,心情同是坏透了。
莫叶抬望黑下来的一片天,天火么?这天火来的真够巧的,不死的还补上一剑,她们都是女人,这是多大的恨,要连累无辜。
黑擦擦的夜里,萧殷搬移着尸首,移过来一具,再去移另一具。
喜公公可心疼现在的萧殷:“皇上,让奴才来做。”
萧殷道:“朕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也没什么忌讳,能做的将她们挪到一起。”
喜公公没说话的搬抗,转回身,莫叶的长身淡去,喊道:“莫将军。”
莫叶的声传回来:“庵中上下千人需要一个公道,殊儿拜托喜公公代为照顾。”
喜公公瞅着莫叶踩着云朵越来越高,惊讶的张大嘴,半响合上嘴,接着忙碌。
庵中三千,加上一百个小的,到天明也没挪到一处。
不至午时,恒中上下皆知桃花庵不在了。
苏冲骑着快马:“庵中出事了,路上顾及不到淑珍,淑珍不用跟来。”
淑珍喊着苏暮:“暮儿,你长姐去了姑子庵,去将你长姐找回来。”
苏暮跳上家丁牵来的马,鞭子挥过马尾,策马快奔,疾马如风。
国公府内,若兮在那咒骂着:“扫把星,到哪儿,哪儿倒霉,与她娘一样的货色。”
苏娇涨红了脸:“娘,娘不要说长姐。”
周若兮漫骂着:“冲哥的心被那个女人占去了,生个女儿不死,回来抢你这死丫头的嫡女身份,男人也抢,你这死丫头还替两个贱人说话。”
苏娇道:“长姐没抢女儿什么,女儿喜欢的,长姐也没抢,还帮过女儿,娘,这么多年的恨该消了。”
周兮若哈哈笑死来:“好了伤疤忘了痛,哈哈,这就是我周兮若生的好女儿呀!”
这笑听着毛骨竦然,苏娇看去不认识的周兮若,双手颤抖着,唇也抖着。
然后周兮若笑的嗝了声,倒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不转了。
苏娇疾声唤娘,怯怯的走过去,伸手去探鼻息,鼻息一下子没了。
是猝死的。
又不像真死,还有几丝气。
就像植物人那般。
被玉清救回口气的月殊鼻息急促,不过半会儿,再次晕了过去。
玉清细看月殊的面色,她眉心盘着一道黑气更加的深入。
死去的姑子出现的伤口皆是黑色,这杀人的工具并非刀刃之类的。
而是邪物作祟。
玉清盘了双膝在车内,用灵修助月殊化开闯去心脉的魔灵咒。
“皇上先吃口东西再做”,车外的喜公公脏乎乎的手拿着一张大饼。
萧殷气休休的:“死这么多姑子,朕如何吃的下?”
喜公公扔下这饼,车夫去山下找的人上来,一同去搬。
庄贤赶来,听到车上一声闷哼,拉开车帘,月晓嘴角乌血丝丝流出,眼角松了。
“月晓,月晓”,庄贤上车摇着月晓,月晓的手滑落他的肩头,歪在他怀中,没有了阳气。
庄贤闭眸压了压澎湃的心情,下车后抬看桃林上空。
上空飘移着丝丝黑气,一会儿汇集了许多丝盘绕着向下,夹着紫电的吱吱声。
不到桃林,折回来的莫叶掷来的一把剑截住黑气。
黑气凝成了一副带人头的森森骨架压着长剑,将长剑顷刻折弯。
莫叶在下方撑直了剑,右手掐决向上,击去头颅。
头颅散出更重的黑气,眼睛迸出红芒,诡异而阴厉重,下方的都看到了。
他们纷纷躲开,却不敢走远的结成了一团。
萧殷一回见能抗邪物的莫叶,胆大的盯着他追着转动的骨人。
骨人一分为多,团团围住了莫叶,莫叶看去正对头上的那个,魔灵高过他修为,直直压下来。
莫叶衣袍鼓动,长发绕着发带微扬,双手飞快掐决,击退了四周的威胁,两掌上举,魔灵咒强,他更不敢掉以轻心,节节扳回了劣势。
庄贤睁大眼睛,他大哥莫叶眉心闪出金光,随着他一声沉吼,绞得骨人轰的炸裂了。
莫叶没得便宜的闷哼一声,横着的身子向下落,穿过桃林,没来地上,萧殷和庄贤二人上前,伸出手正好接住。
“莫叶”
“莫大哥”
两人紧张的看着挂彩的莫叶,莫叶一动不动的,微开的唇内不断有血溢出。
莫叶眉心的金光缩了回去,身子温热,血没流了,却没有了呼吸。
庄贤摇着莫叶的肩,以为他死了,沉痛着:“大哥,大哥你别吓我”,然后一遍一遍摇着莫叶,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莫叶的右胸前串出一枝桃花,桃花飞过这片败了的桃木,散落灵气,枯木逢春,毁去的桃花庵从地上长了回来,就像雨后春笋,万物复苏。
同时,那些分明死了的姑子动了动手指,颤着的眼皮睁开,各处的伤淡掉了。
庄贤还在哭着。
喜公公抹了把老泪,摇了摇狠哭的庄贤:“庄统领。”
“大哥都死了,干嘛了你,死太监”,庄贤双手捂着脸哭的稀里哗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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