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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谛听
刚走出楼梯间，玄清水就看见牛头马面正朝着这边走来，顿时脑仁疼。
马面比牛头嘴还碎，要是再说出什么天宫流氓之类的话，非得罪池光不可。
她下意识就想拉着池光快步走开，没想到后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玄清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干瘦的幽魂在牛头身后晃悠，她忙挡住池光的视线：
“凡间的鬼大部分都不好看，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
话音未落，就听牛头大声地说：
“你看，我就说咱们白老大跟这位感情好，比那劳什子仙君好多了。”
哥们儿，你今天是注定有此一劫吗？这都多少次了，怎么就绕不过你！
玄清水看着牛头的目光充满同情。
然而池光却没再追究“天宫流氓”的事情，径直问：“你们知道这鬼多少事情？全部告诉我。”
“这……”
牛头马面对视一眼，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玄清水忙提点二人：“他既然问了，你们就赶紧说吧，知道什么说什么，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说完，向池光抛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池光脸色倏地爆红。刚才随意在一只鬼差面前搂搂抱抱就算了，现在竟还敢眉目传情？
玄清水却没注意到他的怪异脸色，只顾着听牛头马面讲述身后倒霉鬼的生前事迹。
“……听说这鬼生前是个惯偷，一直在附近小巷子里鬼鬼祟祟，被人扭送到派出所好几回了，都是些偷人钱包手机之类的事情……前几天，又因为拦路抢劫被人丢到警察局门口，本来要被拘留，结果他趁警察不注意跑了，连着好几天都找不着，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又跑回警察局里……”
玄清水的目光扫过鬼魂枯瘦的四肢，便索然无味地移开了。
见过不少形状凄惨的野鬼，她对这些早就免疫了，不过现在人间治安有这么差吗？连老头都能拦路抢劫了。
池光的桃花眼精光闪烁，看向玄清水道：“这人咱们见过。”
“有吗？”
玄清水半点印象都没有，她问道：“你是不是记错了？这几天咱们在一起的时候……”
牛头马面亮闪闪的大眼立刻转了过来——哦，在一起啊。
玄清水一顿，狠狠将这两只瞪了回去，重新组织语言：
“这几天我根本就没看见什么老头啊？”
“谁说他是老头。”池光白她一眼，轻描淡写道，“他就是前几天晚上拦住咱们，结果被送到警察局的那个劫匪。”
“是他？”玄清水语气颇为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牛头马面惊呼出声：“晚上？！”
……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
看看那鬼魂，玄清水觉得池光的话倒是有点可能。
“这鬼魂和那个歹徒的脸型还真有点相似。”
牛头马面满脸疑惑，玄清水便把事情简要说了，两鬼使看向“老鬼”的目光瞬间充满同情：“这么说这人应该阳寿未尽吧，估计在地府还得待上个几天几夜才能投胎，也是倒霉。”
牛头晃晃大脑袋，朝楼梯间喊了一声。
玄清水眨眨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赵雨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大人你们还没走啊？正好，我还有事情想告诉你们呢。”
“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这些有没有用……”赵雨笑了笑，很快又被担忧的情绪压了下去，“大人，我变成鬼这几年，一开始浑浑噩噩的，只想着多看看我的家人，到了地府的时候才想起来，当初我变成鬼的时候好像看见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当时我被车撞倒，再爬起来的时候就变成鬼魂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只记得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白色的……好像是只大白狗，浑身还冒着金色的光！当时我没想什么，可最近却越想越觉得不寻常……”
白狗，浑身冒金光，难道是……
玄清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就听小女鬼担忧不已地问道：
“您看，那是不是只白狗精出来害人了？”
……姑娘，那叫谛听。
不过赵雨的说法，倒是误打误撞让他们找到了一些谛听的线索。
玄清水当即追问接下来的事情，遗憾的是，接下来赵雨便成为了风里来雨里去的流浪鬼，再也没见过那只白狗。
赵雨专注地看着玄清水，问：“大人，它究竟是不是妖精啊？”
想想白狗……不，是谛听的来历，玄清水委婉道：“它不是妖精，是佛门弟子的宠物。”
池光翻了个白眼：“什么宠物，那分明是神兽好么！”
玄清水点头：“对对，神兽来着。”
“原来是这样啊，抱歉我当时没太看清楚……”赵雨羞赧道，“真是没文化害死人，我还以为那是只狗呢，原来是只草泥马精。”
众人：“……”
不是所有的神兽，都是草泥马。
赵雨和牛头马面走后，玄清水紧皱着眉头梳理思路。
“赵雨四年前意外身亡，魂魄刚离体不久就看到了谛听……啧，这都四年了还怎么找！”
只听池光嗤笑一声：“这么着急，刚上人间怎么没见你有什么行动？本仙君还以为你的时间都用来做兼职了呢。”
仙君对于剧组的“小兼职”始终心怀怨怼。
玄清水干笑。
她倒是想找，可现在找谛听靠得不是努力，是缘分啊……这年头国家公务员生活不易，就连做鬼都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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