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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隔日，杨千替赵子尧把信送了过来。
阿灵接过信，看了看一边给芦花顺毛的赵芷兰，心下闪过一丝疑惑，“三哥这是转了性了呀，怎么让你过来了？”
杨千轻叹一口气，白净的脸上甚是无奈，“公子昨日同郑世子多喝了几杯，这会儿还睡着呢。”
阿灵朝他点了点头，“倒是麻烦你了。”
杨千自是不敢应，“姑娘说的哪里话，跑腿本就是奴才的分内事。”
阿灵未再说什么，只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提了句，“听说，前天是你把我送回来的？”
杨千闻言自是点头，身子朝她微曲，“那日我在院子里闲逛，刚巧碰到姑娘倒在青石地上，我如何唤也不醒，便一时冒犯，背了姑娘回来，还望姑娘见谅。”
“你是过谦了，如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我不知还会遭遇什么不测。”
“姑娘严重了，您是贵人，自然是有福星相照，便是没有奴才也会平安无事的。”
阿灵轻笑一声，“你倒是个会说话的。碰巧你过来，我也没别的意思，一是要谢过你，二是想问你些事情。”
“姑娘请说！”
“这两日我皆有些精神不济，有时候更是恍惚难安，算算时间，刚巧是前日你送我回来后才开始这样的，”语毕至此，阿灵抬眸打量一下对面的杨千，见他垂在身侧的手臂不禁绷直。
当下心思微转，阿灵顿了顿，又继续开口，“你莫紧张，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想问你当时遇到我时，我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闻言杨千才微微松懈。
姑娘一说自己精神不振，杨千顿时想起自己在她身上狠狠绊的那一下，于是便不自觉地揪紧了手臂。
杨千借着思索的空隙，暗暗出了一口气，却也是思索了良久，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我背姑娘的时候，姑娘额间好像是在地上蹭到了沙土什么的。不过等我送姑娘到了房间那东西便没了，许是在我衣服上蹭掉了。”
闻言，阿里眼睛微眯，额间蹭上了沙土？护国公府的石阶每日皆要洒扫多次，这是要有多厚的沙土才能蹭到脸上？
还是说，这是另一个“阿灵”出来时才有的印迹……
“那当时我周围可有什么人或物？”
杨千摇了摇头，“没有，姑娘一个人在地上趴着。如此冷的天，若是有人经过，定是不会让姑娘在地上躺着的。”
“那可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呃，貌似没有了。不过，姑娘当时脸上是有碎汗的，应该是走得急了，莫不是有什么人追姑娘？”杨千末了猜测了一句。
走的急，赶着回来吗？是那个“阿灵”是不想自己知道她的存在的？
眼敛微收，阿灵嘴唇轻抿，“哪里有什么人，闲着无事跑了几步，出了些汗，也是一时发热，头昏了便倒下了。”
“姑娘下次还是要小心些。”
阿灵轻轻嗯了一声，未再开口，却也没说让杨千离去。
青樱见状轻咳一声，开了口，“你在三公子身边也呆了许久，你虽是好心背我们姑娘回来，到底也要照顾我们姑娘的名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也应是清楚。”
闻言，杨千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姑娘大可放心，三公子已叮嘱过奴才。”
闻言阿灵朝他笑了笑，吩咐一边的赵芷兰，“你且送人回去，哦，正好三哥身体不适，你也顺道替我拜访一下他吧。”
出门送个人哪里算得上顺道？赵芷兰心中暗自诽议，却依旧应声点了点头，稍欠身，遂领着杨千出去了。
……
书案前，阿灵把信放到了一边，倒是未急着看，翻出昨日写的字，提笔沾墨。
阿灵心中有个设想，把自己同自己的力气相对应，假设自己是力气小，而另一个“阿灵”则是力气大。
力气小是常态，正如自己，力气大是异常，对应另一个“阿灵”。
同祁景曜的距离会改变自己的气力，而另一个她出来的契机阿灵却还未寻到，她猜测同皇帝祭祖或许有关。
思索至此，阿灵突然想起杨千说得自己额间的沙土，右手不自觉地放下笔，摸上额头，透过温热的肌肤，阿灵似是能感受到隐约的跳动。
青樱见她出神的厉害，忍不住出声提醒，“姑娘，墨涂到画上了。”
阿灵回神低头，果然见宣纸原来画东西的地方滴了浓重的一墨，原是昨日一时兴起画上的芦花鸡。
青樱看着画，倒是忍不住笑，“姑娘的画工倒是进步了，长尾，弯爪，翎冠，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娘画的是凤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灵却像是被提醒了，再想杨千说的自己额间的蹭上的沙土，心下顿时又有了一番猜测。
……
下午，同赵夫人说了一声，阿灵便带着青樱匆匆出了门。
阿灵一路不停歇走，终是停到了一家笔墨纸砚的店铺门口，遂没任何犹豫地钻了进去。
青樱抬头多看了两眼牌匾，心中添了几抹纳闷，“姑娘怎得想起来这儿了。”
待进去后才恍然大悟。
这些笔墨纸砚的店铺多会代售一些字画，阿灵此时便立在柜前，在一幅幅浓墨重彩的画中挑挑拣拣。
阿灵皱着眉，翻过了所有掌柜拿出来的有关龙凤的画，皆感不对。
龙怎样她不知，可这凤画的确是失实。
掌柜在旁边看着一脸无奈。
刚迎进来一个小姑娘，张口便要龙凤的画，本以为是个图吉利，不懂字画的外行人，便找了几个次品，想要以次充好，小挣一笔。
谁成想这姑娘挑到不行，直至自己拿出店里最后一副龙凤呈祥的画，依旧未使其满意。
“姑娘啊，这么多龙凤您皆看不上，您到底是想找什么样的？”
闻言，阿灵眉头稍皱，“不是我看不上，而是这画上着实画的有问题。”
“有问题便要改，你不想着改，反而撺掇我买了这些有问题的画，便是奸商骗钱之举，我是可以寻街上的衙役来抓你的。”
“姑娘冤枉啊，这自古以来龙凤皆是如此画的，您到哪都一样，哪里能找到你说的那种头上俩根、尾巴上四根长毛的凤呐！
阿灵倒也未再为难他，“那你们店里可有会作画的人？”
“有倒是有，不过……”
“那你只管唤那人出来，照着我说的画，其他不用管！”
“这……”
“你只管画，银子我出得起。”阿灵皱眉，见他依旧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甚是不悦。
青樱顺势上前一步，财大气粗的撂下刚从赵夫人那要来的钱袋子。
“这不是银子的问题，作画的那人上午害了病，我让其回去歇着了。”
阿灵皱着眉，还未开口，门口便有一个清逸的声音传来，
“姑娘想要画什么，若是不嫌弃，在下倒是愿意执笔为姑娘描上几笔。”
阿灵闻声转身，却被门外的阳光刺得微微眯眼。
只隐约看到一抹紫色衣袍，阿灵眯眼，再想细看，大脑中却不知何故，传来了阵阵轰鸣，随即如同撕裂般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你是谁？”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阿灵耳边响起，自己熟悉的声音，阿灵却不知出自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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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打电话没有码完，今天两点没更，现在补上！
晚上继续努力，明天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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