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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阿灵同赵温韦谈过了心，赵温韦后便同赵夫人说了此事。
赵温韦只提了阿灵的想法，还未说什么，赵夫人便皱着眉头打断，神情也是前所未有地坚定，“我不会同意让阿灵进宫的，无论是三皇子还是七皇子。”
赵温韦想着阿灵当时眼中细碎的雀跃，不忍道，“可阿灵的确很中意三殿下，且说三殿下也确为人间龙凤，几次在朝中的见解皆很独到，也深得圣心。”
“你们朝中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谈论不来，可阿灵的事是没得商量，这三皇子求娶阿灵装的是一片什么心，你都不曾细想的吗？”赵夫人难得横眉，问的急切。
赵温韦开口想解释，却又被赵夫人抢了去，“贵妃娘娘如今同皇后水火不容，且又在三皇子的婚事上插了一脚，三皇子对我们护国公府怎么可能会没有怨念，阿灵嫁于他，他怎么可能会以诚相待？”
赵温韦一时语塞。
赵夫人摇着头，不住地叹息，“糊涂啊糊涂啊，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
晚膳期间，阿灵自以为同赵温韦已谈妥，满心期待着赵温韦和赵夫人有所表示，然而二人眼观鼻，鼻观筷，筷夹菜，未曾提过一句。
阿灵皱了皱眉，几次开口欲提，皆被赵夫人堵了去。
阿灵不死心地看向赵温韦，同他使眼色，示意他开口，然而后者不为所动，安稳如山。
撇了撇嘴，阿灵知道赵温韦这是又被赵夫人镇压了。
虽然怒其不争，阿灵却也不很气馁，面上老实地嘘声吃饭，脑子里却开始琢磨前些日子老夫人同她说得那些话，去寻老夫人她可会支持自己？
......
翌日，阿灵晨起后便去看望老夫人，听闻老夫人还未醒，便在一旁侯着，待老夫人醒来伺候着其穿衣洗漱。
收拾妥当，老夫人同她一起用了早膳。
阿灵想着怎么同老夫人开口。
老夫人见她吃的食不知味，便停了筷子，“可是要我去说服你爹？”坊间的传言她倒也听了一些，三皇子求娶阿灵的事护国公府更是人尽皆知。
阿灵见状也放下筷子，“祖母也不问我传言的真假吗？”
老夫人轻哼一声，“真又如何，假又亦如何？你同三皇子已然有了脱不了的关系。”
阿灵禁不住感叹老夫人对事的明了。
“我自是可以去当你爹的说客，只是阿灵也要应祖母一件事。”
阿灵未急着应下，她觉得老夫人对这件事的理解程度有些超乎她的想像，“哦？祖母且说来听听。”
老夫人颓然一笑，恍若隔世般有看破世事的苍凉，“阿灵觉得赵家的未来如何？”
阿灵身子前倾在桌上，稍思索了下很是谨慎地答道，“爹在朝为官，二叔戍守边疆，姑母盛宠不断，赵家自然是前途无量。”
“阿灵说的是当下，我问的是将来。”
阿灵沉默了，将来的事瞬息万变，谁又能说的准？
老夫人嗤笑两声，“成王败寇，兔死狗烹，现在荣耀又有何用？淑容更是为人处事过激，只想着给他人使绊添堵，却从不问后路。”
事关贵妃娘娘，阿灵不好开口评价，只默不作声。
老夫人又轻哼一声，“你们以为我老眼昏花，二事不问？不知从哪里寻来的野丫头就这么放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娘也不同我知会，是当我瞎了吗！”
阿灵知她是再说赵芷兰，也听出她话里话外对赵夫人的不满，到底是自己娘亲，忍不住辩解两句，“不同您知会也是怕扰了您的清净，这等俗事怎好惊了您的耳？”
老夫人凉凉地暼了她一眼，“那你这烂俗事怎好来惊我的耳了？”
阿灵被噎了一下，轻咳两声，“倒是我娘的不是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同您商量一下，真是不像话！”
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
传言说老人孩子，最能看出灵魂一类的东西，阿灵难得被她看出了几分心虚。
老夫人却是收了视线，轻哼一声，“你且去做你想做的，你爹那边自有我去说。”
阿灵自是点头，“那祖母要我......”
“我只要求你，今后无论如何，都要护得赵家无忧。”老夫人哑了声音，意蕴深远。
阿灵看着老夫人眼中的莫名的悲戚，甚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待阿灵走后，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轻叹了口气，“老夫人是还在意之前病时做的那场梦吗？”
老夫人看着门口处，轻轻叹息，“你们皆以为我是病糊涂了，可我知我的清醒呐，人之将死，其梦也真呐，你们未曾见……”
你们未曾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赵老夫人想着那三尺白绫瞬间又苍老了几分……
“什么时辰了，老大可是该下朝了？”
“已是辰时，自是该回来了。”
“收拾收拾吧。”
在两声虚无缥缈的叹息后，屋内又重归静寂……
冬日天寒，老夫人向来连屋门都很少出，今日却难得地去了赵温韦的书房。
赵温韦迎了母亲进来，“母亲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让儿子过去便是，何必如此辛劳地跑这一趟？”
赵夫人冷眼冷语，“怎么着，嫌弃我这个老婆子了，不想我来这儿？也是，为三皇子选妃的事你们都能自己决定，我这个老婆子在这儿倒是只能碍了你们的手脚！”
大冬天的赵温韦的额头起了碎汗，“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贵妃娘娘请托，这等俗事自是麻烦不到母亲。”
“哦，是吗？”
……
一个时辰后，赵温韦诚惶诚恐地将老夫人送了出去。
临走前，老夫人语重心长地看着他，“你妹妹是有野心，可你也要为赵家的以后着想。”
赵温韦语气有些低沉，“宫中险恶，淑容自是需要母家的帮衬，我若不帮她谁还会去照料她？”
“你怎知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她？”
赵温韦抿着嘴唇不答话。
老夫人叹了口气，“那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愿阿灵嫁给倾霖。”
赵温韦倒不好奇老夫人会知道这些事，依旧沉默不语着。
老夫人摇了摇头，“淑容是我幼女，我自然疼爱她，可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如此一意孤行只会拉着赵家一损俱损！”
看了看赵温韦，老夫人又开口“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呐！”说完，便走了。
赵温韦愣愣地看着母亲瘦小佝偻的背影，动了动嘴角，内心愈发得苦涩……
阿灵这边等着老夫人的消息，那边郑诚却是又来了。
青樱不耐烦地请他进来，未等阿灵开口，便臭着脸出去了。
郑诚一头雾水，“我是哪里惹到青樱了吗？”
“唔，或许你无意间招惹了人家。”阿灵颇有深意的用了招惹二字。
郑诚只当没听懂，轻咳两声开口，“听闻三皇子向皇上开口想娶你为妃？”
阿灵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消息倒灵通。”
郑诚毫不心虚，嘴角轻扯，“昨日南郊狩猎，三皇子当着众人的面请求皇上恩准，我倒是想不知，可这传言总往我耳中钻。”
“总往你耳中钻说明你周围的人不干净，可你有事没事往我这钻又说明了什么？”阿灵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说明我在意你。”郑诚答的毫不避讳。
“哦？”疑问的语气，阿灵一饮而尽自己杯中的茶水，“那我连杯茶都不愿给你上又说明了什么？”
郑诚未答话，一声轻叹，一抹苦笑。
阿灵将杯盏倒扣过来，食指轻敲桌面，轻笑道，“别多想呀，那说明我没茶叶了。”
郑诚未笑，“上次来阿灵也未给我上茶。”
“唔，我分明记得青樱给你煮了菊花茶。”
“阿灵……”
“唔，你来是又有什么事吗？莫不是还要嚷嚷着娶我吧？”
“这倒不是。”郑诚倒丝毫不窘迫，“阿灵难道不觉得三皇子此举是在做实你们二人之前在坊间的传闻？”
“哦？那为何青樱最近打探来的市井之言与你不同？”
“嗯？”
轻叩桌面，阿灵缓缓开口，“现如今，坊间众人皆说之前是有心人造谣，欲败我二人声誉，三皇子却依旧为着我的名声要娶我为妻，很是有担当。”
“那阿灵是信哪个。”
阿灵轻轻一笑，顾盼生辉，“我自是信说的好听的。”
郑诚也不气她不信，只是有些好笑她的理由，“我若说的花言巧语些，阿灵是否也会信我多些？”
“唔，或许吧。”
“罢了，你高兴便好。”
“我只怕我高兴了有人却要不高兴呢。”
郑诚貌似一脸的不解，“阿灵何意？”
阿灵收了桌上的杯盏，轻敲的手指按定，“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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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护国公府小剧场，
作者菌：不同意阿灵嫁给祁景曜的举手！
赵夫人举手，赵温韦举手。
作者菌：同意阿灵嫁给祁景曜的举手！
老夫人轻蔑一笑，举起了手。
作者菌：咳咳，从目前情况来看是二比一，不同意多于同意，但由于老夫人是护国公府的巨擎，具有一票同意通过权，所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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