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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顾朝生见到曲蝶衣,‘啊’了一声,伸手去掏怀里的玉佩,摸了半响没摸到,这才想起,出门前换了衣裳,落在了家里。
既然如此,更没理由理她,遂又低头去牵初甜的手,侧眸望着她,道:“不喜欢这里,快去快回。”
见到曲蝶衣吃瘪,不高兴是假,不过顾朝生的反应···初甜倒是有些意外。
昨儿不还搂搂抱抱的?
像是跟自己赌气、非要印证什么似的,初甜在曲蝶衣抬步朝顾朝生走来之际,故意伸腿绊了她。
明知这种举动很没风度,可是偶尔,初甜心中的小邪恶也想要作怪。
凭什么老娘就得水洁冰清、闷声吃哑巴亏?
曲蝶衣被绊的一个趔趄,站立不稳,身子直直的向前扑来,眼见着要摔进顾朝生怀里,心里还有些小确幸,甚至不忘斜睨初甜,胜券在握一般。
谁料初甜突然扶额,身子一软便要倒下,还弱弱的喊了句:“相公,头晕!”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不过刹那间的事。
基于本能,顾朝生的举动应该是张开双臂接住向他倒来的曲蝶衣,谁知他脑子跟装了马达似的转的飞快,腰身一斜,直直躲开了曲蝶衣后,瞬间松开牵着初甜的手,转到她的背后揽住了她的腰身,将人带进了怀里。
“怎么了?”
话音落下,伴随着‘噗通’一声,激起满地灰尘,尘土飞扬。
曲蝶衣摔了个狗吃屎。
初甜站直,背靠着顾朝生的胸膛,双手攀住他的手臂,故作惊讶的望向趴在地上的人,佯装无辜的问:“吖,怎么摔倒了?”
“你···”曲蝶衣回首瞪向初甜,气的大吼,“还不把我扶起来?”
伺候的丫头连声应下。
“还去么?头晕,回家吧!”顾朝生看也没看曲蝶衣,单手还揽着初甜的腰肢,隔着薄薄的鹅黄色素面褙子,感受到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想要进一步触碰,又害怕似的,倏地收回了手,红着脸,抿唇偷笑。
真···真细呀!
初甜倒是没有顾朝生的歪歪心思,也没注意自己正被他圈在怀中,神经大条的睨了眼灰头土脸的曲蝶衣,咧嘴笑着道:“我发现我又不晕了。”
见她气的脸都变了色,心情瞬间好的没边。
初甜仰头,笑盈盈的盯着顾朝生光滑的下颚,抬手,逗猫似的挠了挠他的下巴,欢快的道:“咱们进去吧。”
“哦!”顾朝生慢半拍的应下后,抬手,摸向她刚刚碰过的地方,微微凉的指尖还留有残温,与他的体温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细细摩挲,抿唇偷笑。
“嘛呢?走啊?”初甜走了几步,见人没跟上,又回头喊道。
“哦!”顾朝生三步并两步追上去,听话的牵起初甜的手,一道往里走。
“顾朝生!”曲蝶衣推开为她清理身上尘土的女婢,气呼呼的大吼:“你没看见那个女人故意绊倒我么?”
顾朝生头也没回的冷冷道:“没看见!”
“我看你自打成了亲,不仅傻,还瞎!”
顾朝生闻言,忽的顿住脚步,慢悠悠的转过身,眼神锋利的似冷刀片子,一字一顿的道:“媳妇说,谁骂我傻,让我打,你是女人,这次不打。下次,定不留情。”
“······你要打我?”
“再骂就打。”言罢,顾朝生也懒得同她废话,牵着初甜大步跨进了院子。
发生在门口的事,陆祁当然知晓,不过对于初甜的行为,倒是悟出了些东西。
有些吃惊,更多的,是不甘!
所以,当曲蝶衣换了衣裳踏进他的院子时,头一次,没有冷言冷语的将人撵走。反而当做没事人似的向初甜介绍道:“这是我弟妹,也是与我同朝生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若不是朝生得了病,想必·····”
陆祁话说了半截,忽的顿住,状似无意的瞥了眼眼神不善的初甜,笑笑,没再继续。
有那么一瞬,他竟有些窃喜!
因着陆祁在,曲蝶衣到底是收敛了性子,没有张扬跋扈恶语相向,不过,也胜在与顾朝生是旧识,聊天时,三句不离从前。
“朝生的性子薄凉,对谁都是一张冷漠脸,只有与我在一起时才会露出笑容。其实他的梨花窝特别迷人,我时长伸手去戳。每当这时,他都会偷偷的装睡,任由我胡作非为。”曲蝶衣沉浸在从前的美好里,连脸色的表情都和煦了几分。
初甜不高兴的挑眉,当即怼了回去:“顾朝生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还移情别恋嫁给了别人?”
“······”
“我···我与朝生彼此太了解了,剩下的,只有兄妹之情!”
初甜步步紧逼:“所以俩人认识了十几年,等顾朝生为你撞成了傻子时才发现,哦,原来我不爱他,我当他是哥哥,所以必须甩了他。我说大姐,您小脑莫不是萎缩了?反射弧十几尺长么?”
“······我”
初甜不耐打断,“得了,闭嘴吧,我带顾朝生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跟你聊天,想叙旧,明儿请早。”
曲蝶衣连番被怼,又因陆祁在场不好发作,又气又尴尬,无地自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手指紧紧的捏着帕子,楚楚可怜的望向顾朝生,妄想寻求一丝庇护。谁料顾朝生跟没事儿人似的,捏了一块儿马蹄糕递到初甜嘴边。
笑盈盈的道:“媳妇,吃!”
陆祁看向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倏地一笑,替曲蝶衣解围,岔开了话茬。
“朝生自打与弟妹成亲,笑容倒是越发多了,得亏了你。以前啊,我总怕他自己憋闷出什么病来。”
曲蝶衣闻言,又忙表示:“朝生以前与我在一起时也很喜欢笑。”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瞥向陆祁,见他并没阻止的意思,所以再开口,就越发大胆了。
“顾伯母总说,是我拯救了朝生,不然呀,他就是块冰坨子,谁也捂不热。”
初甜侧头看向顾朝生,神色不变的问道:“不喜欢笑?”
顾朝生咧嘴,笑的跟个傻逼似的,“喜欢!”
“为什么喜欢?”
“你爱笑,我也笑!”
初甜抬手摸了摸顾朝生的狗头,夸赞道:“乖!”
不生气不反驳,只需当事人表明态度,顶的上千言万语。
初甜四两拨千斤,对付曲蝶衣,游刃有余。
陆祁瞥了眼恨的咬牙切齿的曲蝶衣,再看向云淡风轻的初甜,心下了然。
胜负太明显!
他挑了挑眉角,起身,端起手边的一叠点心朝她走过去。矮身,放于她手边的桌子上,笑着询问道:“如若不喜欢她,我可以让她离开。”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在场的人都听的仔细。
陆祁从来瞧不上曲蝶衣,更不会在乎她的感受!顺水推舟的人情,他有何不能利用?
初甜虽然看不上她,但也是出身高门,哪怕骨子里头的痞性与野性占了九成,但是剩余的那一成也不允许她在外人家,同人恶言恶语的争风吃醋。
所以,尽管再不喜欢,也没打算让主人为了自己开口撵人。
曲蝶衣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眼睛死死的瞪着初甜,带着满身的敌意。
事情发展至此,已经够尴尬,谁知傻傻的顾朝生又添了一把火。
他怕陆祁勾·引初甜,忙起身,对着曲蝶衣抢先开口道:“媳妇不喜欢你,你走!”
“······”
初甜抽了抽嘴角,抬手扯了扯顾朝生的袖口,“喂,这样不礼貌!”
“哦!”顾朝生歪头想了瞬,重新开口。
“请你离开!”
“······”
堂内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一时间,谁也没说话,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眼瞧着曲蝶衣扁着嘴,泪含满眼,要掉不掉的委屈模样,陆祁挑眉一笑,长袖善舞的忙打圆场。
“弟妹泡茶的手法异于常人,我也许久未曾喝过,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品尝。”
什么手法异于常人?睁眼说瞎话!
曲蝶衣也觉此刻太丢脸,实在待不下去,虽然不知陆祁发了哪门子善心,还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那就,献丑了。”
待她泡好茶,带着端着托盘的丫头再次踏进屋子时,第一杯茶,下意识的递给了顾朝生。
“朝生,记得以前,你最喜欢喝我泡的天目,喝喝看,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顾朝生没接,反而侧身往一旁躲了躲,虚虚的抬手挡了挡她递上前的青瓷茶碗,硬气道:“不喜欢你,不喝你泡的茶。”
明明没有碰到她,曲蝶衣表现得却像被大力推拒了一般,端着茶碗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瞬间洒向坐在他身侧的初甜身上。
“啊···”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与茶碗碎裂的声音,曲蝶衣瞬间跌坐在地上。
“媳妇不疼,给你呼呼!”顾朝生急的眼睛发红,抓起她的手放于唇下,轻轻的吹气。
顾朝生只来得急撞开曲蝶衣,滚烫的茶水大半洒在了自己身上,只有一小半溅到了初甜的手背上。
陆祁见状,腾的站起身,冲着门外喊道:“拿冰肌膏来!”旋即大步走到初甜跟前,从顾朝生手里抢过她的手,拉着人便要往外走。
“得先冷敷,否则会脱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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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仙女们灌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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