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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不辣12.0
老师还在继续讲解着:“公式里的角度必须对应是这两条边的夹角,不能随便一个角就往里带……”
权宜已无心再听课,她对宋远瞻见死不救还企图嘲笑自己感到了那么一大丢的寒心,觉得昨晚自己骂他一点也不为过,甚至还有点爽?
本来啊,同样生而为人,凭什么她就要对他破例,向他示好,对他服软,连重话也不轻易朝他说的?
凭什么?凭什么?
权宜盯着宋远瞻的侧脸,不过半秒,麻溜儿地缴械投了降,心里长叹一声:好吧!就凭人帅,凭我现在还喜欢着他!
“所以,这道题的正确答案应该是4!”
数学老师的声音格外的铿锵有力,抑扬顿挫,权宜被吓得抖了一抖,收回打望的视线。
这过程中,她的眼风扫过宋远瞻桌上的稿纸,发现他用一个特大的圈圈起了4,再往前几行看……
这!
这不就是刚才那道题的解题步骤吗?!
我去!
权宜一巴掌盖在自己脸上,感觉就像是吃到了没有豆沙的豆沙包。
窝火!实在是太窝火!
她愤愤地看一眼宋远瞻,再愤愤地看他的草稿纸,内心抓狂咆哮:我就说他一直盯着桌面干嘛啦!
唔,这样一看……
其实我家阿远还挺为我着想!
宋远瞻正在专注地打着草稿,突然稿纸被权宜抢走。
“你干……”
“嘛”字还卡在喉咙,稿纸就被扔回来了。
权宜拿笔头指了指面前的书本,又指了指宋远瞻的草稿纸,示意他赶快低头看。
看,就看吧。
宋远瞻将稿纸拉近了些,左手撑着,在一堆数学、物理公式之中,很快就找到了三个突兀的大汉字,写得龙飞凤舞:
对不起
远瞻不解地紧了眉心,直接开口问:“什么对不起?”
权宜抬眼皮找寻老师的位置,看到他正在走道上查看各同学的解答情况,便装模作样地在纸上画几笔应对,一边画一边压低声音回复宋远瞻:
“就是昨天骂你变态的事。”
还,还有今天也骂了。权宜在心里补上这句话后,侧过脸看远瞻的反应。
他显得有些局促,似乎是记起了那尴尬的一幕,一时还不知道该如何来回应。
于是,权宜安静地等着,等宋远瞻想出来了再说。
没想到这一等,把数学老师等来了。
他站在权宜身侧久久不走,大概是在看她的解题步骤。
完蛋!又要选中我了!
权宜在心里吐了个槽,原本转得能飞起的水性笔此时就像是千斤顶一般,重得她只能够攥在手心发抖,迟迟无法落下字来。
还好,老师最后只是“emmm”了一下,就走开了。
被这么一搅和,权宜忘了自己还在等着宋远瞻的反应,直到他主动把自己的稿纸缓缓推了过来。
权宜瞄了一眼,然后嘴角就不受控地咧开了。
连同这季节也好像不受控地变换了一般,突如其来的一缕春风拂上心头,将心田上的数朵玫瑰吹开。
——
下午放学,程半江发现权宜心情突然好转了,她站在他们班的窗户前露出半个脑袋,不停地晃呀晃,就像迎风摇摆的小草。
与她并排在一起的是表情拽酷的姜彻草和温润如玉的宋远瞻草。
半江收拾好书包出来,不解权宜和姜彻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打闹起来了。
一旁的宋远瞻则倚着墙看着这俩活宝浅浅地笑着,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权宜大力地拍姜彻的书包,语气恶劣很不耐烦:“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带菊花茶?缠我一整天了!你小子是不是有病!”
姜彻护住自己的书包,也没反驳,但表情很是受伤。
见他这副模样,半江恻隐,张了张嘴。她想说:我给你带。
可是,权宜走上前搂过她的肩,板正她的头,迫使她看向前方。她说:“我们走吧!”
于是,半江点头,将那句话憋回了心里。
走出校门,穿过一条人行道,再直行百来米就是一条步行街。街边的小商铺卖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
过人行道的时候,半江发现姜彻和宋远瞻还跟在她们后边。据她所知,权宜所在的小区,不应该是这个方向。
“他们怎么也来?”半江拽了拽权宜的手臂。
“他们非要!”
就见不惯李权宜得意那样儿,姜彻挑起一根眉骨,语气颇顽劣,显然刻意找茬,叫嚣:“谁非要了!”
权宜娇羞的眼风扫过宋远瞻,再挑衅地睨了姜彻一眼。
“呵!”姜彻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嘲讽,轻轻拍了两下宋远瞻骨瘦嶙峋的手臂,“兄弟,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什么?”远瞻笑得温和善良,与权宜对视道,“是我想跟着来的,没错啊!”
“靠!”
某人气炸,只能拿街边的空易拉罐撒气,臭脚一踢就踢到了半江的小腿肚。
半江又气又好笑:他今天好像老和我这条腿过不去。
女孩逛街一逛就是好半天,说是给老爸挑生日礼物,看的不过都是小女生的发卡头绳之类的,流连于漂亮的发饰店不想走。
一条街逛到底,礼物还没选中,太阳就已经落山了。
半江恍然:“啊!我礼物还没选的。”
四个人四面相觑。
半响,姜彻指着最后一家店,“要不就这家,给你爸买条皮带就走?”
这种时候,只要有人有主意就不错了。于是,另三个人连连点头,一致赞同。
半江没过分纠结,选了一条带有牛头标志的皮带,她说她爸属牛,这样挺好。
“那你还不如送一箱红牛,不仅寓意好,还补充能量。”姜彻笑。
半江怀疑地偏了偏头,不确定地问道:“要,要买吗?”
“买啥呀!他逗你玩儿!”权宜瞪了姜彻一眼,警示他不准再捉弄她朋友。
姜彻低头咬住唇边,勾起岑岑笑意:捉弄她挺好玩。
送半江到了她的小区大门,姜彻和远瞻都不愿再往里走,远瞻说脚很酸,姜彻没找借口,直言自己有仇富心理。
听到这话,半江表情有些难看。
权宜挥了拳头威胁姜彻要揍他,于是姜彻勾起一边唇角吊儿郎当地对半江笑道:“不过,不仇你啦!”
觉得半江的表情有所缓和,权宜掏了掏耳朵,勉强松开拳头,把她拉到一旁,扭头确认好那两大男孩没跟过来。
她拉开书包拉链,将一本书塞到了半江怀里。
感觉手上突然一沉,半江朝里拢了拢,托住。一边问一边低头看:“什么呀!”
封面的几个大字自爆了答案。
半江飞快回头朝姜彻的方向匆匆一瞥,将书朝怀里再狠狠压了压,抓着权宜衣服,压低声音急急道:“你不是要先试的吗?”
“我暴露了。所以,生孩子的事就交给你和姜彻了!”权宜重而缓地将手压在半江肩上,对她给予厚望。
半江挠了挠下颚骨,脸颊呈桃红色,说话声羞答答的:“我,我尽量。”半响她反应过来,暴跳,“谁要和姜……”
权宜及时捂住了她的嘴,笑得精明且猥琐:“妹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半江内心瑟瑟:这话咋这么像是恐吓呢?
——
姜彻的自行车由于忘记骑回家似乎是被盗了。他硬要怪权宜,说都是她的错。
“这位哥,你倒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就成我的错了?”权宜被气得笑了,两手叉腰,觉得自己是有理的。
某男耍泼,说不出原因就只反复污蔑:是你的锅就得你背。
不要脸!
权宜打算一整天都不要理姜彻这样耍横的人。
姜彻和权宜冷着脸一前一后地跨进教室。
因为心情有点糟,权宜直接低着头沿着过道走到了位置上。以往,她总是要先在门口望一望宋远瞻有没有来。
因此,她错过了远瞻一闪而过的紧张眼神。
她听到他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又要迟到了。”
权宜感觉头上一团黑线:敢情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迟到老油条的形象?
不过吧,换个思维,转念一想。
权宜乐了,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得直接:“你是在关心我吗?”
咳。
“……”
看到宋远瞻的鼻尖沁出点点汗滴,权宜冲靠第一排风扇开关的同学大叫了声:“蔺涵,把我们这边的风扇开大些。”
于是,整个早自习,宋远瞻耳里一直灌着头顶风扇“呜呼呼”转动的声音。
呃,有些烦。
但真正烦的是风扇声,还是自己不经意间暴露出的内心。
宋远瞻也不清楚。
就像他不是很懂,明明只是看了下书名而已,为什么李权宜就那么的生气。明明他就一直等着李权宜道歉的,可真正收到后,他居然过意不去,还回复:那我也对不起,为昨天偷看了你的书。
这不是有病吗?
大概还有个学名叫:傻白作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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