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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冷冻柜里,芦苇杆一直支棱着耳朵。
那个部长居然要馆长跟他一起睡!简直无耻!
孤男寡男待在一间屋子,馆长又是那副清秀可口的长相,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该不会是打算......它越想越恐惧,让馆长肉偿吧?
就在它小小的脑袋开始不自觉地想象一些限制级画面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馆长!”芦苇杆从冷冻柜里手脚并用地往外乱爬,“我来了!”
就算是执行部部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冷冻室跟从游的屋子只有几步之遥,一头撞在柜子上的芦苇杆顾不上疼,小手紧紧地攥着铁锹,一脚踹开了门。
接着,高高举起的铁锹停在半空中。
“你刚才说什么?!”
自家弱柳扶风的馆长正跨坐在四仰八叉躺在地下的男人身上,牢牢压住的同时伸手掐住对方的脖子拼命摇晃:“再说一遍!”
“咳......”被这么真心实意地一掐,关山河哪儿还能说得出话。
天呐,芦苇杆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它真的没看错?
关部长才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问你话呢!” 见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回应,从游的怒火蹭蹭蹭往上蹿了好几层,手上的力气也加重几分,“什么叫罚款可能有问题?!”
“馆长......”举着铁锹的芦苇杆哆哆嗦嗦地出声,“你快把他掐死了......”
被掐到直翻白眼的关山河在心里表示同意。
这个先前一直委委屈屈很好欺负的小馆长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
头磕在地砖上火辣辣的疼,脖子又被掐住,他只能勉强抓住对方的手,想把从游掀下去。
察觉到身下男人的动作,从游更毛了:“你到底说不说!”
顾及到小馆长只是个普通人,关山河并没有打算动用什么特殊的能力,但在他的手搭上对方的腕部时,脖子上的压力骤然加倍,像是生生要把他的头拧下来一样!
“你疯了吗?!”关山河不能再坐以待毙。
他迅速扣住从游的手腕,暗自使了点伎俩。
一阵酸麻毫无征兆地蹿上来,从游不得不松开了手。
“把我掐死了,你问谁要钱!”关山河一个翻身,把暴走的小馆长压在身下,情势立马倒了过来。
“一百万!”从游乱踢乱蹬,好几下直直朝对方的重点部位招呼,“你们执行部干的这是人事儿?!”
“我可没罚过你一分钱!”这下关山河明白从游是来真的了,他按住对方的手,用膝盖制住乱动的双腿,“你做事讲点道理行不行!”
动弹不得的从游瞪大了眼。
抢钱的人居然要跟他讲道理!
“混蛋!”联想到这四年的景况,再想想之前去兼职的委屈,从游炸毛了。
“让你四年不吃肉你试试!”腿一使劲,他直接踹向关山河的膝盖,接着一头撞在对方胸口,“冬天不敢开暖气夏天不敢用风扇天天吃开水泡饭为了省几度电费洗澡都不敢用热水!你去试试啊!试完再跟我说讲道理的事!”
最后一个字吼出来,他鼻子一酸。
所以他过了这么久破产阶层的生活是为什么?!
“从游!”被撞得胸口一阵一阵疼,关山河本来要发火。
结果小馆长怒吼完之后,直接趴在他胸口,开始啪啪地掉眼泪。
他一句训斥的话都没法说了。
“天渡的情况真的很特殊,其他地方的尸体烧掉后是不会再跑出来的。”他忍着疼,摸了摸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我想之前的部长大概也不知情......”
如果知情,断然不会放任这么一个普通人在这儿工作。
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文献还是实地,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这已经不单单是尸体暂时还阳的问题,而是凭空创造出一个实物。
无论从普通人认知的科学角度,还是从他们这群通晓阴阳之人的理论出发,这种情况都极其不符合常规。
“那你什么时候把钱还我?”
被揉了两下脑袋后,从游一抽一抽地吸气抬头,眼角还挂着泪花,语气却无比坚定。
这是他的一百万!谁也不能抢走!必须还给他!
“我们......”迎着小馆长灼灼的目光,关山河本来想说还有待商榷,话到嘴边换了一句,“明天就补给你行吗?”
他有种感觉,如果他直接拒绝,照刚才对方下死手的狠劲儿,小山河可能就不保了。
从游盯着关山河,似乎在思考男人说话的可信度。
“那就明天。”几秒钟后,他从关山河的怀里爬起来,“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执行部。”
不给他钱他就死在六十二层!
关山河摸了摸被掐出一圈红痕的脖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睡你的觉去。”从游看了眼愣愣地戳在门边的芦苇杆,“铁锹收起来,别砸到人了。”
接着,他自己跳上床,裹着被子往最里面一滚。不再搭理小尸体和关山河。
“去睡吧。”关山河咳嗽两声,捡起地下的被子,老老实实地躺在床垫上,“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目睹家暴全过程的芦苇杆迷迷糊糊地带上门,脑子里还晕晕乎乎的。
一转头,它看见今天那具男尸站在院子里,一脸兴奋地往这边瞅。
“要——”不待对方喊出声,芦苇杆一铁锹结结实实地拍晕了它。
我这是为了你好,拽着男尸的脚踝往冷冻室里拖,芦苇杆在心里默念,这个世界已经疯了!馆长都能殴打关部长了!
第二天清晨,从游在被窝里拱了拱,十分舍不得从美梦中醒来。
那可是莫名其妙就得到一百万,还狠狠揍了一顿关山河的梦啊!
放到现实中哪儿有这种好事!
然后他被推了推。
“起床了。”一睁眼,男人英俊的脸庞俯视着他,
如果对方脖子上没有那一圈淤青的话,这会是个不错的叫早服务。
“奶奶——”与此同时,奶声奶气的声音再度响起,一颗头拼命想往这边伸,“喝奶奶——”
从游彻底吓醒了。
“你不能跟我去执行部。”关山河给了身边这个大龄儿童一个爆栗,敲得对方哀哀直叫,“你得在这儿帮我看着它。”
今天清晨,当在院子里遇见被芦苇杆牢牢抱住腰的男尸时,他意识到天渡的不寻常全是真的。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得把这具凭空冒出的尸体留下来研究一段时间。
从游坐在床上,愣愣地盯着关山河颈间的淤青,不敢相信那个梦居然是真的。
“我给天渡下了禁制。”关山河不自在地摸了把脖子,“它跑不出去,你不要让它去大堂,在后院待着就好了。”
看对方这个一心一意找奶喝的样子,大概也不会伤害从游。
一人一尸呆呆地看着男人走远。
“唔......”只想喝奶的男尸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攥着被角,脸上还露出一副备受惊吓的表情。
但被揍了一顿,它也不敢直接往“妈妈”胸前扑,只能委委屈屈地拽拽被子:“爸爸去干嘛啊?”
从游的表情裂了。
他一定还没从梦里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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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关山河:我代表小山河对某人不负责任的乱踹乱踢表示谴责。
从小游: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