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海盗[综英美]

　　接下来的几天里，莫海诺已经彻底放弃打探金发碧眼救命恩人的踪影，她把那次的经历当成大脑缺氧造成的幻觉，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杰克.斯派诺出手相救，可能太阳过于晃眼，而杰克的金牙又是那么招摇过市。

　　黑珍珠号上根本没有金头发的人，就连蓝眼睛也没有，船上的海盗大多来自印度和西班牙，少量的白人也都是深色的卷发。

　　真正让莫海诺打消寻人念头的是该死的晕船，她的晕船反应相当强烈，几乎不受控制，船上缺少晕船药也是另一个麻烦，她必须在身体拖垮前适应海船的起伏晃荡。

　　莫海诺没有想到晕船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比她掉进海里淹死还要痛苦。

　　“你怎么不吐到海里，非要吐到甲板上？”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海盗埋怨着，“我已经来来回回清洁四五次了，真搞不懂船长把你留在船上做什么。”

　　“抱歉。”莫海诺连续吐了好几天，船上的食物匮乏又难吃，她这几天基本上只靠喝水维持意识，她已经吐不出任何有内容的东西。

　　“抱怨不如好好工作，我可爱的水手。”杰克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他走动的模样像是喝醉酒之后的步伐，随时都像要摔倒的样子，“每天看到漂亮的姑娘，难道还不能给你带来一点儿生活的美好吗。”杰克走路一直都是东倒西歪的，远远看着像妩媚的女人，对船员来说，杰克的动作令他们时常嫌弃

　　矮子海盗嘀咕了两句：“只能看不能碰的姑娘有什么用。”他不情不愿地拖完地，难看的脸色表露无遗。

　　尽管莫海诺看上去十分虚弱，但那些有所企图的船员依然无法对她有任何肢体上的碰触，不仅仅是因为巴博萨承诺一个月内让海盗跟她保持距离（少部分海盗不打算遵守指令）。即使是在这样恶劣的情势下，莫海诺也能撂倒两个以上的壮汉，她还会把呕吐物弄到他们的身上。

　　“谢谢。”莫海诺对杰克道，她本来以为，杰克会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家伙，毕竟他的行为举止就很像会做这种事的人，但他没有。

　　“真不敢相信你是第一次坐船。”有杰克在的时候，船员是不会主动接近莫海诺的，杰克总有办法将他们支开，“不过没关系，很多人第一次坐海船都会吐，你不是第一个，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杰克蹲下来，道：“事实上，我建议你吐在船外面比较好，我当然没意见，但吐在外面可以免去清理衣服。”

　　莫海诺跪匍在一个木桶旁边，她离船舷还有很长的距离，她看了一眼海平面，上下晃动的不适感让她的胃再一次翻江倒海。

　　“别看那边，看我。”杰克说，“如果你看着我还想吐，那我会很难过的，要知道，我总能让看到我的姑娘开心起来。”

　　莫海诺的脸色惨白，她看了杰克一眼，想笑又难受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愿意离大海太近。

　　“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待着，这里不安全，除了我，大家都对你虎视眈眈。”杰克刚把手搭在莫海诺的肩膀，莫海诺便用另一只手将之抓了下来，“嗷。”杰克捂着指头道，“别这么防备好吗，我只对涂香水的姑娘感兴趣。”

　　“我是想说，我自己可以走。”莫海诺扶着木桶勉强撑起身子，“今天好很多了。”

　　“看得出来，他们说你今天总算了一片完整的面包。”

　　黑珍珠号没有太多营养的食物，跟可口更是沾不上边，粗糙的面包片跟石头一样难以下咽，而船上最多的也就是它们，面包虽然难吃，但只有它能填饱肚子，少有的肉类经过简单的熏制像是某种皮/条块。船上没有蔬菜，也许一开始是有的，但蔬菜无法保存，所以航行后的几天内就必须吃完。

　　没有船员想着学习烹饪，他们捕到鱼之后是直接将内脏取出来后生吃（有些味道还不错），即便用火烤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也懒得去研究。

　　杰克带莫海诺来到整艘船的最底层，这里的晃动感要比甲板稍微好一点儿，但也只是一点儿。

　　“欢迎来到我的酒窖。”杰克自豪地向莫海诺展示他的收藏，“通常我不会带第二个人来这地方，你是头一个。”

　　酒精的味道缓解了莫海诺的不适：“等我舒服些，我会写一封感谢信给你。”

　　杰克从木桶中间抽出一个脏兮兮地姜黄色的玻璃瓶：“喝点这个？”

　　莫海诺摆了摆手：“太难喝了，我会吐得更厉害。”

　　杰克一副受到羞辱的表情：“这可是上等的朗姆酒！”他拔掉木塞子，往喉咙里猛灌了好几大口，“没有什么比喝这玩意儿更愉快的事了。”【注】

　　“当你喝过比它更好喝的酒时，你就不会这么说。”莫海诺走到一处干燥的地方坐下，她非常怀念加了冰块的威士忌。

　　杰克眼睛顿时亮起来：“你有吗，比这更好的酒？”

　　“没有。”

　　杰克短暂的失落过后，坐到了莫海诺身边，像变戏法似得，他手里多出一枚绿色的苹果，外皮有些许褶皱，这表示苹果已经不新鲜了。

　　苹果是黑珍珠号的稀有物品，它属于巴博萨一人独有，就像杰克的酒窖，只有经过本人的同意才能食用。苹果比酒更珍贵，酒可以长时间存放，苹果却不能，巴博萨将他的苹果藏得很隐蔽，谁动他的苹果，他便会给那人一颗子弹尝尝。

　　即使是杰克。

　　“你偷的？”莫海诺道。

　　杰克扁了扁嘴：“我尝试过。”他说，“这是巴博萨给我的。”他把苹果塞到莫海诺手里，“赶紧吃，这小东西放不到明天。”

　　“他怎么会给你？”莫海诺只在船上待了不超过10天，但整艘船的等级关系已经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巴博萨的势力远远超过杰克。

　　“我是船长，船上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杰克笑着道，“包括你。”

　　“你跟他交换了什么？”想要在海盗船上获得额外的食物，就必须拿等值的东西交换，要么值钱的物品，要么劳动时间。杰克是船长，他当然不需要劳动，那么就是东西了，“不会是我的枪吧？”

　　杰克翘起一根指头：“你看到了？”

　　“很难猜吗，他一直想要。”

　　杰克满不在乎地喝起酒来：“反正没子弹，不如换点有用的。”

　　“你不怕他找到那把枪的子弹对付你？”

　　尽管这不可能。

　　杰克洒脱地说：“那就再抢过来。”

　　莫海诺盯着苹果发了一会呆：“又是一时兴起，想做点好事吗？”

　　“你不该说一声谢谢？”

　　“谢谢。”莫海诺停顿了一下，“非常感谢。”无论杰克出于何种目的，这几天确实是他在帮助她，“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喝到更好喝的酒。”

　　杰克笑得邪恶：“其实，你想感谢我，还有一种实际的方式。”他的语速又慢又轻，吞吐的气息中满是情/欲的味道，“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我，我也刚好喜欢你，不如我们做一些让彼此都能快乐的事怎么样？”

　　莫海诺笑了一笑：“如果你能去医院把自己从头到尾检查一遍，重点是生/殖器方面是否存在病毒隐患，我或许可以考虑回报你和你的苹果。”

　　杰克茫然地看着她。

　　“听不懂是对的。”莫海诺道。

　　“我猜大概是拒绝的意思。”杰克舔舐着嘴唇说。

　　莫海诺咬了一口苹果，酸到骨子里的汁液让她舒服多了：“没有哪个正经女孩儿会喜欢直截了当的勾引方式，我不喜欢你。”

　　杰克不甘心地说：“但你并不讨厌我这样对你。”

　　“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莫海诺道。

　　“我猜他不止是朋友。”杰克敏锐地察觉到暧昧的气氛，“他就是那个送你绿宝石的人？”

　　他当然不是，莫海诺心说。

　　“是的。”莫海诺道，隐瞒单身状况往往可以避免纠缠。

　　“那么他现在在哪儿？”杰克问，“他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他知道你在海盗船上吗？”

　　“他失踪了。”莫海诺道，“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希望他能获得好运。”杰克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啊，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杰克道：“三天后，黑珍珠号将停靠在一个码头补给，你偷偷下船，我会给你准备武器和食物，我想你应该能够做到不知不觉地消失。”

　　莫海诺道：“我有别的计划，暂时不会下船。”

　　杰克摇晃了一下上半身，竖起的手指呈现出兰花状，他的语速突然加快：“除非你更希望死在这儿，你看上去马上要死了，那些家伙可没有我这样的好耐心。”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焦躁，“我不介意你是迷恋我才想留在船上的，那样的话，就另当别论。”

　　杰克可以说是整个船上唯一温和的人，这可能跟他走路的扭捏姿势有关，莫海诺很感激杰克在她最无能为力的时候充当了几次保镖的角色，那些贪婪的船员无时无刻都注意着她。

　　“我确实想离开这里。”莫海诺说。

　　“上岸是最好的机会，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笨，你还有一个远方的情人等着你确定他的死活呢。”杰克说，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像是要保证没人在偷听，“你不会真的认为你可以在一个月之内让种子长出叶子来吧，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巴博萨，别以为他看起来又老又丑就把他跟那些蠢货混为一谈。”

　　杰克是对的。

　　巴博萨并没有因为承诺莫海诺不伤害他，而刻意阻止船员履行承诺的义务，他对自己被两次胁迫怀恨在心。

　　“我要去的地方就在大海中央。”莫海诺继续说，“你们发现我的海域。”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是条人鱼吧。”杰克感到好笑地说，他往嘴里灌了好大一口朗姆酒酒，“别忘了，是我救你上来的，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不会游泳的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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