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海盗[综英美]

　　巴博萨今天将莫海诺请到了自己的大副室，船员们还以为她会被巴博萨扒光衣服挂在桅帆的顶端，很明显，他们的猥琐想法没有得到实现。巴博萨只是款待了她，用黑珍珠号上最丰盛的食物跟美酒，他这么做不是因为他跟杰克一样对莫海诺着了迷。

　　莫海诺昨天晚上故意放出风声，让多嘴多舌的船员知道了巴博萨提供的苹果种子发了芽，原本莫海诺不打算这么快让别人知道。

　　巴博萨不但知道了这件事，他还偷偷摸摸的透过门缝看到了嫩芽，他为此欣喜若狂，好像马上就能吃到新鲜可口的苹果了一样。

　　“你让我非常惊讶，海莉。”巴博萨像一名英国老绅士那样随和，仿佛这一刻他来自皇室的内阁，“我不小心看到我的苹果种子发芽了，在一张被丢弃的烂木头上面，我想那应该是真的，它看上去那么鲜活，你不该瞒着我这个，几天前我还在酝酿处置你的办法。”

　　“我本来是准备等叶子长出来以后再让你知道。”莫海诺大口吞咽着桌上的食物，其实它们离美味还有很大一截距离，但它们比她平时吃的那些稍微好一点儿，莫海诺需要补充营养，“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巴博萨先生，你只需要等待就行。它会长出叶子来的，到时候你就得把船靠岸，让我离开。”

　　“当然，我很愿意兑现承诺。”巴博萨违心地说，他为莫海诺倒了一杯红酒，“尝尝这个，敦伦来的上等货，你一定没喝过。”

　　红酒的味道并没有俘获莫海诺的心：“谢谢，先生。”她让自己看起来既无防备也无威胁，“味道很好”。

　　“你跟杰克，我是说，杰克船长时常见面对吗？”巴博萨像是随意地一问。

　　“只是偶尔。”莫海诺表现出为难的样子，“他每天都会来骚扰我，这让我很容易分心。”

　　巴博萨没有像杰克那样震惊发芽的种子，他好像不太关心发芽的过程，他对苹果的热爱就跟杰克于朗姆酒：“他确实令所有人头疼，身为海盗船长，杰克从不让我们省心。”巴博萨把几天前还视为仇人的莫海诺当成了上宾一样招待，这反而可疑，“海莉小姐，你觉得黑珍珠号怎么样？”

　　巴博萨和杰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他们都同等聪明，也同等狡猾，并且知识渊博，能把部下控制在自己可以操纵的范围。莫海诺明白为什么杰克不得人心，即便他满怀好意，而更多的船员却偏向巴博萨这边，即使他残忍冷酷。

　　只有强硬才能让船员屈服。

　　“一般般。”莫海诺说。

　　“一定是斯派诺让你感到困扰了，我想。”巴博萨道，“我也时常为此困扰，恨不得立刻将难题解决掉。”

　　莫海诺有一个疯狂的计划，尽管这个计划还只是初步的估计，她散播种子发芽的信息就是为了方便接近巴博萨，毕竟在此之前，巴博萨一直把她当成恐怖分子般日夜防范。

　　莫海诺必须足够了解老狐狸究竟有多少部署，以及他的真实想法，这是夺船计划的第一步。

　　运气不错的是，巴博萨主动招揽了她，莫海诺不需要表现得太过殷切就能轻易地得到他的认可。

　　莫海诺没有附和，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听上去很难？”

　　“你在岸上有亲人吗，或者，情人？”巴博萨问，“既然你已经背叛啸风？”

　　“我是一个人。”莫海诺说，“我的父母，他们，死于一场海难。”

　　“真是不幸。”巴博萨假惺惺地说，“一定是因为海难的缘故才把你送到啸风的船上。”

　　莫海诺点点头，她从杰克口中将啸风的资料牢记于心，她比之前更有底气提起那个新加坡海盗了。

　　“黑珍珠号也能成为你的下一个目的地，海莉。”巴博萨直白地道，“既然你没有亲人，又从之前的主人那里逃了出来，你一定不想错过可靠的后盾。”

　　“我……”

　　“好好想一想。”巴博萨道，“我与啸风都是九大海盗，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甚至更多，只要你愿意为我所用。”

　　莫海诺道：“你的年纪……”

　　“我不是杰克.斯派洛，我不会把女人当成泄/欲的道具，我仅仅只是想让你留下来做我的船员。”他停顿了一下，“或许，大副。”

　　“你就是大副。”莫海诺道。

　　“如果我成为船长，就需要一个大副。”巴博萨压低声音说，“外面那些人，都太蠢了。”

　　莫海诺算不上审讯高手，她只是从一名女特工那里学到了一点点皮毛，面对急功近利的中世纪海盗，她很快确定了巴博萨的意图：“女人在船上不吉利吧，啸风从不允许我上他的船？”【注1】

　　巴博萨勉强的挤出笑容：“因为大部分的女人总爱尖叫，下雨会尖叫，打雷会尖叫，听到枪声也会尖叫，尖叫让人烦躁。”他说，“啸风跟杰克一样愚昧透顶，他们没有发现你的聪明之处，如果你跟我联手，黑珍珠号就会是我们的。”巴博萨丝毫没有提及被莫海诺胁迫的事，仿佛他已经不计前嫌。

　　“你想叛变？”莫海诺道。

　　“不是叛变。”巴博萨，他理直气壮地说，“我本来就该当船长。”

　　屋外传来敲钟似的铛铛声，巴博萨的眼睛突然变得犀利，他露出歹毒的一面，这才是九大海盗的真实模样：“待在这里，海莉，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给我满意的答复。”

　　瞭望台上的海盗发现了一艘商船，他从望远镜里看到商船的旗帜是红蓝白三色的，船员们相当兴奋，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参与掠夺活动了，来自英国的商船必定载满了值钱的物资。

　　莫海诺走到门边，她把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看。

　　黑珍珠号以不寻常的速度接近了那艘不幸的大帆船，对方都没来得及架起大炮便被海盗们占领了全部，他们像蝗虫过境般将别人的东西搬到了自己的船上，贪婪的嘴脸丑陋至极。

　　莫海诺很高兴没有在这群掠夺者中看到杰克的身影。

　　“你们这群该死的海盗！”一个苍老的声音竭力地咒骂着，那是一个穿着蓝色华服的老者，他戴着一顶长而卷的假发，看起来非尊既贵，“你们所有人都将下地狱，主不会饶恕你们的！”【注2】

　　除了货物，海盗们把商船里的可怜人掳到了黑珍珠号上，至于那些负责安保的警卫，他们早在海盗登船时便被杀了，所以海盗能捉到的人并不多，只有5个，他们是男仆。

　　海盗们亢奋又激动，如同未开化的野人看到了生肉，然而商船全是男人，这一点让所有人都非常失望，男人对海盗来说毫无用处，这些贵族出生的男人连一桶水都挑不稳。

　　“主可管不了那么多。”巴博萨道，他举起枪，对准老者的额头扣下扳机，没有丝毫同情和犹豫。

　　老者倒在海盗的甲板上，剩下的男人也难逃厄运

　　“烧掉他们的船。”巴博萨对手下人道，“把他们丢到海里。”这就是海盗的做派，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莫海诺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冲出屋子，下一刻便被人拽住了胳膊。

　　“别过去。”比尔从甲板的另一头赶过来，手里还拿着清洁用的脏抹布，他小声说，带着祈求地语气，“你做不了什么。”

　　“总好过什么也不做。”是的，她也许真的改变不了眼前的一切，这里不是现代，海洋之上没有法律保护，谁的手腕强硬谁就是老大。

　　莫海诺甩掉了比尔的手，她朝前走了几步，却立刻被一抹晃动的背影遮掩了视线。

　　“巴博萨，你不会跟可爱的海莉小姐上床了吧？”杰克的声音很大，足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的出现及时制止了更多的人被丢下海的命运，“噢，我的大副赫克托，我还以为你的下半身比你的脸还要腐朽。”杰克把手背在身后，对莫海诺做了一个摆动的手势，那是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斯派诺。”巴博萨厌烦地道，“别想分一杯羹，你刚才窝在房间里一点力气都没有出。”

　　船员们停止了杀戮，他们朝着杰克的方向看去，似乎又是一场好戏。

　　杰克扭着他的屁股走到被俘虏的人身边，他围着他们转了一圈，衣摆晃动，脚步轻巧，像是探戈的舞姿。

　　“你到底要干什么。”巴博萨道。

　　杰克凑近鼻子闻了闻其中一个俘虏，吓得那人闭上眼睛，杰克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你不觉得你的香水洒过头了吗，先生。”他扬着下巴，对巴博萨道，“他们没用了，我不想让多余的人待在我的船上。”

　　他在“我的船”这句话上咬了重音。

　　“所以他们正打算给附近的鲨鱼上贡。”巴博萨趾高气昂地说。

　　“我刚才闻过了，鲨鱼不喜欢吃涂满香水的肉。”杰克的漫不经心像是来捣乱的，他随便地指着一个海盗说，“你，把他们送回原来的地方，我一秒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杰克不着痕迹地催促着，“行了，快点，别傻愣着！”

　　“好吧，船长，既然你执意如此。”巴博萨像是妥协了。

　　杰克对着巴博萨行了一个英式弯腰礼，接着转身离开，他得逞的笑容被莫海诺看得一清二楚。

　　倏然，连续的声枪响震慑了所有人。

　　俘虏断了气，巴博萨手中的枪口还在冒烟，他在杰克转身之后杀掉了俘虏：“既然你不想看到这些家伙，船长，我替你做了善后。”

　　杰克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脸上的戏谑表情瞬间被愤怒取而代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那是莫海诺没有见过的神态，也可能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神态，杰克从不曾为任何事生气。

　　莫海诺与杰克的视线在这个时候碰上了，杰克翕动的鼻翼预示着他即将有所动作。

　　当然巴博萨也是，他早就想叛变，只是一时找不到机会。

　　叛变船长会受到海神的诅咒，尽管这只是流传在海盗之间的话语，但大家通常都会遵循海盗规则。不过，在战斗中不小心杀掉船长，又另当别论。

　　莫海诺缓慢地摇着头，她担心被别人看出来她与杰克有所交流而不敢贸然上前。

　　杰克在这种情况下毫无胜算，莫海诺不希望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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