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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双鬼？”周泽楷将棒球帽放到一旁，凑过去看方锐的屏幕，“是什么？”
包间里只有方锐、吴羽策两个同期小伙伴，他也放松下来。
“嗯嗯……”方锐低头忙着刷手机，一边解释，“就是吴羽策和李轩啊。”
“双鬼拍阵？”周泽楷秒懂。
他有些呆呆地看着刷手机刷得眉开眼笑的方锐。
时值第九赛季结束的夏休期，轮回连冠，虚空据说有了了不起的新人，只有呼啸，内忧外患到实在让人有些笑不出来。
“猥琐方少传播你那些猥琐的想法。”吴羽策倒了果汁给周泽楷，“你怎么想？”
周泽楷不说话，还是在看方锐。
“呵呵。”方锐反而抬起头，脸上已经看不出之前的失望和颓丧。
他终究还是要离开呼啸。
虽然早有预感，但惊动两个小伙伴一起来安慰自己，这阵仗实在让猥琐流大师有些别扭。
“小周怎么连双鬼都不懂呢？来来来，让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方锐随手刷出一张照片，“看这个。”
占据了手机屏幕整屏的，是一张鬼刻和逢山鬼泣并肩而立的画。
玫瑰和百合铺满大地，鬼刻甚至穿了一身飘飘欲仙的婚纱。
“同人图啊。”方锐宅且腐，看B站粉丝剪辑的视频时，刷“yoyoyo”刷得可6。
“还有这些。”方锐大方展示着自己的珍藏。
周泽楷似乎被吓到了，整个下午，他频频抬头去看吴羽策。
漂亮深湛的双眼里满是好奇和震惊。
不只是同人图，有时还有吴羽策和李轩真人照片乱入。大概角度抓拍很好，看起来真有些方锐口中“官方西皮”的暧昧。
吴羽策早习惯方锐，反正他萌归萌，从来不会当面要自己和李轩发福利。
他握着杯子看眉飞色舞的方锐，对方眼底还是有遗憾，但总归变得活跃了起来。
转头去看窗外，位于N市高楼顶层的餐厅视野很好，今天天气也好，看不出昨日微博大战中方锐那句“变天了”带来的山雨欲来。
吴羽策无声地对周泽楷笑笑，掏出手机去刷微博，耳边全是方锐安利自己和李轩所谓“双鬼”西皮的清亮声音。
“转发一万遍，真爱会实现。”他有了恶作剧的想法，故意给方锐看微博上被轮得火热的叶修的处|女薄。
“叶……叶神！”方锐有点惊讶，抓着手机刷了刷。
“叶方？”吴羽策被荼毒了多年，这点门道还是懂的，“官方发糖？”
方锐注意力转回到了微博上，他也是没想到，自己心情烦闷之下随手发的一条微博，竟然会刷出这样的效果来。
他没理吴羽策的调侃，专注地刷了刷微博。
周泽楷又凑过去和他看屏幕，有了戴妍绮带头，微博上各种段子也跟着刷得飞起。
“那……周方？”周泽楷也笑，跟着调侃。
“不！我都不萌！”方锐严肃地看着小伙伴，痛心疾首地纠正两个眼看要走上歪路的□□徒，“少年，萌冷西皮是没有好下场的！”
“官方发糖？”周泽楷想起吴羽策的话，又问。
“这种情况太少了，十年发一次，剩下九年零三百六十天都饿得半死。”方锐摆手，热情地给周泽楷安利，“你应该萌周叶或者周江，这是官配，遍地都是粮，隔三差五就有满汉全席大餐吃。”
方锐心情到底还是好了起来。
吃过晚饭直接从餐厅下到酒店开了房，和周泽楷吴羽策抱着电脑狂刷一晚上竞技场，第二天顶着熊猫眼目送周泽楷的车绝尘而去，方锐心情明朗地哼着曲子回了战队。
然后，他收到了叶修的小窗召唤。
*
“官方真大手！”
转会兴欣当晚，方锐湿着头发看着□□对话框里周泽楷发来的截图。
照片上有五个醒目无比的大字，配图是刚刚结束的记者招待会。
他和叶修并肩而坐，粉丝放飞了想象，写了一篇图文并茂，感天动地的文章。
说来说去，方锐选择兴欣，选择放弃已经封神的盗贼之王而转职从头再来，实在太超乎人们的想象，也太夺人眼球。
尤其是记者会上，叶修那句“我不也是转职吗”被萌着叶方的粉丝起码轮了上万次，各种嗷嗷叫着配一脸。
方锐不萌冷西皮！
但是看起来，叶方似乎要火起来？
他还没回周泽楷，对方又发消息来：“习惯吗？”
“还不错。”方锐没有说谎。
大家一致认为，方锐和兴欣的气场，简直不能更配。
“加油。”周泽楷言简意赅地鼓励。
方锐没再回，他仰靠在座椅上，自己其实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他们确实都要加油。
兴欣想要杀出一条血路，轮回想要三冠建立王朝，日子就在昏天黑地的训练、比赛、训练中呼啦啦跑过。
只是周泽楷像是被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偶尔还会和方锐交换一下同人论坛的萌段子和萌图。
转眼新一年接近尾声，荣耀联盟第十赛季全明星赛开始。
这是一场，让无数荣耀粉丝时隔多年，仍然记忆犹新的全明星赛。
从来为霸气强大代言的霸图，竟然玩起了煽情。
那一对对慢慢出现在会场的全明星组合，让无数人尖叫怀念疯狂的同时，也让私密的同人论坛疯狂刷起了“yoyoyo”。
方锐一边嚎叫着“气功师玩家不懂爱”，一边吃粮吃得一本满足。
第一天结束的时候，他和吴羽策、周泽楷照例小聚。
轮回的双一组合没激起太大火花，前后第一人的周泽楷和叶修并肩站在全明星前列的照片反而被刷上热榜第一。
尤其是在主持人采访的时候，叶修还抢着帮周泽楷答了几个问题。
偏偏，又答得那么妙。
周泽楷后面的回复，看起来就像是两人商量好了故意配合着逗主持人玩一样。
难怪周叶党们都快疯狂了。
“啧啧。”连方锐都感慨，“这样看起来，还真是挺配的。”
他萌双鬼，也萌喻黄、韩张、双花，以前还暗戳戳萌过犯罪组合。
所以他不萌相爱相杀，也就不萌周叶。
现在，好像有点犹豫了。
周泽楷和他分享半年积攒的心得：“秀分快。”
“噗……”吴羽策差点喷了口里的果汁。
“冷西皮粮少，是真爱。”周泽楷又说，“篇篇精品。”
方锐严肃地盯着周泽楷看了半天，目光转回手机：“有道理。”
所以后来兴欣家的新人牧师，在总决赛赛场上一脚踩翻枪王大巨巨，由此诞生出一个新的西皮时，方锐一边刷着粮，一边想着室友那张严谨禁欲认真的脸，突然觉得周泽楷说得确实还蛮有道理的。
粮少，但萌的都是精品，一篇足以回味很久，让人三月不知肉味。
那时候他已经趴在风光迤逦的瑞士苏黎世酒店柔软大床上，第一次荣耀世邀赛，方锐作为转型一年就成功封神的气功师，光荣入选。
“洗好了？”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方锐手指不停，一边哈哈笑着和周泽楷交流心得，“小安简直成了女王代言人了。”
“嗯？”周泽楷擦头发的手停下。
他扔开浴巾，弯腰凑近方锐，和他一起看着同人图。
周安啊……
是冷，不过不是所有冷西皮他都萌的。
“拍个照？”周泽楷在方锐床边坐下，问他。
“嗯？”方锐偏头看他。
周泽楷没穿上衣，他是广告商最青睐的职业选手，手上代言极多，各种类型都有。
训练之外，健身房中也练出了一身好身材。
锁骨性感，六块腹肌，宽肩窄腰，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难得一队。”周泽楷冲他笑。
噢对，还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盛世美颜。
方锐高兴地坐了起来：“好像也是，五期小伙伴，难得做了队友。”
他和周泽楷并肩坐着，手机“咔嚓”记录下两人的笑容，一个飞扬明朗，一个俊美安静。
方锐发微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羡慕我的请举手。
照片看得出是在酒店里，甚至看得出周泽楷应该没穿上衣，有水珠从湿湿的头发落下，顺着漂亮坚毅的下颌滚落，性感得不要不要的。
评论里一片舔屏声，也有很少的几个人因为两人难得同框激动跑圈。
周泽楷知道粉丝们的体贴，再萌西皮也不会圈真人。
跑圈的，应该都是南极冷西皮周方的爱好者。
他想了想，转发微博：开心。
他从来言简意赅，粉丝们早习惯了自动扩句，跑圈的人果然兴奋无比地从方锐那里跑到了他这里。
没办法，冷西皮粮实在太少，官方再不发糖，他也该饿死了。
世邀赛并不好打，却也能激起他们心中的热血。
叶修亲自领队，四大战术大师齐聚一堂，战术和手速齐飞。
有着一群最最优秀的队友，每一个人的潜能都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他们一路过关斩将，最后终于杀入决赛。
决赛前最后一次战术会议结束，叶修笑眯眯地看着大家：“今晚各自准备。”
他没说太多。
紧张是会有的，决赛也不好打，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并不需要他说太多。
周泽楷游完泳回房，方锐已经趴在床上刷了好一会儿同人论坛。
这段时间他集中精神备战，攒了好多粮刷得一本满足。
周泽楷凑过去和他一起看的时候，方锐正好打开一张图：“小周看这个。”
他最近萌上了叶王，前两天结束的半决赛中，魔术师解开了封印，让全世界都为之疯狂。
到现场观战的粉丝抓拍到了一张照片，团队赛MVP名字下，王杰希没有看镜头也没有看观众。
他正偏了头，和单独站在一旁的领队大大对视着。
“甜！”方锐存图。
他是国家队的一员，懂那种惺惺相惜的荡气回肠。
方锐继续往后翻帖子，突然发现好几个周方的贴。
“哎哟。”方锐挑眉，看着周泽楷不怀好意地笑，“我们哎。”
他和周泽楷没做过队友，同期出道交情很好，但在粉丝眼里却像是没什么交集的平行线，平时将他们相提并论的很少。
即使有，也必定带上吴羽策，说“五期那几个不走寻常路的人”。
周泽楷从善如流趴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
他刚游了泳洗了澡，身上全是清爽好闻的薄荷淡香。白色的短袖罩着线条漂亮的肌肉，配上那张没有瑕疵的俊美脸庞，叫他男神的人从来不少。
方锐津津有味地和周泽楷讨论着周方同人图文的槽点萌点，最近他们并肩作战，无论是现实中的周泽楷方锐，还是海无量一枪穿云，交流同框的机会都多了很多。
再加上世邀赛一开始，那张有点小暧昧的照片，方锐随手翻下去，发现大半个月时间里，周方竟然还小火了一把。
有官方亲自发糖，好几个图文大手都冒了泡，方锐看得高兴，收了好几张图下来。
周泽楷看着他明亮带笑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动，问他：“萌吗？”
“还行。”方锐点头，“粮好吃。”
他正好看着一张同人图，用叶修开过他玩笑的“废物点心”当梗，图上面英俊到飞起的周泽楷一脸霸道总裁范儿，对方锐说：“我想吃你这种点心。”
方锐脑补了下同期小伙伴真说这句话的样子，笑得锤床。
周泽楷也笑，却默默记下了那张图的作者。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起身回到自己床上：“早点休息。”
紧张的决赛前，需要放松一下，但也不能放得太松。
方锐很快睡着，好心情和充足的睡眠，带来的是他在世邀赛的决赛场上，再一次让人惊叹的神级发挥。
不只是他，所有来到苏黎世的队友们，都倾其所有地在名为荣耀的战场上拼尽全力。
荣耀！
巨大的两个字闪烁着跳上屏幕的时候，全场安静了几秒。
很快，欢呼声开始从每一个角落响起，最终响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国家队的队员们一个接一个站了出来，他们脸上都带着发自真心的，灿烂的笑容。
周泽楷左右看看，听见喻文州低声问叶修：“方锐呢？”
团队赛中，方锐发挥极其出色，一拖二，配合，攻击……从头到尾完美到无懈可击。
这是事先制定好的战术，周泽楷知道。
因为强度太高，叶修和喻文州在订下这场有点剑走偏锋的，算是由方锐主导的战术时，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他会失误的各种应对。
但是他们谁都没想到，整整28分钟的团队赛，方锐竟然，无懈可击！
“方锐呢方锐呢？”黄少天也在问，“他又在玩什么猥琐？”
他话是这样说，但目光却带了几分担心地看向了方锐所在的比赛间。
叶修也在看。
喻文州、王杰希、张新杰……
越来越多的人，甚至连粉丝都开始看向那毫无动静的小房间。
然后，周泽楷走了过去。
门打开，方锐就那样坐在里面。
他在笑，可是垂在身侧的双手却在不明显的颤抖着。
他看着周泽楷，对他笑了笑，哑声道：“赢了！”
“嗯。”周泽楷点头，难得比方锐都多了两个字，“我们赢了。”
他想了想，突然翘起了唇角。
周泽楷弯下腰，伸手托住了方锐的腰。
他要比他矮一些，没有周泽楷爱锻炼但也没什么赘肉。
腰很窄，但并不软，劲瘦的腰手感很好。
周泽楷抱着方锐站了起来，转身，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走向自己的队友。
他坦然接受着队友们或惊讶，或含笑的目光洗礼。
接受着现场刹那安静的粉丝们更加狂热的目光和尖叫。
然后他低头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方锐。
周泽楷笑了笑，在他耳边小声说——
“官方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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