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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作为国内近年风头正劲的公司，圈内领头羊，M公司旗下艺人无数，包括现在炙手可热的年轻影帝梁桓。
《无双》由梁桓领衔主演，是一部大制作大手笔的古装电影，号称要超越曾经的《雪城千里》，各路宣发都已就位。唯一没敲定的，就是主题曲《踏破山河》的演唱者。
一部野心勃勃的电影，完全可以借主题曲再揽一波热度。
梁桓近日回国，加上《踏破山河》的演唱者将要定下，M公司的大门都要被各怀目的的人推破了。
为梁桓来的，是来约他档期剧本的。为了《踏破山河》来的，大多是歌手本人。
谁都不想错失良机。
-
除了个别有名气的歌手，他们实在脱不开身，就让经纪人带了demo来，其他人都是亲身上阵。
M公司也毫不谦虚，直接拿了一个棚给他们用。偌大的楼层挤得像春运现场。
没办法，M公司就是有这个底气。任你再大的咖，要和他们合作，就得按他们的规矩来。
上午十点，拥挤的楼道抠出了一条窄窄的缝。
两个助理在前面开路，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跟着挤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势汹汹地摔上了门。
候选歌手们像选秀新人一样面面相觑。在场的都是圈里熟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这时候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人不可貌相，那个中年胖子就是《无双》的音乐总监老王，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据说他是M公司重金挖过来的，曾经给很多经典电影老剧做过音乐。
主角到场，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参选。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
一个小时。
他们瞪着控制间的门，眼睛都瞪酸了，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渐渐地，安静的走廊里有了熟人之间的窃窃私语。
“哎，内定了子奇的消息不会是真的吧？”
“有可能哦，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还推掉了明天的通告……”
诸如此类的议论不绝于耳。
一片轻盈的议论声中，只有一个角落分外安静，像个无声的黑洞。
说到爽的人先后往那边看去，纷纷眼神示意同伴或熟人。
许多歌手都有助理或经纪人陪同，只有她独自前来，戴着口罩，无声无息地坐在一旁。
杭夏，这几天八卦漩涡中心的人物。
发觉到其他人的目光，杭夏抬眼，淡定地扫视了一圈，继续闭眼打瞌睡。
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太淡定了吧，连个程序性的微笑都不给别人？
他们还以为杭夏的微博是公关表演，没想到是本色出演？
不过，想到杭夏出道六年，现在只有二十一岁，他们就释然了。
娱乐圈从来不以年龄论高低，除非靠脸吃饭的流量们。有作品，有人气，就是实打实的本事。
杭夏可是实力派啊。
想到这一层后，有的人又有了别样的想法。
杭夏这么淡定，还主动宣布分手，该不会内定的人不是子奇，而是她吧？
大家各怀心事时，头顶响起了咳嗽声。
所有人抬头一看，才发觉走廊装了广播喇叭。
“请这些人留下，其他人都可以离开了。”
刚才轻盈的议论声陡然转重，所有人都慌了。
这不是还没选人吗，凭什么只留一部分人？
难道是他们说了演唱者内定的事？
可是有的人没说，也没留下呀？
“一号，十三号，二十六号……”
广播单凭高高在上的位置就压住了他们的议论，任他们声音再大，人家还是把号码念完了。
杭夏粗略算了一下，这里近百人，只留了三分之一。
一个非常典型的海选。
杭夏听到自己的号码一点都不意外，其他人试图与走出控制室的助理讨价还价时，她已经低下了头，把座位和墙壁都查了一遍。
这里的走廊和其他地方不同，两边墙壁下设有窄小的木板座。她一开始还以为是特殊设计，现在看来，应该是为了这次选人，临时加装的。
“总监，要不我出去帮帮忙？”
控制室里，女助理盯着电脑屏幕，感觉画面里挣扎在人海的男同事特别可怜。
“让他去解决，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他干嘛。”
老王嚼着薄荷糖，胖胖的手指切着画面，指了指在座位下翻找的杭夏：“这才是聪明人。”
画面中的杭夏已经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收音装置，却没声张，反手把收音装置塞到包里。
老王都看乐了：“真是鬼精鬼精的。”
公司宣布用这种方式选演唱者的时候，老王就感到压力山大。
人那么多，就算只限定一天，给他一百个脑袋都不够选的。
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
《无双》是古装电影，主题曲《踏破山河》对演唱者的情感表达、咬字、音色等要求都很高，最好能用歌声把观众带入戏。
老王在座位下安了收音装置，一边听歌手们八卦议论，一边以咬字和音色标准，筛了一大票人。
这样挺好的，免得当面拒绝过于尴尬，还可以听见他们最放松的音色。
女助理有点担心，指着杭夏问：“但是……总监，您最近没看微博吗，她也要选进来吗……”
老王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
“有什么问题吗？”
有些人自炒黑料也要火起来，为的就是热度。杭夏实力过硬，音色咬字都符合他的要求，凭什么分个手就不能唱歌了？
他还偏偏看了微博。
小姑娘心理素质好，能成大事。
薄荷糖吃完了，老王转身扔糖纸，没注意到女助理的复杂表情。
-
好不容易请走了其余人，剩下三十个人被男助理带到了一间舞蹈室。
老王至今还没现身，也没解释选人的理由。三十个人知道了他的厉害，这时候都不敢乱说话了。
谁知道他后面会怎么选人。
人都带到了，助理转头拿了一沓谱子来，挨个发过去。
大部分人看到谱子时都松了一口气，低声唱了两句。
给的还是简谱，太简单了。
可能老王要考他们表现力和个人发挥吧。
杭夏也不例外，只是仅仅试唱了一遍，就皱了皱眉。
这个旋律，好像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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