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娃娃[娱乐圈]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辞梦在江醒怀里醒来。

　　她揉揉眼睛，抬了下胳膊，被江醒抓住塞回被窝。

　　他眼睛也不睁，还伸手遮住她的:“睡觉。”

　　她眨眨眼睛，睫毛在他的手心轻挠，他收回手，亲了亲她的眼皮，看着她的脸颊慢慢红透。

　　太阳升起。

　　辞梦昨天睡得太晚，这会儿又睡过去了。江醒起床，撩开窗帘看了会儿窗外，很快拉上，下楼去买早饭。

　　早晨的街道飘着杂七杂八各类小吃香味，江醒从街头排到街尾，挨样买了一份，沾了一身烟火气，提着两个袋子回家。

　　到家时，已经八点钟了，辞梦还在睡。

　　他把早餐放到餐桌上，洗干净手，推门进卧室。坐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弯腰凑到她耳边，轻声:“该起床了。”

　　她没反应。

　　他张开唇瓣，含住她的耳垂。

　　她一激灵，醒了，下意识把他推开，懵了两秒，钻进被子里。

　　他在她头顶轻笑几声，伸手掀开被子。

　　早饭摆满了整张餐桌。

　　辞梦微张着唇，惊讶。

　　他掰开筷子给她:“还热着，吃吧。”

　　一桌子饭菜，即使是两个人，也不可能全部吃完，辞梦挑自己喜欢的吃了几口，撑到胃痛。

　　江醒提议:“我们出去走走？”

　　她点头。

　　*

　　坐着车，两人来到城市边缘。

　　辞梦扭头看指示牌，眼里映入三个大字——小南山。

　　因为不是假期，小南山脚下游客不多，卖水卖零食的小贩也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江醒买了果汁，带着辞梦七绕八绕，停在小南山动物园前。

　　他把果汁给她:“我去买票。”

　　辞梦接过来，抬手遮住热辣辣的太阳，找了个阴凉角落坐下。

　　两三分钟，江醒回来了，拿着票，递过手拉她。

　　她抓住，借着他的力气站起来，没站稳，猛地扑在他的肩上。

　　动物园很大，不少人选择租车，江醒问辞梦要不要租，她摇头，指着小河里露出一点后背的河马，开心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再往后走，有在假山上爬来爬去的猴子，有在林子里走来走去的老虎，有懒洋洋看起来不大精神的狼。

　　继续走，辞梦累了。

　　她抱着江醒的胳膊，不肯再走路。江醒只好找个空地坐下，拿出被太阳晒热的果汁给她喝。

　　她喝一口，眉毛就皱起来，嫌弃地推回去。

　　江醒拧上瓶盖，看见一家小店，“我去买杯冰水？”

　　辞梦站起来，要跟，走两步觉得脚疼，苦着张脸。

　　“你就在这等我。”他摁着她坐下:“我马上回来。”

　　辞梦点点头，人没跟，眼睛追上去了。

　　临近中午，太阳越来越烈。

　　江醒不但买了冰水，还买了冰激凌回来，辞梦接过来咬一口，觉得好吃，送到他嘴边，他不跟她客气，一张嘴冰激凌就没了大半。

　　吃完东西，江醒问她:“要走吗？”

　　她摇摇头，靠在他怀里，哪也不想去。

　　小路走过一波又一波行人，有手牵手的朋友，有腻腻歪歪的情侣，有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妻，也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带着孙子孙女。

　　辞梦突然站起来。

　　他说:“要走吗？”

　　她点点头，去拉他的手。

　　下午两点钟，空气渐渐凉爽，辞梦饿得前胸贴后背。江醒听说附近有家自己抓鱼自己烤的烤鱼店，带着她寻了过去。

　　烤鱼店里有片池塘，服务生递上捕鱼工具，江醒没一会儿就捞上两条大鱼。

　　趁着有人把鱼拿走处理的间隙，江醒又教辞梦抓鱼，她认真地学了好一会儿，也没成功抓到一条。

　　服务生把处理好的鱼端上来。

　　江醒在做饭这方面不在行，烧烤也一样，鲜嫩的鱼肉一经他手，全都变得难吃极了。辞梦很难给出个好的评价，他自己试吃后也难下咽，于是老老实实交给别人来烤。

　　饱餐一顿，两人离开烤鱼店。

　　小南山脚下有河，是很长很长的河。河上有桥，木头做的，又窄又旧，看上去非常危险。辞梦不敢过，要走另一条用来通车的大桥，江醒就蹲下来，“上来，我背你。”

　　她犹犹豫豫地爬上去。

　　江醒开始走了，辞梦闭上眼睛，脸埋在他的脖颈上，时不时抬头，看看走到头了没有。

　　桥太长，江醒走得又慢，像舍不得似的，十多分钟才走完。

　　江醒放她下来，问:“再玩一会儿还是回家。”

　　辞梦想了想，指不远处的公交站牌。

　　他说:“好，那就回家。”

　　*

　　回到城市中心，已是傍晚。

　　公寓不远处有片广场，一到这个时候就开始热闹。有跳广场舞的，有唱歌的，有摆摊的，更多还是来凑热闹的。江醒与辞梦坐在凉亭里，听着耳边乱七八糟的吵闹声，始终很安静。

　　两个小朋友哒哒哒跑过来，指挥着遥控汽车赛跑，辞梦忍不住多看几眼，两个小孩就跑到远处去了。

　　坐一会儿，江醒说:“我上个洗手间，你不要乱走，在这等我。”

　　她点头，目光跟着他走。

　　许久许久，江醒也没回来。

　　她有点慌了，站起来四处看，记着江醒的话，没离开凉亭。突然，额头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抬起眼睛，看见一只遥控飞机。

　　江醒摁着遥控器，操纵飞机落在她掌心里。

　　太阳落下，广场亮起灯光，在充满市井气息广场里，辞梦只能看到冲她遥遥微笑着的，江醒的脸。

　　*

　　落幕后，广场剩下令人不安的静。

　　辞梦被江醒牵着，慢悠悠地往家走。

　　走着走着，她抬起头，看见好多星星。指给江醒看，江醒看几眼就收回视线，觉得星星远不如她的眼睛好看。

　　她被他热辣辣的目光看得脸红，低下头，不知想起什么，红晕尽数退尽。

　　到了家门口，江醒拿出钥匙开门。

　　辞梦把玩着遥控飞机，心不在焉地走进去。江醒关上门，进浴室洗澡。

　　哗啦啦水声冲散一世静谧。

　　辞梦抬起头，眼睛看着磨砂玻璃，想起昨晚的电话，那是谁打来的呢？

　　*

　　夜越来越深，他们看了一会儿电视，回卧室睡觉。

　　江醒没去自己房间，要跟辞梦一起睡。辞梦也没赶人，还多拿了个抱枕给他枕。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紧紧搂在一起，彼此呼吸交缠。

　　时针一圈一圈地转，时间将近十二点，一天该停在这个时候了，如果停在这个时候，就好了。

　　江醒看着天花板，开口:“辞梦，你有一年没回家了。”

　　“明天，回家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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