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京兆尹大人递刀

作者:沐语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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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魂


      若雅讶异一声,面上极快的错愕了下,迅速又笑了起来,脆灵灵的,“大人,这是来查案的?”

      方才还亲热唤“八爷。”此时便肃了容,称为“大人。”阿衡眯眼望向卢道舒,直到此时,才觉出被他坑耍了,他早知巫雅,却让她去四通市寻,定是不愿登门被“巫雅”纠缠。

      再观若雅,她说话时虽笑着,可眉眼间偶尔泄.出的缠.绵情谊,却做不了伪,同为女子,阿衡笃定,若雅对卢道舒不同寻常。

      这厢卢道舒对此不置一词,唇角掀起一丝笑意:“本官手头上有一桩命案,直指祥盛商行。”

      若雅默了一瞬,掩唇笑了,眼底有着娇嗔:“还有这等事?”她说到这,眉眼又是一弯:“敢问大人来这,是为公为私?”

      “两者皆有。”卢道舒坦然承认。

      “来人,将账薄拿过来。”若雅眸色一闪,伸手招过伙计吩咐后,她转过头来,面上笑意清减了些,“八爷,您曾有恩与我,这是私交,但祥盛商行亦不是我一个人的,也有祥盛商行的规矩,望您体恤。”

      一阵清风吹来,亭檐处的铃铛发出脆响,似是也将若雅眉间的妩媚拂开了些,透出些清冷妍丽,随着伙计端着账薄,她复又换上了娇笑,“大人,按老规矩,您点出三个问题。”

      卢道舒眉目不动,淡声出口:“祥盛商行另一名当家人是谁?”

      “前太傅闻玄府上可购买过“鹤顶红?”

      此话一出,若雅脸上笑意不减,反而渐深,眨眨眼,答道:“第一个问题:巫雅。”

      第二个问题,若雅轻蹙眉心,似是未料到他有此问,沉吟片刻,回道:“没有。”

      “谢了。”话落,卢道舒再不迟疑的起身,瞥了眼侍立在旁的阿衡,举步朝外走,接着他身后响起一声轻唤:“第三个问题呢?”

      卢道舒朝前走着,驻足微微侧首:“若有机会,卢某自当登门拜访。”阿衡转头,凉亭中,若雅闻声眉目含笑目送,直到他们临出中庭时,若雅还站在远处观望,她脸上不知是喜是忧,但却平添了几分忧愁。

      直到马车驶出一段路,阿衡心中还有些烦闷,一直恹恹的。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对面卢道舒声音传来时,阿衡正低垂着头,绞着腰间玉佩,青黄穗子细丝绕上指尖,复又解开,她头也未抬的答道:“若雅,芳菲妩媚,风流蕴藉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半晌,小案对面未传来声响,阿衡抬头,见卢道舒面色古怪,似是蕴了怒,她心上如同被蚊虫叮咬,蛰了一下,口不择言道:“若我是男子,也会色授魂与。”

      她说完,猛然住了口,才知方才说了什么,忙辩驳:“我是说.....”

      卢道舒沉目,唇边却翘出些弧度,更似是讥诮,盯看她一眼,不再理会她,靠在车厢里闭目眼神。

      而他心中却是再想着昨日大哥的话,以及流传到士族子弟间的碎语,阿衡与义兄孤独炎感情甚睦,时常私自出府,两人如影随形。自从昨日见到阿衡,他怯弱的不敢深究,她为何化名来京兆衙门,猝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更何况......她还有入宫请求退婚。

      如今,他只能用卑劣的讥诮嘴脸来远离她,来掩饰自己的窘迫。若她当真思慕孤独炎,那么,他唯有成全,纵使千般不舍,亦不愿她那双湖光山色的眸子从此蒙尘。

      而这厢阿衡看卢道舒面上露出厌烦,忙噤了声,可那股子烦躁如影随形般,绕在心口挥之不去,直到回到京兆衙门才好受了些。

      来回一番折腾,天已擦黑,暮春的夜里总是潮.湿阴冷,久不破案的阴霾似是瘟疫般,笼罩在京兆衙门,使人步幅匆匆,阿衡刚想去膳堂,就遇到从府外回来愁云满目的赤云。

      她略一思索,便拉着赤云一同去了,晚间做的汤饼,油腻肥厚,赤云显是饿的狠了,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等一碗面下了肚,阿衡趁机问出心中疑问。

      “祥盛商行的巫雅?”赤云从怀中掏出樗蒲,把.玩在手里,闻言眉峰抖了几抖:“你见过她了?长得什么样?”

      赤云眸中透出艳羡,在她眼中说不出的猥.琐,阿衡偏过脸,“没有,我今日听旁人提起的,所以好奇问一问。”

      “这样啊。”赤云面上兴致缺缺,环视一圈,才掩着唇说:“巫雅,是贵胄士族给她私下起的雅号,她原名为:谢若雅。”

      见阿衡不解,赤云凑近了些:“不要小瞧了这谢若雅,为人风流放.荡,裙下之臣多不胜数。”

      原来谢若雅曾是盐运使谢天元的嫡女,前些年谢天元涉嫌贪污受贿,被革了职,偌大的家产被抄了精光,也没抄出证据来,但自此家世一落千丈。

      当时谢若雅刚好及笄,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又有才情,早负盛名,在家父落难之际,她周旋于贵胄士族间,久而久之,便流传出些风流韵事。

      上至皇帝,下至达官贵人,无一不是她的入幕之宾,而她显是知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定论,自家父逝去,她便执掌了偌大的祥盛商行,独自住在方湖河畔,悠闲度日。

      这么说,若雅今日形止怪异,由此便说得通了,卢道舒穿常服去,显然是让她卖个脸面给他,再联想若雅看卢道舒的眼神,言语中的挑逗,若雅的用意昭然若揭,而当时她却只觉诧异,现下细细想来,他们还有此渊源,说不准卢道舒在之前,也是她的入幕之宾。

      想到这里,刚消散的憋闷尽数蛰回胸腹,在赤云吃了第三碗时,阿衡放下竹箸,猛地起身。

      赤云吓了一跳,望向阿衡,她原本无血色的脸,更加惨白,双眸爬上屡屡血丝,低垂眉目,似是下一瞬便要哭了,而她眼前汤饼已凉透,却一口未吃,想是不和胃口,他忙问道:“不喜欢这个?”

      也难怪赤云这般问,眼前阿衡娇小的一团,任谁看起来,都心生怜惜,此时更是“梨花带雨”便想着是否是受人欺负了,正欲再问。

      “刘捕快,您怎么还在这吃呢?少君叫您。”赤云眼前闪过一道紫影,不由分说的扯了他就走。
      接着,赤云被强拽着出了门,她耳边余留他惊诧的惊呼声:“哎,哎,阿衡等下回来再说啊。”

      阿衡从膳堂坐了好一会,才渡步出来,天上又下了小雨,打在脸上微凉,她才骤然清醒,她从未是悲春悯秋之人,这般惆怅还是头一遭,不免心惊,她忙敛下心思,怎么忘了从今夜起,她便要住进衙门里。

      想到这,阿衡提步朝值房去,等进了后院,原本堆放杂物的房间已被清理出来,五六个捕快穿着中衣在井边打水,望见她面色都有些怪异,有嘲笑,有讥讽,各种混杂皆有。

      阿衡尚未多想,紧关上了门,便仰倒在榻上。自从重生后,似是前世缠.绵病榻时日居多,她竟总感身体乏力,那股窒息般的无力,使她身心俱疲。

      忽然她脚腕一凉,不知被什么缠住了,接着仿似被什么蛰了下,脚腕传来刺痛,阿衡忙睁开眼,只望一眼,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从脚边的被褥中窜出数条蛇来,正俯视着她,吐出蛇信子,朝身上爬过来。

      “啊.....”门内传来撕破长空的尖叫声,几声“咚咚咚”厉响,之后再无任何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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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阿衡:说,你是不是她的入幕之宾?
    卢道舒:...你听谁说的?
    阿衡心虚的问:自然是听人说的。
    卢道舒:是赤云?拉出去打一百板子。
    赤云痛哭流涕:我怎么了?为什么打我?喂,阿衡,你解释清楚啊。
    卢道舒:再加一百板子。
    阿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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