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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林宵看着染上五彩斑斓手印的Polo衫，回想起晚上在工作室的胡闹，勾起嘴角。
也许是彻底放开了手脚，江池毫不手软地在他身上乱摸一气，叫他有了点反应。他穿的是紧身的裤子，分分钟要露馅的节奏，只得抱着抱枕老半天不敢撒手，任人鱼肉，直到后面忍不住喘了几下，江池才放过他。
如果不是江池转而攻击在一边嘲笑他们的智子成和江和飞，林宵还真以为自己得到了某种暗示。
然而现在看来，不过是朋友间的胡闹罢了。
江和飞怕他生气，跟他解释了好几遍材料是水溶的，遇水就化，不会留下痕迹。
只不过是一件Polo衫而已，本来就不贵，就算洗不掉林宵也不会在意。
他把衣服叠好，放进一个空柜子，又把裤子丢进洗衣机。
擦了擦半干的头发，在沙发上坐下，他想起晚上的酬劳还没跟江池核算，便打开手机，给江池转了一万块钱过去。
那边很快就确认接收了，还发了个表情包过来。
一个光着身子，腿上夸张地画着几根粗腿毛的卡通小人故作羞赧躺在床上，配字：谢谢金主大大包养，姿势任选。
林宵乐出声，想都没想就发了两个数字过去。
林宵：69
发完才觉得不合适，怎么话题忽然就朝着少儿不宜的方向飞奔而去了！
江池发来的是表情包，不管上面写着什么都是开玩笑的味道，他这个回复倒像是蹬鼻子上眼，开车开过头了。
更何况自己确实有那么点歪心思，像江池这种万花丛中过的人，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
他肯定不会喜欢这种话题。
然而正要撤回，就看见江池的昵称下面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这一行熟悉的字眼，还持续了很久没有动静。
心下一顿，担心江池这是生气了，懊恼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要被自己没过脑子的一个回复闹僵了。
手机“叮咚”一声响，他却没胆量去看最新的那条消息。
随手翻了几页杂志，心里却燥得很，心想横竖都是一刀，早晚都得看，还不如现在就接受最终审判。
打开手机，看见江池不久前发来的那条消息——
江池：那你可得洗干净一点。
“？？？！！！”
他猛地扯开睡裤，又猛地松手。橡皮圈“啪”得一声，痛得他嗷嗷直叫。
他一定是疯了！居然真的打算去看洗没洗干净！
杀杀……不愧是他的缪斯……总是带给他意外惊喜。
在杀马特系列之后林宵找江池合作地次数就多了，大多是商业合作，借口自然都是“兼职”。
江池本人也乐意在空余时间赚点外快，补贴母亲在医院的花费。
一些品牌得知林宵自己找的模特是个没签约的业余模特，一开始都很不乐意，但在看过江池的照片之后就再没有反对的声音，反而奇怪他为什么不签约出道。
来工作室的次数多了，江池和工作室其他人也慢慢混熟了。
偶尔也给他们当教学素材。
“他的五官本来就很立体，这时候你依据他原本的线条打阴影就行……”程鹏用眉笔在江池脸上勾出高光区和阴影区。
丁诗韵却在走神，小声问江池：“江池啊，陆馨最近还有来找你吗？”
“没有了。”在林宵和程鹏“化妆的时候不要说话！”的严厉调.教下，江池已经掌握不动嘴皮子说话的本领，也许就快要学会腹语了。
其实陆馨还经常找他聊天，只不过他的回应得比较冷淡，出来玩的邀请也通通拒绝了罢了。
“那就好。”以为死党不再跟自己提到江池是已经放弃，丁诗韵安心了。
“你到底学不学？”程鹏不高兴了，“你不学我去打游戏了。”
“学学学！”丁诗韵连忙道，又嘟起嘴小声嘀咕，“有女朋友了还整天玩美少女游戏……”
程鹏面无表情：“下次别叫我帮你买bl游戏。”
“诶！”丁诗韵委屈地睁大眼睛，鼓起腮帮子。
江池忍不住一笑。
程鹏拍了拍他的脸：“别动！”
“唔。”他立刻又板起脸。
……
“男模你要是没什么偏好的话我就随便找了。”
孙倩和林宵在楼梯后面的桌子上讨论工作。
林宵穿过楼梯的扶手，看到化妆椅那边玩闹的三个人，脑中闪过江池站在女模身后的画面，问道：“江池怎么样？”
孙倩认真地看了他许久，挑眉道：“你最近好像很照顾这个小朋友？”她考虑了一下，又皱起眉，“江池张得太高调了，不适合当背景板。”
林宵道：“一个优秀的模特必须要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锋芒，他还没有拍过合照，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让他试一下。”
孙倩看向江池，镜子中俊郎的面庞哪怕被眉笔圈得乱七八糟，也叫人一眼就挪不开眼睛。
“你想让他在实战中成长？”
林宵一笑。
孙倩不解：“可是他说了他不会出道，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林宵耸肩：“不曾出道的时尚界神话，自由人超模，听上去不错吧？”
孙倩提醒他：“不签约不会有国际品牌敢用他的。”
林宵看向窗外：“也许以后他会改变主意。”
孙倩叹了口气：“你不觉得自己为他考虑的太多了吗？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工作上，私人的，分清楚了吗？”
林宵盯着窗外一朵像兔耳朵的云出神，十几秒后才小声道：“我分得清，我又不是看脸的人。”
那套“七彩杀马特”处理好后林宵第一时间分享给了智子成，后者看到图惊喜又为难：“张力十足，很震撼，不输你的巅峰之作，要我说上《TI Gon》也绰绰有余。可是要你发表在路边野鸡杂志你肯定不甘心吧？这套图的意义是什么？”
“我想拍。”林宵道，“看到他那副奇葩的扮相我脑中就闪过这些画面，所以我想把他拍出来。而且你不觉得这套图充满了热情吗？满满的都是活力啊！我看到这画面就觉得精神振奋！”
智子成无语：“你是看到图精神振奋还是看到图上的人精神振奋？再说你又不是搞摄影的，热情能当饭吃吗？你这一没有商品，二不是约稿，拍得再好有什么用？自己欣赏？或者再投《SIGHT》吧。”
“不。”林宵果断拒绝了，“《SIGHT》这种杂志上一次就够了，而且伊尼不会喜欢这种太夸张的图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智子成说，“压着吧，说不定会有杂志出特刊撒网收图。不过现在都是节日特刊，你这套图派上用场的机会不大。”
“不登就不登呗。”林宵也不介意，“我自己喜欢就行了。”
说完发现这句话有歧义，眼神不自在地闪了闪，有些紧张。
好在智子成没点破他，而是笑道：“为艺术牺牲，觉悟可真高啊您。”
收了手机，林宵又忍不住思考智子成刚提到的那句话。
是看见人精神振奋还是看见图精神振奋？
不好说。
不管是智子成还是孙倩，恐怕都注意到他那点越来越难隐藏的小心思了。
他不是看脸的人，时尚圈娱乐圈不乏好看的脸，看到帅气的男生忍不住多看几眼，人之常情，不会有太多想法。
但是越接触他越发现江池不只是个脸好看的人。
他很努力，他很认真，他有时候又有点皮，有时候又顽固地讨厌。
但是很温柔。
还怂，明明答应了，却至今还没去找江源源。
切。
怂货，和怂宵一样怂。
HSF的邀请函已经送到了，他还没有回复。
他想带江池去参加这个可怕的比赛，又害怕自己又一次搞砸，江池会像张启明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池应该不会和自己闹翻吧，毕竟他没有出道，模特对他而言只是一项兼职而已，谈不上毁了事业。
而且江池比张启明温柔多了，不会为了自己的事业牺牲别人。
一定不会。
林宵一张张翻看相册里的图，彩虹发色彩虹眼影的模特在滑板上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配上绚丽的背景，动感十足。乍一看花哨得像是涂鸦喷绘，色彩又平衡得让人觉得很舒服，模特的眼中除了热情之外，还透着点说不明白的情绪，很神秘。
如果换个模特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拍出这组照片。
好像只有江池才可以。
江池……
江池……
他现在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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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发表文字内容（仅自己可见）：
杀杀0.0。我……我好像是真的怂了。
杀马特：不怕我也怂，负负得正！顺便声明一下，这个负是负距离的负。(兴奋得搓?#!&……)
好像要开始感情戏了，兴奋地搓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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