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柑橘香气
购物袋还有装食物的塑料袋占据了她的双手，金智琇刚进楼层，便看见电梯旁贴着大大的黑字提示语，“今日维修，很抱歉给您带来不便。”
没有办法，她只得负重转身走了楼梯。提着大袋小袋的她喘息着按了宿舍的门铃。
等了两分钟不见有人，金智琇这才想起丽萨昨天就说今晚会和彩瑛去弘大那边逛街。哎，她竟给忘了。
她从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先把那些吃的放好了，这才拎着衣服去了卧室。
已经七点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她冲进卫生间快速地洗了脸，化了个淡妆。衣服也来不及细选了，随便拿了今天买的一套便穿上了。
妈妈挑的白色连衣裙，搭配墨绿色大衣，整个人显得成熟了些。
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两下，金智琇手里拿着要涂的口红，哒哒地去摸沙发上的手机，“在咖啡馆前面的红绿灯那等你。”
已经七点二十了，她不敢再磨蹭，欧巴好像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她不得已脱下了好看的高跟鞋，换上了平底运动鞋，匆匆忙忙地出门，一路小跑。
“欧巴到多久了，我没迟到吧？”金智琇一手抚着车窗，一手捂着嘴喘息，白皙细腻的脸上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泛起淡淡的红晕。
“你跑着来的？”
“嗯，我出来的有些晚了，怕你等急了。”
她怕他不高兴，说起话来也小心翼翼地，声音听起来软软的。
尹硕锡是个敏感的人，很自然地察觉她的小情绪。
外面温度很低，她穿着好看但不保暖的呢子大衣，这会系安全带的手还在打哆嗦。
尹硕锡很自然地俯过身帮她弄好了，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近，他的鼻尖蹭着她柔软的头发，温热的香气扑面而来，带着点柑橘的味道。
“急什么啊？说好在这等你的。”
金智琇微微垂了头，“因为知道欧巴不喜欢迟到的人，所以我才……”
“你不一样，迟到也没关系的。”
明明他说得一本正经，她却听得脸红心跳。车里的温度很高，她的脸也很烫。
金智琇垂着头，有些无所适从。
尹硕锡也有些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他可以很好地掌控舞台，可面对害羞的小姑娘，他也很紧张。
“这个给你，忘了问你喜欢喝什么，我就买了红薯拿铁。”
“啊，谢谢欧巴。”
“那个，我们现在去哪啊？”
她想不到有什么约会的好地方，人多的地方又不能去，要是被认出来会很麻烦的。
“汉江那边想去吗？”
金智琇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冬日的夜晚冷得很，一阵风刮过，脸都被吹麻了。
桥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金智琇穿了他的羽绒服，小小的一只被完完全全地被包裹了起来。
只见泛着微波的江水在桥下缓缓流过，映着明星寥寥的夜空，静得像是一幅画。
她靠在护栏上，呼吸着冰冷而又新鲜的空气，向远处眺望。
“这边很棒呢。”
“嗯。”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一个人来这边，似乎在桥上走一走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尹硕锡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依然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护栏。
他带着棒球棒，还有口罩，昏暗的灯光下，金智琇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说话的语气是轻松的，甚至能听出一点点的愉悦。
金智琇突然很感谢这座她没有来过几次的桥，真好，它带走了他的烦恼。
两人都看向很远的地方，没有再说话。良久，还是金智琇打破了黑夜里的静默。
“我能问个问题吗？”
“嗯。”
金智琇仰起脸，声音听起来酥酥的，“欧巴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恋人。
尹硕锡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大概他也在思考，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
沉默之后，她听到他开口说道，“你好像一个会发光的小太阳，总是照得人暖暖的。”
他自顾自地说着，像是在叙述一件极其美妙的事。
“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你了，你很特别，爱笑又爱唠叨。”
“不过跟舞台上还是有差别的，所以录制人歌的时候我才没认出来。”
尹硕锡的声音低低的，她知道他一定在笑。
“但是怎么样都很漂亮，也很可爱。”
他的夸奖让金智琇本来被风吹得泛红的脸更红了，冻得有些麻木的脸开始发烫，温度灼人。
“那智琇呢？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金智琇的回答毫不犹豫。
“嗯，觉得欧巴很帅气，无论是在舞台上还是生活中，都是个很棒的人。”
“完全是我的类型。”
“我真的有那么好吗？”尹硕锡微微侧头，很认真地问她。
“当然啊。”
“欧巴在我心里最好了，就算一直不能变得亲近，我也会为欧巴应援下去的。”
“真的很棒。”
拥抱来得很突然，金智琇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身旁的人揽在了怀里。
她的手被迫脱离了护栏，转而钻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不安分地蹭来蹭去。
金智琇被他紧紧地圈在怀里，脸被动地埋在他胸口。四周很静，她甚至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没有人开口说话，这样的姿势她虽然不舒服，却也忍了。
寒冷的夜晚，寂寥的桥头，相拥的恋人，她心想，这多像爱情电影里的镜头。
“我真的很喜欢智琇呢。”
尹硕锡放开了她一些，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
亲昵得像是在撒娇的语气让她受宠若惊，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温柔，“嗯，那欧巴要一直喜欢下去。我也会一直喜欢下去的。”
短暂的静默，她感觉到他的吻落在她的耳边，像是最温柔的触摸，惹得心尖痒痒的。
“最近行程多吗？”
他依然揽着她，两人之间却多出了许多距离。金智琇抬头，可以望见他亮晶晶的眼。
“不多，大概就出席一些年末典礼活动。”
“嗯。”
“我可能会比较忙，那样就不能经常跟你见面了。”
金智琇皱眉，却又被自己说服，“我没关系的，欧巴好好工作。”
她知道尹硕锡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被大家调侃为娶了工作室的男人。
“不见的话智琇不会想我吗？”
尹硕锡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发，指尖灵活地穿梭在她的长发之间，缠绕，松开，玩得乐此不疲。
“会想啊。”
“想你的时候就去油管给你刷视频播放量怎么样？”
金智琇仰起头，眯着眼睛笑得极其招人喜欢，“这个想法是不是很棒？”
“不用这么乖。”
尹硕锡不再有兴趣继续摆弄她的发卷，转而伸手胡乱揉了揉她的发顶，“想我了就打电话。”
金智琇点头。
尹硕锡仍然一手揽着她，语气温柔，又带着难以察觉的忐忑。
“第一次跟女孩子相处，我可能会做得不太好。”
他说着低头看她，神情认真。
“所以不管你是高兴了生气了都要告诉我，我怕自己不能很好地顾忌到你的情绪。”
“知道吗？”
金智琇胡乱点了点头，人本能地往前跨两步，把脸靠在他温暖的胸口，以躲避不知从哪吹来的一股冷风。
“我没有很乖，如果我身上有哪一点你觉得很不喜欢，欧巴也一定要告诉我。”
大概是因为靠得太近不透气，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带着小女孩的娇憨感。
“我会改掉的。”
尹硕锡不说话，只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直到金智琇被憋得脸色通红，自己哼哼着挣脱开来，他才放开了她些。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金智琇直觉认为时间不早了，她都已经有些困了。
“嗯。”
他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已经十点了。
“是该回去了，但真不想和你分开。”
这是今晚第二次尹硕锡用亲昵得像是撒娇的语气跟她说话，她仍是抵御不了，大概他说什么她就会去做什么。
金智琇脑子里第一次有了彻夜不归这个想法。
她胡思乱想着，养成的生物钟却使她在此时很自然地打出了一个哈欠。
真困啊。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低沉慵懒，落在她心尖便觉得酥酥的。
金智琇捂着嘴，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乖巧地冲他点头。
一路无言。
“欧巴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这并不是个长时间停留的好地方，两人都没有腻腻歪歪的想法。
尹硕锡伸手把她的安全带解开了，又替她仔细地压低了帽檐。
“快回去吧，早点睡。”
金智琇挥了挥手，“嗯，我走了欧巴。”
带着凉意的柔软唇瓣蹭了一下他的下巴，动作快地像一阵风，等他回过神来，她已经关上了车门哒哒哒地跑进了小区。
尹硕锡摸着下巴愣了好一会，他这是又被偷亲了？唔，貌似小姑娘很爱这样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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