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皇后(重生)

作者:齐氏孙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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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示威


      “昨儿陪姨娘抹了半宿的眼泪,总觉得爹爹男人家照顾不到女人的事,昨儿刚被收走的照顾权利,今儿不能过来,姨娘特意叫我过来看看,想来姐姐也是喜欢姨娘的。”

      “姨娘自然待我极好。”荆问雪手里绞着帕子,脸上勉强勾起笑容,“许是我真的没有长姐的样子吧,昨夜爹爹发了好一番脾气,身边的这些丫鬟……”

      “爹爹也是为你好。”荆问笙叹口气,“不满姐姐你,就拿那春桃来说,我可是亲眼瞧过她端点心的时候偷两块塞嘴里。两块点心是没什么,可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丫鬟以后难免惹出大麻烦。姨娘想打发的时候正式你宠信的时候,现如今宠也宠过了,长姐也当明白爹爹的苦心。”

      一番话说的荆问雪发愣,难以置信的看着荆问笙,不明白向来天真甚至有些蠢的荆问笙竟然说得出这样是非分明的话。

      “你……”
      荆问笙无辜的眨着眼睛:“我?我怎么了?”
      荆问雪的声音从后槽牙里传出来:“你以前都是装的!”

      荆问笙只觉得可笑,幽幽道:“姐姐说笑了,姐姐是嫡姐,妹妹是庶妹,姐姐带我好,妹妹亦是恭顺,咱们姐友妹恭,何来假装一说。”

      这话听一般人耳朵里,是在表明不会逾越之心,可是听到荆问雪心中有鬼却又多疑的人呢耳朵里,这就是明晃晃的警告。

      她不是不懂那些算计,只是懒得理会。说出来的另一重意思,就是如果以后再敢出什么事,她这个妹妹可就没那么恭顺了。

      荆问雪只觉得齿根生寒,从来都觉得是我在手心里把玩的庶妹,此时却多了种看不透的感觉。

      “是从什么时候……”

      荆问笙直觉未闻:“今日姐姐好奇怪,怎么净问些没头没尾的话,向来姐姐也是累了,昨儿爹爹发了脾气吓到了,今日还是多休息吧,笙儿就不打扰了。过几日老师入府,笙儿还是要借了姐姐的光才能跟着一起学。那笙儿先走了。”

      荆问笙离开了,荆问雪背后的冷汗却出来了。

      心里不停重复不可能,可那份不安却越来越浓烈。

      本想再整治一下院子里人心不稳的下人,现在心思全无,直言累了回房休息,身边只带了刑嬷嬷,卧室里面四下无人,荆问雪才开始跟刑嬷嬷讨论起事情来。

      前些日子的种种事端发生的太快,刑嬷嬷还不清楚前后。等荆问雪将这几日的事情前后都说了,想问问刑嬷嬷的看法。

      刑嬷嬷皱着眉毛考虑再三,这才开口道:“如此的话,恕奴才愚钝,也分不清究竟是巧合还是什么。不过以以往二小姐的表现,当真不像个机敏的人。最近虽有改变,可这么短的时间里,是改不了长久的心性的。若说是楚氏教的,倒有三分可能。楚氏出身名家,哪怕是妾室,她出身也在那里,这些年不声不响,不代表真的没有手段。”

      刑嬷嬷的话有道理,这么一说荆问雪也觉得是楚氏的手段。

      “平日里看她不声不响的,没想到给我竟是她背后给我捅刀子,妾室就是妾室,竟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荆问雪咬牙骂道。

      刑嬷嬷低眉没说话,心底暗自吐槽,如果楚氏是下三滥,这二年荆问雪做的可比下三滥严重多了。

      荆问笙回了院子坐在屋里喝茶用点心,下午时分等荆父回来了,这才带着秋坠儿去给书房给爹爹请安,手里还带着自己写的比较满意的一幅字。

      “爹爹书房好多书,从前都没注意。”荆问笙笑颜如花,声音带着些讨好。

      正在处理公文的荆父抬眉瞧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有求于他,否则平日里哪见过她道书房来请安的。

      “说吧,看上哪本了。”荆父继续批阅公文,脸上却带着笑。

      荆问笙歪着头看荆父处理完了一本,趁着空挡将手中的宣纸塞给荆父:“笙儿最近练字颇为顺手,特过来讨两句夸。爹爹好好看看,挑错儿的话可要吝啬点,笙儿还小呢。”

      荆父还是头一次看女儿的墨宝,眉毛一挑有了兴致,放下笔摊开荆问笙递过来的宣纸。

      荆父本没抱太大希望,毕竟是小女儿家的,又没清什么像样的书法名家,写的字不难看就算好的了,可摊开的那一瞬间荆父就是一愣,将每一个字看完以后,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

      “这是你写的?”
      荆问笙点点头:“是的。”

      荆父当即照一张空白的宣纸摊开了将笔放在荆问笙的手上:“你再写两个字给为父看看。”

      荆问笙点点,想了想,再纸上写下青天白日四个字。字体洒脱矫健,刚中带柔别具一格。

      “你这是跟谁学的?”荆父拿起荆问笙刚写的字看着墨迹一点点干透,毫不掩饰脸上的惊喜。

      “是笙儿从民间寻了些字帖,临摹些时日后开始自己琢磨练出来的。女儿喜欢独一无二,想要写出自己的字,这是我的极限了,只是怎么看都觉得少了什么。想起爹地这里藏书多,像寻两本名家墨宝回去临摹学习。学彼之长,补己之短。”

      “好样的,是爹的女儿,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写不出这么好的字。你尽管去寻,瞧上那个就拿去写吧。这么好的字,你若是有心,将来爹爹给你在翰林院寻个位置,也是可行的。”

      朝中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只是向来较少,担任的官职基本也都是些文职,权利不大。

      不过当了官的女子,就是有品阶的,享受国家俸禄,也享受官员的待遇,乃是朝廷命官。如此,婚配后便不是夫家的附属品,莫说折辱,夫家家中没有品级的见了都要恭顺行礼。

      只是女官的台阶高,基本只收官家之女。而官家之女嫡女众星捧月,根本用不着苦了自己去学一技之长某官,而庶女普遍受不到什么像样的教育,连门槛都过不去。

      前生的荆问笙从未想过这个。因为她一路尘埃,何时见到过曙光?

      “此话当真?”

      “当真。”荆父点头,此时当真想把这字裱起来明日早朝去给同僚炫耀一番,这字虽然比不得书法名家,确实独具风骨,更何况是出自十二岁小姑娘之手。

      荆问笙心跳极快,如果这手字入得了翰林院,那至少以后几年她都有对付荆问雪的资本了。庶女或许没有跟嫡女抗争的资格,可只要入了翰林院就是八品打底。

      只要荆问雪还没成为十四皇子妃,那么一个朝廷命官,就永远比一个无品级无爵位的嫡女尊贵。

      荆问笙握紧了手中的笔杆,她竟不知,前世她错过了这样一个翻身的好机会。不过也正是因为前世阴沉的那些年,给了她练字的时间,才成就了她一手好字。

      “如此。”荆问笙抬头让荆父看到她目光中的坚定,“女儿要入翰林院,女儿定会苦练书法,入朝为官。”

      荆父感受到了荆问笙目光中的灼热,心中暗惊,从来不知自家女儿会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会这样想?”

      荆问笙酝酿了一下情绪,她当然不会说实话,而是轻笑说到:“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姨娘总说笙儿是输出,这不应该那不应该,不求无功,只求无过莫要给府上抹黑,光辉都当是大姐姐的。可是女儿不这般认为。既然我姓荆,那么也要成为一个让爹爹骄傲的女儿。”

      这话确实够大逆不道的,可是同样燃起了荆父心中的炙热。若是当真培养出以为女子书法大家,那是怎样的光辉。

      “好好好,你现在寻字帖回去,三月后再写一幅字给我。我在朝堂之上亲自介绍你入翰林院,为父等你站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的那一天。”

      乱世重武,盛世重文。朝堂之上文官照比武官多,哪怕只会写字,抄古典文献或撰写史书等等,也是有高官的。

      入翰林院,是从底层的八品编修,没有资格上朝堂,只要蹭蹭高升到了正五品直学士,就有资格再朝堂之上与百官为伍。

      从朝堂女官开始,有资格站在朝堂之上的女子,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可任何一个上过朝的女子,都是流芳千古的人物。

      “女儿定当勤勉,不付爹地期望。”

      荆问笙去书架前,仔细翻看寻找,找出了基本先贤亲笔和当代书法大家的字帖,如获至宝般询问荆父可否带走。荆父扫了一眼心都在淌血,按到这女儿还真是个行家。

      “你到当真毫不手软,也罢,既然你挑的出来就是你眼光得当,好生保管,回去练字吧。”

      荆问笙没将字帖交给任何人,自己双手抱着一路回了院子。等到了院子里荆问笙的手都酸痛的厉害,让秋玉儿捏揉着,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下去。

      “瞧咱们家姑娘笑的,做两身新衣裳也没见这般开心。”魏嬷嬷瞧荆问笙笑的开心,也跟着笑。

      荆问笙摸着浮头字帖的封面,一脸的满足:“给我十件衣服也不换,这些可都是无价之宝。秋坠儿,你帮我寻个木匠,用上好红木打个书架,再做两个装书的上好盒子,要驱虫防潮的料子,我攒的那些银钱都拿去,都要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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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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