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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镯
一夜骤雨打芭蕉，很快，便到了裴然该起床梳洗，准备准备赶往书院上课的时辰。
裴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去书院上课是正事儿，耽搁不得，便按下心中的遗憾，加快速度完事后，道：“睡罢，我让人去大嫂院子给你告一天假。”
萧芸没搭理裴然，她已经瘫得跟条死狗一样了，活了二十多年，她就没见过裴然这么小心眼的男人，她不就是咬了他的舌头一下，他生气了，想教训她，用甚么办法不好，骂她几句，又或者打她手心几下，都没有问题，怎么能压着她啪啪啪一整夜，还在她每每快要攀登到峰顶时故意停下，问她知不知错，以后改是不改呢……
真真是太缺德了！
裴然也没在意，翻身下了床，扬声向外面喊道：“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从净室梳洗完毕，裴然穿戴整齐后再次来到喜床处时，萧芸已经闭上双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彻夜的雨露滋润，萧芸仿若被人催开了的牡丹花，虽然正静静地睡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眼角眉梢却处处都是风情，娇媚得让人看了就热血澎湃。
裴然只觉得身体某处才刚鸣金收兵的家伙又一次微微兴奋起来，忙把视线从萧芸娇艳欲滴的小脸上移开，微微弯下腰，把手里的一个玉镯戴在萧芸搭在被子上的右手手腕后，将萧芸的右手放入桃红色的被子里头。
萧芸实在是累得狠了，对裴然的小动作一无所觉，兀自睡得香甜。
给萧芸戴完镯子，裴然又静静地看了沉睡中的萧芸半晌后，这才俯下身亲了萧芸的右脸颊一口，转过身，大步走出西厢房。
*
裴然走后一个时辰左右，裴老太太才醒来。
陈婆子已经起了，把昨儿个夜里当值的翠羽替下后，在老太太歇房里头的一张小榻上没等多久，那层层叠叠的深色纱帐里头便传来裴老太太的动静。
陈婆子忙从自己坐着的小榻上下来，三两步走到裴老太太正睡着的木床处，轻声向着纱帐里头问道：“老太太可是醒了？”
裴老太太“嗯”了一声，苍老的声音里头有着些许没睡好的疲惫，“伺候我起来罢。”
由陈婆子服侍着穿鞋时，裴老太太道：“三郎甚么时候过来的？”
“三老爷和往常一样，是寅正时分过来的，见您还在睡，问了您夜里睡得怎么样后，便在正厅给您磕了个头，然后才起身离开……现下怕是已经在书院里头上课了。”
——在裴老太太偶尔夜里睡得不好，次日睡得晚些才醒，抑或是天气冷早上起不来早床时，裴然在去书院前来裴老太太的院子，一般都是见不着裴老太太本人的，便只在上房正厅里头向着裴老太太的歇房磕个头，以作辞别，然后才转身前往书院。
“昨儿个夜里，他怕是折腾了蛮长时间罢？”
陈婆子自小丫鬟手里头接过水盆，放在木架上后，把木架上的白色棉布巾子浸入水中，边笑道：“三老爷可真厉害，昨儿夜里折腾了一整宿呢。”
裴老太太接过陈婆子递了过来的布巾子，在脸上擦拭起来，边道：“他前遭才识得此中趣味，便去了书院，后头放旬假时又遇上诗会，旷了十多天，怕是搀得狠了。”把擦完脸的布巾子递给陈婆子，关切道：“三郎来我这里拜别的时候，你可瞧见了？”
陈婆子是个人精，瞬间就领悟到了裴老太太的言下之意，道：“哎，瞧见了，三老爷真是年轻呢，一晚上不睡，整个人还精神奕奕的……脸上那股子满足劲儿，像终于把糖吃了个饱似的小孩子一般，我猛地一瞧见，还以为看见了小时候的三老爷呢。”说着，陈婆子把布巾子放入水中清洗了一番，拧干后再次递给裴老太太，笑着叹了一声，“可惜老太太不曾瞧见。”
裴老太太面上露出笑来，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打小身体就皮实，略长大些后又跟了习武师傅学武强身，这么些年一直没落下，实打实地鏖战上一整夜，那芸娘怕是被他折腾得不轻。
便用布巾子轻轻地擦着双手，边道：“辛苦那丫头了。陈妈妈，你等会去开了我的库房，把去年二郎替我寻来的燕窝挑上一斤，送去给那丫头补补身子。”说着，裴老太太想起自己唯一一次见芸娘时，芸娘那丰腴的身子，心下对自己当初选中芸娘一事更为满意，只有这样的姑娘，才能经得住儿子的折腾。
陈婆子心下微微一惊。
去年中秋节时，老太太寒气入体，病倒在床，年纪又大了，不比那十几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身体的底子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缓缓地衰败了下去，便病得有些严重，把一干儿子儿媳妇们急得不得了。
好在老太太福星高照，又有三老爷差人四处寻访，好不容易请来的名医，慢慢用药诊治着，终于渐渐地好了起来，只是这年纪到底是大了，经此一病，身子又虚了不少，大夫说，老太太若不在饮食方面好好补补，日后必会三五不时的头疼脑热地难受……
听得大夫此言，二老爷与三老爷便施展出了浑身的解数，派人到处给老太太找寻补身体的好东西……方才老太太说的燕窝，便是其中最为贵重的一种——二老爷托了不知道多少层关系，才从那负责给皇家进贡的燕窝处，高价买了回来的品次稍次一些，不够资格进贡给皇家的燕窝……
老太太都不大舍得吃呢，除了病后身体还虚着时日日吃上一些，一连吃了半个多月，后来，都是每隔半个月，才吃上那么一小碗，现下，竟然开口就让她去给那芸姑娘送上一斤！
那芸姑娘是谁？
老太太不过见了她一面，现下怕是连她的长相都记不起来了，却赏燕窝给她……恐怕是因着三老爷，而爱屋及乌罢。
怪道慈母爱幺儿，这话真是一丁点儿也不假，老太太这番，可不是把那三老爷疼进了骨子里头？郑婆子心下想着，“哎”地应了裴老太太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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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裴然：帅不过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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