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我为贾尼添块砖

　　托尼回到自己房间，随手将水杯放到门口旁边的立柜上。

　　加菲虫人不见踪影，书包却像个被体罚的孩子似的，孤零零的立在门后的墙角阴影处。要不是托尼开门时受到阻力，压根就注意不到这儿藏了只书包。

　　托尼挑挑眉，自言自语道：“我才不和这臭孩子住一起，得让查——”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托尼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坐下，弯着腰双手扶在额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前垂下来的窗帘和城堡整体装修风格一致，很难说是不是和这座城堡一样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无疑质量仍旧过硬，除了一道没拉严实的缝隙外，没多少光能从窗帘后面投过来。

　　而那道投进来的光被窗帘切割成刀刃一样的形状，斜着打在了托尼脊背的正中央。

　　托尼穿着黑色的上衣，坐着吸热得时间久了，总觉得自己的脊柱微微发痒，一边心情沉重的想事情，一边就将手背过去想要摸一摸或者揉一揉。

　　结果手还没伸过去，床上就传来了一阵震动，还不待托尼摸索寻找，贾维斯声音的响起就为他提供了准确的位置。

　　“Sir，波茨小姐的来电。”

　　托尼刚握住手机，还没来得及将操作屏转过来，闻言就想把手机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

　　“Sir，总共收到波茨小姐13通未接来电，3条短信。我建议您立即接通来电。”

　　托尼苦着脸妥协了，一边吩咐贾维斯接通，一边经验丰富的将手机放到了一个距离安全的位置。

　　然而出乎托尼意料的是，那头并没有传来佩珀愤怒的吼叫，反而是空响了两秒背景音之后才传出了她的声音。

　　“……托尼？克里斯——把这几份文件带给切尔西。喂？托尼？你身体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繁杂而又混乱的背景音，佩珀听起来很忙。

　　托尼犹豫着将手机递到耳边，心里罕见的生了一丝丝愧疚——以往虽然他知道佩珀很忙，但她总是干练利落的安排着一切，所有事情都是忙中有序井井有条的，总给他一种她完全游刃有余的感觉。

　　“我没事——”托尼干巴巴的答道。

　　佩珀在那头又和旁边人说了什么，然后才接着向托尼说道：“嗯，娜塔莎都和我说了，我就是再亲口确认一遍。现在主要是有几项事需要你敲定，一件是华盛顿还在修建的那栋地标建筑，昨天你——”

　　佩珀还没开始说，托尼就开始头疼了，罕见的羞愧心也瞬间跑了个干净，迫不及待的打断道：“佩珀！你才是斯塔克工业的总裁，你得自己做决定！”

　　那头佩珀顿了几秒都没有接话，接着似乎是她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嘈杂的背景音渐渐弱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佩珀才叹了一口气道：“这次不一样，托尼，这次我害怕我兜不住。”

　　兜不住？

　　斯塔克工业是好几个行业的龙头，全球上来说都是数得上号的巨头，什么事是这么大的家业也兜不住的？

　　托尼瞪大了眼，按住收音的话筒向贾维斯问道：“他到底干了什么？”

　　“Sir——”贾维斯顿了顿，像是叹了口气，“本来斯塔克工业就在向清洁能源行业转型，大部分流动资金都投进了计划里，纽约之战又给好几项合作都添加了未知数，再加上——”

　　贾维斯还没说完，那头佩珀见托尼许久没回话，又接着说道：“托尼，好几位董事打到我这边要求召开董事会——”

　　“他们为难你了？找你干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托尼气呼呼的有些护短。

　　佩珀噎了噎，哭笑不得的答道：“他们联系不上你……”

　　斯塔克工业一向都是斯塔克家的家族企业，即便是俄巴迪亚·斯坦还持有股份的时候，托尼也对公司掌有绝对控股，后来斯坦被踢出董事会，股份全被归到了托尼的名下后，托尼的占股更是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整个斯塔克工业说是他的一言堂也不为过。

　　“他们想干什么？”托尼挑了挑眉，很不把董事会放在心上，思忖着随口问道：“要不我把他们几个的股份买下来吧，省得他们老为难你。”

　　佩珀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那头紧接着又传来了托尼的声音。

　　“没事，有我在呢，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你兜不住了我帮你兜。”

　　“托尼——”佩珀心里感动极了。

　　托尼这个混世魔王，一直都是到处给她惹事，这样坚定的站在她身后亮出半截臂膀告诉她随便靠的时候少之又少。

　　佩珀心里安定了下来，想和托尼简单说说自己的安排，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回了肚子里，最后只能又关心了几句他的身体，叮嘱他小心安全后挂断了电话。

　　佩珀转身往办公室走去，走到玻璃门前才突然摇摇头失了笑反应过来——

　　什么叫她兜不住他兜？这不本来就是他闯的祸么？

　　这边托尼刚挂断了电话，贾维斯就迫不及待的提醒道：“您应该先去餐厅吃点东西，Sir。”

　　“马上就去。”托尼揪了揪自己身上因为血干在上面而有些发硬的上衣，一边在手机上操作着一边嘟囔着回道。

　　虽然他口上对公司的事情避之不及，却还是指挥着贾维斯整理了一份简报，然后粗略的游览了一遍。

　　看完之后托尼心里有了底，便不太放在心上了，随手将手机往床上一丢，一边打开柜子找娜塔莎昨天才买的衣服，一边随口向贾维斯问起网络上的舆论情况。

　　本来一切大好，但斯塔克工业突然之间自掘坟墓的动作诱的什么豺狼虎豹都冒了头。

　　而水军——又不是高深独家的超前技术，如果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事态稳住了，那么之后对方会不会学着搞水军那一套也就无关紧要了。

　　但现在斯塔克自己左脚绊右脚，对方请的这波水军就很有价值了——论起来玩舆论，对面才是媒体界的关公鲁班，贾维斯又因为托尼受了伤效率降了又降，不过一个晚上，对面竟然赢回半城，隐隐还有些要翻盘的模样。

　　托尼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拿了衣服进了浴室，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次舆论的重心早就从可笑的第三者转移到了托尼以及斯塔克工业上，而且可能是下场了太多家，什么黑料都零零散散的往外爆。有的水军在齐心协力黑这个点，有的却在逮住那个点不放。

　　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托尼什么仗势没见过呢？

　　贾维斯依旧在有条有理的汇报着网络舆论对公司股价造成的影响——他所有的视界都依附着这只小小的手机，视线范围内唯一能看到只是一片穹顶罢了，并且还被被角遮挡了一部分。

　　直到托尼的长袖衫落到手机上挡住了他唯一的这枚摄像头，浴室里又隐隐约约传来放水声时，贾维斯才后知后觉的停止了汇报，试探性的问道：“您在洗澡么，Sir？”

　　“什么？”托尼拧上了放水的开关，伸手试了试水温后，随手打开门问道。

　　原本栖在托尼身上的碧蝶趁机扑啦啦的飞了出去——浴室里充满了热蒸汽凝出的白雾，它们的翅膀都被打湿了变得沉重起来，不舒服极了。

　　飞出浴室后，碧蝶们循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飞到托尼脱下的衣裤上落下，栖到了‘贾维斯’的身周。

　　随着门被拉开的响声后，浴室里的所有声音都瞬间被放大。

　　“空腹洗澡对您——”贾维斯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就又传来了一阵哗啦啦入水的声音，贾维斯顿了顿才接着道：“至少请您把浴室的门关上，Sir，您现在的免疫力低下，非常容易患上感冒。”

　　托尼没有应答，只听得一阵轻轻的水波声，贾维斯静了一阵后再次询问道：“Sir？”

　　“嗯——”托尼拉长了音答道，声音慵懒之余又带着一股莫名的低落。

　　“需要我通知帕克先生过来么？Sir？”贾维斯担忧着托尼现在的状况，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迫切的需求着一具实体。

　　“不用了。”托尼拒绝道，接着又是一阵水声传来，停了好一会儿，托尼的声音才带着回音重新响起道：“开着门吧，我想听到你的声音。贾维斯，随便说点什么。”

　　空气静默了几秒后，贾维斯才应了一声，然后放缓着语气开始汇报托尼昨天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和复仇者们对这些事情相应的处理。

　　一时间，房间中只回荡着阵阵水声和贾维斯的温柔优雅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浴室中传来哗啦啦的出水声。贾维斯停下了汇报，根据声音仔细分辨着托尼此时的行为，听到脚步声靠近了床边才提醒道：“Sir，麻烦您开一下窗户，马克4、马克5和马克6预计在半分钟后就将到达您的窗外。”

　　托尼挑了挑眉，随手挥开碧蝶们，将手机从衣服下捞了出来，然后才转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了窗叶。

　　没过一会儿，三件战甲就飞至悬停在了他的窗前，托尼侧身让了让，它们在贾维斯的操控下机体放平掌心炮向下一件挨着一件从窗户外飞了进来，然后落地，走了几步，乖巧的停在了墙边。

　　碧蝶对这些铁家伙已经很是熟悉，亲昵飞到了它们身旁，零零散散栖了上去。

　　结果栖在马克5号上的几只刚落下没多久，它上面的光源就暗了下来，吓得它们扑棱着翅膀又飞回了托尼的身上，还很人性化的往托尼后颈处藏了藏——似乎是误以为它们弄坏了这个大家伙。

　　“没电了？从哪儿飞过来的？”托尼诧异的向贾维斯问道。

　　“大厦，Sir。”贾维斯解释道：“马克5号的备用能源没有处在满负荷状态，马克4号和6号是从马里布过来的，那边宅邸清理工作今晨已经初步结束了，接下来是按照原样修复还是您有别的打算，Sir？”

　　托尼想起安妮提过一嘴的复仇者基地，把纽约和马里布放到一起比了比，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先修复吧。”

　　“遵从您的吩咐，”贾维斯顿了一下后，又提醒了一遍道：“您应该尽快进食以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Sir。”

　　“唔，嗯，就去。”托尼含糊的应了一声，盯着三件战甲皱着眉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出了门之后托尼先是下意识的向右转头向这层的公共休息室看了看，那里的门正敞开着，房间里空无一人。

　　刚刚从底下上来的时候托尼特地留意了一下隔壁——斯蒂夫他们并不在那里，难道都在餐厅？托尼正这么想着，楼梯口处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交谈声。

　　托尼瞄了眼左手中手机的待机界面，屏幕正中间显示着时间——两点多了。

　　的确，下午的第一节课该结束了。

　　不是——？

　　他们还上着课呢？这里真是被查尔斯保护得太好了——

　　托尼扬了扬眉，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然后步下楼梯，往一楼餐厅的方向走去。

　　“哇，你们真惨，第一节课就是那个人的课——”

　　“别提了，我感觉我在棺材里坐了一个小时，教室里静得连我自己的呼吸声听起来都跟牛喘气似的……”

　　“啊？那个人没讲课呀？”

　　“讲什么呀，我听西德尼说那个人别说博士学位了，连——”

　　“嘘！”

　　“干嘛呀你？！”

　　“万一被白皇后听见了怎么办？兄弟会的心灵能力者可不像琴他们那样在学校克制自己的能力。”

　　“啊？什么呀，难道白皇后还会去和那个人告状呀？”

　　“这可说不好——”

　　“唉，听你们说得我都不期待了，原来我一直梦想着毕业加入兄弟会的。”

　　“距离产生美呀，哥们。”

　　学生们一边低声交谈着，一边肩擦着肩呼啦啦的换教室。也许是因为昨天才发生了恶性事件，今天的孩子们文静了不少，好几个平常一下课就争分赶秒用能力恶作剧能坑一个是一个的孩子今天都蔫蔫的。

　　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被兄弟会治了治？

　　托尼看见别人倒霉他就幸灾乐祸的高兴，站在楼梯口听着走廊上传来的‘The Man’和‘White Queen’，想象着他们上课教书的样子，不一会儿自己就乐不可支的笑出了声。

　　托尼拐出楼梯，正准备跟上去瞧瞧热闹，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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