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我为贾尼添块砖

　　“你看起来精神很差。”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距离很近。安妮受了惊，飞速的侧了一下头，在还没完全扭过去的时候又想起了自己的处境，矜持的端住了，停在了那个微小的角度。

　　但仅仅是这个角度也叫安妮从那一片整洁的衣角判定出了身后人的身份。

　　是了，何须判定呢，除了斯特拉克，在这座基地里，还有谁能够自由进出这些机密的实验室呢？

　　斯特拉克撩起一缕安妮的长发，弯着腰嗅了嗅，然后按着安妮的肩膀转到了她的身前。

　　为了防备九头蛇的博士看出什么不对，安妮把全身的装备都卸下来扔回背包里了——自然也包括头饰。

　　她原本以为卸了头饰装备之后，她的发型便会还原成游戏初始发型——及肩的发在发尾处拢到一起系着个兔子尾巴，像是倒挂的麻袋，额前胡乱的搭着一缕碎刘海。

　　但事实是，卸去一切装备之后，这具身体有一头留到腰际的长发，又黑又直又亮，比洗发水广告里加了特效的头发还要好看。

　　安妮当时是隐约觉着有什么不对的，但门外等着押她去实验室的守卫催得紧，她没来得及细想。

　　到现在斯特拉克玩弄她头发的时候，她才恍惚想起来是哪里不对——沈和安也留着这样一头长发，爱惜得紧，即便是需要可劲儿讨好的父母和继父母，也从不许他们碰上一碰的。

　　巧合吧……

　　安妮一夜没睡，脑子浑浑噩噩的，整个人都十分恍惚，稍稍想了想沈和安的事，脑仁就像针扎一样刺痛起来。

　　“怎么？换了环境睡不好？”斯特拉克似乎是对安妮这副苍白伶仃、柔弱可欺的模样很是满意，语气里若隐若现的带着股得意的味道，连音色都拉长了上扬的尾调。

　　安妮敛了神思抬眼看向斯特拉克，扯了扯左边脸颊的肌肉歪了歪唇角反嘲道：“男爵的黑眼圈也不遑多让。”

　　事实上，安妮并没有看清斯特拉克脸上有没有黑眼圈。

　　安妮手脚上的镣铐进了实验室之后便被解开了，随后就有两个人拿了和之前绑变种人的皮绳同种材质的束缚带，将她结结实实的束到了一架形状奇怪的座椅上。

　　现在安妮坐着，比斯特拉克凭空矮了一大截儿，他的角度又恰好逆着光把顶灯挡了个严实，别说黑眼圈，连斯特拉克俯视下来的眼神到底是在看她还是在看自己手里的权杖，安妮都不清楚。

　　但，尽管看不清人像，仅仅是从剪影里，安妮也从斯特拉克的站姿中看出了一股浓重的疲惫——

　　虽然他没有做出将双臂环到胸前这种显而易见的消极姿势，肩头却微微的向内缩着，脖颈和肩背过渡的线条也绷得很紧，双腿虽然岔开了一段距离立的很稳，脚尖却有向内微侧的倾向。

　　斯特拉克全身的肢体信号都在向安妮透漏着同一条讯息——这位一次全胜了复仇者和变种人两个超能力组织的大赢家，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写意。

　　安妮的眼神亮了亮。

　　是了，同样都是变种人，能力怎么会相差这么大呢？

　　九头蛇必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而现在，这代价令斯特拉克头疼了。

　　“男爵血统显赫尊贵，在这种破旧潮湿又恶劣的地方，怎么可能休息得好呢？”

　　安妮仰着脖子，看向斯特拉克的眼神温柔无辜而又天真懵懂，脆弱的咽喉毫无防备的暴露出来，仿佛是小型动物初生的幼崽。

　　斯特拉克的手倏地就握住了安妮细小的脖子，布满了粗茧的掌心带些威胁意味摩挲着她薄薄一层皮肤下不甚明显的软骨。

　　九头蛇在二战刚刚结束的那段时间几近灭亡，穷途末路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成为过实验体，有的人活下来了，有的人没能活下来。

　　很幸运，斯特拉克活了下来。

　　后来神盾方面盯得紧，不计一切代价要消灭九头蛇实验成功的人体生化武器们，许多实验后得到了强大能力的实验体都被神盾记在了名单上，收集资料、分析、制订针对性的方案，一一除去。

　　而相较其他人动辄一对百、一对千的特殊能力，斯特拉克的能力只是普通的身体强化、自愈增强和衰老延缓。

　　很幸运，斯特拉克又活了下来。

　　但与其他留存下来的九头蛇成员不同，斯特拉克前四十多年一直都是一帆风顺的。

　　他生来就是贵族，甫一加入纳粹党派就受到了元首的赏识，甚至相比其他几位资格更老的前辈，元首竟然更属意将九头蛇交给他。

　　正是一切都太荣耀辉煌又美好，倾颓时才令人如此的猝不及防。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九头蛇像是生于黑暗和龌龊的蟑螂、老鼠，存在着——仅仅是存在着。

　　任凭斯特拉克如何苦心钻营，曾经的光辉强盛都像是一场绮丽的美梦似的，醒了，就再没有半点踪迹了。

　　斯特拉克恨人质疑他的尊贵，更恨人提及他的落魄。

　　斯特拉克俯视着这双冷灰色的双眼，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从难堪的情绪中醒了神。

　　她不怕死，她在激我。

　　安妮的脖子上留下一圈红痕，因为双手被缚着，她只垂着眼睫张了嘴急迫的喘了喘，然后面无表情的歪着脖子扭了扭。

　　倒是小看了她。

　　斯特拉克回味着那双淡漠至极的冷灰色眸子，不知道是她演技差还是不耐烦应付他，她眼睛里的无辜和讨好只浅浅覆了一层，配合眼睑妩媚多情的形状虽说是勉强能唬唬人，只是唬不过他。

　　或者是，她也心知这只是心照不宣的互相挑衅。

　　斯特拉克虽然自忖占据了所有的有利形势，但面对安妮仍旧不敢说是十分把握。

　　这小姑娘浑身都是宝藏，却被她拿着过家家。如果有可能，斯特拉克还是想招降了她，完完整整的拥有着这件宝物，而不是杀鸡取卵的拿去做研究。

　　但心灵权杖对她不起作用——这样的情势下就只能威逼或者利诱，让她心甘情愿的臣服。

　　原本斯特拉克以为不会太难，毕竟说到底也就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儿，又生在斯塔克家娇生富养没吃过什么苦。

　　吓一吓，再哄一哄，她又聪明，肯定是识时务的。

　　但安妮的挑衅却打破了斯特拉克美好的想象，她的确是聪明的，将自己的优势看得清楚，也很善用，可劲的试探着他。

　　斯特拉克退后了一步，权杖夹在臂弯里，一边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握过安妮脖子那只手的手指，一边上下打量着她，然后隔着实验室的玻璃向外面的人示了示意。

　　不过多久，昨天那班人马就进了实验室，规矩的站在门口，等待斯特拉克的发话。

　　安妮的瞳仁缩了缩。

　　斯特拉克强化过的视力轻松的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原来是吓得不够狠。

　　斯特拉克的情绪稍稍上扬了些，原本的顾忌像是被推倒的积木塔一样溃塌下来。

　　斯特拉克收起心里那点怜惜和舍不得，挑起一边眉毛向安妮问道：“我听纽曼说过，你有一对蝶翅？”

　　安妮眼睫垂下，看着地面，咬了咬舌尖。

　　“格雷格·纽曼，”斯特拉克见她不说话，笑了笑好心的解释了一句，然后接着道：“但马南博士从你身上收集的数据中却没有这对蝶翅半点影子啊？”

　　“男爵——”一旁穿着白大褂的马南博士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却被斯特拉克抬手示意的动作打断了。

　　斯特拉克对安妮的不言不语毫不在意，兴致勃勃的自说自话接着道：“不如——剖开看看吧？！”

　　全是短字节单词的一句话生生被斯特拉克念出了高级词汇的味道，仿佛每一个单词都被他在唇齿间反复碾磨咀嚼了许久后，才像是烟气一样呢喃着逸散了出来，温柔暧昧极了。

　　九头蛇里众所周知的，斯特拉克男爵越是温柔，接下来你就越是遭罪。

　　马南博士和身边的一众助手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安妮的表情管理得极好，垂着眸仍然没有露出一丝怯意。

　　斯特拉克看着安妮伪装出来的镇定模样，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露。他冲马南博士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开始，然后转身出了实验室。

　　门开的一瞬间，安妮隐约听到外面飘进来了巴基的名字，还没分辨清楚，门就被带上关紧了。她抬了眼睛看过去，斯特拉克正隔着玻璃窗看着她，身边还站了个人，低着头像是在汇报些什么。

　　“真要剖啊，博士？昨天拍的片不是没有翅骨么？”

　　“那你去和男爵说说不剖了呗？”

　　“没听见男爵说是蝶翅？蝶翅能有翅骨么？”

　　“人真要长翅膀，没翅骨肯定不科学啊——”

　　“用麻醉么，博士？”

　　“用什么麻醉，哪有那么多药给咱们折腾，你当济世救人做手术呢？”

　　“找不出来翅膀怎么办啊，男爵会不会罚我们啊？”

　　“是不是傻，你没看出来男爵就是想折腾她么？”

　　马南博士的几个助手跟在他身边站在墙边的柜子前往推车上摆工具，仗着实验室隔音效果好你一句我一句的低声讨论了起来。

　　马南博士推着车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安妮身边，按下一个开关。

　　顷刻间原本奇形怪状的椅子就翻了过去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安妮整个人平行着面朝着地面，全靠身上的束缚带勒在‘椅子’上。

　　她听到剪子刺啦刺啦剪衣裳的声音，没过多久，后背就完全露了出来。肌肤在感受到有冰凉的金属贴着之后，猛地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安妮头昏昏涨涨的，似乎单纯只是因为害怕，又似乎是因为姿势难受呼吸困难。

　　几位助手三三两两的走了过来，推过来一座架子，调整了‘椅子’的高度，放置到了她的身下，然后又来回摆弄了许久，直到将她调整成了一个羞耻的跪趴姿势才堪堪停手。

　　“这次就是为了男爵高兴，没什么意义，你们就随便学点手法就行了。”

　　马南博士如此说道，手上微一使力，划破了安妮纸一样白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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