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随笔

作者:尘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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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流


      宛璍闭一闭目,道:“这几日琬琼的胎象如何了?”
      紫缨回道:“听太医回禀,贵嫔胎象很稳,只是或许是初次怀胎,贵嫔的精神不太好,兴许是紧张吧!”
      宛璍疑惑道:“紧张?她这几年鲜有侍寝,如今骤然有孕,合该高兴才是,怎还是这般恍惚?”
      紫缨道:“谁知道呢!本想着前日娘娘生辰那次变故,皇上待她更是冷淡。不成想就凭之后那么一次难得的侍寝,还是让她怀上了孩子!”
      宛璍道:“她入宫多年,就盼着能有个孩子,如今眼见着得偿所愿了,这便是命数了。”她拈了一枚青梅含在嘴里,“你说,陈贵嫔有孕,郭昭仪会不会有所行动?”
      紫缨笑容一凝,道:“陈贵嫔虽靠拢郭昭仪,可之前乌沉木那次事情可以看出,郭昭仪对陈贵嫔并无庇佑之心。来日若陈贵嫔诞下皇子,以郭昭仪的性子,定然会对贵嫔起防备之心!”
      宛璍思索片刻,道:“郭昭仪对四妃之位一直是志在必得,然而皇上却依旧没晋封其位分,适逢宛琼又有身孕,想来这阵子郭昭仪很是不好受!”与紫缨四目相对,眸光带着几分深意,“郭昭仪不是很喜欢找人搬弄是非吗?你找几个口舌伶俐的,去重华宫传几句闲话。”说着便作势对紫缨耳语一番,紫缨听罢便颔首告退。
      之后宛璍便继续检查着内务府的主事簿,约莫一炷香的时辰,暮云进来禀报道:“娘娘,刚从翊坤宫得来的消息,说是淑妃娘娘的身子不大好了。”
      宛璍当即放下主事簿,诧异道:“前阵子不还好好的,怎突然就这样了?”
      暮云道:“听红檀说,是这几日天气太过炎热,淑妃身子本就羸弱,一时禁不住热,便病倒了。”
      宛璍道:“摆驾翊坤宫!”
      到了翊坤宫,一听阵仗的动静,两个侍女迎了出来,宛璍下了步辇,对其中一人问道:“淑妃身子如何了?”
      那侍女答应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刚传了胡太医来看过了,说淑妃娘娘是中了暑气,并无大碍。胡太医开了几方解暑药,又交代了奴婢们为淑妃刮痧祛暑。”
      宛璍暗松一口气,便径自进了内殿。
      见到如曦时,她已醒转过来,只是仍旧有些迷糊,侍女们不停得拿冰袋为其祛暑,二公主和茂嫔也在一侧陪着。见到宛璍进来,众人皆起身行礼,便是如曦也道:“我这身子,怕是不便给娘娘行礼了!”
      宛璍微笑道:“姐姐身子不便,不必拘礼了。”她来到近前,只见如曦较之册封大典之日更是消瘦不少,两颊更是凹陷下去,昔年丰腴俏丽之容荡然无存。
      如曦似乎看出了宛璍心中所想,摸了摸脸颊,自嘲道:“你瞧我现在的样子,肯定是很难看吧!”
      宛璍只道:“姐姐安心养好身子,就什么都有了。”
      如曦微微一笑,对二公主道:“妍儿,怎杵在这里,连你陈母妃都不叫一声?”
      沁妍刚过十二,容色也渐渐长开,和她母妃颇有几分神似。沁妍对宛璍躬身行礼道:“妍儿给陈母妃请安!”
      宛璍道:“妍儿免礼。”她从暮云手中接过事先准备好的南珠串,送到沁妍手中,“这几日妍儿一直在照顾母亲吧,可真是懂事!”
      茂嫔在一旁说道:“是呢,娘娘别看二公主这样小,办起事来可真是能干!”
      如曦倒是淡然,道:“我就这么个女儿,自该好好教她做人!”
      宛璍心知如曦心情仍旧欠佳,道:“我还有些事儿,就不陪姐姐了。姐姐好好养身子,若是缺什么,只管和我说!”说毕便借故告辞了。

      几日之后的晨间,众妃嫔早早来到朝阳宫行请安之礼。当众人准备起身一同行礼时,门外太监通传道:“陈贵嫔娘娘到!”
      只见宛琼由一众仆婢小心搀扶着来到近前:“嫔妾来迟,还望皇贵妃娘娘恕罪!”
      宛璍浅淡一笑,道:“妹妹有孕在身,身子本就不便,本宫怎会怪罪?”
      这时郭昭仪插话道:“陈贵嫔即便有孕,还不畏辛劳得赶过来,可见皇贵妃在贵嫔心中的分量了!”她又瞥了眼宛琼,话锋一转,“只是现在举宫皆知你怀有帝裔,皇上更是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之仪,贵嫔又何苦这般兴师动众?”
      宛琼惊讶而又尴尬,她看了看郭昭仪,随即对宛璍福身道:“娘娘明鉴,嫔妾并无他意。只是太医叮嘱要嫔妾多走动走动,这样才对胎位有益!”
      宛璍看出端倪,面上仍是和颜悦色道:“贵嫔心意,本宫自然明白于心。诸位姐妹还是快些就坐吧!”
      郭昭仪打量着宛琼,慢条斯理道:“依本宫看,贵嫔妹妹如今才两个月的胎,大可不必这般小心拘束,有皇贵妃娘娘在,难不成妹妹还怕有人害你不成!”
      这话说得忒露骨,但琬琼还是竭力自持,便道:“合宫请安是必有的礼数,皇上免了嫔妾的请安之礼全是皇上的恩典,但嫔妾不可为此而恃宠成骄,冲犯了宫规!”
      郭昭仪含笑着摸了摸鬓发道:“妹妹有孕在身,到底谨慎。”她又对皇贵妃道,“臣妾可没说错吧,娘娘如今摄理后宫,陈贵嫔既是有孕,您定是会对其多加照拂吧!”
      宛璍不意郭昭仪此言,便道:“那是自然,既是龙胎,本宫自然会多加留意。”转而对宛琼道,“本宫近日瞧着妹妹脸色不好,其实十月怀胎并不是什么难事,妹妹大可不必这般拘谨!况且妹妹平日与郭昭仪等交好,即便本宫实在无暇顾及,有郭昭仪与你同心,区区十个月又有何难熬?”
      如曦的面色因病而苍白如纸,却仍是捏着帕子冷讽道:“郭昭仪和陈贵嫔往日姐妹情深,如今陈贵嫔有孕,本宫怎瞧着郭昭仪你不大高兴?”
      郭昭仪把玩着指上的玛瑙扳指,道:“有孕也是她自己的事,与咱们又有何干?”她冷笑着对如曦道,“淑妃,咱总不可能自己生不出皇子,就一直巴望着旁人的肚皮吧!”
      如曦听罢,气得几乎要呕血,单手指着刚要呵责,无奈喉间堵着一口痰,令她一时发不出声,连连咳嗽不止。
      宛璍担忧道:“紫缨快给淑妃斟茶,”复而睨着郭昭仪,“昭仪,你太放肆了!高妃位分在你之上,你怎可对她说这般过分无礼的话!”
      郭昭仪淡定一笑,起身屈膝道:“皇贵妃恕罪,昭仪是觉得贵嫔妹妹既然有孕,就该好好回去歇息。而且她是妃妾,又是您的妹妹,她对您的心意,旁人都是知道的,”说着看了眼宛琼,“况且皇上向来重视龙子,嫔妾承蒙皇上多年爱幸,来日贵嫔妹妹若是生下皇子,晋位九嫔,到了那时想必娘娘和嫔妾都是打心里替皇上和贵嫔妹妹高兴的!”
      宛璍听出了承光话中的意思,便含笑道:“妹妹有此心意,可谓是难得,咱们众姐妹也该向妹妹学习。”便对宛琼道,“贵嫔妹妹,既然昭仪都这么说了,今后你可安心养胎,不必再紧张了!”
      宛琼只是默然颔首,余光瞥见郭昭仪的笑容,内心逐渐有了计较。
      之后宛璍也不想多话,留了众人一盏茶的时间,便叫众人跪安了。
      好容易出了朝阳宫,见四下无人,宛琼这才偷偷落了眼泪,她抓着溪露的手,道:“如今我有了身子,郭氏那个贱人果真是提防起我了!”
      溪露忙不迭替小主拭泪,一壁说道:“小主聪慧机敏,早早就看穿昭仪的那副心肠。既是这般,小主大可安心实行先前打算。”
      宛琼颔首,泪光中隐隐带着狠辣和决绝:“在这后宫,人若不为己,终会成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本宫如今好不容易怀上龙胎,定要竭尽全力把他生下来,到时候本宫晋封九嫔之位,便不必如从前和现在这般对郭氏卑躬屈膝!”

      这边厢,郭昭仪回到自己寝殿,却是坐立不安。此刻的她明显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她瞥了眼一同进来的李美人,便道:“这几日皇上不来重华宫,李美人可知原因?”
      李悦儿也不过十九岁的年纪,没什么心机,便道:“陈贵嫔如今有了身孕,皇上更看重子嗣。”
      郭昭仪却也不恼,耐着性子道:“这生孩子的事儿,咱们女人都会,又有何稀奇的?我看妹妹长得这般花容月貌,却比那大着肚子的陈贵嫔好看多了!”
      李美人气馁道:“长得好看又能如何,还得看皇上愿不愿意来重华宫!”她虽无甚心机,却也不是蠢笨之人,话音刚落,忙补充道,“娘娘如今位列九嫔之首,又有小公主承欢膝下,倒也不打紧,可嫔妾区区一个美人,既没家世,又没子嗣,如今连唯一能够依傍的恩宠都逐渐淡薄。嫔妾实在是无法了!”
      郭昭仪见李美人这幅模样,自是怒其不争,加之天气闷热,一时气结,随手拿起案上一盏茶朝李美人掷去,口中不忙斥道:“你这不中用的!”
      李美人不意郭昭仪这般发作,也来不及躲避,这杯茶正好砸在了李美人的额头上,顷刻间血丝伴着茶水从面颊上流下来,滴滴沾在丝质襦裙上。
      李美人只觉得脸上又痛又烫,但又害怕于郭昭仪的凶悍,竟只知道捂着额头,跌坐在地上哭。琴音也吓了一跳,忙掏出帕子上前给李美人擦拭。
      郭昭仪更是恼怒,但一想李氏尚未失宠,伤了她终归是不智之举,便对着身旁侍从喝道:“还不快把她带下去!”
      李美人便被侍从搀扶着带去了偏殿疗伤,这时琴音才命人重沏了一盏茶,凑到承光身旁道:“娘娘稍安勿躁,当心身子要紧。”
      郭昭仪犹自气恼:“陈贵嫔那个贱人翅膀硬了倒也罢了,自己宫里的人却是这般无用之徒!”她抚了抚额头,复而才道,“前日让你去物色的人,可有眉目了?”
      琴音道:“奴婢不敢马虎,这人倒是有几个,可奴婢留意了几次,这几个长得虽美貌,但并不十分聪慧,奴婢私心一想,只怕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可造之材!”
      郭昭仪含了几口香茗,瞥了眼琴音道:“只需美貌便可,若是太过聪慧,只怕又是如陈宛琼那般满肚子鬼主意!”
      琴音低声细语道:“陈贵嫔既是这般不听从娘娘的差遣,大可以不必留着了!”
      郭昭仪陷入了沉思,柔荑摩挲着温热的瓷杯,半晌才道:“本宫早有所想,只是你也知道,后宫已有三年未闻婴啼,皇上这次是十足重视陈宛琼这胎,毓秀宫亦是把守森严,本宫不必费这般力气去盘算她的事儿!况且,来日陈贵嫔诞下的是个公主倒也罢了,若真是个皇子,不光是本宫,便是朝阳宫那位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的!”

      诚然如郭昭仪所言,皇帝虽不甚宠爱宛琼,却是十足重视宛琼腹中骨肉,每日下朝后总会抽时间去毓秀宫探望。
      一恍便到了二十四年二月,刚过完新年,宫内依旧张灯结彩,喜庆之气未曾消散。宫外肃郡王府派人送来密报,便是肃郡王妃徐氏诞下一子,且母子平安。
      对于长孙平安出世,延赫自然是喜上眉梢,当即下旨对肃郡王府大行赏赐。到了三月,皇长孙满月之日,依照族谱定下的“载”字辈,延赫亲自为这位健康漂亮的皇长孙取名为载璋。而最高兴的莫不过于青琅,她是载璋名义上的祖母,因此当晚便是由青琅亲自为载璋戴上保平安的长命锁。
      而后在内务府的精心准备下,显元一朝迎来了第六次选秀。只是延赫如今年近四十,自觉膝下子嗣充实,因此并未如往年那般大兴采选,便只把选秀对象集中在官宦世家之中,又由宛璍从旁襄助,最终选了四位秀女入宫。
      郭昭仪拈了枚糖渍蜜桔,慢慢含在嘴里,对琴音道:“听闻此次选秀,选入宫的才不过四人?”
      琴音道:“是呢,外面都说,后宫妃嫔充足,皇上再纳几个妃妾不过是充充台面罢了。”
      郭昭仪含笑道:“少来几个也好,省得这几个新人成日在眼前惹人心烦!”她拿着帕子拭去唇角的糖粒,“只是别的倒也罢了,听闻四人之中,可有大行皇后母家的女子?”
      琴音沉思片刻,便道:“是有一位崔氏小主,奴婢打听过,按着辈分,似乎还是大行嘉懿皇后的亲外甥女儿!”她又垂首低声道,“外头的风声,皇上是打算直接给崔氏贵嫔的位分!”
      郭昭仪一愣,复而恍然道:“既是这般门楣,初封贵嫔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本宫当年不也是初封贵嫔?且看她有没有能耐长久下去!”说着,以手支颐,“毓秀宫那边,可还有咱们的人了?”
      琴音答道:“有两个丫头片子。只是陈贵嫔警觉的很,只安排那两个婢子在外头干些洒扫庭院的杂活,并没让她俩进到里头去!”
      郭昭仪挺直脊背,斜视一侧,道:“如今陈宛琼身边除了溪露,却也并无其他心腹,来日只要那两个丫头机灵些,自然有她俩得脸的机会!”她正欲挥退琴音,才想起一事,“前日让你物色好的美人,找机会把她送到陛下跟前去,眼下新人快要入宫,再晚了就没她上位的机会了!”

      显元二十四年三月初十,满园桃花春意浓。皇帝下达了四位新人的册封懿旨:册封礼部侍郎崔贤之女崔碧珍为贵嫔,赐居永宁宫;苏州知府许适靖之女许瑛为婕妤,居含章宫,另有骆氏和赵氏受封美人,分别居翊坤宫和永宁宫。
      宛璍从年前忙活到现在,难免有些劳累。眼见着肃郡王妃诞下长子,新人也已各自册封位分,却终于可有空闲时间来歇息。
      这日青琅带着一方食盒来到朝阳宫时,正见着宛璍在描绘一副丹青,便笑道:“我却不知妹妹竟有这般雅兴!”
      宛璍讪讪一笑:“姐姐见笑了,不过是我闲来无事,打发时光罢了!”
      青琅走到宛璍身旁,打量着丹青,嘴上却道:“虽说皇上年纪渐长,不兴选秀之事,可这么一番折腾,你却也是辛苦了!”
      宛璍抬首看了看青琅,或许是因为长孙降生,青琅的容颜似乎一下子又衰退了几分,眼角的细纹也比从前更为明显。宛璍笑着说道:“我也是忙活惯了,倒是姐姐,自打有了这孙孙,心境也开阔不少!”
      青琅似乎看穿了宛璍心中所想,抚了抚脸颊,道:“我如今虽也才三十出头,可自打芳菡生下载璋后,总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可仔细想想,我熬到了今天这份上,还有何不满足的!”
      宛璍抿嘴一笑,想到几年以后,待到熠昆成家之后,自己或许也会早早就这样老去,便对青琅道:“姐姐福慧双修,可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二人聊得投机,自是有说不完的话,到了黄昏之时,青琅正准备告退,宛璍便道:“今晚皇上会来一同用膳,姐姐不如也留下吧,我再把秦婕妤叫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这才热闹!”
      青琅开玩笑道:“为妃者,谁不想独占恩宠,偏你大方,还找咱们来陪皇上侍膳!”
      宛璍掩帕一笑:“姐姐莫取笑了,咱们还是去瞧瞧小厨房把晚膳准备得如何了吧!”
      晚间,皇帝与三妃一同用膳,席间宛璍有意无意得帮衬着秦婕妤,终于酒足饭饱,喝了一盏热茶后,皇帝携着秦婕妤的手,一同去了秦氏所在的偏殿。
      宛璍道:“秦婕妤随我在朝阳宫住了十几年,到如今膝下也无一儿半女,我若再不帮着她,她就再没有机会了。”

      翌日便是新人入宫以来的头一次合宫觐见。因此宛璍早早起床,命人给自己精心梳妆一番,便提早来到主殿等候。
      半个时辰后,如曦便拖着刚刚病愈的身子头一个来到,随后是青琅和穆婕妤,再之后便是余贤妃和郭昭仪,宛璍耐心得坐在上首迎接着众妃嫔一一到临。
      而后众妃嫔起身向宛璍行礼,宛璍起身,抬手示意道:“众位免礼。”随后又对底下的主事太监李允道:“宣新人进殿。”
      李允对外喝唱道:“宣新人进殿。”
      随着这一声传唤,众妃嫔皆向外张望。只见四位新人各自穿着做工精致的宫装,按着品级顺序一一进入主殿。
      为首的女子正是贵嫔崔氏,只见其容色秀丽清雅,倒与嘉懿皇后略有相似,嘴角带着一丝孤傲之色,率先对宛璍道:“嫔妾参见皇贵妃娘娘,恭请皇贵妃娘娘千岁!”
      后面三人姿容同样不凡,见了崔贵嫔行礼,便也一一向宛璍行礼请安。
      宛璍回想起嘉懿皇后从前的规矩,便侧首向紫缨示意。紫缨会意,从小宫女手中接过摆满了金玉珍宝的托盘。宛璍也不急着分给新人,对新人交代了几点重要的宫规,又吩咐四人谨言慎行,为皇室开枝散叶,便让紫缨将托盘中的名贵首饰分给了四人。
      随后宛璍又照着嘉懿皇后从前立下的规矩,又让四人给淑德贤三妃、以及郭昭仪、孟昭容和郑修媛问安。
      到了郭昭仪这边,郭昭仪一时也不让四人免礼,只是对崔贵嫔道:“想必这位便是侍郎大人家的千金吧,长得果然是绝美,又是嘉懿皇后的外甥女,入侍后宫,可谓是亲上加亲的喜事了!”郭昭仪的笑容明艳至极,想来为了今日新人入宫,她也特意梳妆过,连头发亦是梳成了全新的样式,一时竟是把更年轻的崔氏比了下去。
      崔贵嫔却也并不是善茬,对郭昭仪回以一笑,道:“嫔妾在家时,便听闻娘娘的贤德之名,如今一见,娘娘果真是仁爱可亲!”
      郭昭仪听罢,笑容不觉一僵。如曦冷眼旁观,嘴角不觉牵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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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微剧透:贵嫔崔氏,小字碧珍。嘉懿皇后崔若昀正是其嫡亲姨娘。有了这位做了皇后的姨娘珠玉在前,且凭着自己老爹是礼部侍郎(官位不低,且有实权,又是嘉懿皇后的姐夫)崔小姐自然有了皇后梦,入宫之后与郭昭仪、宛璍对立,从而自成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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