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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揽
“你好，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站了两个军装男人。
前头那个四十岁左右，面目刚毅，贴有好几块纱布，双目内敛，一身正气。
开口的正是他。
后面那个他们不久之前才见过，正是进入基地时给他们录入资料的那名工作人员。
只是当时他穿的是便装，这会儿穿的是军装。
“进来吧。”任榆目光在两人肩上顿了顿，一个上校，一个中尉。
“任先生，我是高田，之前没来及自我介绍，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来找你们。”中尉说，“这是冷峰上校，负责基地的安全。”
任榆蹙了蹙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他一向不耐烦人际交往，没管高田伸出来的手，道：“有什么找我们队长说话。”
高田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正好朗稔走了过来，把任榆往身后一推，挑眉道：“我们才刚进基地，没犯什么事吧？”
其实想也知道对方多半是冲任榆来的。
毕竟随随便便就拿出五颗地｜雷。
高田刚要说话，冷峰抬了下手，他便住嘴了。
“冒昧打扰。”冷峰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不过举手投足间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两位，我也不卖关子，昨天晚上基地大门外发生的一切我已知晓。两位身手这么好，不知有无兴趣加入救援军队，帮助更多的同胞活下来？”
朗稔有些错愕，万万没想到冷峰说出的是这样一番招揽的话。
他乐了：“冷上校，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
“我从不开玩笑。”冷峰说。
朗稔收了笑：“那抱歉，我们闲散人当惯了，暂时没想去当什么英勇。”
冷峰定定看着他，半晌皱眉：“朗先生，我查了你的资料，你曾经在特种兵部队服过役，虽然退伍了。但在我看来，你仍然是军人。如今国家陷在危难当中，作为一名军人，你难道不愿意为国家献出一份力吗？”
朗稔瞳孔一缩，眼底有冷光掠过：“冷上校，既然你说你查了我的资料，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退伍吧？”
冷峰滞了滞。
他刚要开口，朗稔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既然知道，那这种话您作为一个上校，真不应该说出口。”
冷峰张了张唇，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我没有参与过当初的事情，所以不讨论谁对谁错。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国家遭遇了巨大的灾难。无数的同胞在这场灾难中死去，还有很多幸存下来的同胞在挣扎求生。我们当初被国家培养，为的是什么，我们又为什么叫军人，你可记得？”
朗稔垂眸，没有说话，只牵了牵嘴角。
嘲讽扑面而来。
见状，冷峰突然厉喝， “你这是怨恨国家吗？！”
不过他刚刚喝了一声就剧烈咳嗽起来。
“上校！”高田急忙过来扶冷峰，被他推开了，他深吸一口气，“我们都清楚，一样米养百样人。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有肮脏的角落，这个角落不管怎么打扫，永远打扫不干净。但这不代表，所有的角落都脏，你明白吗？”
“做事情，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良心便足。”
说着说着，他又咳嗽起来。
高田担心道：“上校，你伤还没好，医生让你别激动。”
好容易停止咳嗽，冷峰张嘴要说话，一声冷笑打断了他。
“知道的呢会觉得你是来邀请我们加入救援队，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开批斗大会呢。”
冷峰朝任榆看过去。
“任先生。”高田沉下脸，带着警告意味的喊了声。
“我说错了？”任榆重新走过来。
他在朗稔走过来的时候就退到婴儿车旁，一边逗小夜希，一边听他们谈话。
“朗稔曾经是军人不错，可你们也说了，那是曾经。”
任榆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眼，最后停在冷峰身上：“你们基地外面有摄相头吧。既然有，那么在有人把手无寸铁的孕妇赶出去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吃饭？睡觉？享受空调？”
“你说什么？”冷峰震惊，“赶走孕妇？”
冷峰的神情不像是撒谎，他猛的转向高田：“有这种事？”
高田亦是一脸震惊，忙摇头：“我、我不知道。”
“混帐！”
任榆呵了声，带着不明意味。
“如果你们真的在意人命。”任榆说，“那昨晚我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所谓的军人出来阻止？”
“当然，你们应该庆幸你们没出来。否则，我不介意多杀几个。”
淡淡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温度骤然冷了下去。
高田甚至觉得自己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看向任榆的目光已带上警惕。
冷峰脸色惨白，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
高田看不下去，维护自己的领导：“上校掌控着基地的军事力量，负责基地安全。基地里现在住有三万多人，我们必须保证基地的绝对安全。基地外面，我们只能办到如果有丧尸前来袭击，基地会出手消灭。”
“至于在外面的幸存者，他们有什么纷争，基地不会管。也管不过来。”
“包括基地里也是。”高田微微苦笑，“虽然下达禁止杀人的命令，可仍旧有人死亡。查不出来是如何死的，也没办法。”
“关于孕妇被赶走的事，确实很不幸，但这件事的责任怪不到冷上校身上。”
高田的声音扬了起来，“任先生，在你面前的这位军人，虽然没有保证到所有幸存者的安全，但他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他带着队伍，赶往前线，带回来一批又一批的幸存者。这么久以来，他身上没一处是好的。”
“任先生，这里的任何人你都可以不屑，都可以嘲笑，唯独你眼前的这位军人。”高田的眼眶有点红，“你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
高田说的这番话期间几次冷峰想制止，这些，任榆看在眼里。
半晌，他说：“抱歉。”
冷峰长长吐出一口气，揉揉眉心：“其实你说的对，是我强求了。”
“高田，走吧。”
高田还想再说点什么，冷峰轻轻摇头。
到达门口时，冷峰转头：“如果你们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您确实是个好军人。”朗稔的话让冷峰停住脚步，“可有时候，军人的下场很惨，你知道吗？”
“李安兴是你的人，对吗？”
冷峰猛的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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