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

　　“哎……”
　　一声无奈的叹息仿佛自虚空之中传来，伴随着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后颈上，我刚出口的尖叫立刻戛然而止，一股凉意从背脊直窜脑门。
　　有人……竟然在我的身后。
　　这怎么可能？刚才我明明都巡视过，应该没有任何人才对！
　　“这位小姐，你是怎么发现在下的？”
　　说话的人语气平静，带着一点少年的嗓音，可是我却觉得那比午夜鬼嚎还可怖。
　　“虽然在下是人斩，却从未伤害过女人和小孩，等一会儿这里会很危险，请立刻离开。”
　　他话是这么说，可我却动都不敢动，那可是在京都制造无数血案的杀人魔，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信义。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刚才还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渡边便从黑暗中跑了出来，他之前的本意或许是想将那个女孩儿困进死角，没想到此刻倒断了自己的逃生之路，他慌不择路得想要从那个人斩的身边跑过，我却听到剑与剑鞘碰撞发出的轻响，然后渡边的脚步声就停了，一股尿骚味很快自我身后方向传来。
　　“这位朋友，你想到哪里去？”
　　“你……你不是说让我们走吗？”渡边快哭了，这个人渣原来也有这一天。
　　“在下只说了让两位小姐先走，什么时候说了让你走的？”那个人斩好像还蛮可爱，居然逗起渡边来。
　　“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嘴上认错，可下次还会再犯，这样的人在下可见过不少。”
　　“那……那……你要怎么样……”
　　人斩沉默了，老实说这本来该是很可怖的时候我却莫名觉得想笑，渡边那个色狼虽然可恶却罪不至死，至少那个女孩儿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伤害，不过就这么放过他也太轻松了，总不能这个时候用武士刀切掉他那个地方吧……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眼见气氛太尴尬，我忍不住为他解围，不过刚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当然是在外面那些“警察”面前正大光明得走进来的。
　　好在现在我扮演的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小护士，不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也很正常，尊攘派的人斩很多都出自长州和萨摩，而长州和萨摩更是关系密不可分的盟友，看来这次刺杀山川大藏的果然又是那帮长萨奸贼，都到了新时代了怎么还死性不改。
　　“刚才你说的朱雀队是什么？”他不答反问，可问题却让我吃了一惊，他难道不知道会津四兽队是什么吗？
　　“你没参加戊辰战争？”那么血腥的战场，怎么可能少了嗜血的人斩出现？
　　“不。”他示意自己参加过“但伏见鸟羽后就离开了。”
　　我听到这里，不禁想看看他的脸，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敌人。
　　自山川大藏欧洲周游归来后，会津藩内便开始学习西制、开化民智的运动，尤其是军制更是重点的重点，四兽队脱胎自法国长沼流，很多装备也是由法国提供，不过朱雀队的制服却是从美国买的。作为南北战争中的失败者，南方军的制服便成了闲置品，虽然很不吉利可因为价钱便宜藩内便直接将它们买了回来。
　　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在支付了京都所司代和新选组的军费后藩里已经赤字严重，不得不从周边收重税平衡收支，而且山川大人回来得太晚，加之经费问题减慢了军制的改建速度，等四兽队成型时已经是应庆四年，而那一年的一月就爆发了决定天下归属的伏见鸟羽之战。
　　虽然当时作为佐幕派的会津迟早会与长萨联军一战，但为了拖延时间当时还是若年寄的山川大藏便以“恭顺”为前提在日光口向西南诸藩进行交涉，可那时士气正旺的新政府军拒绝了这个要求，最终才导致会津藩不得不与长萨联军全面开战。
　　我想象不出那个爆脾气的矮子当时是如何忍住气跟那帮有了外国人撑腰就趾高气昂的长萨联军谈判的，可既然这个人斩与我们会津并没有那么大的恩怨为什么还要帮那帮奸贼赶尽杀绝？
　　如果他不是嗜血的狂徒，那他多半就是被人利用了。
　　我壮着胆子缓缓回过了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少年的脸。
　　而且我的脑袋还好好留在脖子上，他并不是一个嗜血的人。
　　“你……是谁？”
　　我有点可怜他，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亮光，如同无波的死水。
　　那些所谓的维新志士怎么能让一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成了人斩，在他们的心中还有没有人性。
　　没有秩序，只有力量。
　　为了得到力量，他们也许将人性也算到秩序里去了。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他忽然转过头，将视线转向了另一头的走廊，那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星红色的火光在黑暗的尽头若隐若现。

　　应该是有人听到我的尖叫过来了。
　　不过我想他应该不是警察，外面那些萨摩藩士批着的皮同样改良自美国南军，除了颜色不同外它看起来和朱雀队的队服几乎一样，但那也只是看起来一样而已。
　　穿着那身皮的人从里到外都是黑的，他们明明听到了我的尖叫声却不为所动，就像他们已经化为枯木只能原地不动。

　　“二刀流吗？可真少见啊。”
　　因为隔得远了，黑暗中那人的声音在空阔走廊回音撕扯下变得有些模糊，可我却觉得有些耳熟。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那个人斩居然佩着两把长刀。
　　“不，在下不是二刀流。”人斩面无表情得说“只是在对人的时候用一把刀，对野兽的时候用另一把刀而已。”
　　他说的野兽是真的野兽，还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我不禁看向他，此刻他正处于黑暗和光明的交接处，从病房玻璃窗透进来的些许月光将他的后背照得无比明亮，从我这个角度来看他就像是个纤细的女孩儿。
　　“哼，报上名来吧。”对面的人缓缓走了过来，伴随着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的清脆脚步声，只见黑暗中寒光一闪，他的剑已经出鞘了。
　　“在下只是浪人而已。”
　　“既然是浪人的话，为什么要牵扯进我们的恩怨里？”
　　“在下眼中这并不是恩怨，而是破坏新时代和平的行径。”那个人斩天真得说“保护新时代的和平是在下的使命。”
　　对面渐进的脚步声顿了顿，然后又响了起来。
　　“这种说话方式倒是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啊，都是天真的梦话。”
　　“不，在下认为并不是梦话。”人斩居然这么说“倒是阁下过于沉浸于过去的噩梦，看不清眼前的形式，在下只是帮警察总长带个话，这次的事件与萨摩长州无关。”
　　“派一个人斩来送话吗？”
　　“浪人。”人斩打断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在下只是浪人而已，正是因为在下是旁观者才会看清楚现在的局势，请诸位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别再重蹈坂本龙马的覆辙。”
　　说完，他便将手抄回了衣袖，在不解、惊恐、怀疑的视线目送中将自己完全融入黑暗，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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