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

　　等一切都恢复沉寂之后，斋藤一重新点亮了蜡烛。
　　他看起来痛苦而疲惫，一点都不像刚刚得到了满足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背对着我抽烟，满身的刀疤看起来就像是一道道鞭痕，我刚一伸手他就恶狠狠地将我拍开了，我也不知道这个夜晚怎么会这么诡异，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你不是在做笔录吗？”我刚一张口，便听到自己的声音宛如鬼魅一样难听，他刚才好像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能感觉到痛，那我现在应该还活着。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他平静无比得说“这是你们小女孩儿的新游戏？”
　　“我不知道，青鸟君。”如果在这里的是壬生狼斋藤，我恐怕已经死了“你是在哪儿遇到我的？”
　　“神社的鸟居下面，你跑哪儿去干什么？”。
　　“我在等你。”等那只外公派来保护我的青鸟，那只壬生狼已经失控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哼哼得笑了起来，声音如同鬼魅。
　　我知道这个时候就算问他他也不会说的，而且不穿衣服说话感觉真的很诡异，我背对着他将衣服穿好，思考着这个时候该如何跟他沟通，我现在还是完璧之身，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我今天遇到外公了。”
　　这个时候还是祸水外引比较好，更何况他应该已经死了。
　　“他好像一直附在菅野先生的身上。”
　　“你之前不是跟他见过面吗？”他疲惫得说，我想起了那个诡异的夜晚，他之前明明是冷静而克制的青鸟，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壬生狼的模样。
　　“你那天是在巡逻吗？”我记得他说了巡逻归来什么的“你喝酒了？”
　　他忽然沉默了。
　　“我不记得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但我觉得他现在的状况很可怕“我觉得我应该是被鬼附身了。”
　　他会相信吗？会不会以为我是在骗他？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
　　“副长说过，喝醉了是要切腹的。”他没什么精神得说“只要不喝醉我就不可能干出那些荒唐的事。”
　　“那我们就当这几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听他的意思，他也是该被鬼附身了“我们重新认识好吗？”
　　“你很大方啊，大小姐，你一点都不在意么？”他阴笑着，那种被人掐住喉咙的压迫感又出现了，我好像说话又没过脑子，他生气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很喜欢他，可是结婚真的太快了，虽然我没有记忆，可是我的身体却还记得他的抚慰，到现在它还在战栗。
　　说起来，我为什么会被鬼附身？
　　如果是婶婶的话我还好理解，可外婆的念珠会守护我，而且我也没什么仇人，那个鬼为什么要缠着我？
　　我想起了之前听到的那个女鬼的声音，那个女人是不是因为有心愿未了所以才附身在我的身上吧。
　　“是我……勾引你的么。”要说出这句话真的很困难，我又不是那种不检点的女人。
　　他没做声，算是默认了。
　　“斋藤君，除了亚苏外你以前真的没有别的女人么？”
　　“我当时只想着怎么苦练剑术，没空想那些。”他叹了口气，仿佛觉得真的很累“你们这对祖孙真的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
　　虽然这个时候不该笑，可是我还是笑了，他真的比菅野先生有趣多了。
　　“斋藤君，我喜欢你。”我觉得自己挺蠢的，才认识几天的人，我根本就不了解他“我想跟你结婚，可是我不想你后悔。”
　　“你为什么一直觉得我会后悔？”他背对着我，可是我觉得他应该在笑，他的语气带着轻松的笑意。
　　“我会老的，等我老了就没那么漂亮了。”
　　“花街里比你漂亮的女孩儿多的是，我跟你结婚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的什么？”
　　“大概，是因为缘分吧。”他有些不确定得说“你相信缘吗？”
　　“嗯。”我点头，虽然他看不到“我还信羁绊。”
　　我觉得这个时候真的不该用关西腔说话，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屋子里这个声音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以前在壬生村住的时候好像有个村姑吧，她经常出现在我们屯所附近，每次一看到我出现她就立刻逃走了，那个时候她好像跟你差不多年纪啊。”
　　我想起那些喜欢往我们学校这边张望的男生，那个村姑应该是在偷偷喜欢着他的吧。
　　“她真的是个怪人啊，我们在屯所里又是私斗又是暗杀，大多数村民都讨厌我们，只有山南先生和冲田被小孩子喜欢，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那些村民也不会接纳我们两年的时间，后来新选组扩招，以前的屯所住不下了，我们就搬到了西本愿寺，房子虽然比以前干净宽敞了，可我更愿意住壬生村，至少大家那个时候都很单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只要能吃饱饭大家就很满足了。”
　　“新选组不是挺有钱的么？”我记得新选组好像都是领的钱，而见回组的幕臣还要把领的米卖了才能得到钱。
　　“那些钱来历不干净。”他有些阴狠得说“芹泽鸭虽然蠢可是他至少做事磊落，他死之后副长就以总长的名义向鸿池屋借了五百两，当时我们虽然被会津接受但根本就是白干活不拿钱，他们要是不想别的办法上哪儿去筹钱交际应酬。”
　　我想所谓的“借”大概有威逼的意思吧，五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一般商人是不会借钱给这些随时可能丢命还无家可归的浪人的。
　　“那五百两你们后来还了么？”那些说是上门拜访的商人，其实基本上都是想花钱息事宁人的，太外公也曾经被他们勒索过，毕竟商铺是做生意的地方，那些凶神恶煞般的家伙一进来客人们都跑了，没客人这生意还怎么做。
　　“还了，怎么没还。”他忽然转过头，诡异得朝我微笑“我们借的钱都是会还的，可是别人孝敬的钱就没必要还了啊。”
　　“你们怎么这么坏。”要不是因为藩主大人接受了他们，这些乡下来的家伙一定会成为京都的恶霸，难怪他会跟我逼婚了。
　　“芹泽鸭虽然蠢，可是他是个很真性情的人，他活得太肆意畅快了，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他跟伊东先生曾经在一个道场出没，后来一起喜欢上了道场主的女儿，那个女孩儿就叫做梅。”
　　他好像在跟我讲故事了，那个叫梅的女孩儿有什么特别吗？
　　“你刚才就跟那个为角屋收账的女人一样主动，我本来还以为你是被她给附身了，不过那个女人精得很，她没那么容易死的，不论是她还是吴服店的少东家芹泽鸭都叫他们梅。”
　　我忽然觉得那个叫芹泽鸭的人很可怜，他是不是在别人的身上搜集他爱的那个人的影子。
　　“芹泽鸭是尊攘派的，可是清河八郎带浪士队走的时候他却没走，他跟试卫馆的人关系也不好，那家伙喜欢京都的花花世界，想要混出点名堂，可是他最后还是毁在了情的手里，他替那个少东家烧了大和屋，吴服店的债是不用还了，可他自己的命也赔上了。”他眯着眼睛大口吸烟，看起来烦躁极了“芹泽鸭就是一柄狂刀，梅就是他的剑鞘，他的剑鞘被夺走了当然愤世嫉俗，好在他还很讲兄弟情义，想帮兄弟们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他让他哥哥做说客，但试卫馆的人却为了自己的前程把他给宰了，他哥哥后来返回了水户，请伊东先生出面帮他主持公道。”
　　“伊东先生就是那个好男色的伊东甲子太郎？”我惊呆了，那个芹泽鸭还和伊东有一腿吗？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芹泽鸭喜欢的是一个叫梅的女人。”斋藤一摇头苦笑“你怎么觉得新选组所有人都好男色。”
　　我涨红了脸，在大街上大家都是这么传的啊。
　　“那，那个伊东先生就是为了替芹泽鸭复仇所以才加入的新选组吗？”
　　“不完全是，他也有自己的梦想，池田屋事件后新选组就和尊攘派势不两立，可是我们是京都最具备战力的组织，他想要组织一支勤王的军队，于是他就在新选组里挖人。”
　　“那他还能进试卫馆控制的新选组？”我觉得不可思议极了，这不等于是请人拆自己的房子吗？
　　“他有一副好口才，新选组当时缺的就是这种人。”他将吸完的烟丢了，又拿出一根抽了起来“那只水户来的天狗是经人介绍进来的，局长书读得不多，他希望我们能趁着年轻多学点剑术之外的东西，所以说人吃饱了就有力气想些有的没的，要费劲去猜他们的心太累了。”
　　被他这么一说，难道单纯还是个优点了？
　　可是比我纯的女孩儿多的是啊，他怎么就唯独看上了我呢？
　　“幸子，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看起来又老又丑又没有钱，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吧。”
　　我想起了那位穿着笔挺军装的菅野先生，他真的是个美少年，可是我却觉得他很闷，至于渡边那个人渣就更不用说了，我好像并不在意外貌。
　　“你是个好人。”我为自己的笨拙沮丧，明明太外公还特别教过我要怎么跟人说话的。
　　“就只有这个原因吗？”他笑得暧昧极了，挪了挪身子靠了过来，我没敢动，他现在可没穿衣服呢。
　　“说话啊。”他笑得更开心了，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紧张地浑身都在发抖。
　　“你真的很喜欢剑客啊，连壬生狼都不怕吗？”他的眼睛让我想起了他昨天在烛光下保养的那柄剑，它们看起来真的漂亮极了。
　　在沉默的对视中他低头吻了我，我觉得自己好像亲吻的是他的刀锋，可是它却是灼热的，我仿佛被他刺中了要害一样，浑身的力气一下子都没了。
　　他将我抱在怀中，身上有股很浓烈的汗味，他似乎是跑了很远的路，他找了我多久了？
　　池田屋好像也是个旅馆呢。
　　我们现在是在哪个旅馆里？
　　我拼尽了所有力气将他推开了，跟男人上旅馆真的不是一个未婚女孩儿该做的事。
　　“你不要这样。”我的声音又娇怯起来了，是因为我触碰到了他身上的刀疤么？
　　“不要哪样啊？”他现在肯定得意极了，他真的是个很差劲的人啊。
　　可是他要是跟菅野先生一样守礼的话那就太无趣了。
　　我好像被一个坏家伙给迷住了。
　　果然女人都是喜欢坏男人的吗？
　　“我太外公最讨厌你了。”我委屈极了，要是太外公在的话他肯定不会让我跟这个坏家伙来往的“你每次出现都会搅和他的好事。”
　　他愣住了。
　　“我跟鸠山观月没直接接触过啊。”
　　“你每次出现都会搅黄他的一单大生意，就像你在跟他作对一样。”
　　他古怪得看着我。
　　“你太外公平时都在哪里谈生意啊？”
　　“袛园。”
　　他忽然阴恻恻得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你知不知道，袛园那个地方是三不管的地带啊。”他暧昧得笑着，笑得不怀好意“岛原是浪人消费的低档花街，而袛园是有钱有势的人才去的地方，池田屋事件前京都所司代，新选组、幕府步兵队和后来的见回组是都不会到袛园去巡逻的，池田屋事件后白天我才经常在袛园出入，你太外公的‘好事’恐怕指的不只是谈生意的事情吧。”
　　我浑身都僵硬了。
　　脑海中太外公那张隐含杀机的可怕笑脸一下子就崩溃了。
　　“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连斋藤一第一天见面就存着这么龌龊的心思，不过他比较诚实，一点都没批那种文明的外衣罢了。
　　“幸子，你知道解腰带是什么意思么？”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斋藤一忽然这么问我，虽然我出身良家可我也知道这是娼门的暗语，那是代表让客人留下来过夜的意思。
　　腰带是女子贞洁的标志，外婆跟我说过不是约定的那个人绝对不能让他解开，之前的几次我放任他解开我的腰带，可是我都没有失\\身，但是这一次我要是点头了的话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我害怕得发抖，我怕付出一切之后他会后悔。
　　这个世界多的是纯洁的女人，倘若我不再纯洁他会不会像太外公一样去找新鲜的年轻女孩儿。
　　“对不起，斋藤君……”我捂着嘴哭泣，我最终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普通女人，我想要一个婚礼，想要在大家的祝福声中被大家承认，可是这些都是他给不了我的，因为他现在顶着的是藤田五郎的名字。
　　我想成为斋藤一的妻子，可是那肯定难如登天，除非他将整个天下推翻，不然那些尊攘派的维新志士是不可能放过他这个血洗了池田屋的仇人的。
　　“没关系，不知道算了。”他有些失望，满身伤疤的他在烛光中看起来孤独极了，那些曾经陪着他一起在池田屋中战斗的少年都已经死了。
　　说不一定我也会在哪一天死的，我想他好好活着，可是他却跟我约定一起去死。
　　如果，没有那个约定就好了。
　　在投入他怀中时我有些绝望得想，至少我还能找个托付的人，在他的记忆中我永远都是个纯洁的少女，而不是一个污秽的女人。
　　我希望她能叫贞，她可千万别像我一样是个守不住贞洁的笨丫头。
　　如果她还是个会津武家的姐姐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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