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

　　“岛津大人，您这是上哪儿去啊。”
　　下了朝，正从皇居出来的前萨摩藩主岛津久光大老远就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循着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陆军少佐制服的矮子正笑眯眯得看着他。
　　自废藩置县后，他的权利是受到了很大的削弱，可还不至于连一个小小的少佐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像见了熟人一样跟他打招呼。他刚才受了气，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呢，那帮维新志士什么都学西方的，将荣耀和传统都给丢掉了，而那个少佐身上那花里胡哨的西式制服刺得他眼睛疼，要不是那该死的仪仗，他哪里会惹上那帮英国人，搞出所谓的生麦事件。
　　“你是哪里来的贱民，敢跟我这么说话。”自从征兵诏之后，连普通百姓都能当兵了，在过去那可是只有武士才有的荣耀。
　　“怎么，才几年不见您就不认得我了么。”那个矮子单枪匹马得站在皇居正门外，跟随从众多的岛津久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时他的一个随从认出了那个矮子披在制服外的羽织上的家徽，在他的耳边低语起来。
　　“山川大藏？你怎么没死？”岛津说完就有点后悔，这个小柄才遇到暗杀，为了推卸责任听说那些维新志士闹得很不愉快。
　　他莫名升起了一种解气的感觉，那些喜好暗杀的下层武士也有自食恶果的一天。
　　“没办法，小的命大，想死都没那么容易。”已经改名山川浩的男爵冷笑着说，他的那口黄牙看起来像某种动物的獠牙。
　　“你在这儿站着干什么，想跟我叙旧么。”岛津面无表情得看着这个若年寄，觉得有些可惜，果然会津已经无人了，居然连个能进登堂入室的人都没有，他在皇居外苑遇刺，多半是想求见被阻了吧。
　　“你有什么话想让我帮你带吗？”岛津觉得好笑，这帮会津人也有为名利屈服的一天，由于池田屋事件土佐的维新派受了重创，后来坂本龙马也遇刺身亡了，在维新派掌权新政府他们并没有多少实权，为了给自己谋条生路，土佐的谷干城就干起屠夫的勾当。更可笑的是这个若年寄居然向屠夫低了头，接受了他的邀请进了陆军，现在他的盟友不在东京，他就找上以前的仇人了？
　　“岛津大人，您觉得陛下和孝明天皇看起来像吗？”
　　那个矮子笑眯眯得说，可岛津却笑不出来了，他立刻遣散了所有随从，这小子现在是个没有家室牵累的亡命徒，他居然敢在皇居外说这个。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岛津冷冷地问，这个谣言必须止住，不然天下会大乱的。
　　小柄无声地咧嘴大笑，那笑容狰狞得让人心寒。
　　“哪里需要谣言？拿着陛下的照片跟孝明天皇的照片看一下就知道了，哦，难道说陛下长得像妈妈？”
　　“现在你说这个有什么用，他可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岛津冷汗直冒，那小子结婚六年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孩子，要是这帮佐幕派的会津人投鼠忌器暗杀了他，那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维新派这么对待幕府的武士，再把德川庆喜扶持起来那就不是简单得权谋能平衡得了了，不过岛津也不怎么想帮那些下层武士，他们太不把荣耀和传统当一回事了。
　　“听说您以前也是公武合体派的，为何如今也在尊攘派的手下谋生。”
　　岛津听到这里，顿时气得青筋直冒，要不是德川家茂和孝明天皇都死了，那个计划早就完成了，此时得势的应该是他萨摩藩主岛津久光，而不是大酒同力那个鹿儿岛最下层武士的儿子。
　　他气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想听听这个矮子想说什么。
　　“小柄，想说什么直说，何必弄那么多弯弯绕绕。”和那帮维新派的人打交道，岛津最烦的就是他们那层出不穷的阴谋。
　　“当年孝明天皇在世时，您常在宫中行走，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福山的御医？”
　　因为孝明天皇也是公武合体派的，所以在文久二年一开春他就启程上洛，结果刚到京都南郊的寺田屋就出了乱子，最终导致他和尊攘派决裂，尊攘的核心也从萨摩转到了长州，他在骑虎难下之下只能和会津公武合体派的人一起将长州尊攘派的公家给赶出去，不过应庆三年孝明天皇出事事发太突然了，三条他们控制了皇宫将所有消息流通的渠道都隔离了，这个小柄问他这个干嘛？这话不应该问自己的藩主吗？难道是因为他怕被松平容保牵连？
　　岛津仔细回忆着，有这么个叫福山的御医吗？
　　那个小柄见他苦思冥想，忽然笑了，他朝着岛津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
　　面对他无礼的举动，岛津却意外地并没有感觉到冒犯，他感觉到有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他犯不着再跟那帮维新志士为了穿什么衣服而争权夺利。
　　洋服就洋服吧，不是还能披羽织吗，在羽织上纹着家徽一样荣耀。
　　不过那个谣言必须止住，当年为了毁灭证据连孝明天皇的照片都被毁了不少，这里面本来没有文章，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也会做出别的文章来，那个川路利良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他招来一个侍从，立刻开始交代起来。
　　“发个电报过去，让川路利良快点回来。”要建成海军耗时太长，还是先扩大警察的实力见效快。
　　那个侍从一愣，有些犹豫得开口。
　　“那东乡大人那边该怎么办？”
　　岛津阴狠得看着这个侍从，他怎么忘了自己藩里还有这么一位“俊杰”。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侍从骇得瑟瑟发抖，好像他已经明白这个时候被以前的藩主记住代表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你那么崇拜东乡，那你就跟他一起回鹿儿岛吧。”岛津看都不看那个侍从一眼，转身带着其他侍从离开。
　　有时候一句话就是能要人命的，那个叫福山的御医还是查一下吧，不过岛津有预感查不到任何结果，因为所有关于孝明天皇真正死因的证据都已经全部被毁灭了，所剩下来的也只是谣言而已。

　　披着已经有些开始转热的春风，山川大藏回到马车上将羽织给脱了下来，虽然走的路不是很远但他还是感觉到有点热了，果然装模作样还是有代价的。
　　“哼，大夏天的还穿羽织。”山川大藏不屑得冷笑，似乎是在嘲笑某只不在这里的壬生狼。
　　池田屋事件发生在炎热的夏天，一身甲胄还要加羽织，也不怕开打之前先中暑晕过去，正蠢材。
　　“大人聊过之后觉得怎么样？”他的心腹菅野直人将他的羽织给收了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仆从一样照顾着他的生活，山川大藏这次本来没带人出来，可是这小子却召集了二百人来了东京，他忽然感觉这帮小伙子像极了浪士队，不过菅野直人并不是清河八郎。
　　“很奇怪啊。”山川大藏眯着眼睛回忆着当时岛津的反应“真是太奇怪了。”
　　“是怎么个奇怪法？”
　　“那家伙，对福山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能让那个沉默的不死之狼失控，那个福山恐怕不只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吧，即使在斗南相处了两年多，他和壬生狼的交情也不深，除了那次在医院的偶遇他们基本上是完全的陌生人，倘若是身份暴露了，在这个名字都可以乱取的年月他自己跑了就是，不过他好像有必须留下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因为警察的武职吗？
　　当新政府的狗那么有趣，能让他忘了血海深仇，将过往的一切都给遗忘了？
　　山川大藏莫名想起了那个有一双天镜之湖眼睛的小护士，那个壬生狼对她的态度好像很不一般，而且她居然还有胆量跟他对视。
　　“她叫什么名字？”山川大藏取出烟斗，直人在听了他的问题后浑身一僵，有点意思。
　　山川大藏安静得点燃了烟叶，等着听直人编出来的谎话。
　　“那位护士小姐的名字叫做幸子，她现在在斋藤先生身边，是他要保护的人，她好像遇到了点麻烦，斋藤先生希望她能保留她现在的生活，所以斋藤先生才找我们帮忙。”
　　“哼，最终还是为了女人么。”山川大藏笑，笑壬生狼，也笑自己，如果不是他老婆也死了，他恐怕也会为了顾及她的安全而不敢像刚才那样胡说八道吧。
　　“壬生狼居然也成了有家室的人，可真有意思。”
　　“他们没结婚，而且他也是出事那天才找到幸子小姐的，事发至今才四天而已，要成家也太快了。”
　　“直人，等你遇到那个人你就知道时间根本不是问题了。”山川大藏叹息，可惜他的剑鞘已经没了，还好他只是一个小柄，没有太刀那么锐利。
　　“妻子是家人，保护家人就是保护士道，那家伙跟我们一样。”
　　“不，斋藤先生说他的士道是恶即斩。”
　　“哦？他真那么说？”山川大藏睁大了眼睛，他原本以为那小子只是性格阴阳怪气，可是在如来堂之战后他已经成了一名普通的会津藩士了。
　　直人点了点头。
　　“是吗，所以才叫青鸟吗？”山川大藏惬意得吸着烟斗，那个壬生狼比他想象的有趣多了。
　　“这个代号是谁帮他取的？”
　　“就是那位福山医生。”
　　“那你受过他的恩惠吗？”
　　“没有，我只是跟他的妻子认识。”直人笑着说，显得很神秘“她其实是福山医生的妾，可是她却选择跟他一起赴死。”
　　“忠贞吗？她是哪个武家的小姐？”山川大藏笑得更开心了，在如今的世道，这样的好女人很难遇到了。
　　“不，她是商人的女儿，其实那位太太的父亲您也见过，就是那位大阪商人人斩，鸠山观月。”
　　山川大藏立刻沉下了脸，他觉得直人没跟他说实话。
　　唯利是图的商人怎么可能养出这么出色的女儿。
　　他没好气得拍了拍车厢，马夫立刻一抖缰绳，快速飞驰起来。
　　在疾驰的马车中山川大藏一边抽烟一边思考，他现在需要盟友，那个岛津久光会不会是其中的一员。
　　“刀，刀，刀。”
　　他低喃着坂本龙马的遗言，虽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执行废刀令之后熊本那边一直就不太平，谷干城应该一时半会儿回来不了吧，他要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和跟着自己的这些子弟捞点好处，该从哪里下手好呢？可真是让人觉得困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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