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

　　隔着近了，我才闻到他身上居然有一股很重的汗味。
　　他的衬衫也没有昨天穿的那身干净，估计是之前打算洗却没来得及才换的，毕竟昨天那身制服已经被鲜血浸染，再穿那一身的话不知会引来多大的骚动，可是在这个并不算宽敞的客厅里，他却在无声地卷起一场风暴。
　　律练习剑道时也会出一身汗，少年的体味没有那么重，除了汗臭之外并不算难闻，可是他身上的体味有点重，虽然比不上西方人的史蒂芬。
　　感觉就像是某种肉食动物的气味，又因为饥饿而比平时更重了一些，早上在楼梯间我就被这个味道迷惑过，它一点都不好闻，却足够让我脚软，再加上他那双如刀锋般明亮的眼睛，我有点困惑，像他这样的人在新选组里就没有哪个女人因仰慕而送上门吗。
　　我想问关于他的事情，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平时自喻聪明的脑袋完全没了作用，我静静聆听着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心跳一点点得加快。
　　“一君现在是一个人住的吗。”一开口我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我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什么这么问？”他低着头，专心得沿着茶杯口画着圈，这个古怪的动作让我心惊肉跳，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看你的衣服没有洗，应该是没时间吧。”就像史蒂芬，不过我觉得他的衣服可能归若叶护士长管了“制服一共就两套吗？”
　　他忽然抬头看着我，古怪地笑了起来。
　　“怎么？你想帮我洗吗？”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怎么笑得这么……□□。
　　“街上有洗衣妇，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浑身发抖，觉得自己真的开了个糟糕的话题。
　　“有你在，我为什么要把衣服交给不相干的女人。”他将那杯把玩了很久的茶一口仰尽，就像是喝酒一样“再说钱也要花在需要的地方，你难道不想从这个地方搬出去？”
　　“其实也还好，白天的时候很安全。”
　　“但是晚上呢？你总不可能永远值夜班。”他抿着嘴，给人的感觉忽然很冷，他说的也是事实，在晚上这一带时常有闯空门的事情出现“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早点离开这里，到安全点的地方生活吧。”
　　“那你不能常到我们这儿来吗？”即便他现在是派出所的警察，普通宵小还是不敢去忤逆，毕竟他的其他同事为了升职，抓贼的时候凶悍无比，那些将警察当成武职的士族比□□的人更像□□。
　　“这次的事件后可能会升职吧，还不知道会被调到什么地方。”他有点漫不经心得说，似乎对这件别人梦寐以求的好事没什么期许。
　　也对，他是新选组的壬生狼，如今却要给维新志士工作，这种心理调适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我怎么办。”我有点害怕，每次下夜班都是律出来接我，不过出了人斩事件后东京都的警察就没时间再管普通百姓的死活了，滨河町又位于几个□□的势力交汇处，有时晚上还会听到械斗的声音。
　　“所以不是说过了吗，搬出去。”他拖着长长的鼻音，将自己伪装成关西人，他甚至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起来就跟那天在史蒂芬办公室里帮我舔血一样邪魅。
　　“你在想什么呢？”我将脸给捂住了，他想的绝对不是好事。
　　“你身上的，是什么味道？”他好像离我近了些，而我却只想离他远点“不像是皂角味，檀香？”
　　“平时在家上香时我都穿和服，护士服只在医院里穿。”我捂着脸不敢看他，我肯定他现在一定在嗅我身上的味道。
　　“原来如此，是佛堂的香味啊。”他突然阴恻恻得笑了起来，古怪地让我遍体生寒“看来我也要在家里摆一个神龛了。”
　　“是有想供奉的人吗？”在黑暗中，我觉得仿佛又双无形的手抚弄着我的背，它所过之处滚烫无比，温度就跟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一样炽热。
　　“一半吧。”他叹息着说，仿佛离我更近了“我也想找个地方打坐。”
　　“寺庙不行吗？”我听到他似乎是在张着嘴呼吸，那声音像极了某种野兽。
　　“我们屯所以前就是寺庙，里面有些糟糕的回忆。”他好像已经将鼻子凑到我跟前了，不过他的声音离我有一段距离“想静心还是在家里打坐安宁些。”
　　“那你其他的家人呢？”我有些绝望得哀嚎，他又开始想新选组了，他现在绝对已经将面具给扯下来了。
　　“都死了。”在长久的沉默后，他忽然说“就算是活着的也是行尸走肉，不如让她早生极乐。”
　　我立刻放下了双手，那个她是谁？
　　“想问的话直接问好了，你那是什么眼神。”他不屑地冷哼，将自己又一次武装起来，就像我第一次问他是不是得了胃病一样。
　　“她是姐姐吗？”我想起了那个在幻象中看到的那个扛着竹刀离家出走的白衣少年，在他的身后追着的女人好像是他的姐姐。
　　他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他一副活见鬼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是一种感觉吧，你和律有很多地方很像。”一样叛逆，一样的喜欢自由“但是他绝对不会舍弃我，一君为什么要舍弃自己的姐姐？”
　　他似乎觉得这个话题让他索然无味，不想再聊了。
　　“爸爸和妈妈呢？是因为一君的身份受到牵连了吗？”
　　“不，那个家伙现在估计和老婆儿子一起幸福地生活着吧。”他的声音很冷，冷得让我惊心，他又变成了那个无论多少阳光都无法温暖的人，我觉得有些伤心。
　　“一君不也是他的儿子吗？”一应该是长子吧，听说大多数家庭都会偏爱幼子多一些，毕竟长子以后多半要继承家业，必须早点成熟起来才行。
　　他忽然不说话了。
　　我伸出手将他牢牢抱住，我觉得他现在不想一个人。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抱歉“没有下一次了。”
　　只要他不主动说我不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不是所有人的家庭都能像你家那么幸福的。”他说，声音很冷“你真的是不论到哪里都有好人相助呢。”
　　我觉得他好像是在嫉妒我，虽然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值得嫉妒的。
　　“那按照一君的说法的话，你也是好人了，对吧。”虽然律说他是鬼，我却觉得他是个不会舍弃同伴的好人。
　　他沉默着，但我却听得到他如鼓般跳动的心脏，他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听着他的心跳，我忽然觉得眼皮有点沉，昨天做了那么多手术又熬了夜，我真的有点困了。
　　“要不然合租吧，你要是担心钱的问题的话。”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得说“找那种上下两层的房子，你们在上面，我在下面，既好守卫又便宜，选择也会多很多。”
　　“可是……可是我不怎么会做家务……”我的关西腔又不自觉得出现了，而且是埋在他的肩膀里发出的，听起来格外诱人。
　　“女人又不是生来就只能做家务的，你应该一点都不想做护士吧。”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脖子，粗糙的指尖留下一道战栗的痕迹“尤其讨厌穿那种看似纯洁，实际yin\\乱的裙子。”
　　我立刻推开他了。
　　那些医生之所以喜欢骚扰我们，就是因为那种西式的长裙，它不像为了让步态优雅而将下摆收得又窄又小的和服，下摆是宽松的，一提起来就很方便某些人行事。可是在我眼中它是教会修女的衣服，帽子上的红色十字是圣乔治的标志，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没想到连斋藤一这种自制力惊人的人都这么看那条裙子，难怪在那些妇人的口中我们护士是那么不堪。
　　“不高兴了？”他忽然笑了起来，似乎觉得我很好玩“谁叫你要从事那么神圣又惹人瞎想的职业，换一个吧。”
　　“我可以不做护士，但我想当医生，我想跟妈妈和外公一样，帮助那些受伤的人。”我平静地看着斋藤一，这位在幕末战争中幸存的剑客，他的右手也曾经受过伤害，我希望他理解我“下一次，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帮助过你的战友，我觉得我值得尊重。”
　　他愣住了，双眼中忽然又泛起无尽的黑暗，他又变成那头可怕的野兽了。
　　“你是我的，我想怎么看你就怎么看你。”
　　“哟，这是在干什么呐，警察先生。”就在斋藤一即将将隔着桌子将我扑倒时，柴门外三个即使在废刀令后仍然带着刀的浪人笑眯眯得说，如果在平时我看到他们出现一定会吓得发抖，可是现在我却欣喜于他们的到来。
　　“做好事也不记得关门，想邀请大家一起吗？”
　　“别杀了他们，解释起来会很麻烦的。”
　　在他看向他们的瞬间，我立刻逃到房间的角落，嘴角带着掩饰不了笑意。
　　“再说你也没别的制服换了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似乎很想将我脸上的笑容给抹去，不过他还记得自己保镖的身份和他欠外公的恩情。
　　在他拿着律的竹刀走出客厅的瞬间我有些甜蜜又不安地笑着，他说我是他的，这算是好事吗？
　　为什么我有种可怕到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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