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

　　史蒂芬办公室外的走廊上，他正在忌部老师的翻译下指着那一大滩血，给那些藩兵说一个绘声绘色的故事。
　　“他说他听到走廊上有很多人奔跑，有一个有很恐怖眼睛拿着剑的人忽然出现，他看到史蒂芬先生就想杀他，后来一个警察先生赶过来救了他，这些血都是他流的。”
　　“恐怖的眼睛？”藩兵怀疑得看着忌部老师和史蒂芬，忌部老师翻译之后，史蒂芬忽然说起日语来。
　　“鬼，鬼。”他这次发音很正确，所有人都听懂了，藩兵警察的脸色诡异，像是高兴又像是害怕。
　　“问他那家伙去哪儿了？”他问过之后手下们立刻脸色一变，显然是都不想去。
　　史蒂芬听了忌部老师的翻译后，拼命摇头。
　　“他把门给关过来了，他害怕那个人在外面所以一直不敢出去，刚才他以为是那个人冲进来了，才对你们开的枪。”
　　“那个人还有其他特征吗？”
　　“没有。”忌部老师说“东方人在他眼里全部都长得一样。”
　　藩兵头目嘴角抽了抽，看起来想骂人，不过他们西方人在我们的眼里何尝又不是全长得一样的呢。
　　“队长，还要继续搜吗？”听后来过来报告的藩兵所说的意思，医院里其他地方都已经搜完了。
　　我和若叶女士立刻握紧了手。
　　“撤。”
　　在长久的沉默后，我听到那个首领说，一阵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响过之后，医院似乎恢复了安静。
　　等再过了一会儿后，忌部老师立刻将门给关了过来，紧接着我便觉得眼前一亮，史蒂芬将衣柜门打开了。
　　“谢谢。”我想跳起来给他一个拥抱，可是我的双腿却没有任何力气，因此只能勉强苦笑。
　　“你是基督徒？”他惊讶得看着我手中的念珠，它粗看和普通的佛珠没什么两样，只有一个小小的十字架证明它的身份。
　　我本想说不是，可是却张不了口，它确实曾经守护着我，只是我不知道它是外婆还是她的神。
　　“请保密。”我恳求着“那些武士会杀了我的。”
　　史蒂芬表示难以理解。
　　“现在是十九世纪了，怎么可能有人还会为了信仰而杀人。”
　　“不，不是信仰。”我苦笑“是我们害怕惯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我已经筋疲力尽，不想再惹出什么事端了，我现在只想回家。
　　“若叶女士，花子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花子是护士长的女儿，她一个人在家呆一晚，也不知道该多害怕。
　　若叶女士沉默了。
　　“怎么了？”我不解。
　　她忽然从柜子里跳了出来，拉着史蒂芬的衣领，万分彪悍得说。
　　“快把你的衣柜收拾了，臭死了，知道吗？”说完，她也不管史蒂芬是否能听懂，就开门走了出去。
　　“若叶小姐，你现在不能出去啊……”忌部老师立刻追了出去，屋子里顿时只有我跟史蒂芬两个人了。

　　“我并不是跪下，只是投降而已。”他忽然说道“而且我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武装。”
　　“是的，谢谢。”他依然高傲，但我却觉得他没那么可恨了。
　　“你受了太多苦了，在我们国家你这个年龄还是孩子。”他叹了口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资助你到英国读书，钱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希望你能有快乐的生活。”
　　“可是这个国家还有很多跟我一样年龄的女孩儿在受苦，史蒂芬，你救不了所有人的。”我谢谢他的好意，可是我不能舍弃一个人“而且我还有个约定，等会儿我还要去赴约。”
　　史蒂芬忽然笑了，看起来格外奸诈。
　　“是那个‘剑客’吗？我告诉过你，时间不是问题，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解救自己的骑士的。”
　　“你难道没注意到吗？你今天也当了会骑士啊。”我冲他微笑，他有点怔愣。
　　“如果你推荐我做外科医生，你以后准备让谁做你的特别护士？”我的那些同学们年轻漂亮，却缺乏胆色，她们没有一个在今天晚上留下的，包括我救了的那个女孩儿。
　　“你想推荐护士长？”他有些恍然，点了点头“她有足够的胆量，不过她不懂英文。”
　　“若叶。”我用日语说“跟着我读，若叶。”
　　他看起来尴尬极了。
　　“我不会日文。”
　　“你只是不想去学罢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只迟早要飞回故乡的候鸟，所以将所有时间都用在工作上，在他的办公室里我没看到任何一张家人的照片，我觉得他是孤独的“当羁绊够了，即使不学也会自通的。”
　　有人觉得剑术需要天分，其实那只是缘分不够才那么说罢了。
　　“羁绊？”看吧，他这次一发音就准确了。
　　“跟着我念，若叶。”
　　“若叶。”他过了很久才说，双眼中有明显的迷醉，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你们俩，可真的是很像呢。”我不禁笑了起来，都是那么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你为什么还在这儿，我以为你会立刻飞奔到他的身边。”他叹了口气“你该学会主动点，追逐真爱是无罪的。”
　　“不，你不明白，我只是觉得我跟他的缘分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我不想让他为了报恩而接近我，要是这样我宁可这段情现在就结束“我没有力气再追逐他了。”
　　从十岁到现在，已经整整六年了，我过早地结束了我的童年，只是为了能离他近一点，可是他仍然还是个长不大的少年，因为害怕受到伤害而拒绝任何人接近。
　　我还记得那个吻，他的双唇柔软得宛如另一个人，他的心其实就是个穿着白色剑道服的少年，却偏偏要把自己融入黑暗。
　　“再给他一次机会如何？”史蒂芬说“看在上帝的份上。”
　　我觉得想笑，他在说什么呢。
　　“他祈求我保护你。”史蒂芬忽然说，他的眼睛格外忧伤，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另一个人“你别对他太狠心了。”
　　“太难了，史蒂芬。”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太难了。”
　　“为什么？”
　　“我总觉得，他该属于另一个人。”
　　“那是你的感觉，你有问过他吗？”史蒂芬忽然严厉起来“你不能那么自私，女孩儿。”
　　他怎么又开始不尊重我了。
　　“直接问他，他爱不爱你，如果他拒绝回答，那他就不属于你。”他迈步走到门边，将房门大大得敞开“去吧，去你们约定的地方。”
　　我害怕得浑身发抖，我觉得这一定不是件好事……
　　“别当胆小鬼，幸子。”史蒂芬头一次念了我的名字，而且发音还是正确的“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就像那个被竹刀打了头的女孩儿一样，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哎呀，这是谁欺负我们家幸子啦。”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不知不觉回到我那个位于贫民窟里的家，有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高大男子就在我家门口的墙边站着，他抽着烟，即使在阳光下也显得自在而随性，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戏虐。
　　此刻他的眼睛既没有黑暗，也没有刀光，只是和普通人一样，温暖而明亮。
　　“欢迎回来，大小姐。”他将手里的烟丢了，走到我前面像仆人般熟练得打开了我家院子的柴门，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朝着里面大喊“爷爷，律，你们看谁来啦。”
　　“你是谁啊，怎么敢这么随便叫小爷的名字。”正在屋旁挥舞竹刀的少年叛逆得看着斋藤一，他的表情几乎和那个穿着白色剑道服的少年一样。
　　“哦，是警察先生吗。”爷爷拉开了纸门，因为上了年纪而浑浊的眼睛在看清他的脸时顿时一亮。
　　“斋藤先生？”爷爷惊得长大了嘴巴，假牙都快掉了。
　　“斋藤？你就是那个斋藤一？”律也惊得忘了挥舞竹刀，看起来就像是被雷劈了。
　　他像流氓一样得意得笑，哪里有新选组三番队队长的派头。
　　“你就是我姐姐在尸山里找了半年的那个幽灵？”
　　他立刻不笑了。
　　“好了，别站在外面了，邻居们快出来看了。”
　　贫民窟就是这样不好，稍微有点动静就会引人探头探脑，不过来的是警察的话，应该没那个地痞以后敢再上门欺负我们了吧。
　　我有些甜蜜得想着，脱掉了鞋站在走廊上回头看向他，他此时却专心得在低头脱鞋根本没有看我，我莫名得觉得有些沮丧，仿佛他又变成了那个无论多少阳光都无法被温暖的人，他的冷静和自制又回到了身上，他又变成了那个克制的文吏。
　　“怎么今天这么晚啊？”
　　“医院里出了点事，我们进去再说。”被爷爷一提醒，我的头脑也自旖旎中清醒过来，山川大藏交代的事情可还等着办呢。
　　“要不要休息一下，昨晚你一直都没睡。”斋藤一笑眯眯得看着我，看起来好像很温柔，可我却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不……不用了。”
　　我莫名心慌，他的视线如若实质，让我浑身发抖。
　　“一整晚都没睡？”律怀疑得看着我们，他的眼神让我恼羞成怒，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哇，你干嘛打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脸红，觉得自己有些欲盖弥彰，被三双眼睛盯着，这个地方我没法继续呆下去了。
　　“我去换衣服了。”我居然一边哭一边穿着护士服走过了半个文京，明天我还怎么见人。
　　“记得穿和服，我想看你穿和服的样子。”他诡笑着，自顾自得进入了客厅，律和爷爷立时将视线转向了我，我被他们盯的发毛，怎么这个人忽然变得这么可恶。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冲他们吼完，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啪”得一声将房间的纸门合上，在如鼓的心跳声中我抱着自己在房间角落浑身发抖，刚才好像有只无形的手拂过我的全身，我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因为它的触摸而战栗，现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尸山一样的战场，有一个幽灵听到了我的呼唤，现在它正朝着我缓缓走来……
　　“好可怕。”我哭了出来，后悔当初没听妈妈的话。
　　我召回了一个早就死去的幽灵，现在它盯上我了。
　　怎么办，我好像又做了蠢事，只是这一次没有妈妈会舍身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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