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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爱情
第二天要出门工作，秦瑶简单收拾一下，淡妆，短裤短袖高跟鞋，一双修长的白腿羡煞旁人。
木木是必须要带上，李女士整理的箱子除了奶粉和生活用品，满满的都是小家伙的衣服，不穿出去遛两圈都浪费。
这让秦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有一个服装设计师的妈妈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今天姐姐要工作，你乖乖的跟着另一个姐姐，知道吗？”
木木一手捏着面包，嘴角的果酱还没擦，愣愣地点头，大眼睛扑闪扑闪。
秦瑶抽张纸给他擦了擦，又把他手上剩下的面包扔进垃圾桶。
“再这么吃，会胖的。”
木木看着垃圾桶里的面包，眼睛红了红，还是忍住泪水，“姐姐和爸爸一样……”
秦瑶：“……”
就你这种进食方式，谁看见都会这样做的。
昨天接到电话，原本打算周三接木木回去的计划作废，好像是发生些事情，秦瑶没多问，反正能少去那个地方就少去吧，省的到时候见了面大家都很尴尬。
带着木木出门，姚叶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小姑娘一看见木木就两眼冒红心。
“哇，木木长这么大了啊！”
当年看新闻的时候还是那么小一团，不知不觉现在都会走路了。
木木看着她，脆生生地叫了声姐姐，小手抱着秦瑶的腿，看样子是有点害羞。
在车上气氛还不错，木木和姚叶一起玩手机，秦瑶则一手支着脑袋假寐。
忽然想起自己的工作。
她很少拍杂志封面，虽然之前给李女士做过模特，但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最近几年她除了拍戏就是旅游，越来越懒，以至于好多事情都丢了个干净。
“今天摄影师是谁？”
姚叶正给木木充钱继续玩消消乐，听她问起来，捏着下巴想了想。
“于青。”
秦瑶心底松了口气。
真巧，这人她还挺熟的。
李女士工作室刚开的时候，眼光极好的李女士在众多年轻摄影师中一眼就相中了这个愣头青。
于青很是挑剔，尤其是挑模特。但好在眼光独到，善于发现人的闪光点，并将之无限放大。他的照片属于那种乍一看很舒服，细看却是惊艳。这种惊艳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美，而是一种感动，一种契机，一种碰撞。
两人是老朋友了，因为李女士的原因，当年秦瑶的那些照片一直没能流出来，被专.制.独.裁的李女士私人收藏了。于青心里不舒服，作为一个摄影师，当然是想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见，但李女士一口回绝，当时有些膨胀的于青一气之下跳槽到另一个工作室，只是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从那时到现在，倒是一直待在ELLE。
秦瑶跟他只是手机联系，很少见面，到了地方一看见他却是没能认出来。
五年的时间，磨砺平了这个少年身上的棱角，岁月沉淀，反而多了几分内敛。
顶着络腮胡，卷曲的头发长到扎起来，一副标准的文艺青年模样。
他先笑了笑，“好久不见。”
秦瑶也笑笑，“是挺久的。”
“这是木木吧，听说老师那时还吃了不少苦呢，小家伙长得不错。”于青揉揉木木头发，那副模样颇有些“慈爱和蔼”。
他指的是秦瑶母亲，听语气是释怀了，只是估计胆子小，还不敢联系老师呢。当年李女士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且教给他不少东西，一声老师却是应该的。
“是呐，就是性格有些内向。”
两人寒暄几句，便开始工作。
木木跟着姚叶在一边，倒是相处的不错。
毕竟姚叶不像言言，那个小怪兽咋咋呼呼的，怪吓人。
秦瑶在化妆，于青站在一边跟她说这个主题。
“这次只是几张照片，男主角我刚给退了，长得太丑，配不上你。”
一边化妆师憋着笑，“那可是张褚呢。”
张褚，当红小鲜肉，女粉丝尤其多，基本上是人肉堵车机，走到哪堵到哪。
“嗤——”于青撇撇嘴，“你少给我提他，听着烦心。”
化妆师朝秦瑶挑挑眉。
秦瑶笑弯了眼。
“没办法，他眼光比天高呢。”
化好妆，秦瑶跟人进去换衣服。
其实她不太喜欢别人帮忙，只是一看这衣服就老老实实没说话。
这衣服的确复杂，乍一看以为只是一条简简单单的裙子，不想裙摆上全是手工绣上的昙花，褶皱也有讲究。腰是亮点，一根淡黄色绳子，绳尾从黄到橙到大红色渐变，最后系在她手腕上。
等她出来，于青满意地点点头。
“我就说这衣服只能你来穿。”
秦瑶气质清冷，但不至于让人觉得太过冷漠，那一抹淡黄恰好显出些许暖意。
拍照过程还算顺利，秦瑶状态不错，一个中午就拍完了。
木木眼尖，看别人在收拾东西，知道要回去了，跑过来拉着秦瑶。
“姐姐今天好看。”
小家伙一脸满足，那表情就像昨晚秦瑶允许他多吃一包芒果干的样子。
“那我平时不好看咯？”秦瑶忍不住逗逗他。
木木脸有些红，“平时好看，今天更好看。”
秦瑶捏捏他肉嘟嘟的脸，“吃了糖啊，嘴这么甜。”
“刚刚那个小姐姐给吃了水果硬糖。”
一听到糖，秦瑶下意识看向姚叶，吓得小姑娘一个不稳，差点把包扔了，内心奔过一群神兽，嗷呜嗷呜地叫个不停。
女神，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把持不住的！
“以后少给他吃糖，容易长蛀牙。”秦瑶说着，挑了颗柠檬味的自己吃，朝木木挑眉，“要是长蛀牙了，就得去医院。”
姚叶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一边的木木沉浸在前段时间实习护士姐姐在他手上戳了三个洞洞的阴影中，无法自拔。
于青在一边安排完走过来，朝姚叶打了招呼，问秦瑶，“估计下个月才能继续拍，你现在有时间吗，有点事想跟你说一下。”
嗅到一丝不详气息的姚叶一瞬间恢复成小助理，“瑶姐今晚还有通告。”
秦瑶：我有通告我怎么不知道？
于青看看她，勾唇一笑。
姚叶不得不感慨自己跟在女神身边自控能力提升了不少，不然在平时要是碰上这么个极品美男，早就扑上去啃的渣都不剩了。
但是现在，为了自家女神的清白，怎么能让这个美男随随便便和女神单独约会呢？她家女神这么多年没绯闻，他们粉丝只是表面着急，心里还是巴不得女神永远单身做他们高冷的老公的。
“我车在外面，一起喝杯咖啡？”
“嗯。”秦瑶点点头，把木木交给姚叶，“你带他先回去，等我回来。”
姚叶：女神你怎么可以这样！
察觉到自家小助理的小情绪，秦瑶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微笑，“乖，等我回来。”
姚叶：嗷呜——
给我吸点氧，呼吸不过来了……
“姐姐，别忘了小蛋糕。”
哦，秦瑶想起来，自己还答应过给木木做蛋糕吃的。
“你乖乖的，我回来就给你做。”
终于把两人安抚好，于青失笑。
“挺可爱的。”
秦瑶看向他，眯眼，“你指哪个？”
于青给她一张完美的侧脸，语气很是嫌弃。
“啧——”
***
约在一家咖啡店，店里装修得不错，整体是冷色调，但令人不排斥，反而觉得很有特点。
秦瑶很少来这种地方，平时在家里也很少喝咖啡，不过偏爱苦味，于是点了一杯美式。
于青揶揄她，“这么苦？一杯摩卡。”
她笑笑。
“我记得你前几年学了烘焙，毕竟是跟甜点打交道，还以为会有些变化，没想到还是这样。”
“什么变化？”
“稍微青春靓丽一点。”
秦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他用的这个词格外……准确。
“最近怎么样，还好吧？”
“老样子吧，前些天有点忙，现在好多了。”秦瑶喝口咖啡，一手支着脑袋，“你呢，一直待在ELLE？”
于青意外地沉默了会，苦笑。
大概是有故事，秦瑶看着他。
他没答话，安静了会，才问她，“我记得你是演员，演感情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什么是爱情？”
秦瑶想了会，才开口，“如果你看过七月记，应该知道我的爱情观。”
“啧，真黑暗。”
“嗯？”
不过听他这语气，难道是改变立场了？
“你是不是……”
“我打算求婚。”
说实话，他这话一出来，加上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和忽然变得温柔的眼神，秦瑶有些自恋地紧张起来。
毕竟这人是有前科的。
“别紧张，不是对你。”
秦瑶应景地舒了口气。
“所以你找我是想问…额…该怎么求婚？”
“不然？”于青反问她，“忽然觉得问你这种问题显得我很无知。”
秦瑶：“……”
你才发现？
于青看向窗外。
车水马龙，被阳光照得格外温暖的街景，高楼大厦，被镀上一层亮，忽然比往常多出几分温情。
“爱情啊，真让人伤脑筋。”
毫无经验的秦瑶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所以，你有什么建议？”
“我……我觉得你可以去问我妈。”
李女士半辈子都在和爱情打交道，想必能给出更合理的建议。
这次轮到于青沉默。
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已经遗留了很多年了，某人文青外表下一颗脆弱的小心脏经不起老师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我……觉得我再想想吧，结婚这事也急不来。”
秦瑶淡定地的咖啡，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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