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捉龙少女千寻

　　“很明显，”我把招生单一张一张地平铺在了目瞪口呆的我的小闺蜜桃井五月面前，“你看，这些私立高校虽然学费看上去都高昂得吓人，但是……”

　　“他们的奖学金！往往是普通高校的两倍甚至及以上不等！”我兴致高昂地一拍桌子，成功再一次震慑到了眨巴着眼睛已经开始看起那些招生单子的五月，“别看了，这些招生单子对我来说——”

　　“通通没用！”

　　“……千寻！”五月挫败地把手中的单子拿起又放下，她看着那一所所在公立中都算得上顶尖的高校，依旧有些忧心忡忡地道，“但是那些私立高校不会制度很严苛吗？千寻能够适应他们的环境吗？”

　　“当当当——”我神秘地配合着自己的旋律，冲着她摇晃了一下手机的搜索页面，“有这每个月200000日元的奖学金，什么都不是问题！”

　　“冰帝……？”她一字一句地念出搜索页面上的字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啊，就是那个超级有名的私立贵族高校？千寻竟然已经拿到了他们的邀请函？”

　　“这个学校不得了啊，调查户口起来也是相当得快，”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语气倒是掩不住兴奋。

　　“他们早就查清楚了我这个父母双亡，没车有房的现状，非常懂事地用奖学金诱惑了千寻大人，当然了，与此同时，还有樱兰，黑主，白选馆，啊还有洛山都对千寻大人投出了橄榄枝，不过当然地，这几个学校经过我的调查还有他们的宣传，似乎没有一个奖学金会高于冰帝，其他的内在条件就……”

　　“洛山？”五月捕捉到了我话语里的词句，马上打断我道，“我没有记错的话，赤司君似乎有意在这个学校就读。”

　　“……好的，排除这个学校。”我抽了抽眼角，继续说道，“不过也是，既是篮球豪门又是偏差值极低的私立名校，也不怪赤司会选择它。”

　　五月耸了耸肩膀，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我：“千寻，我知道你家里……但是，奖学金有那么重要吗？我们选择一样的学校不可以吗？”

　　“当然啦，”我一愣，转而便把中午吃剩的半个红豆面包往桌子上一扔，“如果有足够的奖学金，千寻大人就可以吃两个红豆面包啦！”

　　五月一下子像是被噎住一样说不出话来，转而我这胸大腰细腿还长的小闺蜜上前一步，紧紧地搂住了我，在我快喘不过气连连求饶的时候，我的眼前又再一次穿出了那个一直来借我国文书的单薄的大兄弟。

　　“荻野同学是想考取冰帝吗？”他这么问我道。

　　我停下了在五月怀里挣扎的动作，惊了一惊，这位单薄的大兄弟在我认识他快两年的时间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声音有点点沙哑，有点点青涩，再符合他的形象不过了。

　　我有些迟疑，毕竟，现在只是初步在向我投递橄榄枝的学校里划掉了洛川，而其他几所学校我倒是依旧有些许得犹豫不决。

　　“那真是太好了，”男生似乎是没有看懂我的回应，但是他还是向我笑了笑，我看清楚了他微微上挑的眼角，那里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湿润润了起来，“冰帝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学校呢。”

　　“它也曾经是我的梦想啊。”男生的笑意顿了顿，转而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这两年的时间来，真的是麻烦您了，荻野同学，真的是一个伟大的人呢。”

　　在阳光的映照下，他慢慢变浅，直到消失不见。

　　我愣在了原地，五月这时候才发现我有些不对劲起来，她赶紧把我的小身板放直，连连道歉说是自己用力过猛。

　　……虽说这位戴眼镜的大兄弟在我眼前也这么消失过好几回，但是我总是有那么一种预感，这一次他变相地正式向我道了别，便意味着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马上就要毕业了。

　　能看得见他，并同意借他学科书为了再也不会来临的考试复习的学弟学妹又会什么时候再出现呢？

　　我眨了眨眼，努力从这种离别季的惆怅中回过神来，强撑着微笑拍拍五月：“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下一点点啦，接下来，要一起努力哦。”

　　当天晚上，我在反复的踌躇中，终于确认接受了冰帝抛来的橄榄枝，直言感谢了他们的邀请，很快，便接到了一封电话。

　　“您好，这里是冰帝学园，请问您是荻野千寻吗？”

　　…………

　　又是一年毕业季。

　　我最后一次穿戴整齐帝光的校服，把领结像模像样地放在胸口的正中央，站在了帝光学园的大礼堂中，一边分着心，看着班级前排的几个不良难得地规规矩矩把校裙拉到了大腿与小腿的边界处。

　　毕业生代表几乎是不出所料的，是我的前男友，那位红发不良。

　　现在的他正道貌岸然地站在礼堂的正前方的讲台上，脸色平静地发表着毕业论辞。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全礼堂这么多人为什么都能脸色平静地看着一个异色瞳大兄弟代表所有毕业生去发表演讲。

　　我抬眼看着他，这些天来也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他的任何消息，但是我也知道他已经顺利地考入了他心仪的洛山高中。

　　他就是这样的人，想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不折手段也会取得成功。

　　不过当然地，他似乎目前也没有什么需要不择手段去做的事情。

　　毕业生代表的演讲结束之后，学科主任以及校长也相继进行了一番讲话，我看着赤司征十郎慢慢地从讲台上走下来，他在A班，我在B班，他看了我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走到我的旁侧，和我擦肩而过。

　　整个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又到了大家喜闻乐见的‘神圣的第二粒纽扣’环节，我看着在这一天似乎变得格外大胆的女生们，作为一只没有心仪对象的单身狗，我唯一思考的方向是帝光中学的校服看起来十分牢靠，如果出现扯不下的情况会不会有点尴尬的奇怪问题。

　　我在和五月告别，并好好承诺了再联络之后，回到了空荡荡的班级里。

　　在中考过后，我把我所有的教科书都胡乱留在了教室里，现在才得空把所有的书都分门别类地整理了出来，勉强算是整齐地堆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书，都送给你啦。”我对着空气小声地这么说道，“祝你……”

　　考上冰帝？

　　考出好的成绩？

　　这些祝福似乎都显得有些虚伪刻薄，我住了嘴，有些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千寻？”

　　教室外的询问声响起，我猛地转过了头。

　　赤司征十郎微微皱眉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下意识地去看他衬衣的第二粒纽扣——幸好，那颗扣子依旧好好待在它该待着的地方，我不知为何，竟偷偷松了口气。

　　转而，我这才想起回复他：“怎么了……赤司君？”

　　他皱眉的幅度似乎稍大了一些，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放松了些许面部表情，他道：“我看见你愣在教室中间，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啊，没事儿没事儿。”我连忙摆手，有意无意地挡住了身后那一叠厚厚的书本，赤司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身去向他们所在的教室。

　　“赤司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我无法自制地突然开了口。

　　赤司顿住了脚步，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这一回，是他用疑惑的眼神问我发生了什么了。

　　“这三年来，麻烦你了。”我真情实意地说出这句话以后，面向着他的方向，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微微鞠了一躬。

　　不知道怎么地会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地已经分手，这三年国中生活，要说跟我牵绊深远的，也许除了我的小闺蜜桃井五月，就得轮到这位红发的少年了。

　　赤司征十郎顿了顿，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礼数周全地向我回了礼，转而背着我又停顿了几秒，不知道做了什么，之后便继续向前走去。

　　我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一双蓝色的眼睛。

　　“……黑子君？”

　　“荻野桑，”眼前站在教室后门的矮个子少年一板一眼地和我问了好，这才微微歪着头疑惑，“你怎么突然看见我了？”

　　我心下顿时一惊：“……你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黑子哲也：“在荻野桑说到了‘祝你’的时候，荻野桑在祝福谁呢？”

　　我抽着眼角，敷衍着向他随口说了几句，便急不可待地走出了教室，顺带还关上了教室的门，一转身，却看见教室门口的窗台上有什么东西在反着光。

　　那是一粒扣子，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我之前假想情况中会出现尴尬问题而带出的线头，甚至，这粒纽扣上面任何痕迹都没有，仿佛是一颗崭新的备用纽扣一般。

　　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所谓的‘神圣的第二粒纽扣’，而它的主人应该是——

　　赤司征十郎？

　　我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转而像是做贼一样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别说赤司早就不见踪影，连任何一个同学都不在这所教学楼里，除了我还有黑子这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会在毕业典礼的时候回到教室以外，也不会有人会……

　　等等，那赤司回来是为了什么？

　　我的动作一愣，转而大脑却开始自主运转这个突然跳到我脑子里的问题。

　　是因为……它吗？

　　我看着眼前放在窗台上的纽扣，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给我留下的东西。

　　也许是赤司一时心血来潮，想在毕业前把纽扣留在校园里呢？

　　要不是，就是想留给还在教室里没有出来的黑子哲也的？

　　我狠狠心地摇摇头，不去看那一粒反射着光芒的纽扣，转头离开，但是没走上几步，我又被自己的脚带回到了原地，终于是犹豫了几秒后，快速地伸手把那粒纽扣握在了手心里，这才安心地离开。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当时握住那颗纽扣的心情。

　　只觉得，就像把自己最开始的青春，紧紧地凑近了心脏一般。

　　我的国中生活，也在那天之后，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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