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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温冉说了这些话后又觉着自己有点小心眼，毕竟乔哥也不知道她害怕这些带羽毛的生物。
她认真检讨了一会儿，却没等到小乔的回信。
她想着小乔可能有些忙，发了一条：【抱歉又让你听我牢骚了。】
关了聊天框。
她长出口气，心想也没那么害怕，就打开房间门，一出门就看见那只纯白色顶了一撮黑色呆毛的鹦鹉歪着脑袋蹲在门口看她。
温冉：“………………”
喉咙里一声尖叫差点不受控制地喊出来，温冉觉着自己快要晕厥了，身体下意识僵硬得像块木板。
鹦鹉歪了歪头，吧嗒吧嗒地跑到她身边，拿细长鹅黄的鸟喙蹭了蹭她的拖鞋。
水汪汪的大眼望着温冉，开口：“五杀！五杀！”
温冉：“……PentaKill？”
鹦鹉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兴奋地扑腾起翅膀，整只鸟往温冉鞋背上猛地一扑，激动地喊着：“五杀！五杀！”
羽毛格外柔软，触碰到她皮肤的地方还带了一些温暖的触感。
她忽然觉着带羽毛的禽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下一秒，那只足有半臂长的鹦鹉忽然直起身体，像是察觉到什么，警惕地绕到了温冉背后。
鹦鹉柔软的羽毛蹭得她小腿后侧又痒又麻，对温冉有巨大心理阴影的鸟喙抵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触感极为明显。
………………完、完了！
刚放松下来的精神又紧绷起来。
温冉听见脚步声，抬头，眼眶通红地看着乔蔚然：“乔哥……你家鹦鹉……”
乔蔚然靠近一步，鹦鹉就退后一步，退无可退时扑腾着翅膀跳到楼梯扶手上，歪着脖子往下瞥了一眼吓得不敢动了。
乔蔚然上前伸手，鹦鹉乖乖地跳到他手指勾住，回头冲温冉叫：“一波！一波！”
乔蔚然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瞥了温冉被抓得有点红的小腿，黑眸沉了沉，他移开视线，对温冉说：“抱歉，我给他买了笼子。”
“没事没事，”温冉忙摆手，这才感觉眼泪被吓出来了，她忙擦了一把，说，“鹉哥挺可爱的。”
“鹉哥？”
“啊，敬敬说的。”
乔蔚然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将鹦鹉送回房间，出来后正好碰见在下楼的温冉。递给温冉一个盒子：“这个给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开门了。”
盒子上全是英文，温冉接过一看：“电蚊香？”
“嗯，听说好用。”乔蔚然淡淡应声，“你要的牛奶在楼下厨房放着。”
“噢噢好，麻烦乔哥了，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乔蔚然指了指楼上自己的房间，隐隐约约能听见鹦鹉愤怒的声音——“一波！一波！一波！”
他淡淡说：“精神损失费。”
温冉：“那感觉这点钱不太够。”
乔蔚然：“？”
温冉笑了笑，突然想起来，问他：“之前敬敬说他问了价钱就不想养了，你这鹦鹉多少钱呀？”
乔蔚然看她一眼：“三万五。”
温冉：“………………？”
温冉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三万五。”乔蔚然轻描淡写地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不养只猫？可以买只不错的布偶了吧？”
“性价比太低。”
“你还会考虑这个？”
“鹦鹉能活八十年，吃得又少。”男人面无表情地说，“等我死了，还能给我送终。”
温冉：“……所以乔哥你已经预见你孤独终老的人生了吗？”
乔蔚然：“？”
乔蔚然看着温冉，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你给我陪葬？”
温冉皮笑肉不笑：“买不起那么大块坟地。”
正从楼上走下来的曲文敬：“我觉着你们聊天的内容很危险。”
乔蔚然嗤笑一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温冉追上他，侧过身子去看乔蔚然，少女笑容灿烂，眼神干净清透：“乔哥。”
她开口喊他名字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的心忍不住就陷下去一块。
乔蔚然的喉结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下。
“你还是放鹉哥自由吧，”少女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春天柔软的风，“我会努力跟他做朋友的。”
乔蔚然眼眸一闪，和温冉对视，沉默片刻，发出一声喑哑的嗓音：“嗯。”
***
乔蔚然刚走下楼，露娜就挡在他面前，冲他挤眉弄眼。
乔蔚然看不懂，不耐烦地说：“你返老还童不会说话了？”
露娜咳了咳，指了指厨房，乔蔚然看去的时候，那人正好从厨房出来，两人四目相对，乔蔚然勾起冷笑。
温冉也看过去，一个男人站在厨房门口正在用纸巾擦手，他穿着ATM战队的队服，胸前赫然写着——March。
温冉“啧”了一声。
这废物还好意思来基地，敬敬不是说把他开除了吗？
March：“曲经理，我们谈谈。”
曲文敬夸张地说：“哎呀我头有点痛，改天吧。”
“我想继续留在ATM打比赛。”March的声线有点颤抖，“之前是我状态不好，我没有演你们。”
温冉紧张地看着曲文敬。
曲文敬没说什么，扭头往楼上走。
March咬了咬牙，想追过去。
乔蔚然刻薄的声音响起：“我在键盘上撒把米，鸡打得伤害都比你高，想跟我们打比赛先跟Captain父子局？”
March僵硬地站在乔蔚然面前，在他身后，基地众人满脸冷漠，而刚才说出这句话的乔蔚然正懒散地靠在电竞椅，他腿很长，窄窄的腰身陷入椅窝，单眼皮，瞳色深邃，在眼角泪痣的点缀下越发显得人十分刻薄冷漠，但那张脸太过好看让人觉着即便刻薄也讨厌不起来。
他睨着March，像是一个执掌一切的帝王，嚣张又冷漠。
March赔着笑说：“乔哥不至于这样吧？比赛输了谁都不乐意看见，我真没演你们。”
“是么？”乔蔚然脸色淡淡，“那就是你太菜了？”
March神色冷漠：“我来是找曲经理的，乔哥，跟你没什么关系。”
露娜：“敬敬的头痛很久了，你该懂我意思吧？给他个头不痛的机会吧！”
众人的敌意非常明显，March脸色越来越难看，路过温冉时，脚步顿住，皱着眉头看温冉，这是一张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他不由想到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ATM新中单是个女的的传闻。可这姑娘，看样子年龄很小，不像是来打职业的。
温冉笑容灿烂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嗨。”
March细细打量着她，眼神里意味复杂，温冉十分讨厌这种目光。
“哎，March。”温冉笑着开口。
March：“？”
“网上那些人说的你看看就好了，别太在意。”
March脸色稍霁，以为是来基地的粉丝。
“你要自信一点。”温冉说——
“因为你是真的很菜。”
众人：“…………”
March瞬间冷下脸的表情变化让温冉差点绷不住笑出来，她有种再多说一句March就要动手打她的预感，见好就收地往安全位置走了一步。
“你谁啊？”March瞪着温冉。
“那天跟他们五排的蛇女记得吗？就单杀你无数次的蛇女，”温冉无辜地说，“是我。”
她眼睁睁看着March那双吊梢眼一点点地瞪圆了，满面的不可思议。
温冉：“我要感谢你那么菜，不然哪有我上岗就业的机会。”
March从未感受过如此耻辱，他嘴角紧绷，狠狠瞪着温冉。
“喂，”乔蔚然不动声色地将温冉挡在身后，“差点忘了一个事情。”他给了露娜一个眼神。
March面无表情。
露娜得了指令往柜子旁走去，打开柜子。
温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从柜子里抱出了十个双飞燕。
乔蔚然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还记得我砸了你的键盘吧？那把MX8.0不太适合你，我给你赔10把这个，价钱一样，双飞燕实在耐用，适合你。”
March:“乔蔚然你别——”
“基地摄像头装好了，自便。”乔蔚然说完，懒洋洋地转了电竞椅，坐在位子上开始打游戏。
露娜热情地招待温冉：“敬敬让我带你熟悉环境，我给你介绍介绍……”
他说这话时故意瞥向门口，March识趣地走了，露娜努了努嘴，一脸嫌弃。
温冉好奇地问：“我们基地真有摄像头呀？”
“没有，”露娜说，“乔哥吓唬他的，敬敬那么好，怎么可能给我们装摄像头，不过有些地方确实有，没太要紧。”
温冉点点头，跟着露娜停在一个位子上：“你坐这儿，背后是乔哥，右边是Killer，我们基地的位子基本上跟比赛时位子顺序差不多。”露娜小声说，“其实乔哥很好相处的，看着人傲性子冷，但特别好哄，基本原则是‘对对对乔哥说得真对’，乔哥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之前有怎么样的吗？”温冉问。
“也没怎么样，”露娜想了想，说，“顶多被——
“羞辱得体无完肤。”
温冉：“……”
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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