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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相见
两日后，狩猎便开始了。大唐开国不过十余年，更是这一两年才彻底安定下来。武将们都身经百战，这次上场的皆是身负军功的将士。
杨明月等嫔妃坐在看台上，看着将士将包围圈慢慢缩小之后，李世民首先跨马上阵追逐野兽，紧跟着就是太子皇子，王公大臣和军营里的将士。
重围之中，只有李世民一人射猎，以示天子独尊。
杨明月听着四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十分平静，只是双眼一直望着场内，看着李世民的身影与她的两个孩子。
而李欣原本兴致勃勃，越往下看越是失望，因为她不能向她父皇和皇兄们一样上场狩猎。但，这些失望随着李世民猎到了当天第一只猎物而烟消云散。
“哇……父皇射到了一只鹿！母妃，母妃！”
李欣兴奋的大叫起来，双眼冒出了兴奋激动的神色，更不停摇晃着杨明月的手臂。
杨明月随着李欣的目光看去，便瞧见那明黄的身影正驾驭着马儿追逐着猎物。
“是啊，你父皇骑□□湛，当年可是有战神之称。”
杨明月笑着和女儿说着，一旁的韦贵妃听到这话也笑着接过了话：
“皇上的功夫不减当年，就是不知一会太子和诸位皇子的表现如何了。”
皇帝行猎之后便是皇子随射，接着是王公大臣们，最后才是大规模的围射。
不一会，李世民回到看台，坐在了龙椅上围观。他这是在观察太子及诸皇子的骑射是否娴熟，也是在趁机考核官吏，检阅军容。队伍不整肃的立即予以惩处或革职。
参加围猎的人视猎场为战场，个个奋勇争先，与猛兽搏斗。
“太子和老三的骑射功夫见长啊……” 李世民观摩了一会后下了定论。
场上，太子李承乾与李恪是皇子里猎物最多的人，其余皇子比之起来相差甚大，尤其是李佑，所射之箭时时与猎物擦肩而过，让李世民十分不满意。
“朕听闻老五每日都在校场，但这骑射功夫实在差强人意。德妃，你该多督促他，不要整日胡闹，好好和师傅学学。”
李世民的话让阴德妃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凝固，尤其在刚夸奖了李承乾和李恪后，李佑便成了皇子里的笑话，这让阴德妃十分恼恨。
“臣妾平时虽纵容了佑儿一些，但他十分崇拜皇上，在校场也很用功，希望能有皇上这样的骑射功夫。或许这是第一次参加狩猎太过紧张了吧。”
阴德妃为李佑开脱，李世民却是冷冷一哼，说道：
“下场的皇子里又有谁不是第一次狩猎？就是老七都比他好的多。”
七子李辉不过七岁的年纪，骑射也不过才练了一两年，但他年纪尚小力气不大，虽然没有开弓几回，可射箭的精准度让李世民还是比较满意的。
“大唐江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身为皇子岂可只知安逸玩乐。”
李世民的话犹如扇了阴德妃两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韦贵妃与杨明月目不斜视的看着围场里，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但郑婕妤与钟才人都低下了头，方才李世民严厉的话让阴德妃丢进了脸面，他们不过是刚刚得了宠的嫔妃，若被阴德妃记恨他们今在场，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啊！皇兄骑马好快啊……”
正在众人尴尬时，李欣猛得一下喊了起来。杨明月随着李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把她的心都提起来了。
场上的李恪策马狂奔，随行的侍卫都很难追得上，杨明月紧张的握紧了椅子的扶手才让自己稳在座位上，现在的她可谓是心惊胆战。
李恪的骑术她见过，在皇子里算是极好，可也经不起他这样折腾啊。尤其，杨明月看到李恪竟然飞身站到马背上，搭起弓准备射箭，这让她的呼吸猛得一凝。
李世民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也提了起来，他连忙对身上的侍卫说道：
“快去追上蜀王，绝不能让他出丝毫差池。”
杨明月担忧之间听到李世民的吩咐，感激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淑妃放心，恪儿的功夫不差，不会有事的。”
李世民的话音刚落，就见李恪连发三箭，均射中了猎物，这让四周的将士欢呼了起来。
射中猎物之后，李恪一个旋身稳稳落到了马背上，这让杨明月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
“好，老三不愧为我大唐亲王！” 李世民十分高兴，脸上溢出了满意与赞赏之色。
“蜀王骑□□湛，风姿卓越，皇上和淑妃妹妹好福气。”
韦贵妃笑着恭喜着李世民和杨明月，郑婕妤与钟才人也跟着说起了恭维的话，唯独阴德妃，一脸阴霾的盯着场上志得意满的李恪，与她身旁看似人畜无害的杨明月。
“是啊，蜀王真是厉害。”
阴德妃半天才挤出一句不阴不阳的话，杨明月看了一眼有些扭曲却有强装镇定的阴德妃，眼眸微眯。
狩猎结束，众人带着猎物前来觐见李世民。李承乾虽不及方才李恪那般抢眼却也收获颇多，李世民对他大大赞扬了一番。
而李恪，李世民是越看越满意，更将他收藏的弯弓当场赐给了他。这弯弓是当年他征战时从敌方一位将军那里得来的，多年来一直收藏在自个的私库里。
李恪谢了赏，退回皇子的队列里。李世民接着与王公大臣们说了起来。
李恪身后，成忆微微抬起眼，看向高台上坐在椅子上温柔的为李欣擦拭额头上汗水的杨明月，心里一阵恍惚。
他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这个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子。她还是这么美丽，高贵，与他记忆里的人完全重叠，让他无法移开他的眼。
“明月，你可知我有多思念你？” 成忆在心中暗道。
成忆发现，他那颗似乎已经不会跳动的心，随着见到杨明月的第一眼又开始可以动了。那一颦一笑深深吸引着他，他的手紧紧的抠着手心，忍住心里那强烈的悸动。
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能上前，不能上前，只要默默看着她就好了。
不知多久，成忆的手慢慢松开，可再一抬头，发现杨明月正望了过来。她温柔的看着李恪和李愔，脸上带着柔和与宠溺的笑容，这让他再一次呆住了。
成忆知道，这个笑容并不属于自己，可心里却奢望这样的笑容会为自己而绽放。曾几何时，他的梦里，杨明月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在不断的回放，好像这世间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不存在。
成忆的身子不禁颤抖了起来，只是他在李恪的身后无人发现。他贪婪从人群里看着杨明月，似乎想要将这样的笑容烙印在他的心底，时不时拿出来回味。
看台上，杨明月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人盯上了，那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微微蹙眉，向目光来源望去，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第二次了，杨明月心想。这样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在被什么人窥探。她不禁自问，这真的不是自个的错觉吗？
杨明月皱眉的表情被成忆看进眼里，他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偷偷看着杨明月似乎没有再寻找的意思，再次又贪婪的看着她。只是这一回，他收敛了许多，视线并不炙热。
他好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直到天荒地老。可他也知道，他的存在，只会给杨明月带来困惑与烦扰。他恨自己当年不能保护她，甚至让她最亲近的人都死在了叛军的手里。
或许，他是不敢去见她的吧，害怕用那最熟悉的声音说出最绝情的话。
“我杨明月就算再如何不堪，也不会和杀父仇人在一起。你我之间早就是不可能了…你将我留在身边就是你说的爱我？你这是想每日每夜的恶心我，你还不如拿刀子一刀捅死我，更让我觉得痛快。”
当年的一幕在成忆的脑海里回放起来，那一言一语宛如锋利的匕首割在他的心里。就是这么多年再次回想，依然疼痛无比。
“成忆，成忆……”
正在他走神之时，李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猛的一抬头，就见到李恪皱着眉看着他，而四周的人群也渐渐散开了。
“你在想什么？该回去了……”
李恪倒是没多想成忆为何发呆，在他看来今早的狩猎大家都累了，发呆也情有可原。
“六弟，一会我们一起把这狐狸毛给扒下来给母妃送过去。”
成忆这才后知后觉，低着头跟在李恪身后，他静静听着李恪与李愔二人的说话，又开始想着，杨明月穿上着白狐做成的衣裙又是何等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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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ε╰)╮唔……终于把这章憋出来了…
PS
没有登录追文的小妖精们，能不能登录一下给本文一个收藏呢？(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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