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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帝都国色，十三楼，8厢。
颐鲢仍是那副狐媚妖艳样子，眼底的欲.望毫不遮掩，他端起杯酒，漫不经心晃着酒杯，单手支着下巴。
“谭总，好久没来了呢，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人家了？”
谭纪平垂首看着他，没有言语。
颐鲢昂首喝光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白皙的脖子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红色酒液顺着脖子抻出来的弧度漫延，缓缓落入衣领深处。
旁边做东的大亨看直了眼。
“滚。”谭纪平突然道。
颐鲢身子一僵，直觉抬起头，以为谭纪平又要像上次一样不声不响把他丢在这里。
真是好没面子。
地产大亨也这么以为，随震惊地看向谭纪平。
妈的，是不是男人？
颐鲢不想走，含情脉脉地看了眼大亨，想让他为自己求求情。
说起来好笑，他颐鲢自进入帝都国色便纵横自今，谭纪平是他唯一搞不定，也是唯一主动想吃到嘴里的肉，可他竟从未得过手。
地产大亨哪儿见得颐鲢如此泫然欲滴的可人样儿，当即放下酒杯，想替他讨个好。
“谭……”
他话还没说完，谭纪平就转脸朝向他，十分不耐地撇了他一眼。
地产大亨：“……”懂了，原来是叫他滚。
他摸摸鼻子，讪讪看着颐鲢，颐鲢勾起唇瓣，以口型道：谢了。
他只好带着另一个先出去了，留下颐鲢和谭纪平两人。
人走光了，颐鲢放得更开，整个上半身都要挂上谭纪平。
“谭总……”他声线舒缓，娇嗔道：“今天想试试吗……嗯？”
谭纪平呵道：“坐好！”
颐鲢笑呵呵地，脸上不见半分怒色，假意解锁手机看了一眼，说：“人家要出去一下下，谭总可一定要等我啊。”
见谭纪平仍不理会他，他自习以为常，反正他每次来这里，都只为了看他的脸。
足足看了三年，从没动过他。
真不知道是他魅力太足，还是谭纪平嫌他不够格。
颐鲢浑不在意，拿起手机便出去了。
关上门后，他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狠绝。
休息室，另一位浓妆艳抹的同事在里面吸烟，见颐鲢进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纸包，“你要的东西。”
颐鲢接过来，笑了笑，“谢了。”
那人摆摆手，“答应我的东西别忘了。”
颐鲢轻佻地亲了一口纸包，小心收好，愉悦道：“一定。”
8厢灯光调得昏暗，射灯相互追寻，谭纪平拿着一块平板在看股市走向，英俊的脸庞晦暗不明。
颐鲢在门口看了眼，心情好极，进门叫过人，蹲在桌边倒了两杯酒，转过身一瞬间迅速将口袋里的东西倒进去，废纸弹进垃圾桶，晃晃酒杯，白色粉末转瞬同酒化为一体。
他笑着将那杯酒放到谭纪平手里，两只玻璃杯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着谭纪平，率先抿了一口。
谭纪平未有防备，喉头滑动，吞下酒液。
颐鲢见状，欣喜地弯起眉眼。
谭笑在一个挂着8字金牌的包厢前停下。
那道声音忽然消失了，他犹豫了会儿该不该继续往下找时，那声音又忽地拔高，状似极为痛苦。
谭笑眉头一紧，又不好贸然进去，万一人家在……就不好了。
想了想，他还是悄悄推开条门缝。
......就看一眼，搞清楚状况，他立马撤。
包厢里面轻柔的曲调流淌出来，地面是散落的衣服。
“......”
视线往上，两具身体在沙发上摞成团，较为纤细的那具仅有一件黑色紧身衣，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他正斯条有理地解开躺倒的高大男人的衣服。
躺倒的那人虽然被脱了外套，衬衫也是即将失守状态，但还算是完整。
他偏头转向沙发，似乎在极力压制什么，手臂横在眼睛上，手掌握拳。
谭笑见状，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还好自己没有贸然行动。
他收回视线，反手预备小心关好门，穿黑色紧身衣的那位突然又喊了声，谭笑下意识警觉抬头，视线回落，只见那人一下子瘫软在身下男人的身上，像是受到什么强力攻击。
就在这时，他身下的男人猛然翻身坐起，跨坐在沙发上以制服的姿态将黑衣男子控制住，射灯骤然从晃过，刹那间照亮两人的脸——
谭笑瞳仁簌然紧缩。
他看着沙发上的人，蓦然停止呼吸。
谭纪平猛甩了甩头，身下人的脸越发模糊，层层叠影之后，竟渐渐化做是谭笑的模样。
他对着谭笑的脸放松了力道，轻柔地触碰他脸颊，神情有一丝茫然。
笑笑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出国了吗？
他不是不要他了……吗？
颐鲢迷惑性地抬起手，捧着谭纪平的脸入迷地亲吻。
谭纪平血液暴动，有种强烈的，想把他就地办了的冲动。
回来了？
……笑笑回来了。
你舍得回来了？
谭纪平赤红着双眼，双手一用力，撕裂颐鲢仅剩的一件衣服。
布料撕破的声音刺耳极了，谭纪平疯了一样，动作很粗暴。
药物作用下，他只有一个念头，占有他！撕碎他！
让他再也不敢随便的离开。
谭笑合上门，踉踉跄跄退了几步，腿脚在不自觉地发着抖。
有东西从他心口生生被抽离出来，他揪着心口，背后抵上冰冷的墙面，明明已经很用力在呼吸了，空气却好像怎么也进不去他的身体。
他指骨用力抠着砖面，所有困惑的为什么瞬间有了答案。
刚才那幕是一盆刺骨冰凉的水，至上而下，将他浇得透透彻彻。
都是......都是假的！
谭笑咬住嘴唇，还是忍不住泄了柔弱地泣声。
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那些什么对他好的迹象，全！是!他!自!作!多!情!
“啊......”
他几乎站不住，双手捂住脸，汹涌的泪滴从指间连续不断地滚落，这残忍的真相来得那么突然，就这样直挺挺摊在他眼前。
只是那些誓言还历历在目，清晰得就像发生在昨天。
他说护他一生，平安顺遂，许他一世安妥喜乐......骗人。
......可是怎么办，你不爱我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纪平……”颐鲢眼神迷离。
他给谭纪平下了加了春药的强力致幻剂，无论他心里是谁，都会将离他最近的人变成他心里那人的模样。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尝过了滋味，他就不信谭纪平真还能舍了他。
颐鲢一面唾弃，一面觊觎。
他握住谭纪平结实的肩膀，只差最后一步，富贵荣华，尽在掌握。
颐鲢早就准备好了，就等谭纪平药性发作。
“纪平……”他又唤道，谭纪平眼神仍是不清明的，却猛然顿住不动了。
颐鲢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选择相信药效，他轻轻碰了碰谭纪平。
“纪平......”
“笑笑......”
谭纪平被情.欲烧哑的声音低沉好听，颐鲢冷冷一笑，口气却更加温柔，他搂住谭纪平的脖子，继续他未完成的目的。
“我在啊，我是笑笑，我爱你。”
他凝视着谭纪平，谭纪平似乎在努力看清他，颐鲢知道，谭纪平是在透过他妄图看清那个叫笑笑的家伙。
他很嫉妒那个被谭纪平放在心上的笑笑。
不过在这一刻，这种微不足道的嫉妒显然不是重点。
今晚的重点，是谭纪平和他将会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夜晚。颐鲢感受了一下四周，灯光，氛围，一切都很合适。
谭纪平拧了拧眉，用尽全部的自制力从他身上跳开，艰难地立在一旁。
颐鲢吓了一跳，坐直身体看着站在沙发旁一脸痛苦的谭纪平。
“对不起，笑笑。”谭纪平面色狰狞，看起来居然很是悔恨和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颐鲢眉目一沉，不知道谭纪平突然发什么神经，只得耐着性子道：“没事的，你过来，没事的，你看，我很好，乖，过来，我会奖励你……”
“不——！”谭纪平爆出一声怒吼，颐鲢不知所以，吓得立刻噤了声。
“......我不可以，对不起，是我错了，别怕，我走，我走，你别走……”
谭纪平颠来倒去地说这句话，看着颐鲢就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连连后退，连自己欲.火焚身都顾不上，转身逃出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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