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女尊)

作者: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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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亲


      自从严淞来奔,武容让严淞休息了几日,便问着急地问沈青禾的消息。

      听见武容问,严淞脸色很怪,支支吾吾地没有及时作答。

      武容见严淞形状,脸色苍白,问:“难道是不幸……我自从知道沈太傅有罪流放,又听到噩耗,心中便期盼着阿禾能够逃过此劫,不想还是……”

      严淞见武容想错了,连忙回答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武容连忙追问。

      严淞叹了一口气,她之前是见过武容与沈青禾的,说实话,她心中是很不看好两人的。后来听说沈青禾宁愿放弃太女君的位置,武容又对沈青禾用情至深的模样,便放下心中成见。如今见两人天人两隔,不禁嗟叹。

      严淞说:“沈公子不是沈太傅被流放时出的事。他福星高照,被亲友救了,在汴州刺史家住了这一阵,一切安好,只是后来出了变故。”

      “出了什么事?”武容忙问。

      “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沈青禾离开汴州,往西北走,途中被齐王的探子抓了回去。姚巳对他念念不忘,有意纳他为侍,喜事办得天下尽知。”严淞见武容听得愣愣地,恐怕她根本就不知道消息,倒是被天下人误解,说,“谢翾特意往环州送了消息,还说……主公不知道吗?”

      武容的心随着沈青禾的消息跌宕起伏,如今听到严淞这样面色奇怪的问,心中隐隐有一番不详的预感,皱眉道:“我不知道。”

      “原来你竟不知道!”严淞为沈青禾惋惜,道,“谢翾送了消息给环州,不知道为什么主公竟然没有收到。她说除非主公来京城自首,否则便将沈青禾的首级送往西北给主公做礼物。”

      武容心骤然凉了下来,她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没有明白,问道:“所以,我没有来。”

      “是,婚事那天,主公没有出现。”

      武容知沈青禾甚深,知道他是个宁死不屈的性情,姚巳又一向是沈青禾最讨厌的人,自己没有出现,他怕是没有活路。还是不死心地问:“阿禾他,怎么了?”

      严淞这时候不忍心看武容的神情,道:“沈公子他不畏强权,自尽了。”

      武容愣愣地说:“他临死前以为我知道了,却不去救她?”

      世间事如此阴差阳错,世人以为武容贪生怕死,宁愿将心上人送给仇敌,也不愿现身相救。可是谁又知道武容根本就没有得到消息呢?

      严淞欲要宽慰几句,却见武容背过脸去,沉声说:“你先出去。”

      武容蹲了下来,一时双眼不能视物,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转过来。她心中又悲又痛:离开京城时她不能带走沈青禾,果然,她的阿禾没了。

      武容用力抓住案几,青筋暴起,可是无论她此时如何悲痛,都不能缓解沈青禾临死前的绝望。他的阿禾本来是等着自己来救他的。

      武容终于撑不住,发出笼中困兽的嚎叫。

      自那之后,严淞从未在武容眼中看见过笑意。

      一日,武容带着严淞巡视军队,边走,边叹气。

      严淞见军队验证,士气旺盛,不明白武容有何不足。

      武容答道:“可惜有军无将。再强的队伍,也是一盘散沙。”

      严淞虽然不懂军事,但是还是明白领军此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于是问:“不是还有种家姐妹?”

      武容摇头,“她们还小。”

      一旦举事,正是缺将才的时候。种家军原有的将领一则年老不堪用,二则,也不是心腹。如今联络朝臣,串通消息,出谋划策有严淞帮武容拿主意,但是带兵打仗,却不是严淞的强项了。

      无奈何,严淞便看着武容长吁短叹。

      三月暮春,严淞正在与武容说京城形势,一名士兵进账禀告:“军师祭酒,有一位少女来找你。”

      武容问:“什么人?”

      “她说她叫武琥。”

      “琥娘!”武容站了起来,激动地跑了出去,帐外果然站着一个少女,看见武容,叫了一声“阿姊。”果然是与武容途中失散的武琥。

      “琥娘,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武容张开双手抱住武琥,激动地说。

      武琥低了头,脸色似悲似喜。

      武容握住了武琥的手,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你瘦了。”连忙拉着武琥往帐篷里面带,吩咐将士备酒菜。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只是被接风洗尘的这位,是否真心喜悦,却两说。

      只见武容嘘寒问暖,询问武琥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武琥言辞含糊,闪烁其词,面色难看。武容明白武琥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许这些年过得并不好,武容心疼起来,又自责自己没有尽到长姊的责任,并不再追问。又问起武琥:“是怎么找到此处的?”

      武琥答道:“我之前便知道姐姐要来环州,必然往种家军借兵,便一时时时留意种家军的消息。后来听闻种家军新来了以为军师祭酒,兵法卓绝,便猜到可能是长姊。原本前几年就要来找姐姐,只是不得空……也不能传递消息,后来得了间隙,便来见长姊了。”武琥话说得含糊,武容记在心头,却不好再问。

      武琥分别时不过是个少年,如今却也已经长成青年女子,十九岁了,便如她刚入京城的年岁。那时节,她并不知道世事艰辛,刚认识沈青禾。武容如是想。只是武琥离开魏博时是个横行霸道的少女,如今长成,更是面容刚毅,性情恣意放纵,只是这些年的磨难给她的脸庞上增添了一分锐利。

      灯下看人,相比起来,她的姐姐武容却收敛了年轻时候的性子,处事温文曲折。姊妹两个,妹妹更不好惹,姐姐更难缠。

      却见武琥扬起一张脸,问:“长姊,你可有桉郎和璋娘的消息。”

      武容垂下头去,道:“我去过河东别院,那里,已经不见人影。”说得更具体些是被烧了,可是武容知道武璋武琥两个自幼亲厚,不忍心说出真相。

      武琥像是知道这个消息似的,又问:“那,长姊可有四处找过,可有他们的消息?”

      武容说:“我自从来到环州,便派人四处找了。”武容看着武琥带着希望的眼神,不忍心地说,“然而没有消息。一直没有消息。”

      武琥站了起来,问:“我们分别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武容低头沉默。

      武琥仰起脸,似乎要把眼泪憋下去,说:“你说,我们姊妹兄弟几个不会分开。阿姊,你骗人。”

      武容抬手去抓武琥,道:“魏博将军府已成为灰烬,如今姐妹兄弟几个,只剩下我们两人。琥娘,你……”

      武琥一把丢开武容的手,气呼呼地道:“我不管,我只知道,我们一家人,本来可以不分开的。都是因为你……”武琥气得跺脚。

      这却是气话了。武容心里明白,那时节,只有分头行动,才能活命。武琥也明白,只是她年纪小,又与武璋交好,不能理解人世这种失去亲人的无奈,便下意识地归罪于长姊。

      这世间便只剩她二人相依为命了,因为魏博将军府已被夷为平地,人,都已经不在了。

      武琥发了脾气,可是毕竟武容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与武璋两个自幼最怕长姊,从此便住了下来。只是她脾气不好,平时在武容面前常闹别扭。武容以前是容不得她不懂事的,如今,姊妹只剩这一个,她又心中有愧,便凡是让着武琥。

      如此过了数月,武琥也在军中熟悉起来。武容有意培育武琥成才,便特意让她与众军士同行同止。又在演练时特意让武琥领一小分队与另一对对战。武琥用之前在魏博时学的阵法,阵法诡谲,变化万端,战无不克。

      武容大喜,不想她这个自幼学阵法的幼妹,竟然是个军事奇才。

      京城传来十万火急的信件,严淞拆开,立马往武容的帐篷奔,急急地说:“祭酒,机会来了。”

      武容问:“怎么了?”

      严淞直直地把军事密件送至武容面前,说:“皇帝,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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