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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淮
一个醉鬼比八个三岁小孩还难搞。
从夜店到车上,再下车,一路拖抱着进电梯,进家门……
等言淮把姜和扔到她床上,那种疲惫感,仿佛去工地搬了一天砖。
“秦盏呢?我还想喝。”姜和从床上爬了起来,攀扯言淮。
“喝不死你。”言淮一把推倒她,扯过被子蒙她身上,“睡觉!”
“不睡!”姜和掀开被子,撕扯身上的衣服,“还没卸妆洗澡呢。”
倒也没醉得理智全无,言淮气笑,按住她解扣子的手,“我帮你洗脸,澡就别洗了。喝成这样,自己洗澡我不放心。”
姜和仰头看他。
在言淮看来,姜和生就一双能勾人魂魄的眼睛,平日里水润灵动,如今酒醉七分,看人的时候透着一股迷离娇憨的媚态。
言淮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微妙的停顿半拍。
还未等他暗自消化这种微妙感。
下一秒。
姜和腾一下直起身子,没骨头一样,缠了上来。
窗外浮云遮月,狂风忽起,树枝簌簌颤抖。
“言淮?”她声音婉转娇媚,似幽谷黄莺,“哥哥……”
“嗯。”
“我想doi。”
“……”
- -
闺蜜刘芙芙说一个人的心性、欲望压抑的越久,受刺激后,反弹的越狠。
这话从前姜和是不信的,她觉得刘芙芙纯属胡扯,因为是个人就有理智,还有道德约束、法律制约,反弹的再狠能狠到什么地步?
杀人放火去?
确实不至于,只不过……
嗯……简单来说,不想做个人了。
放在平时,姜和岂好意思说如此放肆露骨的话,更不用说对方是言淮,借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
但今夜,丧心病狂的醉鬼要强抢妈妈们的梦中情娃。
对呀,言淮是就姜和妈妈何梦的梦中情娃,姜和的学习榜样。
嘁!
谁要事事都向他看齐,她姜和是什么复制品吗?
呵。
有的人啊,心里已揭竿起义八百万次,事实上,却活得越来越像只不能有自己灵魂的傀儡。
姜和记得,四年级时有一回偷听到,何梦跟言淮妈妈叶蓁吐槽,临了来了一句什么生言淮这样一孩子,至少延寿20年。
好家伙,他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能跟比唐僧肉吗?
今晚让她来深扒一下。
所谓洁身自好,感情观端正负责的人,面对她的蛮缠,没什么意外的脸黑如乌云,似乎下一秒就要黑云压顶,风雨满楼。
不好意思,酒壮怂人胆哈。
骨子里小恶魔被酒精浇灌,不断成长,强大无敌,邪恶指数趋于爆表。
“言淮……”姜和半跪在床上,双臂藤蔓一样环绕言淮的腰身,跟张巨型狗屁膏药一样往他身上贴。
言淮板着脸,额头青筋跳动,一副恼怒至极,却又不得不强忍的模样。
姜和仰脸,眼巴巴地瞧他。
想笑。
但忍住了。
“哥哥……”姜和的纤臂放过他的劲腰,柔夷转而去触碰他秀朗的冷脸。
凭良心讲,言淮生得很好看,星眸剑眉,高鼻猫咪唇,面部线条硬朗,折叠度极高。笑起来唇角高扬,眼睛里盛满星星一样盈盈闪亮,小时候的姜和觉得,言淮一笑比四月里的阳光与春风还要温柔,她真的好喜欢他笑,总想方设法逗他笑。
小时候呀,小时候她太无知,不清楚这世界的虚假,不知道有些人表面看起来温和良善,内心堪比寒冬腊月的冰。
又冷又硬。
“言淮,我决定了,放弃许轩南。”姜和声音软软,略带委屈,指腹羽毛一样摩挲扫抚言淮双颊,“我是不是很乖?”
稀奇,言淮却不怎么惊奇。
痴情人很多,谁又真的傻等谁一生一世,等那份感情耗尽,不用别人劝,自己就卷了。
言淮一声不吭。
那双罪恶的手却不停,抚弄他的唇、揉捻他的耳珠、挑衅他的衣扣……
搓揉捏撩……
言淮眉眼凝霜,冷冷凝视她。
姜和直勾勾地跟他对视,她没什么可怕的,她不在意,醉酒后的她已道德沦丧人性扭曲。
..
忍耐再三。
再忍晚节不保。
言淮抬臂,搭上她的手腕,扭扭扯扯,卸下那双罪恶之手。
然而,下一秒。
她娇娇软软的身体又贴了上来。
“……”
她的双臂堪比紧紧缠绕大树的藤蔓,缠得言淮定力飘摇,呼吸紊乱。
酒气混合着香气,随着她的贴近,满满充斥言淮的鼻腔,仿佛有什么实质一样的东西顺着气息钻进言淮脑子里,翻天覆地的搅着。
藤蔓盘绕大树,严丝合缝。
言淮偏头,看到投射在粉色床品上的一团黑影,真似一体。
可终究不是一体。
“睡不睡!”言淮反手解缠绕在腰间的禁锢,语气昭示着他逐渐失去的耐心,“不睡出去跑几圈。”
“呜呜呜……做什么这么凶?弄疼我了。”
女孩自动放开他,一边查看自己的手,一边蹙着眉头抱怨,“不要这么凶嘛,当心我找妈妈告状。”
言淮摁着眉心,头疼,听到她的恶人先告状,他嗤笑一声,“去告,来,现在就打电话。请务必跟你最爱的妈妈说,你想和你哥哥做什么。”
女孩娇娇一哼,又没皮没脸地贴过来,抱住了他,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想和哥哥做/爱。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妈妈想让我做她儿媳妇呢,不过我不愿意。”
言淮沉沉呼吸,问她:“为什么不愿意?”
“老公欸,又不是找老师。”姜和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再次缠绕上他的脖颈,纤纤玉指轻点他的唇,“这么好看的一张嘴,可惜了。”
言淮蹙眉,拍掉她不安分的手指,“姜和,做人要懂得反思,不要总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你看你看!”姜和垮起脸,控诉,“又来了,又要教育我,是吗?”
任谁的耐心被架在火上烤,修养什么都要逐渐去见鬼。
言淮没好气地说:“何止教育你,还想揍你。少废话,睡觉!”
“好。”姜和乖乖一笑,“不过我想和你睡。”
言淮的额头、后背开始涔涔冒汗,他强压翻涌的情绪,冷脸低斥:“胡闹!”
“我找别人才是胡闹。”女孩振振有词,且委屈满满,“是你们说女生要自重,就算再喜欢也不能轻易发生关系,我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可我都快二十二了。二十二岁!大哥!不是十二岁!刘芙芙都谈三个男朋友了,我倒好,进大学门等于进尼姑庵。不,是进监狱。狱警都没你们严苛。”
“。。。。。。”
“可我也会好奇啊,我也想试试。”
果然孩子越大越不好管,乱七八糟的想法太多。
言淮理智应对:“如果你有感情稳定的男朋友,家里没有非阻止,不允许你们享受成年人的自由。”
“可我就没有啊。”
似乎是戳到伤心处,她红了眼圈。
言淮静看她片刻,终是忍不住,抬手,指腹刮过她眼角泪珠,温言相劝:“你还小,先好好工作。”
“哪里小了,哪里都不小,不信你摸摸。”
“。。。。。。”
言淮脸黑似锅底,“我是说年龄,年龄小!”
“年龄也不小,都过法定年龄两年了。”
言淮捉她意往雷池的手,“过法定年龄怎么了,过法定年龄也不能无法无天。”
眼角的泪还挂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言淮想塞住耳朵,“谁无法无天了,doi是正常生理需求,难道你没需要?”
“……”言淮脑仁疼。
他是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姜和偶尔确实有点小顽劣,但总体来说是个蛮乖顺的孩子,怎么一喝酒就……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找别人。”
她大放豪言混语,言淮头痛欲裂,难以压制的火气上涌至脑,声音跟着暴躁三分:“你敢!”
“我不敢。”她脸上又露出讨好地笑,趁他不备,啄了一下他的唇,“所以才找哥哥。”
言淮真的……
招架不了她了。
而她竟然还吧咂两下唇,点评道:“感觉不错呢。还想亲。”
言淮额角一跳,趁她亲过来之前,一把捂住她的嘴。
怎么会这样?
姜和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看作疯了的狗,被无情的人不由分说的戴上了嘴套。
她有些恼怒,但她人生如戏,谁还没点演技。
她只眼巴巴的,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姜和……”他似乎已从极度恼怒,转至极度疲惫,他深叹一声,请求她,且不忘教育她,“别闹好吗?醉酒不是荒唐的借口。”
嘴巴被无情锁住,姜和支支吾吾吐字含糊。
言淮略略松手,但不敢完全卸下警戒线。
可他没想到,宽容换来的是竟是更加放纵,她探出舌尖,灵蛇吐信子般,扫舔他的掌心。
不,不是吐信子,是放毒。
几乎是瞬间,言淮感觉从掌心起,整条手臂都不对劲了,后来蔓延至半边身子。
风越刮越大,枝杈狂颤,东摇西摆。
言淮不想再和她浪费口舌,他必须要离开,一刻都等不了。
“醉酒不是荒唐的借口。” 他再次重复那句话,然后开始解盘绕在身上的“藤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心急,显得有些慌乱。
多少年了,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如此近的距离,姜和的视线一丝不苟、流连忘返,徘徊在言淮脸上。
大概自律的原因吧,他的皮肤真好,白皙紧弹,毛孔更是微不可见。
只是他的表情……
他为什么慌了?
因为他根本做不到坐怀不乱吧。
哪怕对这个女生毫无男女之情。
自控力呵。
不过哦,姜和可不是普通女生,姜和知道,对言淮来说,她与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无异。
所以呢,他的感觉是不是格外特别?
很煎熬吧。
有没有理智和道德被架在火上烤,品性与自重扔进油锅里煎的滋味?
姜和在心里冷笑。
她问他:“哥哥你怎么了?难道对我应不起来?”
火上添柴浇油让她心里的阴暗得到满足。
瞧,他不知道吧,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从来没变过,她阴暗薄情破坏欲强。
最邪恶的一面怎么能见人呢,她可是最乖巧懂事的姜和,她自以为灵动娇媚地眨了眨黑亮的双眸。
只是她不知道,此刻她五官里,最动人的那双眼,眨巴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灵动美感,只显憨蠢。
但言淮已被搞疯,压根没注意到,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陪她疯。
言淮心里很清楚,姜和今晚敢如此,酒精功不可没,但他滴酒未沾,所以他不能……
“是。”言淮硬着头皮承认自己不行,“应不起来。”
“骗人!”
姜和自信反驳,因为她手握强有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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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强迫症患者填陈年老坑中.....
吭哧吭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