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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合离
婉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太太正坐在她身边。
“昨日还好好的。”太太询问她道：“怎的今日就病了呢？”
婉瑜小声道：“也许是夜里着凉了。”
“这几日好好休息，哪儿都别去了。”李太太拍了拍婉瑜的手，随后转过头与璟昭说：“明日你去李府赴宴的时候告诉婉瑜娘一声她病了，需在家修养。”
“是。”璟昭道。
“要不要吃些什么？”太太又问道。
婉瑜咽了咽口水，发现自己的喉咙竟开始疼了起来。她遂摇了摇头说：“娘，我不想吃。”
“怎么会不想吃呢？”李太太关切的问：“你一上午没吃东西早该饿了，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
婉瑜听后仍旧是摇头道：“我不想吃。”
“嗓子疼？”璟昭听她说完后忽而问道。
婉瑜点了点头。
“给我看看。”璟昭说着便走到婉瑜跟前来。
“张嘴。”
婉瑜顺着璟昭的话将嘴张开，璟昭仔细瞧了一瞧过后，道：“乳额肿大，这几日吃些清淡些的食物，过些日子便好了。”
璟昭语罢，又让忍冬去厨房端些清粥上来。他也没让自己闲着，从房中找来了笔墨亲自写了一副方子命小厮拿药去了。
不过一会儿忍冬便端来了一些清粥小菜，婉瑜略吃了几口便又让忍冬撤下去了。
璟昭不勉强婉瑜吃了多少，倒是刘太太一脸担忧的道：“多吃一些吧。是不是这菜不好吃？”
婉瑜摇了摇头，又闻太太对忍冬道：“这菜也太素了些，让厨房做些荤的过来。”
还未等忍冬离开，璟昭便将叫住了。
太太见璟昭将忍冬叫住了，遂问：“你为何不让忍冬离开？”
“娘，婉瑜此时不宜多吃肉类。”璟昭解释道。
太太想了想，又对忍冬道：“那你让厨房少做些。”
“是。”忍冬应了一声后便退了出去。
璟昭听太太说的好似并没有哪里出了错，便也同意忍冬离开了。
忍冬端来了一些荤菜之后，婉瑜的食欲果真变好了，她又多吃了半碗后才让忍冬将饭菜撤了去。
此时汤药也已经熬好了，璟昭将汤药端至婉瑜面前道：“喝了吧。”
婉瑜摸了摸碗，又将手缩回去道：“烫，可不可以先凉一会儿？”
“嗯。”
于是，璟昭便将药放在了桌子上。
过了半晌，璟昭拿起碗抿了一口药，感觉药已经不烫了之后又将碗递给了婉瑜。
婉瑜接过碗之后抿了两口道：“可以加些糖吗？我觉着觉着有些苦。”
璟昭刚要说“不可”，可他还未将话说出来太太便已经吩咐忍冬去拿红糖过来。
璟昭再一次叫住了忍冬，对太太道：“娘，不可。”
“吃红糖好啊，怎么又不可了？”太太有些不高兴。
“娘，吃糖上火。”璟昭解释道。
“ 那少吃些不就行了。”太太道。
璟昭听后，又道：“ 娘，您方才说约了几位太太打麻将牌，几位太太如今应该到了才是。”
刘太太听后想来时辰是差不多了，吩咐了婉瑜屋中的下人几句便走了。
太太走后，璟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母亲这般惯着婉瑜他也不好拦着，若是随了婉瑜的意思她这一病还不知道要病多少日。
“喝吧。”璟昭坐在床沿，看着婉瑜道。
婉瑜看着碗中黑漆漆的汤药，抿了一小口听到他说：“喝完了多下来走走，别总是躺在床上。”
言罢，他欲要走，婉瑜叫住他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重新坐下，婉瑜让忍冬先出去将门合上，使屋内只剩下婉瑜和璟昭二人。
“三年前的四月十三日你还记得是什么日子吗？”婉瑜问道。
“知道。”璟昭道：“我们成婚的日子。”
“还有七日便是十三号了。”
婉瑜语落，沉默了半晌。
“那日... ...我们... ...合离吧... ...”
她这样道。
婉瑜说完之后又是半晌沉默。她以为他会不悦，会生气，会责怪自己，可是当她抬起头之时发现他却是颔首不言。
过了一会儿，他长叹了一口气，问她：“如若你与我合离，你之后有何打算？”
“我想离开江州。”她道。
“你想去哪儿。”他问。
婉瑜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你有什么本事，打算如何养活自己？”他又问。
他这么一说婉瑜才发现自己的确没有任何能养活自己的本事，她若是离开了刘府离开了江州又该如何过活呢？
“养病的这些日子你最好想了一想跟我合离的理由，若不然我不会同意与你合离。”
说着，璟昭起了身打算离去。
当他迈步至门口打算推开房门之时，他忽而听到婉瑜的声音道：“从前我只是以为，嫁给了璟昭大哥大概就是我想要活成的样子吧。”
“可是好像不是这样... ...”
“当我的学徒，我教你如何行商。”璟昭说道：“你若是学成了再跟我商量合离之事。”
他回过头，对她道：“你想要活成什么样子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如今的你没有资格与我谈合离之事，你要么继续安逸的做你的大奶奶，要么等着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给你下一纸休书。”
“可是... ...”
婉瑜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
“不许哭。”
他呵道。
婉瑜咬着唇，双手抖动得不能安稳的端得住碗。
璟昭看着她落泪的模样也着实心疼，遂又轻声叹道：“明日在家休息一日。自后日辰时起，我会每日给你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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