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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年思思手里握着萧恺偷偷塞过来的千纸鹤。
心里悠悠荡了荡，乐开了花。
但她一向自诩正经人，当即也只是低声说道：“谢谢啊。”
声音像是夏天晚上的蚊子哼哼，萧恺心里一漾，唇角不自觉浮起许多笑意来。
千纸鹤事先已经标好数字，哨子把九只千纸鹤收过来，拿一只纸杯兜着，晃了晃，开始分。
“来来，拿了，不能犹豫啊，就看谁的千纸鹤拆开数字最小。”
年思思老感觉萧恺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她这儿瞥，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萧恺摇头：“没怎么，就看你数字多少，”他装作不经意把手里的纸递到她面前一晃，“你看，我的数字是最大的。”
游戏规则是，数字最大的来问数字最小的。
要是年思思碰巧抽到数字最小的，那问题就妥妥由萧恺来问了。
看着萧恺嘴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年思思的心一颤。
低头把自己的纸鹤拆开，当即靠了一声。
“我怎么正好是最小的？？？”
萧恺懒懒笑了声：“大惊小怪什么。”
年思思道：“不应该啊，哪有这么巧的。”
她起身作势要看其他人的号码，哨子一把给她按下了，“仙儿妹妹，抽都抽了，你这看我们的也改不了数字，赶紧的，你让恺哥准备准备，过会儿问你真心话呗。”
年思思头嗡的一声，胀得老大：“这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偏偏我就……”
大家都是喝了酒，言行举止都比平时热烈许多。
萧恺的眼里像是蕴了一团水，看向她的时候，熠熠生辉。
“看给你怕的，行啊，你不敢答真心话也可以，那就换成大冒险。”
年思思听他这么说，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心吊的老高：“大冒险……要做什么……”
静了静，他薄唇一舔，笑了声：“亲我一下。”
他左手支在椅背上，右手食指抬起来，在自己脸颊上轻轻一点：“就亲这儿。”
瞬间哄堂大笑。
哨子哟哟起哄：“恺哥你也真是，亲脸有什么好亲的，直接亲嘴还好点！”
萧恺唇角含着笑，挑眉道：“也行，”他漆黑的眼微微笑着，看向脸红成熟虾的年思思，“你选吧，脸还是嘴。”
起哄声越来越大了。
年思思的头越埋越低。
她虽说是个当红主播，但是现实的朋友真的少的可怜。
别说这种真心话大冒险的社交游戏，就是往常和别人成群结队的出去吃个饭，都是完全没有过的。
她今天和萧恺过来庆功宴，表面上大方得体，其实心里紧张到要死。
——偏偏还被他们“拉郎配”……
真的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她怂了。
下一秒夺门而出。
萧恺只来得及哎了一声，根本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年思思老早溜得没影儿了。
哨子等人面面相觑，还以为他们的杀神大队长又该发火了。
不料萧恺只是笑着嗤了一声，摇了摇头，给自己面前杯子里倒满了酒，一口气干了。
“你们继续吃，我出去看看她。”
他还以为她躲进了洗手间，在外面靠着墙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出来，电话打过去，才知道她都坐上回家的出租车了。
——竟然落荒而逃……
萧恺默默站了一会儿，在外面点了根烟。
抽了一口，觉得没什么意思，掐了，重新走回了包厢。
刚进去，听见哨子和维维几个人瞎闹腾。
“辛路，我问你，”哨子的声音尤其大，“你觉得什么是爱？”
萧恺眯了眯眼，索性没有走进去打扰他们，打算听一会“墙角”。
辛路哈哈一笑：“那我可不知道，我现在还是一处/男呢！”
维维接了话：“我知道我知道，爱这个东西，细水长流肯定不是真爱，只有那种炽热得像火似的，疯起来能为你杀人的，才算是真正的爱！”
哨子哐的一声，把维维肩头一推，哈哈哈大笑：“老子去你/妈/的，还杀人呢，这就是你昨天狂抢我18个人头的理由？？”
维维笑道：“那我抢你人头不是正常吗，难道你以为我对你是真爱啊？”
哨子嘿的一笑：“你这孙子……”
一帮人吵嚷笑闹，萧恺却在门口听的出了神。
转身出去洗手间走廊，手在口袋里一摸，打算拿打火机。
烟在指尖转了一圈，索然无味。
他默了默，一根没来得及点的烟继续夹在修长的手里，宽阔的背抵在了墙上。
低下头，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打火机银灰色的金属外壳。
冰冷如玄铁。
——什么是爱？
大概是他看见年思思就觉得满心的甜，看不见年思思就觉得空落落，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她不在眼前，世界都是一片寡然。
没意思的很。
这是真的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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