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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本来是崔凉凉一个人不舒服,最后进医务室的却变成了两个人。
校医给崔凉凉做了检查,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叮嘱她注意休息,然后表示她可以先走了。
但是诸伯约却是直接晕了过去,两个校医一起围着他。他们仔细检查了一下,诸伯约的脉搏和心跳微弱,他们又不敢随便移动他的身体,于是打算叫救护车。
没等他把电话拨通,诸伯约自己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师我没事,”诸伯约说道,“我只是有一点贫血,休息一下就好。”
男生黑发黑眸,衬得肤色很白,身形颀长,偏瘦。看起来倒真像有点贫血的样子。
“真的没事啦?”校医有点不太放心。
“真的没事。”诸伯约从床上走下来,“平时偶尔也有这种情况,我爸妈都知道的。”
校医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肯放他走。
诸伯约离开医务室,沿着走廊往教室的方向走。医务室是在教务楼上,和教学楼每一层都有走廊相连。下一节已经上课了,前方的教学楼传来朗朗书声。
他走了没多远,看见前面的栏杆上靠着个少女,脚踩在栏杆下面的水泥台上,正两手环胸,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崔凉凉!”诸伯约走过去,“你不去上课,怎么在这里?”
崔凉凉瞪着他:“我在等你啊!你刚才在操场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诸伯约一脸莫名其妙:“我刚才跟你说话了?”
“……”崔凉凉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刚才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什么意思?我只记得上体育课的时候,忽然失去了意识,醒过来就在医务室了。该不会是你送我过来的把?”诸伯约的表情很无辜,不像是装出来的。
此刻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的十三岁少年,而不是刚才那副意味深长的神情。
“你……经常晕倒吗?什么毛病?”不但晕倒还像是变了个人。
“也不算很多吧,有过几次昏过去的情况,去医院检查过,医生也查不出来病因,大概只是普通贫血之类的。”诸伯约回答得很认真。
“……算了。”崔凉凉从水泥台上跳下来,“回去吧。”
看样子他也不记得刚才崔凉凉在医务室的事情,貌似中间有一小段记忆是缺失的。
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但是他说的那段话崔凉凉还是很在意的,笔记本的正确使用方式到底是什么?
这一天还算平静,直到放学的时候又惹出一档子事儿来。
因为放学前必须把数学作业交上去,但是孙义程全部都不会,就想抄崔凉凉的。崔凉凉不肯,他就过来抢,结果一把就把她的本子撕破了,还在一旁得意地哈哈大笑。
崔凉凉因为感冒正头晕脑胀,现在看见本子被撕,终于忍不住了。她本来就打算不再忍耐,找到机会就好好收拾一顿孙义程。此刻班里同学已经走了一大半,剩下几个都在奋笔疾书补作业,谁也没有注意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凉凉站了起来,孙义程指着她还在得瑟:“你早点给我不就没这么多事了?撕了就撕了,你再写一遍就……”
他话音未落,崔凉凉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扣。
孙义程嗷地一声就叫起来,伸出手想去抓崔凉凉的头发。
崔凉凉低头闪过,扣住他的手腕,肩膀一沉,孙义程啪叽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要不是这个十三岁的身体瘦弱没什么力气,她一定要让孙义程吃点苦头。
孙义程躺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崔凉凉立刻收拾了东西跑了出去。
作业本都撕成几半了,还写个屁的作业。
回到家里,崔母正在做晚饭。
崔凉凉路过厨房的时候跟她打了个招呼:“妈,我感冒太难受了,晚饭不吃了。”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崔母追出厨房:“作业呢,写完了没?”
“写完了。”她有点无奈。
进了房门,崔凉凉只觉得浑身有气无力,直接躺在床上不想动了。一方面是因为感冒,另一方面是觉得心里面憋屈。
为什么孙义程还是有机会欺负她?为什么虽然实现了愿望,但是要付出这么多代价?为什么……
就算是今天把孙义程痛打一顿又能怎么样呢,明天他只怕会变本加厉地还回来。这个男生根本就不是暴力手段能解决的,要不然孙父每次把他打得半死,早就可以制服他了。
少管所里面这种类型的青少年是最多的,打得太多,没用了。而且十三岁的崔凉凉体能有限制,无法施展真正的力量。
她躺了一会儿,想起那个预言笔记本,伸手从书包里面取了出来。
这玩意儿真是不好用,感冒让她的大脑都无法正常思考。
崔凉凉拿起笔,翻开到第一页,把昨天写的两条预言的第二条里面的几个字拉掉,然后在下面快速地补写。
“补偿:下周孙义程会感冒一周。”
就算是泄愤吧,管它能不能实现,反正她不想受这种罪了。
昏昏沉沉入睡前的前一刻,崔凉凉如是想。
次日醒来,崔凉凉感觉精神好了许多,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昨天那种头重十斤的痛苦一扫而空,感冒竟然不治而愈了。
她想起自己昨天修改的补偿方式,心里头有些吃惊,匆匆吃完早饭赶到学校,孙义程照例迟到还没来。
整个早读课崔凉凉都有点心神不宁,直到早读下课,第一节英语课铃声响起,孙义程才踏进教室,伴随着几个响亮的喷嚏。
崔凉凉看了看他擦得通红的鼻头,有些无语。
她的预言竟然再次实现了。
原来补偿条件可以牺牲别人的健康和利益来完成,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轻松许多。
她不但可以坐在前排,孙义程也被整治得病怏怏的,没精神欺负她了,一举两得。
难道这就是预言笔记本的正确使用方式?
崔凉凉隔着座位看着诸伯约的背影,昨天跟她说话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孙义程整节课又是打喷嚏又是流鼻涕,还不停地咳嗽,最后只能趴在桌子上休息。他虽然看起来很壮实,但其实身体是比较虚的,一生病就比较容易引发其他问题。
这次感冒使得他的鼻炎犯了,苦不堪言。
崔凉凉刚开始还是幸灾乐祸地看着,过了一会儿觉得他的确有点可怜,半节课不到,已经用掉五包纸巾了。并且由于纸巾用完了,他只能抽着鼻子,有气无力地趴着。
想到他这幅模样其实是她造成的,崔凉凉也有点不好意思,主动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给。”
孙义程瞪眼,抬手就把纸巾扔了:“不用你这么好心,昨天还想打我呢!”
昨天那一下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也摔得他屁.股生疼。
这丫头的确长本事了,等他病好点,再好好收拾她。
崔凉凉看见那包纸巾被扔到窗外的走廊上,在地上滚了两下停了下来。
算了,不识好歹。
第二节语文课,崔凉凉坐回第二排,暂时远离了孙义程,但是仍然能够远远地听到他咳嗽打喷嚏的声音。
崔凉凉明白这种感受,她昨天也是挺难受的。
会不会做得有点过了哎?
中午放学,孙义程摇摇晃晃地回家去了,下午直接请假没来上课。崔凉凉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十分清静,又觉得有些不安。
思来想去,她宁可当面揍得他满地找牙,也比背后写预言让他感冒好一些。
这种行为倒有点像古代暗地里扎小人儿,爽是爽了,但是不地道。
晚上回去改改吧。
崔凉凉做了决定,一放学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她刚站起来,旁边的张静忽然叫住她:“崔凉凉,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自从那天宣战之后,这些天张静都没跟她说过话,但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小女生嘛,估计也就是随便说说,吓唬她意思意思,也不能怎么样。
崔凉凉点头:“你说。”
张静一脸神秘:“不能让别的同学知道,你跟我来,咱们出去说。”
崔凉凉背着书包,跟着张静一路到了楼下。
此时校园里又是人挤人车连车的盛况,所有学生都在慢慢往校门外面挪。
张静说道:“这边人太多了,咱们到后面去说。”
教学楼后面有一处小树林,有个铁门锁着,里面除了树就是杂草,平时很少有人过去。
崔凉凉不疑有他,点头:“好啊。”
张静带着她往楼后走,她伸手一拉,那铁门竟然开了。
崔凉凉眯了眯眼睛。
“咱们进去说吧。”张静带头走了进去。
等崔凉凉也走进去,张静随手就把铁门关上了。
崔凉凉已经知道情况有些不对,她倒也不惊慌,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崔凉凉,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偏偏不当回事。”张静变了脸,一张花容月貌的小脸,尖尖的下巴向上扬起,“是我先看上诸伯约的,你三番五次去勾搭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勾搭这词儿也太难听了,再说她什么时候勾搭过?
“我跟他没什么啊,你是不是误会了。”崔凉凉耐着性子。
“误会什么?!”张静本来生得十分柔美,但是此刻神情略显狰狞,破坏了美感,“你去拉他的手,跟他一起去医务室,还跟他窃窃私语……你还跟他在坐一起!”
“你真的想多了……”
“你不用狡辩了,这次必须让你吃点苦头。”张静拍了拍手,一个高大的男生从树后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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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崔凉凉os:哟,打架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