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西弗叔叔和小天使

　　1992年对于英国巫师界来说，注定不同寻常。

　　不提上半年发生在霍格沃茨的几桩大案，普林斯家的回归以及暑假里的怪兽奇闻，光是九月份开始的变故，就让人一时难以细数。

　　从阿兹卡班覆灭、格里莫广场失火，到魔法部将矛头指向霍格沃茨、大型审判、福吉下台，再到“神秘人”高调归来、公然挑衅霍格沃茨……即便舆论受到有意识的正面引导，人们还是觉得事情越来越邪乎。

　　果然，魔法部遭到袭击，麻瓜罪犯卷入……
　　谁都料不到明天会如何。

　　万圣节一周后，阿兹卡班的巨大风暴将黑暗带至顶峰。
　　可是云开雾散之后，一切竟也像那海面一样浪平风息。

　　等到傲罗们赶到海岛上时，危机已经解除，就像有个不留名的救世主，悄悄救他们于无形之中。
　　就连当事人也说不出发生了什么。

　　群众一头雾水。邓布利多说伏地魔彻底死去，他们只有信服，然后在茶余饭后好奇一下那位“幕后英雄”。

　　一切都走上正轨，只有《预言家日报》还时不时关注一下阿兹卡班附近的天气。

　　前几个月里遭到不公正对待的人们，各自恢复了健康或者名誉。
　　除了魔法部的官员还在为新监狱选址和应付麻瓜而头疼，其他人已经准备好享受和平，以及近在咫尺的圣诞假期——

　　“我当然也会想念你，亲爱的小姐，明年见。”校外的站台上，车门外的金发男孩懒洋洋地躲过淑女的拥抱，“我毕竟是个有夫之夫，只好失礼啦。”

　　潘西剜了他一眼，跳下踏板，报复性地扑进他身边的绅士怀里。

　　同样是“有夫之夫”，这一位可比少爷礼貌多了——希尔不仅没推开她，怕她没站稳还顺手扶了一把。

　　德拉科立刻眯起眼睛，而潘西回敬了他一个假笑。

　　小姐和少爷眼看着又要翻脸，寝室组的两个好小伙赶紧各自把人拉开——布雷斯好声好气地把潘西劝回去，希尔则直接架着胳膊，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小少爷不甘心地直蹬腿，结果不小心踢中火车门框，疼得他嗷嗷叫。
　　希尔有点无语，抱着他往后退了几步。

　　布雷斯好不容易把大小姐哄回去，没一会又从车窗伸出脑袋，咧嘴笑出八颗白牙：“先生们，明年见。”

　　“说得好像圣诞节你不会去我家一样……”德拉科刚咕哝了一句，就被他的未婚夫用围巾缠得结结实实，只留了一对眼睛露在外面，像个围巾怪物。

　　“明年见，布雷斯，祝你一切顺利。”希尔向室友送出了指向明确的祝福——

　　据扎比尼先生自己透露，今年圣诞节，他也许准备向某位大小姐告个白什么的。

　　他其实用不着那么着急，小少爷自得地想，扎比尼先生其实没什么对手，毕竟最好的已经被他收入囊中。

　　汽笛响起，留校的人们目送朋友们远去。站台上，瘦高的黑发斯莱特林依然抱着他的小男朋友，简直就是给不回家过节的粉丝发福利。

　　就算小马尔福差不多整个头都包在围巾里，画面还是温馨得要命。

　　站台附近的后援会成员暗自激动，浑然不知现在这个可爱依旧的小少爷，内心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十二岁男孩。

　　“这来来去去，你都快二十了……”希尔在围巾怪物耳边压低声音，“亲爱的，我们能不能成熟一点？”

　　“你也知道我快二十了？”德拉科扒拉掉自己脑袋上的围巾，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改，我却要从头装……阿嚏！”

　　寒风钻进衣领，冻得他一缩脖子。
　　小少爷悻悻扯过刚才扔到一边的织物，识相地往自己脖子上绕了两圈，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他看起来恨不得变成阿尼玛格斯，趴到某人暖和的颈窝里去。
　　希尔觉得他有点好笑，立刻又被狠瞪一眼。

　　黑发斯莱特林把脸移开了一点，免得恼羞成怒的人用脑壳撞他下巴，一边无辜地说道：“是谁说不想错过什么，数了一天的沙漏也要跑回来？”

　　“那还不都怪你。”一提起这事少爷就来气。

　　他在阿尔达等了三年才等到希尔过去，重逢之后又在那里停留了两年，第六年春天才找到方法回来。

　　他们原本应该直接回到阿兹卡班决战那天，但是希尔凡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又一次搞错时间！

　　他们直接落到了离开那天的整整五年后。

　　那是什么概念？
　　在那个时间点，潘西她们还有半年要毕业了。

　　偏偏某人刚用完法术，缓个几年才能开启下一次传送，他们只好拿时间转换器将就一下。

　　可是那个天杀的倒霉破东西，翻转一下只能倒退一个小时。

　　某人失衡之后和时间转换器犯冲，于是他只好亲自动手，把那个该死的小破玩意转了五万三千八百下。

　　死希尔凡一开始还说帮他数，结果才数到一万出头就睡得像头猪——

　　这五万三千八百圈全靠他自己。

　　不过他敢说，误差不超过三小时。

　　他确实精准——他们刚刚好赶上家长们万念俱灰之前去到阿兹卡班。

　　这真是……准过了头。

　　那时，沉浸在悲伤中的家长们看见凭空出现的两个人，双方具是一愣。

　　小少爷回来之前学了未婚夫用过的小魔法，用一道浅而长久的伤口，换取自己保持十二岁的外貌。
　　他久违的父亲和母亲后怕之下没有发觉。

　　五年后的魔药教授告诉他们“必须如此”，德拉科不敢忤逆，即便不乐意扮回小时候，也只有照做。

　　他这副模样确实让父母略感安慰。

　　希尔除了个子又蹿了一头，别的倒是变化不大。

　　在卢修斯的逼问、白巫师的劝诱以及魔药教授的吐真剂警告下，两个斯莱特林最终老老实实交代了他们“从五年之后回来”的事，阿尔达的部分则有所保留。

　　少爷重点抱怨了时间转换器那五万三千七百九十七次转动，然后毫无意外地遭到嘲笑——那些傲罗笑得简直停不下来。

　　不过嘲笑归嘲笑，孩子受了那么多罪，大人们心里还是不好受。

　　况且他们确实消灭了魂片，还救下了波特夫人，解决了他们没能及时解决的难题。

　　一开始，这帮家长想的都是人回来就好，就连斯内普也没忍心太苛责。

　　后来么……
　　啧。

　　他们快到城堡了，风越来越大，希尔用斗篷罩住怀里的人。少爷抱着他的脖子，手藏进围巾底下，还顺便替他护住了胸口。
　　两人都不冷。

　　他们就这么回到礼堂。

　　“这样也挺好。”把小少爷放下来的时候，希尔忍不住比了比他的身高，觉得还是小时候可爱。

　　“你竟然这么想？”德拉科没好气，“希望你最近三年都别发情，不然我可不陪你钻密道。”

　　他说的是“几个月前”的一件事。

　　希尔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牵着人往地窖走：“说到密道，回家之前，要不要我带你去密室看看？”

　　他想转移话题，德拉科偏不让他如愿。

　　“你确定只‘看看’，不做点别的？”小少爷挑了挑眉，看着他微笑，“我可不是十二岁了。”

　　他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必须维持当前的状态，并不是变不回去。
　　他又不像有些人白鲜不耐，必要的时候，伤口抹点药立刻就能愈合

　　他话中意味引人遐思，希尔干咳一声别过脸，跟路上遇到的教授说话。

　　假正经。

　　德拉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绕过他，主动和新来的教授打招呼：“波特夫人。”

　　他们遇到的正是莉莉·波特。

　　短短一个月，波特夫人失踪又归来的隐情在地下流传开数十个版本，这一方面某个神秘的学生组织功不可没。

　　不少人猜测就是她最后消灭了神秘人，理由是最后一战发生在阿兹卡班，而她是“唯一”在场的人。

　　也许就是因为那一场战斗，她的红发全都褪成了银白。

　　女士本人对这些猜测不置可否——她的大儿子不希望真相泄露，她不介意帮忙分散一些人的注意力。

　　风波过去之后她很快恢复健康，除了帮忙照顾西里斯，平日里基本无所事事。

　　正好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收到了斯克林杰的聘书——魔法部部长希望聘请他以“顾问”的身份加入法律执行司。他明显对政治更有兴趣。

　　校长先生只好拿出汤姆节省下的那一份薪资，另外聘请一位代课教授。

　　莉莉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但是抱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刚出院不久的西里斯·布莱克。

　　公平起见，麦格为求职者们安排了一场面向所有学生的公开课，让学生来做选择。

　　两个格兰芬多的教学风格其实差别不大，非要说就是莉莉严格一点，而布莱克更跳脱。

　　他们在另外三个学院那里的支持率不相上下，最终的人选取决于斯莱特林的态度。

　　斯莱特林们心情复杂，因为选来选去还不都是格兰芬多。

　　不过选择并不难做。

　　布莱克不仅是格兰芬多还和院长有仇，波特虽然是格兰芬多但跟小斯内普沾亲。要是选布莱克，这货以后上课说不定还要找茬扣他们的分，留下波特夫人还能卖希尔凡一个人情……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凭借斯莱特林短暂的偏向，波特女士最终战胜了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布莱克先生，成为霍格沃茨明年的“波特教授”。

　　里德尔教授虽然忙碌，但还没有正式决定离职，她对教学也还生疏，于是两人共同负责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分工合作相安无事。

　　即便发色不再鲜艳，她也依然风趣活泼，上任后很快和格兰芬多打成一片，也陆续赢得其他院学生的认可。

　　看在院长父子的份上，斯莱特林也没使什么绊子。
　　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因为女巫学生时代就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恶作剧，识破和反击都很在行。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受欢迎。
　　有这位女士在学校，小波特先生和小斯内普先生都比平时快活了不少。

　　德拉科却对她亲近不起来。

　　“希望你能正确地称呼我为‘教授’，马尔福先生。”面对斯莱特林男孩的冷淡，莉莉只是笑了笑，“当然，如果你愿意直呼我的名字，那就更好。”

　　小少爷拍掉未婚夫试图安抚的巴掌，冲教授假笑了一下：“我要是不愿意，您要扣我分吗？”

　　“也许。”莉莉似乎充满耐心，“不过在那之前，我也许会采取一些私人手段——我听说，是你求的婚？”

　　德拉科感觉不妙。

　　果然，他男友的老妈眨了眨眼睛：“里德尔教授说他跟你打过一场，那我是不是也有资格和你决斗？”

　　“……”

　　就在希尔觉得他不会低头的时候，小少爷毫不犹豫地服了软——不仅改口叫了声“莉莉阿姨”，还邀请她有空去马尔福庄园用餐。

　　这个果断的态度转变让莉莉有些意外。

　　她原本以为会看到小家伙气鼓鼓的样子，没想到被聪明的小狐狸反挠了一爪子……

　　恶婆婆真难做。

　　她确实有必要拜访一下希尔父辈那边的亲戚朋友，但是做好十全准备之前，马尔福庄园她是绝对不会去。
　　不过，小狐狸没把时间说死，她也就不急着回绝。

　　女巫知道他们要趁斯内普封死壁炉之前赶去魔药办公室，于是没再多说什么，就放他们过去。

　　分别前没忘了摸了一把少爷毛茸茸的脑袋。

　　嗯，婆婆福利。

　　德拉科那个气。
　　他都成年了竟然还要受此等“折辱”。

　　莉莉看起来是从魔药办公室出来，那么魔药教授本人可能已经走壁炉回家去了。

　　留给他们的时间很紧张，女巫转身后，希尔扛起他的小短腿未婚夫就跑。

　　“这完全就是你的错……”小少爷趴在未婚夫肩头嘀咕，“你一点都不袒护我。”

　　“刚回来那会我就提醒过你，多刷点莉莉的好感对你没坏处。”经过其他世界的历练，小斯内普先生体力更好了，扛着个少爷一路跑进办公室喘都不带喘一下，“那会某些人说什么来着？”

　　“本来我是觉得，我都是你儿子的爹了，她再不喜欢我又能把我怎么样……”希尔找飞路粉的功夫，小少爷从药柜里摸出来一罐白鲜，恨恨地把手指头按进药膏里，“但是她竟然摸我头捏我脸还嘲笑我‘可爱’！”

　　“而且每次她羞辱我，你就在一边看着不管！”

　　“啊……你确定那是羞辱？”希尔一边说着，一边寻找可能面目全非的飞路粉盒——他Daddy总是以此表达对他们不老老实实坐火车的不满，“我找到了，过来。”

　　他终于在壁炉一侧，找到被变形成废纸团的灰盒子，身后却无人回答。

　　希尔莫名其妙地回过头，药柜前却只剩一堆匆匆脱掉的冬装。

　　视线再往另一边移，他发现了一个意外复原的光屁股小美人。

　　显然他愈合伤口之前，忘了先换掉不合身的衣服。

　　少爷正背对着人，蹑手蹑脚地往里间移动，企图在糗事败露之前收拾好自己，全然没发觉身后的视线。

　　希尔凭毅力克制住，始终没有笑出声。

　　幸好这会天花板上没有蛇。

　　他看着窘迫的美人一步一步挪，好像生怕发出动静，被发现之后颜面无存。

　　眼看着就能溜进卧室，德拉科正要松口气，背后忽然响起透着笑意的声音——

　　“需要我帮忙吗？”

　　作为回答的是响亮的关门声。

　　出了丑的家伙恼羞成怒，希尔却没急着过去敲门——一些不寻常的事物绊住了他。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自己，他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巫师看向壁炉里跳动的火苗。

　　他隐隐觉得，火焰之后似乎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这里。

　　在阿尔达时的某段经历浮上心头。
　　时隔多年，被他忘在脑后的某个猜想，终于在此刻得到应证。

　　巫师不由惊奇。

　　.

　　与此同时。
　　与之相隔重重时空的阿尔达，魔多可怖的末日火山口。

　　有那么一瞬，黑发青年的视线似乎越过不断翻腾的岩浆，窥见了遥远的、“将来”的一隅。

　　这也许又是索伦的幻术，但他愿意当作真实。

　　距离让“过去”和“将来”的并行成为可能。
　　也许英国那边，他和德拉科已经回去。

　　不论如何，他现在需要一点信念支撑——他们现在落到这个世界的大魔王手里了。

　　根据德拉科的知识，这个索伦堕落前曾是最强大的半神。追随魔苟斯之后，他似乎铸造了许多有魔力的戒指，一面把这些戒指赠给各族强者，另一面又通过一枚至尊魔戒支配众戒，腐化人心的同时挑起战争。

　　索伦将他的意志和力量灌注在魔戒中，只要戒指尚在人间，他就精魂不死。

　　听上去和伏地魔的魂器很相似。

　　但魔戒的威力不是世俗中的任何一件古董可以匹敌，索伦的能耐也不是凡人巫师能够想象。

　　而且，那枚小小的戒指据说早就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失落了。

　　即便魔头暂时虚弱，希尔凡也不是索伦的对手——对方或许摸不清他的底细，他自己却很清楚，他这个“维拉”顶多是半吊子。

　　打不过，暂时也跑不了，希尔只好老老实实跟他做交易。

　　半兽人一发现德拉科恢复，就催促他来见主人，“维拉”拖延了一会，到底还是跟着怪物出门，登上这座貌似沉睡的火山。

　　邪恶的魔王就在这里等候。

　　他上一次战败时失去了身体，如今只剩下精魂之类的一团影子，但他的力量在火山口附近才充分体现，希尔分明感受到压力。

　　索伦的虚影打量了他一会，最终说出自己的要求：“维拉，你要为我造一件‘衣服’。”

　　希尔已经知道，所谓的“衣服”就是身体，但他并不清楚该怎么做。

　　“你不必担心。”索伦似乎看出他的迷惑，“信仰魔苟斯之前，我曾追随工艺之神，旁人称我为‘天赋宗师’——”

　　“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你只需要借给我力量。”

　　维拉眼睛一亮：“没问题。”

　　他正愁无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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