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西弗叔叔和小天使

　　得到冠冕之后，汤姆又从斯内普那里弄来了一点“希尔凡的胎发”。

　　实验对象和材料备齐，他便时不时进入密室，进行他的“魂片培养实验”。

　　婴儿的成长太诡异，汤姆怀疑对方和自己一样，利用鳞片的力量修补了一部分灵魂。

　　毕竟，婴儿之前一直呆在哈利波特脑袋里，他很可能操控男孩，去魔药办公室偷过东西。

　　如果是伏地魔的话，魔药教授也未必能发现失窃，因为只要那么一小片，就能够达到目的。

　　英俊的黑发男人优雅地漂浮出密室入口，熟练地给隔间里偷窥的女幽灵一个遗忘咒，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从容地走出了女厕所。

　　他时间掐的很准，礼堂应该刚刚开始供应早餐。

　　就算有人早起，也不会闲逛到二楼废弃的女厕所附近。

　　和女厕所保持了足够安全的距离之后，他放慢脚步，神色轻松地往办公室走，准备在斯内普来找他一起去早餐之前，睡个回笼觉什么的。

　　不知道为什么，过去的一个月里，魔药教授坚持在每天用餐之前，先爬三层楼来教室或者办公室找他，然后他们一起去礼堂。

　　这种举动直接导致舆论沸腾，连他跟斯内普同床共枕的谣言都出来了……

　　希尔凡甚至不再掩饰对他的敌意，连上课都偏着头，不愿意看到他的脸。

　　如果有人愿意给他开后门的话，这孩子估计会毫不犹豫地申请黑魔法防御术免修。

　　这可不行。

　　男人抹掉袖口不小心沾上的晶莹粉末，恶趣味地弹进了装着冠冕的布袋里，然后迅速收紧袋口。

　　冠冕剧烈地颤动起来，痛苦的哀嚎声却被布料上的符文刺绣吸收，无法传达到袋子外面。

　　他摸索了这么多天，尝试了这么多次，终于成功地将鳞片中的力量引出一点，也从而证实了，鹅卵石里的鳞片和希尔凡掉落的那些，以及萨拉查对他用的那种，是同一种东西。

　　——它们都没能让冠冕得以成长，反而差点把魂片撕碎。

　　这种截然相反的效果，让汤姆忍不住怀疑问题出在希尔身上。

　　鹅卵石里的陈年鳞片不管用，他以为是材料不够新鲜。

　　然而希尔几年前掉落的那些也不管用，汤姆不由自主地开始往更吊诡的方向琢磨。

　　他猜想，是不是跟这孩子掉鳞片时候的年龄或者心情有关系……

　　如果不是希尔身体心智都是小孩子，汤姆几乎要以为他就是先祖本人。

　　这绝对不是他的孩子。

　　一开始他是因为灵魂和血缘上的联系，才认定希尔是他的孩子。

　　如果现在他还以这种联系为标准的话，恐怕得认这孩子做父亲。

　　黑魔王没有给自己发展出一个父亲的打算，但是他必须跟希尔凡搞好关系。

　　不论是为了斯内普，还是永生。

　　何况，他昨天还无意中发现了密室中的密室——他不小心沾了一些粉末在某块墙壁上，身后便渐渐浮出一道暗门。

　　斯莱特林的密室中有暗门，这一点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竟然打不开。

　　问题还能出在哪呢。
　　要么他其实不是真正的继承人，要么那其实不是斯莱特林的密室。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直觉告诉黑魔王，希尔凡·斯内普是钥匙。

　　今天也许是他的幸运日。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正盘算着怎么跟“钥匙”搞好关系，黑发男孩就像炮弹一样朝他冲过来。

　　战斗意识完备的黑魔王一度以为遭到袭击，扬起魔杖就是一串“昏昏倒地”。
　　认出希尔的脸之后，他吓了一跳，却收手不及。

　　幸好男孩比他预想的更敏捷，他像一个冒失又执着的影子，避开重重咒语，精准地一头撞上教授的肚子。

　　腹部遭到重击，汤姆踉跄着后退了一小步。

　　他怀疑这孩子是故意的，但男孩的反应打消了他的疑虑。

　　希尔龇牙咧嘴地捂着脑袋，抬起头的时候汤姆发现他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快疼哭了。

　　口袋里的东西再次震颤，汤姆这才恍然大悟：这孩子一头磕在了冠冕上。

　　黑魔王顿时觉得有点抱歉，但是男孩显然并不需要他安慰。

　　希尔疼得嘴角直抽抽，却无暇指责对方。

　　他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抓住男人的袖子，黑眼睛紧紧盯着对方：“早上好，里德尔教授，事态紧急，请允许我长话短说。”

　　“据我所知，你希望加入我的家庭，”汤姆没来得及有所表示，就听他飞快地接着说道，“对此我曾表示反对，但是现在我决定给你个机会——”

　　汤姆还是不知道男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看见走廊那头杀气腾腾追来的魔药教授，他觉得开始有点明白了。

　　果然，斯内普一出现，希尔就一个跨步绕到了他背后，并且死死抓着他的袍子不肯撒手。

　　“教授，我对继母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在危险面前保护我就行——”

　　结合一下实际情况，汤姆怀疑这里的“危险”特指斯内普。

　　“‘继母’？”被男孩当作挡箭牌的人挑了挑眉毛，“Kid，这可不是求人帮忙的态度。”

　　“毕竟我们家已经有一个Daddy，还有一位曾祖父，”希尔坚定地缩在他背后，“如果你想要加入我们家又不喜欢当‘继母’，我太公也是单身——”

　　“谢谢，‘Uncle’就好。”汤姆没好气地手背到身后按了一把他的头。

　　希尔捂着额头躲开他的手：“先证明你在我Dad那里的发言权。”

　　“男孩，你找对了人。”黑魔王轻嗤了一声，觉得根本没有难度。

　　他整了整自己被男孩弄皱的衬衫和袍子，冲步步逼近的魔药教授微微一笑：“早上好，西弗勒斯。”

　　“早，汤姆。”斯内普在同事五步的距离处停下，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黑魔王觉得很受用。
　　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那个拉近距离的策略，显然奏效了。

　　他正要虚情假意地为希尔求求情，突然发现男孩从自己胳膊下面探出了脑袋。

　　“‘汤姆’？上次我听见的时候还是‘里德尔’。”

　　汤姆正要客气一下，就看魔药教授一道咒语又快又准地朝他劈来——

　　准确地说，是朝他胳膊下面，男孩的脑袋劈来。

　　“兔崽子，给你三秒钟，从你的教授身后滚出来。”斯内普眯着眼睛冷声喝道，看也不看面前的同事。

　　男孩迅速缩回脑袋，顺便把教授的胳膊往下拉了拉当盾牌。

　　夹在中间的男人眉头一跳，飞快地判断出，他要是就这么杵着不动，八成会被这道毒辣的切割咒劈掉胳膊。

　　闪避得当的话有几率保住一半。

　　他没料到斯内普出手这么狠毒，简直像是冲着他来的。

　　汤姆脸色微变，心烦意乱地甩出一个铁甲咒，挡掉对方的攻击。

　　他实力大大缩水，扛这一下有点吃力，偏偏还有个不知好歹的男孩躲在他后面哇哇乱叫：“教授！叔叔！你行不行的，你要是打不过Dad能不能早点说——”

　　黑魔王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行”这两个字。

　　但是希尔凡这孩子不知道干了什么好事，斯内普明显已经气昏了头，开始六亲不认、无差别攻击。

　　正面对抗，他目前没有把握。

　　汤姆头疼地呵止斯莱特林男孩，眯着眼睛逼视面前暴怒的魔药教授，不动声色地动用了黑魔标记。

　　“气到失去理智”的食死徒突然感到手臂一烫，耳边传来了黑魔王的指令——

　　【西弗勒斯，给我个面子。】

　　“……”

　　“话”已经说的这么清楚，黑魔王的面子，斯内普不敢不给。

　　但戏还是要做足。

　　魔药教授眯着眼睛，仿佛心有不甘。

　　“恭喜你，斯内普先生。”他盯着悄悄伸出头的男孩，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躲过了初一，但愿接下来你也能如此好运。”

　　丢下这句充满威胁的话之后，他就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黑色的衣角彻底消失在楼梯口，汤姆及时地转过身，揪住了准备开溜的男孩的衣领。

　　“谢谢你，教授，啊不，汤姆叔叔。”被抓住的男孩镇定地转过身，他捂着额头假笑，看起来有点滑稽。

　　“不客气，应该的。”汤姆挑着眉毛打量他，手上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希尔看起来不太情愿，试图用空着的手夺回自己的领子，摆脱钳制：“抱歉我之前态度不太好，期待未来和你一起生活——”

　　“你脑袋怎么了？”汤姆突然松手，又顺手扶了他一把，免得他摔倒。

　　“呃……”希尔试图蒙混过去，但是对方力气比他大得多，轻而易举地挪开了他的手。

　　没有了手掌压制，一块菱形的鳞片轻飘飘地从男孩的脑袋上滑下来，落在他的鼻子尖上。

　　黑魔王眼中闪过红光。

　　希尔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他有点懊恼地摘下鼻子上的鳞片，努力镇定地解释道：“我这几天……在长角，这片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撞到你的时候蹭掉了。”

　　“我很抱歉。”汤姆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没关系。”男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是你的错，它本来就快掉了，另一边的早就掉了——”

　　他想了想，像是做出了某项重大决定似的，把手心的鳞片递给对方：“我想，也许你愿意收着这个？”

　　“作为你在Dad面前包庇我的谢礼。”

　　“你也知道是‘包庇’？”汤姆失笑，“可以的话，我更想知道，你到底对你父亲干了什么。”

　　男孩不吭声了。

　　汤姆也没再为难他，收下鳞片之后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领着他去礼堂吃早饭。

　　他们路上讨论了一点阿尼玛格斯方面的知识。

　　年长者知识渊博，年幼者虚心好学，相处的意外地还不错。

　　直到现在，礼堂里的人还寥寥无几，桌子上还只有牛奶泡玉米片供应。

　　哈利目送西里斯夺门而出之后，已经在长桌边待了很久，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傻气。

　　他正犹豫着是不是去湖边转转，等早餐时间到了再回来，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黑发斯莱特林并肩而来。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希尔，正要质问，却发现对方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格兰芬多一年级只好闭上嘴巴，听任寥寥无几的其他人议论这对“准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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