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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苏辛言昨晚直播到半夜，次日睡到中午才起，醒来见手机里有顾衍川发来的消息，起床边洗漱边回复。
酥心盐：【早顾老师。】
酥心盐：【你在家吗？】
顾衍川不知在忙还是做什么，直到她洗漱完换好了衣服才回复。
Gu：【在，你过来吧。】
苏辛言“蹬蹬”从家里跑出去，顾衍川早就听见她的脚步声，在她抬手准备敲门的前一刻从里开了门。
昨晚那只漂亮的布偶猫被他抱在怀里，一脸舒坦。
苏辛言伸手摸了下：“它好乖呀。”
“看着乖而已。”顾衍川没有照顾猫的经验，昨晚把它带回来之后便放在客厅任由它走动，睡觉前把卧室门一关，还不到三分钟，就听见猫在外面挠门的动静。
他只好又将门开着，这一整夜，就听见它在屋里跑来跑去，快早上的时候顾衍川刚要睡熟，就被它从高处一跃而下给砸醒了。
苏辛言跟着顾衍川往屋里走，才发现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原先空荡荡的客厅已经摆上了一个精致好看的猫窝，旁边放着两大袋猫粮还有各种给猫玩的小玩具。
苏辛言问：“你是打算养着它吗？”
这只布偶的毛发看着漂亮又顺滑，脚趾甲也被剪得干干净净，慵懒的性子一看就是被娇生惯养的家猫。
顾衍川把猫放下，说：“早上带它去物业登记过了，管家说还没确定是哪一户丢的猫，那里没照顾猫的地方，我只好把它先带回来。”
不仅如此，顾衍川早上还叫了助理过来，带着猫去宠物医院做了一次系统的检查，回来后又给整了一套豪华的配置，俨然是准备把它当主子给宠着了。
看着这屋里大大小小和猫有关的物件，苏辛言再一次感受到了人不如猫的“凄惨”。
苏辛言起得迟，顾衍川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午饭又是提前叫的外卖，还是之前那一家。
之前为了照顾她在病中，吃的东西都比较轻淡，现在苏辛言已经恢复，再吃这些就觉得有些寡淡无味。
顾衍川看出她胃口不佳，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刚起来，不是特别饿。”苏辛言低头扒了两口饭，“你今天下午还要出门吗？”
“不出门。”顾衍川笑说：“我跟周臣提到在和你学做菜，他帮我把最近的时间都空了出来。”
“那我们今天来学一个稍微难一点的。”苏辛言快速吃完碗里的东西，喝了口水说：“我先去买食材，这里就麻烦你收拾了。”
顾衍川来不及叫住她，看着被关上的门，似是有些无奈，摇头笑了下。
苏辛言速度很快，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人就回来了，但敲门的时候却是两手空空。
顾衍川疑惑：“你东西呢？”
“太多了，我叫了配送上门，六点左右会送过来。”苏辛言站在门口没进来：“我先回去处理点事情，等东西到了我再过来找你。”
顾衍川点头说好。
苏辛言临近毕业，虽然因为直研不需要为实习奔波，但系里的本科生毕业设计展她还是要参加的。
她回去打开之前已经完成三分之二的设计稿，又跟室友通了电话，准备过段时间回学校宿舍住。
苏辛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在五点多结束工作，抻了个懒腰起身去倒水，等收到东西才去敲隔壁的门。
顾衍川给她开了门，又说：“0319，我家的门禁密码，下次你直接进来就好了。”
苏辛言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点点头说好。
顾衍川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今晚打算教我做什么？”
“前天我们吃的那个鸡翅鲜虾煲，这道菜听着感觉挺难，但其实没什么难度，而且它又比较能拿得出手，你这几天把这个学会，到时候可以说这是你的拿手菜。”苏辛言走进厨房，找到围裙套在身上，“就是虾处理起来会有点麻烦，我等下帮你一起。”
“好。”顾衍川把袋子放在流理台上，见她反手系围裙系了两下都没系好，正要说帮忙，她不知道怎么操作的，两根绳勉强绑在了一起，他转而找到另外一个围裙穿上，“那现在是要来处理虾吗？”
“嗯，我先煮饭。”这个点刚好也是快到饭点，苏辛言找到电饭煲，舀了两勺米，回头问：“顾老师，你会煮饭吗？”
顾衍川正在把虾往水池里倒，闻言说道：“如果是用家里这个电饭煲，应该是会的。”
“那可能很难，农家乐的米饭大多都是用乡下那种自建的灶台煮出来的。”苏辛言也有些为难：“这个算了吧，你们到时候应该有人会的，实在不行，我给你写个操作流程，你跟食谱一起带过去。”
顾衍川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好。”
苏辛言把米饭煮上，卷起袖子走到水池边：“其实处理虾，主要就是将虾线挑出来，但挑虾线也是有讲究的。”
她从水里捞出一只虾，又拿起之前备好的牙签：“像这样，捏住虾，从虾头和虾身连接处往后数一个虾节，把牙签从这里平戳进去，然后稍稍用力往上一挑，你看，一个完整的虾线就出来了。”
她说着简单，顾衍川跟着操作，虾线没挑出来，反而把牙签给挑断了。
苏辛言登时笑出了声：“也别那么用力，如果从这一节挑的时候虾线不小心断了，那可以往后再数一节。”
虾是活虾，在水里泡了那么一会，虾尾还会扑腾，顾衍川捏着虾，一个不防，虾便从手里滑了出去。
他轻叹：“好难。”
苏辛言笑说：“刚开始都是这样的。”
顾衍川长呼了口气：“再来。”
“好！”
好不容易处理完虾线，顾衍川忍不住扭了扭因为长时间低头而有些酸疼的脖子，“终于结束了，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把虾洗干净放在一旁沥水。”苏辛言指挥他：“将解冻好的鸡翅拿出来，洗干净在上面用刀划两刀，然后加凉水、葱、姜、蒜和料酒焯一下水。”
焯水的步骤苏辛言之前说过，顾衍川还算熟练，焯完水捞出来洗干净放在一旁备用。
“接下来就是备菜了，土豆、玉米、洋葱、青红椒全都切块备用，再切一点姜片、干辣椒、葱段和蒜瓣。”苏辛言看着顾衍川不怎么熟练地切完所有东西，接着道：“这道菜最主要就是煲的那个底料，你先拿个碗，放两勺生抽，一勺老抽，再放一勺蚝油。”
顾衍川嘴里跟着念着：“生抽……老抽……蚝油……”
“加少量的盐，就你刚刚用的那个勺，三分之一的量，再放两勺豆瓣酱和一勺黄豆酱。”苏辛言见他舀的分量不对，下意识伸出手握着他的手抖了两下：“盐多了。”
说完才意识到动作有些冒犯，很突兀地松开手，好在顾衍川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抖完问了下：“这么多可以吗？”
苏辛言掩饰着慌乱，点头说：“可以。”
顾衍川自顾说道：“然后是两勺豆瓣酱，一勺黄豆酱。”
苏辛言看着他的动作，说：“再往里加一点清水，这个底料就算是拌好了，现在就是开火，将鸡翅和虾都用油煎一下。”
“好。”炒菜的步骤顾衍川已经不陌生了，锅里加油，用苏辛言教他的用筷子试油温的方式确定了食材是否可以下锅。但他到底还是缺乏厨房经验，忘记将装鸡翅碟子里的水控干净，猛地倒进锅里的时候，高温的油和水霎一接触，顿时“刺啦”一声到处乱溅。
苏辛言挨得近，因为分神并未及时躲开，只听见耳边炸开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挡过来一只手。
那是一双极好看的手，皮肤白皙细腻，手背朝着她，背上微凸的青筋根根分明。
很性感。
苏辛言无意识滚动喉咙。
顾衍川却在此时侧头看她：“没溅到你吧？”
苏辛言机械似地摇头，心跳却在作乱，忽上忽下，像是失控的火车，朝着一个无法回头的方向冲了过去。
顾衍川已经关了火，语气有些后怕：“怎么会突然跟炸开了一样。”
苏辛言放下那些胡思乱想，解释道：“因为鸡翅里的水你没弄干净，你下次把水控干净之后，可以用厨房纸把水吸干净，如果再不放心，也可以在油里撒一点盐，这样可以防止油乱溅，鸡翅也不容易煎糊。”
苏辛言重新开了火，好在他刚刚关火及时，鸡翅没糊，她开小火将鸡翅煎到两面金黄，“现在可以把鸡翅盛出来，把虾也煎一下。”
顾衍川吸取上一次的教训，确认虾没什么水了才往锅里倒，明虾很快从青灰色变成橙红色，虾头里的虾油也被煎了出来。
苏辛言说：“好，可以了。”
他关了火，把虾盛出来。
苏辛言又道：“现在把锅稍微清洗一下，再擦干水倒油，将切好的姜片、葱段、蒜瓣等油温热了倒进去，然后再将土豆、玉米、洋葱和青红椒一起倒进去，翻炒几遍将煎好的鸡翅和虾也倒进去翻炒几下。”
这几个步骤还算简单，顾衍川并未出什么错，苏辛言接着道：“关火，把这些东西都倒进砂锅里，加没过食材的清水，再将刚才拌好的酱料倒进去，加三颗冰糖，开大火煮二十分钟转小火再煮十分钟。”
顾衍川依言放好，盖上砂锅盖子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苏辛言笑说：“是不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比想象中简单，但操作起来还是有些手忙脚乱。”顾衍川洗了下手上的油污：“现在要做什么？”
“等煮开尝一下味道，这个你尝一点汤汁的味道就可以，一般汤汁味道合适，食材的味道也就差不多。然后你再切一点葱碎，等出锅的时候撒上去，这道菜就完成了。”苏辛言说：“煮了二十分钟的时候，你可以用筷子夹一下土豆，如果喜欢吃哪种黏黏糯糯的口感，小火煲得时间可以再长一点，这样汤汁也能更好的渗进食材里。”
“如果你喜欢放年糕，也可以放一点年糕，这个配料不是固定的。”苏辛言边说边去收拾台面上的东西，她低着头，没注意到系在身后的围裙系绳因为没系好而松开垂在两侧。
她洗完东西，往后退了一步，才发现围裙已经松开，正准备伸手去系，顾衍川已经先她一步拉起垂在两侧的系绳。
苏辛言倏地一怔，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她从厨房窗户的玻璃上看见顾衍川比她高出很多的身影，此刻正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只能从腰间传来的力道知道他正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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