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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将军vs.女将军
慕容绎的确是今天在战场上就想吻她了。
今天,他受伤过多体力不支,被魏兵一个绳索擒下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过慌乱。担心着士气会不会因他而溃散,担心军队会不会因他而被歼灭,也想过,会不会今日就是他牺牲沙场、马革裹尸之时。
然后,司徒竟如天降神兵一般出现,扭转局势,力挽狂澜。
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从未觉得他的出现让他如此欣喜。
可是这欣喜念头一转,又觉得这感觉实在新奇,那个调转局势、为他号令士兵的人,是他一直以来久攻不下的敌人,是他曾经深夜辗转反侧也想要打败的对手,却也,是他如今想要娶她过门的女人。
这感觉在他心里搅啊搅,搅啊搅,便似哪吒闹海的那条红绫一般,在他心里搅出了翻天巨浪。他只恨不能冲开全身绳索,扑上去抱住她。
随后,他们真的生擒住了欧阳座,拿他换下他,他看着她临阵反悔,带走欧阳座。心中更觉爽快,想要做些什么,又碍于周围都是人,只得作罢。
刚才终于只有他和她两个人了。
他在心里暗暗决定,就算冒着被摔得明天爬不起来的危险,也得设计吻到她。
果然,她没有让他失望。
一看她那瞻前顾后下不了手的样子,他就知道他赢定了。
沉寂的夜色中,他肩臂微动。
于是,他终于吻到了她。
有风吹过,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绎抬起头来,脸上是得意到刺目的笑容,手轻轻抚过她微湿的唇角,“吓傻了吗?”
司徒静这才想起去推他,用了劲,慕容绎便闷哼一声,倒在草地上,“真的有伤啊,夫人。”
“你活该!”司徒静怒道。
“口是心非。”
慕容绎坐在草地上,手捂着刚才司徒静推他的地方,似乎是真的很疼,面上却是一片得意。
“明明刚刚那么舍不得我,偷偷打量我好久,也下不去手。”
“……”
司徒静反驳不出话来,索性往营帐里跑,慕容绎跟在她身后回到营帐。
司徒静拿了自己的战袍就要离开,慕容绎一把拉住她,“真的生气了?”
司徒静抬头看着他,突然有种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呢。
“要不要吃烤地瓜?”话题突然被转移。
本来么,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司徒静立刻想起来自己几乎一整晚没有吃饭——因为守在营帐外等大夫给他包扎伤口。
肚子适时的在此时叫了一声。
慕容绎笑了起来,拉着她往火堆旁走。
司徒静不肯过去,可是扭扭捏捏间也被他拉了过去。
二人一起在火堆旁坐下。
司徒静环顾四周,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地瓜的影子,“要现烤吗?”那样要等好久。
“没。”慕容绎摇摇头。
只见他从火堆中挑出一根树枝,在火堆里扒拉了两下,顿时火堆中就滚出了两个外表已经烤得黑不溜秋的地瓜。
司徒静大叫起来:“你什么时候烤的?”
慕容绎侧着脸靠近她,“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司徒静:“慕容绎!”
慕容绎笑起来,眼下两条细细的纹,“是今天大夫走的时候我让他帮忙扔进去的。”
慕容绎一边说着,一边用树枝没有烧过的那一头串起地瓜,“快,尝一尝,是不是烤熟了。”
司徒静拿过他手里的树枝,一边剥着皮,一边问慕容绎,“你在军营里经常这样吃吗?”
慕容绎一边另找了一根树枝串起另外一个地瓜,一边回答道:“对啊,有时候半夜饿了,又不想麻烦庖子,就这样埋一个地瓜在火里,等烤熟了吃。”
慕容绎说完,见她刚好剥开一块皮,咬了一口手上的地瓜,问道,“味道怎么样?甜吗?”
“嗯,甜。”
香甜可口,入口即化。
看着司徒静甜甜的笑容,慕容绎脸上也不知不觉带了一丝柔和。
二人聊会天,吃会地瓜,时间倏忽而过。
吃完了地瓜,大概也到了就寝的时间,司徒静拿了自己的战袍就要离开,慕容绎突然一把扣住她的肩,将她拐到榻上,“不如今晚就和我睡怎么样?”
司徒静这下真的气了,用尽了全力,一拳抵过去。
慕容绎当然被这一拳伤得不轻,连忙松开司徒静咳嗽起来。
司徒静怒道,“与其在这里当登徒子,还不如好好反思一下今天战场上怎么失误的!”
伤口真的很疼,慕容绎捂着伤口靠在榻上根本不敢动。这要在平时,他早就脸色铁青了。不过调戏了她一晚上,他心情总归不会太差。
一直到看着司徒静跑出营帐,慕容绎的脸色才渐渐沉静下来。司徒静有一点倒是没有说错,那就是,的确是要好好反思一下今天的作战,顺便也要去拷问一下欧阳座。
翌日,慕容绎一大早就去到欧阳座的囚车前,打算好好盘问盘问他关于魏军此次进攻的计划和作战策略,谁知,他才去到囚车前,便发现欧阳座唇色发紫,面色青灰。
这是……
慕容绎语气不善:“来人!”
有守卫急匆匆奔来:“将军。”
慕容绎指着囚车内的欧阳座,“欧阳座怎么这样!”
守卫上前探了探欧阳座鼻息,这才小心翼翼抬起头来,“将军,欧阳座他……好像是死了。”
“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他吗?”
守卫低着头不说话。
“昨夜有人靠近过这里吗?”
守卫摇摇头,“禀将军,没有。”
慕容绎上前再碰了碰欧阳座,四肢僵硬,看来已经是死透了。
慕容绎望望天空,远处乌云翻滚,慕容绎没再说什么。
“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守卫:“是,将军。”
慕容绎心情阴郁地转身,正打算回营帐,结果回营帐的途中突然看到远处司徒静的士兵正在收拾营帐准备离开。
慕容绎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大步走过去,抓住一个人就问,司徒静在哪里。
那人给他指了方向,他大步跨过去。
或许是已经知晓司徒静的女人身份,此时再踏入她的营帐就有一种格外的敏感,只觉得里面有股淡淡的奶香,是女人的味道。
慕容绎顿了顿,这才撩开营帐走进去。
“怎么回事?”
司徒静其时正在读兵书,转头看见慕容绎,放下手中的书,“你怎么来了?”
慕容绎不答,只径直走到她面前,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
司徒静云里雾里,“嗯?”
“你要离开?”
见司徒静还是懵懂的样子,慕容绎解释道:“我看见你的士兵在收拾营帐。”
司徒静:“对啊,该做的事都已做完,当然要离开。”
不敢相信离别就在眼前,慕容绎道:“我不允许。”
司徒静:“这不是需要经过你允许的事情。”
慕容绎反问,“那什么事情需要经过我允许?”
“……”司徒静答不上来,“梁国的事情才需要你允许。”
“司徒静!”
慕容绎压低了声音,但司徒静不为所动。
“慕容绎,我总是要离开的。难道你还指望我真的留下吗?”
“那我呢?”
慕容绎开口,“你有把我放在你的考虑之中吗?”
“什么考虑?”
“任何……考虑,和我有关的任何考虑。”
司徒静没有说话,慕容绎笑了笑。
“我换个问题问吧,到现在,你觉得慕容绎是你的什么人?”
漫长的沉默,司徒静还是没有说话。
慕容绎苦笑了一下,“答不出来是么?”
“是不是……是梁国的将军,是你注定的敌人”
“对么?
司徒静没有回答。
“那你一定也没有想过和慕容绎的以后吧?”
司徒静还是沉默。
“可是我有想过……”
“我说要娶你,不是儿戏,是真的。”
“和你分别后的那整整两年,我都在找你,开始我以为你是司徒竟手下的侍女,派人打听了你府上所有的侍女,问她们有没有名字中带‘静’字的,没有找到,后来我想,大概也不是侍女,是燕国的王公贵族之女,又打听遍了燕国的王公贵族,也没有找到,直到那天在魏国的宴会后认出你。”
他也没有想过她竟然会是司徒竟,这件事就像是老天给他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等到他发现她是司徒竟时,他已经在这两年的日日思念之中,疯癫成魔。
“你当然可以离开,毕竟燕梁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只是,你需得说清楚,你是如何看待慕容绎的,也让慕容绎思考清楚和你的关系。”
司徒静说不出话来。
系统已经发出哔声警告很久,告诉她为了情节曲折值她应该要拒绝他。司徒静实在不适合在人伤心的时候雪上加霜,系统给她准备的剧本她也念不出来。但系统的哔声实在是吵得她头疼。
司徒静无奈之下只能说,“慕容绎,对不起。”
“我没有喜欢你,以后若是战场上相见,就当我们从未见过。”
风从营帐门口吹进来,带进一点青草的气息,仔细闻来,竟是带点微苦的。
慕容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从未见过,你真狠得下心,慕容绎知道了。”
“你走吧,司徒将军。”
“以后战场上见到了慕容绎,记得提防慕容绎。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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