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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将军vs.女将军
放过天灯以后,慕容绎提议沿着河道边走走。
彼时河道边人流如织,人群摩肩擦踵,慕容绎便拉着司徒静远离岸边,走在靠近屋宇人群相对较为稀疏的地方,只是即使这样,却还是免不了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不知是谁在人潮中前进得不耐烦,猛地向前推了一下,于是一大波前胸贴着人家后背人挤人的人便同时身体向前倾了一下。身后猛地传来冲力,司徒静一个不小心没站稳,作势便要向前跌去,突然被身旁的人伸过来的手臂稳稳地扶了一把。
“你没事吧?”慕容绎问道。
司徒静摇摇头,“没事。”
于是二人继续向前前进。
这一晚不知道为什么,慕容绎格外话少,司徒静看出他好像有心事,便也索性留他安安静静的想事情,不主动与他搭话。
彼时夜空中密密匝匝的漂浮着数不清的天灯,好似星空低垂,又好似漫天萤火,美得不似人间。
司徒静正抬头欣赏着漫天的天灯,突然猝不及防身后被人又是一顶。
这一次,她甚至还来不及感受到身体下跌的趋势,便被一只手抓住手臂一把拽到了身前。
这一拽司徒静才将将站稳,便察觉慕容绎的一只手顺着她的手臂一路下行,找到她的手掌,贴着她的手背与她五指相交,另一只手则牢牢搭在她的左肩。
“就这样走。”慕容绎说。
这样的姿势……
司徒静试图挣扎,“这样不好吧……”
慕容绎便紧了紧握着她手心的力道,“没什么不好的,这样走你比较不容易摔倒。”
说完,便真的强势的这样控着她走。
他的双手控牢了她,司徒静本来以为以他平时的性格,或许他会借着这个机会得寸进尺也说不定,哪知,他却是真的面不改色的这样控住她往前走,二人的身体之间永远隔着了一段说近不近的距离。
这便让司徒静产生了一点别样的感受。
明明抱也被他抱过了,亲也被他亲过了,可是眼下,他镇定自若的护着她往前走,永远的隔着了那么一段距离,莫名就让眼下的氛围多了一分迤逦的暧昧。
是谁说的来着?调情的最高级就是禁欲。
司徒静为自己的这个想法瞬间脸红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身后人群发出一阵统一的呼声,还没反应过来,就察觉到身后一个温热的胸膛猛地贴上了自己的背,是慕容绎也没抵挡住人潮的推力,撞上了自己。
司徒静正要前跌,腰间突然被收紧,系统的声音便在此时响起:“叮!甜蜜值再加300!”
“司徒,你没事吧?”
强装的镇定被人群这么一挤,破了功,慕容绎的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懊恼,但匆匆站稳以后,还是先问了司徒静这么一句。
司徒静:“我没事。”
一段路以后,两人终于走出最拥挤的河段。
刚才在人群中,慕容绎为了防止司徒静跌倒,便一直握着她的手,眼下走出了人群,司徒静以为他会放开自己,哪知,他却只是换了另一只手,重新握住她,并排走在她身侧,丝毫不觉得这样的牵手或许已经超过了两人此时的关系。
司徒静无语看向慕容绎。
慕容绎并未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妥,理直气壮地回视她:“怎样?”
司徒静无语望天:就当她刚才所有的那些“以为”都是错觉好了。
此时这条河段人已经不算太多,自然便也不似刚才那条河段喧闹。
二人牵着手走了几步,便听到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本公子踩坏你一把扇子怎么了!本公子就是踩坏你十把扇子,你又能奈我何?”
司徒静闻言连忙转过头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摊子前,站了一个衣着富贵的公子。那公子身后围着二名家丁,身前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打着补丁的布衣拽着公子的袖子不肯放,公子见他这副穷酸样,面露嫌弃,就手一掀,少年便被他甩到了地上。
“不识抬举的混账东西,哪里来的小叫花子,也敢叫我赔钱。”那公子还在不依不饶地骂着,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便吩咐了身后的家丁,“阿大阿二,给我打!”
这一看就是这名富家公子仗着自家财力欺负摆摊的少年,司徒静脸色立刻变了。她正准备上前做些什么,突然身边一道风,慕容绎已经冲了上去。
“这位公子,既是损坏了人家的物品,便要赔钱,这是古往今来天经地义的道理,你怎么上来就直接打人?”慕容绎拦在那公子与那少年之间道。
那少年先前被这富贵公子的阵势吓到,早就心生惧意,眼下见有个好心路人冲出来,还身量高大,连忙抓住慕容绎的衣袖往他身后躲,只留一双眼睛偷偷从他身后探出来打量那公子。
突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个这么多管闲事的人来,那公子面露尴尬,轻咳了一声,这才道,“这天都城里,本公子想教训谁就教训谁?哪里容得到你一个路人多管闲事?”
“若是,我执意要管呢?”
公子闻言,再打量了慕容绎一番:“那么便不怪本公子不客气了,阿大阿二,给我上!”
于是二名家丁拿着三尺来长的木棍围住慕容绎。
二比一。
这阵势,真的是……
慕容绎觉得自己以后若是同人提起来恐怕都要被人指责其实真正欺负人的人是他。
以他那上过沙场又日日练习的身手,一个回合不到,阿大便被他打得摔在地上满地找牙,而阿二,说不上来是更幸运还是更悲惨,嘴里的一口贝齿还幸在,却被慕容绎一个旋身踢进了漂满花灯的河里。
身后的少年眼见情势逆转,不知何时窜了出来,连忙拍手叫好。
摊子旁有路过的路人围观了始末,见到慕容绎轻而易举的制服了两个家丁,也都零零稀稀地鼓起掌来。
慕容绎转过身,挑眉看着那名贵公子。
言下之意,你也要上吗?
那贵公子见慕容绎如此身手,自然如吃了瘪的乌龟,不敢上前,只是嘴上还凶狠道:“好,好,你是哪家的人?报上名来,等着你爷爷我改日再来教训你。”
慕容绎自然不怕他,大大方方地报了名号,“在下姓慕容,单名一个绎字。”
“好,你给我等着!”
那公子留下这句狠话,便带着家丁落荒而逃了。
慕容绎见那公子离开,转身走向那少年道:“你没事吧?”
少年拨浪鼓一般地摇摇头,两眼放光的崇拜地看着慕容绎,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
“我无事,今日多谢公子了!”
慕容绎笑笑:“不客气。”
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替少年捡起先前被那公子尽数砸在地上的扇子,那些扇子被先前那名公子摔了一地,司徒静便在此时也围了过来帮忙。
收拾完这些,二人打算离开,突然被少年握住了手臂,“公子别走!”
慕容绎闻言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公子今日替我解了围,我便送公子一把扇子吧,这扇子上的画都是我爷爷亲手画的,字也都是我爷爷亲手题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公子你任选一把吧,就当是我感谢公子的心意。”
慕容绎闻言看看摊上的扇子,又看看那少年。
说实话,慕容绎对这些附庸风雅的物品,实在是没什么感觉,他平日里行军打仗,风餐露宿,脑子里装的都是行阵兵法一类的东西,眼下少年让他任选一把扇子,这实在是让他在猪圈里挑一头最漂亮的猪一样——反正他看来看去都一个样。
于是,慕容绎转了头,对司徒静道:“要不你来选?”
司徒静点点头。
她上前一步,一边低头看着摊子上的扇子,一边随意抬头问道:“小兄弟,今日你爷爷怎么没有出来和你一起摆摊?”
“爷爷近来病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出来摆摊。”
司徒静闻言抬起头望了那少年一眼,他生得眉清目秀,纵是一身清贫却别有一番风骨,便好似刚才,纵使苦难临身也依旧迎面而上。司徒静没再说什么,低头望了一圈,挑了一把扇子。
“闺秀英武扮男装,剑指边关放寒光。疆场征战显身手,关山硝烟不起扬。”那少年见司徒静挑中了扇子,顺口将扇子上的题词念了出来。
“这是首写木兰从军的诗,夫人真有眼光!”
不不不,她只是看中了那把扇子上的花枝图案。
司徒静欲辩解,“我不是……”
却被慕容绎一把抱住拦住了话头,“没错,我家夫人就是很有眼光。”
司徒静:“……”
选好了扇子,离开扇子铺,慕容绎见司徒静还在端详手中的扇子,便开口问道:“喜欢吗?”
司徒静:“喜欢。”
“为什么喜欢?”
司徒静自己也答不上来为什么自己出于感情上会这么喜欢这把扇子。
或许是因为那对爷孙。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觉得,天灯节收到这样的一个礼物,很好吧。”
慕容绎闻言笑了笑。
“其实,我刚刚还许了第三个心愿。你猜猜看是什么?”
“什么?”司徒静猜不出来。
“我希望,以后每年的天灯节,我都能和你一起过。”
司徒静闻言笑了出来,“可是天灯节只有魏国才有啊。”
他难道忘了他俩都不是魏国人吗?
慕容绎改了话头,“那就每年阖家团圆,祝福祈祷的日子,都能和你一起过。”
慕容绎说完,便转过头来,眼神熠熠地望着司徒静,彼时河中漂浮的万千灯光从她背后映进他眼中,便好似他此时的一片赤诚真心。
面对这一片赤|裸裸坦荡荡的真心,司徒静突然说不出话来。
空气中静默良久。
“不乐意吗?”慕容绎见司徒静良久不回答他,问道。
正当此时,慕容绎此次来魏国带的随从突然不知从哪里找了过来。慕容绎看到他犹疑了一下,那人附在慕容绎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慕容绎顿时脸色骤变,其后便走上前来对她道他要离开了。
司徒静:“出什么事了吗?”
“有一点。”慕容绎没有细说,但脸上分明是一副严肃的神情。
“我要走了,今晚就要动身回梁国。”
司徒静点点头。
正要与他作别,又想起系统有次对她说,慕容绎近日会遇到些麻烦。系统那时正在看球赛,同她交待的时候就语焉不详了一些,是以司徒静并不知道细节,但司徒静此时想起,没忍住还是叮嘱了一句,“慕容绎,你万事小心。”
有事压身,慕容绎脸上神色多了一份稳重,只是面对着她却还是免不了那副轻佻的样子,他弯起嘴角,“夫人,你又在担心慕容绎了。”
司徒静无奈:“我不是你夫人。”
“夫人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
司徒静:“……”
她无奈的时候眉头会微皱,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看着你,慕容绎觉得可爱,一时之间笑出了声。
想着要离开,心里觉得不舍,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这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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