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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将军vs.女将军
宴会上,舞女轻歌曼舞,奏乐婉转低回,慕容绎便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间隙仔细打量着司徒竟。
虽然早就听闻燕国司徒竟生得俊美,容貌娇俏似女人,但真的见到了司徒竟,慕容绎还是吓了一跳。
怎么会有行军打仗数年的男人,肌肤依旧细腻如丝缎,那一双黑白分明长睫若羽的眼睛,若是掩去了其他五官不看,连他一个男人看了都要心动三分。
“怎么样,我之前没说错吧,这司徒竟不止行事风流,人生得也风流。莫说女人看了他觉得俊逸无害,连男人看了他也要肖想三分。”
察觉到慕容绎目光一直凝在司徒竟身上,霍寻倾身过来与他搭话道。
“真难以想象竟然是这样一个小白脸带着燕国军队制住了你,他未领兵以前,燕梁的对战你一直是马到成功的吧?”
霍寻一边说着,一边端起绘着远古神兽的三足酒觥喂了自己一口酒。
慕容绎转头看他一眼,“少废话,喝你的酒。”
自己久攻不下的敌人却被霍寻明晃晃的夸奖,慕容绎语气当然是不善的。
只是他虽未置可否,内心却也对霍寻的话认同三分,是到今日,他才真正理解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从司徒竟身上。
毕竟连他自己也难以想象,有生以来唯一一个令他称得上尊敬的对手居然是如此一副阴柔之相。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慕容绎没有忘记他今日来参加宴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向司徒竟问出那天那个侍女的下落。
舞会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其间司徒竟起身下了席,慕容绎看准的就是这个时刻,他连忙迈步跟了上去,随着司徒竟一起走出了宴席。
“司徒将军请留步。”
司徒静闻言回转身来,月色下,慕容绎身姿颀长似竹,两年不见,只觉得他似乎更加挺拔了。
慕容绎两步上前:“司徒将军,在下梁国慕容绎,相信将军对在下的名字并不陌生吧?”
司徒静:“原来是慕容将军。当然当然,慕容将军名号响亮,如雷贯耳,司徒竟怎会不知。不知慕容将军找司徒竟有何事?”
慕容绎再上前一步,挠了挠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开口道:“司徒将军,是这样的,不知将军是否可还记得两年前在落雁山谷,慕容绎被将军逼入山谷,七日后火雷引动,慕容绎落入山洞,只是,落入山洞的却不只有慕容绎一人,另外还有一名姑娘也和慕容绎一起落入了山洞。慕容绎听说将军凡出入军中都会随身携带女侍,所以大胆猜测那名姑娘是否是司徒将军的侍女,将军请看,不知道你可认得这枚玉佩吗?是在下从那名姑娘身上偷偷取来的。”
司徒静看向慕容绎手中的玉佩,月光下,玉佩光华流转,内蕴华彩,司徒静陷入了沉思。
【司徒静:“系统系统,请问我现在可以揭露身份了吗?”
系统:“不,现在还不行!揭露身份以前,你须得先再增加一点情节曲折度!”
司徒静:“狗屁的情节曲折度!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系统:“不,这次是真的,你相信我。”
司徒静:“相信你?然后你又要我去攻击慕容绎?”
系统:“不不,这次你不需要攻击他,只需要等着你自己被别人攻击就好了。”
司徒静怒:“你给我滚!”】
慕容绎见司徒竟陷入了沉思,并不答话,以为这个问题难住了他,便开口问道,“将军可是已经不记得这枚玉佩归谁所有了?”
司徒静点头:“确实,时隔太久,加上本人侍女众多,确是已经不记得了,不如这样可好?慕容将军先把玉佩给我,待我带回府上一一询问众人过后,再来给你答复。”
慕容绎点头:“如此甚好。”
他生得俊逸,一双墨眸仿佛吸去了为数不多的月光,进入深秋,魏国宫中遍植杏树,此时皆已转为金黄,高大的落叶乔木掩在一片月色朦胧中,他置身其间,远远望去只觉更添一丝风流雅韵。
这样的夜晚无论如何度过都是要被浪费掉的。
是以司徒静有些留恋地提议道:“今晚夜色甚好,不知将军可愿一起走走?”
慕容绎:“当然。”
见到司徒竟,慕容绎自然而然就想起落雁山谷,那是他和他最后一个交集之地。
“不知将军对落雁山谷的火雷有何看法?”
司徒静:“据说我们到达落雁山谷之后,魏国的军队随后也赶到了落雁山谷附近,火雷并非我引动的,也不可能是梁兵引动的,那么我猜,火雷应当是魏兵引动的。”
“哦,将军也这么认为?”
司徒静点头。
“那么将军认为,魏兵当日何以会出现在落雁山谷?”
“我大胆猜测,”司徒静面色凝重,停顿片刻,这才道,“是梁国国内有细作。”
慕容绎提高了音量,“将军也这么认为!”
“对,依我所想,那日你的信号应当是成功传了回去,只是,却被传入了细作手中,细作联络正在附近的魏兵,所以才会有那日那场火雷。”
慕容绎大惊,司徒竟所有的猜测竟与他自己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原本,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心中那个猜想,是以今日,他特意和司徒竟聊起这件事,也是想看看司徒竟对此一事的态度,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可能,岂知两人竟想到了一块去!
慕容绎觉得自己突然对这个浓眉大眼的小白脸将军刮目相看。
“司徒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分析问题眼光独到,甚至连慕容绎的处境都考虑到了。”
司徒静干笑两声:“知己知彼战无不胜嘛。”
难道还要她告诉慕容绎因为系统是上帝视角,会给她分析局势?
那她还玩不玩了。
就这么分析了一下战况,两人已经远离举办宴会的行宫。
司徒静发现这一点,便对慕容绎提议道:“好像已经走远了,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
慕容绎点头。
毕竟是魏国国内,以他们二人的敏感身份,误入什么就不好了。
突然响起破空的马蹄声。
与渐近的马蹄声一起出现的,还有一群防不胜防突然冲出来的黑衣人,带着剑芒泠泠的利剑,二话不说就直接杀上来。
【司徒静:“卧槽卧槽卧槽!系统,这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你怎么也不事先提醒我一下?”
系统:“我提醒过你了啊,我跟你说了要增加情节曲折值啊。”】
这一边,司徒静还在与系统交流着,慕容绎却以为他是事发突变,直接吓傻了。
眼看着一个黑衣人就要来势凶猛刺上他,慕容绎一把拉过司徒竟,“还愣着做什么,打啊!”
慕容绎一脚踢翻黑衣人手中的剑,剑柄顺势落入他手中,他用它解决掉围上来的黑衣人,这才将它交给身后的司徒竟,“接着!”
说完,又去对付更多的黑衣人。
黑衣人如潮水一般涌上来,俱是身形敏捷,武力高强,不易对付,但好在慕容绎身经百战,以一敌多也丝毫不落下风,不出片刻就解决掉大多数的不速之客。
正以为博得片刻歇息之时,回头一看,司徒竟正与他身前的黑衣人博得难舍难分,而身后分明另有一人正向他偷袭而去。
“司徒竟!”
慕容绎连忙奔过去,一个旋身拦腰抱过司徒竟,又剑尖一挑,生生改了来人冲来的剑势,向先前与司徒竟搏斗那人的方向袭去,两个黑衣人未料到有此一变,已经难以调转冲势,猝不及防生生撞在一起,互捅了个对穿而亡。
至此,方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才被全部解决。
魏国宫中复归静谧。
方才因打斗中产生的风势而摇摆不定的宫灯烛火此时也稳定下来。
慕容绎低头看看怀中的司徒竟:“司徒兄,你没事吧?”
他此时俨然已经换了个称呼。
司徒静从他怀里退出来:“我没事。”
两个大男人这样的姿势未必有些什么,但司徒静脸上的扭捏神情突然提醒了慕容绎一件事。
“司徒兄你……”
“嗯?”司徒静抬头,月色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慕容绎。
慕容绎摇摇头,“没事……”
刚才,他其实是想说,司徒竟在他怀中的身形感觉让他想起了那日和他一起落入山洞的姑娘,柔软又消瘦。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司徒竟明明白白就是男人。
是以,慕容绎只是提议道:“既是解决了黑衣人,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里不甚安全。”
司徒静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慕容绎一直打量司徒竟,否认又怀疑,怀疑再否认,再三思量以后还是觉得自己方才的念头简直荒唐,那女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司徒竟。
就这么心神恍惚间,司徒竟下榻的宫殿便已到了。
月色粼粼下,司徒静向他告别:“慕容将军,今天多谢你了。”
慕容绎:“哪里哪里,司徒兄今日回去还请好生歇息。”
二人就此告别,司徒静推门而入。
门内,有一个侍女正哭得梨花带雨,嘤嘤哇哇,好不伤心。
抬头见到司徒静推门而入,她急忙抽抽噎噎地跑过来:“小姐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刚才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又不见了。”
司徒静:“梨花,别担心,我这么大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丢。你别想太多。”
“我想太多吗小姐!两年前落雁山谷你就丢过一次,当时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小姐你了呜呜呜呜呜,小姐,我的小姐啊。”
侍女还在自顾自的哭着,突然自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门与之同时被打开,司徒静回头,门外站着的是去而复返的慕容绎。
他立于门外,身姿翩然,脸上却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恶狠狠地道:“小姐?”
司徒静见到慕容绎脸上的神情,心道不好:“梨花,你先下去。”
“是,小姐。”
梨花走后,慕容绎上前一步,行至司徒静身前,脸上是风雨欲来的阴沉:“好一个小姐,凡出入军营必带侍女的司徒将军,私下里的癖好竟是让侍女称呼他小姐?”
司徒静面不改色:“是又怎样?”
慕容绎大笑起来,恶狠狠道:“你还好意思说是!”
司徒静:“是。”
她分明是在好好同他说话,他问一句,她便答一句。
可是还有什么比这一句“是”更气人。
她根本不知道这两年他为了找她,花费了多少心神!
是了,难怪问遍他府上所有的侍女,都没有名字中带“静”的侍女。
难怪找遍了燕国的王公贵族都不见踪影,原来他一开始就想错了!
此静非彼静!
好一个司徒“竟”!
慕容绎简直要被她气出内伤。
两人对峙良久,慕容绎见司徒静根本一副不接招的模样,也不同她废话了,索性上前一步直接控住了司徒静,作势就要解她的衣袍。
司徒静这才开始恐惧起来:“你干什么慕容绎?”
“验身。”
司徒静大惊:“我堂堂大燕的将军,怎是你说一句验身就能验得的!”
“怎么验不得,慕容绎若执意要验,司徒将军能耐我何?”
她可以!
思来想去各种对策以后,司徒静发现,她还真的,打不过他……
慕容绎见司徒静一副惧于验身的模样,脸上的冷意更甚了:“说起来也真是可笑,堂堂大燕的将军,验个身竟如此扭扭捏捏,说出去可不是让大燕的将士笑话死了。”
司徒静:“那你身为大梁的将军执意要验身又如何!假若万一我真是女子呢?你这大梁国的名声到底还要不要了?”
慕容绎闻言冷笑一声,脸上神情如同一只守株待兔的豺狼,仿佛就等着她问出这个问题好落入他提前挖好的坑。
“倘若你真是女子,那也是我慕容绎未过门的夫人!”
言下之意,今天无论她性别如何,今天这身他都是验定了!
司徒静闻言心中一声“卧槽”。
敢情今天无论您怎么乱来您还都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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