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狗

　　看完电影出来，因为粟玛难得想要吃厚切叉烧饭，姜止亭便带着她去一家出名的餐厅吃饭。
　　一路上，粟玛看见街上不少情侣牵着手散步，有一个女生更是直接被旁边一脸笑容的男孩抱在怀里。
　　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周边甜蜜的气氛，粟玛的唇角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她从高高的衣领里抬起下巴，津津有味地打量拥挤的街道。
　　街角处有一群打闹的少年嬉笑着跑过，姜止亭急忙伸手拉住粟玛：“当心，别被撞到。”
　　太阳猫是最近新开的一家趣味餐厅，以精致的装潢和独特的菜式吸引了众多美食爱好者。
　　餐厅外墙有着一大片郁郁葱葱的藤蔓，门口还有一个白色的秋千和木制栅栏。
　　进去以后却很安静，悠扬的音乐声在餐厅内缠绵，温暖的灯光给餐桌覆盖上一层朦胧的轻纱，看起来赏心悦目。
　　两人坐下后，姜止亭给粟玛点了一个厚切叉烧饭，又点了一份黄油酒蒸蛤蜊。粟玛翻了翻菜单，点了两个有着很好听的名字的甜点：抹茶费南雪和斑斓千层蛋糕。
　　她抬头问姜止亭：“你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吗？。”
　　“只来过两次，都是和乐队的成员一起来的，队里的主唱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菜很快上齐，两人面对面用餐，粟玛时不时偷看姜止亭一眼。
　　窗外的灯光投射在雪白干净的餐巾上，耀眼得想让人眯起眼睛，她对安静用餐姜止亭的说：“每次都是你请我，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姜止亭闻言看了她一眼：“我很乐意请你吃饭。”
　　“……”
　　他放下筷子，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视线停留在粟玛的脸上：“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那我请你帮我尝尝我刚学会的菜？”
　　姜止亭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粟玛被他注视的时间长了，有点不自在，脸上也烫烫的，装作不经意地撇开目光，看了一会窗外的车水马龙。
　　等她转过头来，却又再次和姜止亭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
　　这一下，她止不住心脏咚咚的跳动声，只好讷讷地问他：“我脸上有脏东西？”
　　“下巴那有一点蛋糕粒。”
　　粟玛立刻伸手去摸下巴，指尖触碰到皮肤，却并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她尴尬地收回手，低声问：“在哪里啊？”
　　姜止亭看到了她的动作，手主动抬起，帮她捻下那一点蛋糕粒，语气揶揄，“在这。”
　　粟玛慌张地向后退了一点，垂下眼眸，不知如何应对，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也许是心底蠢蠢欲动的那点心思在作怪，她总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看起来都有点别扭，即使再试图遮掩。
　　自己或许需要冷静一下，她这么想着，人已经站起来，动了动嘴唇：“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嗯。”
　　粟玛刚离开一会，就有几个挽着手的女生犹豫着走近姜止亭。
　　她们有些兴奋地低声询问：“请问你是TRO的那个姜止亭吗？”
　　姜止亭挑眉看了她们一眼。
　　“我们前不久在音乐节上看过你们是演出!你们的歌很好听!人……也好帅啊……”其中一个女生站出来大胆地说道。
　　姜止亭静静地听完她们的话，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只是嘴角轻轻勾了起来，他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指，礼貌地回复：“谢谢你们。”
　　几个女生被他温和的态度搞得心底一动，随即再次开口：“那能麻烦你跟我们照张相吗？”
　　姜止亭收回了那一点笑意，只是摇头，“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没必要。”
　　几个女生只好怏怏回席。
　　粟玛在洗手间呆了很长时间，等确定脸看起来没有一点泛红的迹象，这才深呼吸几口，快步走回去。
　　姜止亭正在打电话，她在他对面坐下，也不刻意去听他说了什么，头几乎快要埋到盘子里去。
　　下一秒，姜止亭挂断了电话，看着粟玛的小脑袋低低笑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示意她吃完擦擦嘴。
　　他们又坐了一会，姜止亭招手叫服务生过来买单，服务生将账单递给他，又露出一个微笑看着粟玛：“小姐，今天我们店里有活动。”
　　粟玛疑惑地看着她。
　　“你和你男朋友在店里合影留下照片贴在那边的墙上，就能抽一次奖。”服务员指了指身后的一面浅米色的墙，“中奖的话能打七折。”
　　“你……”粟玛迟疑了一下，“要拍吗？”
　　“可以啊。”姜止亭正在喝水，闻言用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答道。
　　两人走到餐厅一角由服务员为他们拍了一张合照，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没有纠正那句“你和你男朋友”的错误。
　　嗯，和他的第一张合照，粟玛趁着服务员和姜止亭不注意，飞快地掏出手机翻拍了一张贴在照片墙正中心位置的相片。
　　保存，加密，一气呵成。
　　餐厅给了他们两张奖券，结果粟玛刮开后，都是一句“谢谢参与”。
　　她失望地吹掉奖券上细碎的水银屑，“我运气不好。”
　　“不亏啊。”他压低声音，一秒的思考后，“收获了一张合照。”
　　彼此安静对视，安静到了彻底。
　　粟玛呼吸开始加快，瞳孔渐渐张大，耳朵的红色蔓延到了脸上。
　　…………
　　天气说变就变，两人刚走了几步，便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天色已晚，姜止亭在路边随便买了把雨伞，撑在粟玛头顶，慢慢地走在路上。
　　有雨滴飘到粟玛的肩上，她下意识朝男生的手臂处靠了靠。
　　渐渐地，雨势越来越大，啪嗒啪嗒地打在伞面上。
　　粟玛一时不慎，踩进了一个不深不浅的水坑，帆布鞋瞬间变得又黏又湿。
　　突然间，有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她打了一下抖。
　　姜止亭从身后以一种保护的姿势将伞撑到她的头顶，他与她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完全傻了。
　　抬眼便看见他眼下的一颗小水珠，停留了片刻就开始滑落。接着便是他的额角，发间，领口都被晕染出一层濡湿。
　　下一秒，揽住她肩膀上的手下滑，将她圈在了怀里，雨中他的声音又近又远，显得有些不真实，却字字清晰地钻进粟玛的耳朵。
　　“我背你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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