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

　　出租车到陈橙家之前，秦城就已经叫醒了陈橙，交了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陈橙抱了起来进了电梯。陈橙也没完全从瞌睡里挣脱，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家门口。
　　“橙子，看看你包里有没有你家门钥匙，我昨天着急只拿了你放在门口台子上的小包，要是没有钥匙那我也没办法了……”秦城勾着陈橙小包的手指晃了晃，示意陈橙看向那里。
　　陈橙没碰自己的手包，只是伸手去摸自家门把手，一边摸一边说：“秦城同学你是不是傻，这哪有让你插钥匙的地方？之前听说隔壁小区进贼了，我又不小心丢了家门钥匙，索性换了个密码锁，多省事儿！”
　　听到是密码锁，秦城早就把头扭开不去看陈橙输密码的手势，盯着邻居家口的对联看了半天，等到密码验证后的开门声响起才转回来，进了门。
　　“我是把你放哪？沙发上？还是直接给你放床上？”秦城在玄关处停留了一下，得到回答之后才把陈橙安置在了沙发上。完了还去陈橙书房摸了张便利贴，把要吃的药、剂量、时间写好贴在茶几上最显眼的地方，旁边放上从医院拿回来的药。“药给你放这了，怎么吃也给你写了，别忘了吃。少爷我下午还有个会，这就该走了，晚上给你带饭？”
　　“嗯嗯。”陈橙连连点头，感觉下一刻就能失去意识地倒在沙发上。
　　秦城走向大门的脚步又默默折向陈橙的卧室，把她床上的小被子扔给陈橙，这才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走了。”
　　陈橙窝在沙发上，看着在秦城离开的关门声之后就一片死寂的客厅，无端觉得有点寂寞。
　　“失策了，应该让秦城把燕麦放我这待几天的，好寂寞啊……”陈橙小声嘀咕了一句，就裹着被子睡了过去。
　　陈橙还记得秦城家的燕麦，金色的柔顺皮毛看起来就让人心生温暖。
　　他们刚上了大学，秦城就租了房子住在校外，养了只金毛，燕麦这个名字还是陈橙给起的。本来想叫麦浪，被秦城以“浪什么浪！”为由严肃地拒绝了。
　　燕麦看似是秦城的狗，实际上最喜欢的还是陈橙，一见陈橙能当机立断抛下秦城上前摇尾巴。大二的时候陈橙和几个舍友一起外出吃饭，还正正撞上过遛狗的秦城和他身边一个风传对秦城有想法的学姐。
　　那时候学姐和秦城正站在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燕麦在秦城脚边无趣地小范围溜达。秦城时不时分心看一眼燕麦。他那天本来打算试试看无线项圈，只要燕麦离开他十米范围，他的手机和燕麦的项圈就会同时响。这样不容易丢，也能约束住燕麦。
　　陈橙在十几米开外就认出了秦城和那个学姐，而燕麦也认出了她。所以虽然陈橙秉持着不应该打扰他们的想法没有上前，还是被热情的燕麦扑了个正着，也就这样被秦城和学姐发现了。
　　秦城看着跑出了十几米的燕麦和它脖子上完全没有要响的意思的项圈，叹了口气，走向了陈橙。“橙子，学姐找我说之前交的文档有问题，我可能得在网吧通宵，你今天晚上住到我家去吧，帮我看着燕麦？”
　　陈橙此时已经蹲下抱住了燕麦的脖子，一脸迷茫地看着秦城，“啊？哦，好……”
　　秦城眼神飘忽了一下，在陈橙身后不远处定了定，又回到陈橙脸上，“钥匙拿了吗？我家的。”
　　陈橙点头，“就一直跟我的钥匙挂在一起啊……你要是着急就先去吧，我带着燕麦就好啦！正好燕麦也更喜欢我，嘻嘻。”
　　秦城把手机上跟燕麦项圈相连的没有半点用处的程序断开，简单跟陈橙的舍友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徒留抱着燕麦的陈橙深陷舍友的拷问。
　　“你怎么会认识秦城的？”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学姐看你的眼神？”
　　“你背着我们跟秦城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
　　叽叽喳喳，诸如此类。
　　之后陈橙的追求者数量陡然降到小猫两三只。陈橙虽然不解，但对这个现象十分满意。谁让她本来就是个不擅长跟人交往的人，这样正合陈橙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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