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与花——嬴政和他世界的女人们

作者:树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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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七


      这个时候小桃进屋来拿凳子,看到赵高在喝酒,说:“你少喝点酒吧。”夏连理说:“就你懂得了?”小桃说:“大姐,麻烦你不舒服找医生开药吃,我怎么惹着你了,少对我乱喷。”夏连理一听火了,说:“你嘴巴不干净,跟我犟,不是个东西。好吃懒做的就会浪、花钱,你再买什么都报告我。”

      小桃说:“你找事。你闭嘴。”夏连理说:“我找事?我不管着家里能过上今天这样的日子吗?”赵高挠挠脖子对小桃说:“滚。”小桃一听,闭着嘴巴不高兴的离开了。夏连理说:“这个家里,谁都敢爬我头上撒泼尿的。”赵高说:“你闭嘴吧。从来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什么都是你说了算,非你的蠢脑筋、破喜好主宰别人的。”

      夏连理气的说:“我关心你才让你难受知道知道。你什么也不是,你就是个失败的小丑,只会跟人点头哈腰。”赵高说:“总有一天我会扬眉吐气,不用对人点头哈腰。这个糟烂的社会,命运跟我开玩笑,让我活的荒谬,我总有一天让别人的命运也被我控制。”

      夏连理说:“就你这样的,天天下了班就回家,恋家,不出去交际,总有一天个屁。没出息。要不是被父母做主,我怎么会嫁给你。我都想过逃婚,被父母关起来了。”赵高也笑起来,继续喝酒,夏连理说:“你就不能好好的生活,让我们也替你少操心?你连喝酒都不能控制自己,我还能相信你能有什么出息?你是一个失控无所谓的人。”

      赵高听的火起,说:“操。”夏连理说:“操。酒你今天多喝一瓶,以后你老了就多受一份罪。你想折磨自己我也没心思老是跟你说。”赵高说:“你一个臭娘们知道什么?男人就是这样。操。”夏连理说:“操。”赵高说:“你再敢操,我折磨死你。”夏连理说:“像个男人样,被骂就不行了,比娘们还娇贵。”

      赵高说:“你不懂别瞎叨叨。你觉得喝酒误事,酒是坏东西,可是你不知道男人天生就是喜欢接触坏东西。不坏的不是男人。”夏连理说:“你想接触什么坏东西?又熊又不老实。你不如去死。就你那熊样,还想去坏,你快给我老实点吧。”赵高说:“操。”夏连理说:“整天犯迷糊。别再喝了,看你那晕乎乎的样子。你喝了就骂人。”

      赵高抱着酒瓶到院子里坐下喝酒,夏连理也走到院子里,不一会儿她就对院子里正在洗脸的小梦说:“你注意点。”意思小梦的胸部都露着了,被赵高看到了。小梦低头一看,原来衣服领口有点松,没什么问题,也没有裸,就对夏连理说:“怎么了?”夏连理说:“你翅膀硬了,叫你字儿邦字儿邦的。”

      然后她就变声说:“让你不要收那人送来的鱼,你非收,让我们难办。”小梦说:“不要退回去不行吗?火什么呀?”夏连理说:“火什么,我说不要,你收下来了,你说火什么?”小梦说:“我根本没有跟他说话的时间,他就丢下就走了,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再说我只是在窗户那里看到的,跟我没关系,不是我收的。”

      这个时候琼玖突然抱着一个石头蒜臼子从厨房出来,想要砸死夏连理,被刚走进院子的小桃看到了,上去拦住了。小桃对琼玖说:“你知道不知道这个真能砸死人?”琼玖瞪着眼睛却不说话,夏连理却趁机上前狠毒的一挠,把琼玖的脸挖了好几个坑。

      赵高放下了酒瓶来到她们之间,一会儿跟琼玖吼几句,一会儿跟夏连理吼几句,说:“你干什么?放下。”又说:“你得了吧,别闹了。”琼玖说:“小桃,你住手,拉偏架。”夏连理就哭起来:“我真是倒了霉了,找个男人养了一窝妖精,被男人欺负不够,还被妖精欺负。我天天对她们有礼貌的伺候着,可是她们忍不住就磨练驭夫术,把我当成敌人,无故挑衅、欺负我。这是看我不顺眼啊,想夺正妻位。”

      琼玖一听暗地里更加恼火,小桃已经松开了手,琼玖装着把蒜臼子要放到地上,却突然又去砸夏连理的头,让赵高一挥手打在她胳膊上,又没砸成。小桃又要抱着琼玖,琼玖挣脱不开,就去推搡小桃,夏连理见状又哭起来:“小桃会装好人,琼玖会使媚术,都不是好东西。”赵高一听也火了,说道:“我让你们都住手,没听到吗?”说完上前也去推搡小桃,琼玖趁机打了小桃,赵高把蒜臼子夺下来,骂小桃:“你也下去。”

      琼玖嗤笑一声嘲笑小桃,夏连理也冷笑,小桃说:“家和万事兴。”琼玖呆呆的不说话,赵高说:“操,就你会说。琼玖,你怎么了?”琼玖说:“我怎么了?她整天趾高气昂的,高高在上的,看不起我,找我事,对付我。我用的东西还不如她打发下人的。我连下人都不如吗?”

      夏连理说:“这种泥巴里滚的烂货,欠揍。”赵高说:“行了,都别说了。”小桃说:“她们两个斗,家里没有好气氛,我们也跟着倒霉。”夏连理说:“别惹火了我。都欺负我。小桃,你拿着家里的钱做好人,给下人零钱真大方,你的钱哪里来的?”赵高笑着说:“都别吵了。”

      小桃说:“总比琼玖不仅不给下人钱,还从下人那里扣钱好吧。你给下人的时候那个大方,就不说了。”夏连理说:“糖衣是因为他能为家里省钱,所以我给他多点,别人谁能为家里省钱,我也给。你是怎么给的?”小桃说:“给我办事情,我就想给下人零钱怎么了?能办好事情就行了。”

      夏连理转而对赵高说:“坏人都让我干啊?她吃穿的好点是应该的,下人还给,在那里做好人。”赵高说:“行了。”夏连理说:“我看你是跟下人眉来眼去的想出轨吧,要不然你给下人钱干什么,下人都给了钱是为了遮掩耳目吧?”她对赵高说:“她是你孩子的娘,我不敢得罪,孰是孰非你自己看着办。你赚钱那么少,还要给你父母那么多,这么大的一家,怎么维持,没有闲钱给不重要的人。”

      小桃说:“你别造谣!他们都是给家里干活的人,什么是不重要的人?”赵高对夏连理说:“你闭嘴吧。你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吗?小桃,你也回屋去。”琼玖早就平静下来,说道:“小桃说的有道理。不过,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跟下人有一腿呢。”小桃说:“你们两个血口喷人。”琼玖说:“谁知道你有没有隐瞒什么,我看你是秘而不宣的,人不实在。”小桃说:“你们诬陷我,我就不会诬陷你们吗?”

      赵高听到后来不高兴了,眼睛好像屠夫的眼睛一样一一掠过三人,搜寻哪个是对不起自己的人,就好像一个机器一样的逻辑紧密的思维,此刻他“啪”的一声打了小桃一巴掌说:“我让你闭嘴,你听到了吗?”又抓着琼玖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说:“闭嘴,听到了吗?”琼玖也撒泼哭闹起来,赵高把她丢在地上,又踹了几脚,说:“都回屋去。”他自己则拿着酒瓶又喝起酒来。夏连理本来一直生气,此刻见她们倒霉了,赶紧故意说:“你是不是还想打我?”赵高说:“打个屁。”

      不一会儿赵高回到夏连理屋里,夏连理说:“两条腿的人到处是,我怎么就嫁给你了,整天受窝囊气。”赵高说:“小桃说的是,家和万事兴,给下人几个钱怎么了?下人心在我们这里。”夏连理说:“这么说你的心跑她那里了,她再收买了人心,她就是这个家里的老大了?就算给也是我给,哪里轮得上她?她对你我不忠心才会擅自行事若此。”赵高郁闷的坐下来,不说话。

      夏连理说:“把钱都送给别人,自己的钱就少了,他们本来就是下人,做该做的,给什么零钱。给零钱就真心在我们这里?哄谁呢。”赵高说:“多少会更好的服侍我们。”夏连理说:“更好什么更好?还是更好的服侍她啊?人心都在她那了哈?”赵高说:“你就是太小气,把钱抓的紧紧的。不舍怎么能得?人活着得有个声誉,人家夸你一声好,你就过的舒心多一分。”

      夏连理说:“你有钱,我没有钱,他们又没给我省钱,我没好处干嘛要给他们?你妹妹整天在娘家床上躺着,睡懒觉,会享受,也舍得花钱,钱进在哪里?你给你父母的钱都让她花了。你往你父母家拿钱,她却在那里花你的钱。”赵高说:“算了,都一家人。老太太喜欢她。”夏连理说:“你妹妹,你爹妈,都是黑,想欺负我,你少给我装白,什么白我都害。”

      赵高说:“你不就想谁都服从你对你好,否则你就对付谁。我也是。跟我争,你老实点,知道我也是黑的好,黑给我,你也要装白给我。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夏连理一看,是一个珠钗,她说:“不要。”赵高有点欢喜的说:“想给我要黑钱啊,可是怎么来啊。这是京城最好的首饰坊花好月圆里买的。”夏连理说:“不要。”赵高说:“戴上看看。”

      夏连理说:“我说了几遍了‘不要’?”赵高说:“没说十遍吧?”夏连理说:“无赖。”赵高说:“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夏连理说:“我就知道,你这个没人性的魔鬼,说一不二的暴君,你需要跟我商量什么呀?难怪装白献殷勤,从来不对我好。告诉你,要钱没有。想我不吵,你就拿钱给我。”

      赵高说:“你看这个珠钗真的很漂亮是不是?”夏连理说:“也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赵高说:“是这样的。陛下不是把那个女商人巴清接进宫里住了吗?她现在得了严重的疾病,恐怕好不起来了。陛下为此忧愁。我想送给巴清一个翡翠寿星,祝她疾病快点好起来。”夏连理说:“她是主子你是奴才,你送什么礼物给她呀?”

      赵高说:“我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很多事情都是我说了算,我得回报陛下,除了我职务能做的,还要多让他放宽心,孝敬他重视的巴清一点东西,他也一定会开心的。陛下就会觉得我体贴他的心意,跟他关系亲密了。”

      夏连理听了说:“你这个上我床我都嫌脏的,我拿根火棍插死你。让你父母早死,留你一个在世上,变成一个脑残,流落街头乞丐都不要你。让苍蝇和蛆吃你,让你的那里被撞掉,然后让狗吃掉,让你蹲着尿尿,让你得绝症,让你被车撞成残废,眼瞎口哑耳聋脑残,再活活饿死你。”

      赵高说:“行了。给我钱。”夏连理说:“没有。”

      赵高说:“陛下派人去寻不死药了,要是寻到了,对我好,说不定给我两颗呢。你不想长生不老吗?”夏连理眼珠转了转说:“你还想长生不老?尘世里的孽人们,将你的腿拖断了,让你摔的头浆迸裂。我会信你能给我不老药?装什么爱我啊?让地狱里的大火,使劲的烧死你。烧的你下辈子只能当毛毛虫、茅坑里的蛆,千千万万年无法托生成人。”

      赵高说:“我不信你不想长生不老。”夏连理哭着说:“我怎么会不喜欢长生不老。只不过你这个魔鬼会过河拆桥,哪会留着给我。恐怕你想着我死,我死了你才能跟新的女人抱在一起,我挡了你找小老婆的路了。你活成老王八,找了一个又一个小姑娘,那些逃脱你的魔手的人是走运的。”赵高说:“我不会再找小老婆的,我知道你对我好。”

      夏连理说:“你别骗我,你跟你妹妹上床以为我不知道?”赵高说:“你胡说什么?”夏连理说:“我去你父母家那次,你衣衫凌乱的躺在炕上,跟谁上床,不就是你妹妹?要不然她为什么急匆匆脸上也红彤彤的跑出去。”赵高说:“我承认我跟女人乱搞,不过不是我妹妹,是我跟下人,被妹妹看到了。你进去的时候她藏在衣柜里。”

      夏连理冷笑一声说:“谁知道真的是怎样。你惹火了我我跟你前老婆一样闹到陛下那里去,我先跟你父母面前闹,闹的他们生病。”赵高一听火起,但是又萎靡了下去,哀求的说:“你给我钱吧。要不然以后的薪酬我就不按时给你了。咱们各退一步。我要这个钱也不是干坏事。”夏连理说:“哼。”赵高说:“给我钱吧。这次非同小可,陛下很尊敬巴清。”

      夏连理说:“以前你也送过礼,送过的都是小玩意。”夏连理说:“你给我什么好处?别说长生不老药。”赵高说:“你说什么我一般都听你的。但有些时候,我说的你得听。你得跟我一条心。”夏连理说:“我什么时候跟你不一条心了,我为了这个家操心劳力的,方方面面什么不得我?”赵高说:“我知道。”

      夏连理说:“你知道就好。我不跟那两个小娼妓争宠,但是钱这方面你不能再私下里给她们钱。小桃以后也不许再给下人零钱显大方。”赵高想想她父母说:“好吧。不过要以我们几个主人的名义,有时给下人一点零钱。这样你满意了吧?”夏连理就笑起来说:“我也不是不懂正事的人。”

      却说这天政政来给巴清请安,正好嫶曼叫人拿着一盒子桃子来见巴清,正跟巴清两个吃着桃子聊天。政政说:“嫶曼,那姓林的小子一日不归家,你就一日不再改嫁吗?你看都没看过他一眼,为什么铁了心要嫁给他?”嫶曼说:“我长的丑,吓跑了夫君,还有什么脸改嫁。等他回家再说。”

      政政说:“不就是那年吃煎炸的油腻热气之物吃多了,长痘痘留下一些斑痕吗?医生不是说用珍珠粉擦脸可以擦去吗?”嫶曼:“没那么简单去掉的。擦去了又长出来。别人背地里叫我‘麻姑’,说我长的丑没人要,我知道,吓跑了一个不想吓跑第二个。我就陪着父王和夫人不好吗?”巴清也说:“嫶曼啊,乖孩子。你多试几种办法?听说用红糖、醋泡的姜片擦脸也可以去斑。”

      嫶曼说:“其实这是我过去经历的痕迹。那男人留着自己伤口当成勋章,女人的就是丑陋,别人不喜欢就得去掉。”政政说:“你不想去掉。”嫶曼说:“我有时觉得我长了斑能带给我幸福,是我没长时候不会有的。”政政说:“你不想结婚?有后代?那男人在乎女人漂亮不漂亮啊。”嫶曼说:“就是过去的事情留下的这些斑点,我搞清楚了就去掉。”

      “其实男人喜欢漂亮,我打扮的漂亮,矛盾少省事。跟男人一起的日子也好混。”政政说:“这就是你漂亮的快乐?跟别人无关的,你自己没什么快乐吗?”嫶曼说:“我长就这样,后来长斑就变成这样了。”政政说:“如果男人不只喜欢漂亮,还很有品味呢?”嫶曼说:“那再来点品味互动。会互相快乐吧。”

      政政说:“我明年出去巡游,要不然你和其他孩子,愿意就跟我一起去巡游,散散心。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父王为你再选一个。”巴清说:“奶奶希望你幸福。”嫶曼想了想没说话。

      政政看看一面墙壁那里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翡翠寿星,桌子上方还挂着一幅百福图,说道:“这不是赵高的字吗?这个翡翠寿星谁送的?”嫶曼瘪瘪嘴说:“赵高。他是花自己的钱找人做的,说是请奶奶开心。”巴清说:“赵高说话好,待人有礼,让人看了说不舒服是假的。”政政说:“赵高啊。”他语气里都是肯定赵高办事得他心的意思。

      政政问巴清:“夫人,今天觉得怎样?”巴清说:“今天觉得神清气爽,身上也轻松,感觉很好。”政政笑着说:“夏无且果然医术高。”嫶曼也笑起来,几个人说话。后来政政就离开了。

      谁曾想,不到一个月,一天凌晨巴清突然闹肚子,拉出了黑血,到了上午,又突然晕倒了过去,又不到十天就死去了。政政很伤心,按照她的遗愿,将她灵柩运回她的家乡长寿龙山寨,又下令在她的墓地修建高台,并亲笔题写了“怀清台”,寄托自己的哀思,表达对她的怀念和敬意。

      转眼新年又来到了,这天政政在书房跟赵高说:“南郡和周围几个郡时不时的就来个一把,手的法官贪污受贿的重大消息。下面更乱吧,没有乱的环境他们怎么上位的?光把上面的人清理干净不行的,下面也得清理。一定是制度有漏洞。”赵高说:“陛下说的是。”

      政政说:“我看得严加审讯犯罪的法官,知道他们是怎么上位的,没有几个人不想把罪责推脱到别人身上,说明自己无辜。”赵高说:“陛下,那些犯罪的法官一定会把自己洗白的没有一丝错误。”

      政政说:“南郡的郡守还说对于郡丞的事情感觉到尴尬,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觉得他们地方的法官是一家人,跟中央的法官,跟我倒是生分了。”赵高说:“陛下,想来可能只是觉得身边的同事出了问题,而自己却没有发现,可能觉得自己对南郡郡丞有责任。”

      政政又说:“南郡有些地方非常贫穷,南郡郡守却不重视,在他看来只要他们整体经济发展的好,就是胜利。其实做不出发展方案,但是能发现一点点可做的小事就做一点点小事,也会好过庸庸碌碌。我需要他们给我个仔细的报告,方方面面的。”

      他在奏折上写了写,就换了另一本奏折,看了看,又说:“驻守岭南的将士和迁徙到岭南的移民,很多都与当地人通婚,他们把我们的文化带去了岭南。不过我多希望岭南能不被我们影响,而是有自己的个性发展啊。这事情我欠点考虑。木已成舟。”

      赵高说:“但是如果给他们自由,或者我们的人顺服于他们,他们可能利用我们而且不愿意做秦国人。”政政说:“互相利用了。是各自坚持自己文化的意思,这条路还是要继续探索。”他放下奏折,说:“走。我们去看表演。”赵高兴冲冲的说:“今年表演听说有个黑美人的节目。”政政也高兴起来。

      他们两个来到兴乐宫,众人正在看表演,政政说:“让那个黑美人下个节目表演。”赵高说:“是。”就走去跟别人说了。不一会儿一个女人上台,独自一个站在台中央唱歌,唱了一曲《子衿》,唱的声音都颤抖了,没那么悦耳,显然是紧张了。

      政政远远的看着她戴了一顶武士帽子,穿着男士的靴子,身上的衣服倒很女性化,并且胸部是薄纱遮掩着,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她的胸部非常大,尤其唱歌的时候两个胳膊往中间一交叠,越发显得胸部圆鼓鼓的。她的眉毛粗粗的,鼻子高挺,大眼睛和丰润的红嘴唇,看上去美丽的不像一般人,好像少数民族的人。

      政政说:“让她来见我。”赵高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黑美人就来到了政政面前,她脱下帽子,美丽的头发有几缕慵懒的散落了下来,向政政行礼。政政看她眼神清亮,不像个随便的坏女人,便说道:“听说,你不喜欢现在的婚姻制度,身边的男人来来去去平常?”黑美人说:“我在意的是真诚相爱。”

      政政看她身上的打扮,外套上镶嵌着珍珠,头上则是金玉。政政说:“看你的打扮,过的富贵如意啊,也是有身份的。”黑美人笑起来,笑的时候眉毛舒展轻柔,非常好看,她说:“男人给女人的才是女人的财富。这些打扮都是爱我的男人给我的,我也热爱这些美丽的事物,我希望自己能配得上它们。”政政说:“似乎我不赏赐你倒显得比那些男人小气了。赏,手握金如意一柄。”黑美人轻轻行礼,道:“谢王上。”

      政政说:“你是一开始就喜欢这样生活的吗?”黑美人说:“不是。克星,是会逐渐的改变人的人生道路,很多人只是没碰到而已。我就碰到了。那时候我还很贫穷,我爱一个人,爱到只有五两银子了,我花四两给我爱的人买衣服,可是对方有十两银子,花半两银子给我买衣服都不愿意。我看到他哭丧着脸,不想给我买的肉痛样子,还说那四两银子我花到别的地方就是欠他四两银子。我就用那四两银子给自己买了衣服,并且很快甩掉了对方。”

      “我想要发疯的和男人相爱,我发疯的爱男人,最后决定要发疯的爱自己。欠他四两银子算什么,我能让他欠我更多。男人越渣我爱的越疯狂。也有许多男人会给予我爱,我是感激的,但是最后我们总是无法不抛弃对方。后来我就成了人们口中的风流人物。我是因为爱男人而破产的、欠债的,也是因为男人而发迹的,活成这样的。”

      政政垂了垂眼帘,黑美人说:“我喜欢奢侈品,买到自己喜欢的奢侈不叫奢侈。但是我离不开天真的一些东西,比如爱情。可以支撑着我过的幸福一些。虽然很多时候爱情让我受伤更多,而把自己当成一个商品,可以随时租赁给人快活一阵子,其实也不错。都是缘分吧。”

      政政说:“你觉得有爱情的男人会不介意你的过去吗?”黑美人说:“谁没有个过去,谁没有谈过几次恋爱上过几次床,如果我遇到的男人好一些,我怎么会今天这样的生活呢?男人要挑剔我,不如大家一起被挑剔。我遇人不淑,我把美丽展示出来,博得众人的赞赏,这是我的成功。”

      政政说:“听说你嫁过好几次人了。”黑美人说:“幻想的太好,总是收获两个‘yi’,一个失意一个回忆。我只能向前看。哪里的桃花不是桃花。我不认为自己就是骚。”政政笑着说:“我没说你那样。”黑美人说:“谢陛下。但是别人很多人不那么想。我的人生不是要活给那些贬低我的人看的。他们瞧不起我,我觉得我这样活挺好的。”

      政政说:“好像是一个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女人呢。其实很多人瞧得上你呢。”黑美人笑起来:“也有些人支持我。”政政又说:“听说你为了证明对男人是真爱,冬天跳河,还曾经被男人打的全身是伤。”黑美人说:“我就是不会轻易放弃。”

      政政说:“好。听说你为了进宫来表演,花钱买通了一些人?”黑美人说:“这陛下都知道了。光有钱也不行,我还托了人。我听说很女人进宫很多年也没见过陛下,我想进宫来看看陛下。”政政说:“只是如此?”黑美人眼神扑朔离迷的说:“也看看有没我的机会。”政政说:“你是个坦白的人。好。你退下去吧。”黑美人便行礼默然退了下去。

      政政继续看演出,不远处他的妃嫔们看到政政接见黑美人,却都安定不下来了,一直窃窃私语。韩美人说:“你们听说了吗?黑美人骗的钱都给了她的新任,结果她的新任背着她养小三,都生了孩子了,给了他小三三套豪宅。”

      美玉说:“这种人,听说因为下人递给她的茶水不小心洒到了她身上一点,她一怒之下把茶水全部泼到了下人身上。”咕咕鸟说:“不好说是不是真的。女人为了竞争互相污蔑对方,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美玉说:“听说她以前身边的朋友全部背叛她骂她。”幻姬说:“她害朋友吧?”女恒说:“就是互相利用吧,可能她害狠了。”文骊说:“女人就是难以不盯住其他女人,互相陷害,讨男人喜欢,结果女人的境况就越来越差。”美玉说:“这些女人把爱情放的更重?”文骊说:“男人才是陪伴自己的人,朋友远了。”

      韩美人说:“听说黑美人的现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的前妻跟他分手了,说要联合其他被他害的女人报复他。黑美人为了她现任,跟那些女人斗争,说她现任的前妻是个渣女。”美玉说:“我觉得默默的在男人背后支持着比什么都暖心。女人也有尊严有骄傲的,黑美人不断的出头,也不是个聪明的女人。这次进宫让她又出名了。”文骊说:“又不是你谈恋爱,好像你是女人的楷模,好像你是谈恋爱的专家。”

      韩美人说:“听说黑美人现任的前妻,花了好多钱让这些人传播黑美人现任是渣男的伪证据,以及骂黑美人的现任。”文骊说:“这么仇恨肯定有个原因。有些女人奇招百出,为的就是争一个拿操自己是侮辱、睡觉鼾声震天的猪。”咕咕鸟说:“在你眼里男人是那样的,可是在我眼里男人是有着美丽的形体和高洁的情操。”文骊说:“可是大部分女人恐怕都是容忍着男人凑合过吧。觉得不屈服也无可奈何。”

      文骊说:“男人,那时候我看到一个男子装的好像老农民一样诚恳的,好像大家都认可的态度,跟另一个男子说,朋友不计较利益,那个男子说是,这样联系就建立起来了。那个男子就会跟他不计较利益的对他好,利益都给他好。而他估计就是装的狠,背后算计和陷害那个男子。遇到这种人试验一下,让他们损失点利益,看他们怎么样,一般都露馅。”

      咕咕鸟说:“女人渣的你当没看见?”文骊说:“也有些女人特别爱亲近我,也最后背叛我害我。”女恒说:“不报仇的是傻子。”咕咕鸟说:“不该得到的利益得到了,会让一个人变得廉价。”女恒说:“变的富有怎么是廉价?”韩美人说:“谁辩啊。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不管你黑白,不管你重视什么。你重视人品,人家就装你人品说你人品不好,你跟自己比人品吧。你恶,吃了你恶给你要恶,你自己玩恶吧。能对付你就可以了。”

      女恒说:“不过,找一个对付不了自己的男人有什么意思,生个孩子也笨。”韩美人说:“能奴役听自己的就多好。”美玉说:“不如自己的往往是朽木。化腐朽为神奇没意思。腐朽的就让它腐朽吧。”咕咕鸟说:“有意思。一个人能化腐朽为神奇,说不定就好像还会起死回生呢,好处更多。”女恒说:“也有道理。关键是对眼不对眼吧。”

      女恒说:“你们说有些人不知道为什么仇恨会很快放下来。”文骊说:“仇恨是一种应该被尊重的感情。”美玉说:“我觉得任性的人更容易仇恨。没有自制的。”文骊说:“任性可不等于没有理性。其实随意发脾气是未成年的表示,是智力不够的表示。是不懂得尊重的表示。任性的人不一定就容易仇恨。”美玉说:“都任性了,所以仇恨也会放纵吧。不定放纵还是放弃,说不定越是放弃越放纵。”韩美人说:“有时候有些道理没有你感性的余地。就是逻辑和命令。”

      咕咕鸟说:“女人有时嫉妒别人和乱发仇恨。其实自己也不开心。”美玉说:“一个人生存不应该是因为别人需要自己,而是自己需要生存。总是服侍别人,是熊。看着有钱人的生活那么不一样,谁不想有钱。漂亮的花圃、宽阔的石头道路,高大的房屋,还有美人跳舞、奏乐,诱惑太大了。穷人整天过的什么日子?人就会去思想,甚至心里不平衡,也正常吧。”

      咕咕鸟说:“就算是朴素的友情,真挚的爱情,也拉不住那颗欲望的心。”美玉笑道:“没有几个人会不奔向那欲望的美好的。这边是乐那边是苦,谁不想奔向乐离开苦?”咕咕鸟说:“好人会跟别人分享,而坏人只想掠夺。”韩美人说:“咱们别说这些了,咱看节目吧。”文骊说:“年年这些。”美玉说:“嗯。”文骊说:“人间的声音内容都差不多。”美玉说:“嗯。”

      文骊说:“对了,女恒,你不是说今天穿那套灰色衣服吗?”女恒说:“韩美人也买了,跟我一样的,我穿了不是把她比下去了吗?多不好意思啊。一个人应该藏着点自己的优势。”韩美人说:“这什么话?”女恒说:“这是礼貌啊。”韩美人说:“我真是哑口无言啊。有本事比呀?!你是不敢比吧?”女恒说:“我早就变得不好斗了。斗的我还怪生气的。”

      咕咕鸟岔开话题说:“陛下明年又要出巡,又要好久不见了。”女恒说:“想到陛下离开,我都难过的想要落下眼泪。”文骊说:“想不到你这么难过,简直好像再见不到面一般的伤心。”女恒说:“想到人和人之间的离别。”文骊说:“石竹走的时候我也很难过,远远的看着都没上前告别。”女恒说:“人非草木,谁能无情。”文骊说:“嗯。你不是草木。”

      美玉又想说话,文骊做出一个噤言的动作,说:“不要说话,有点沉默时候那种无声胜有声的感性沟通。”美玉就不说话了,大家都看起节目来。

      转眼草木吐绿,新春又到,浩浩荡荡的队伍政政又出巡了。这一天他在马车里跟李斯说话,政政说:“这旧燕国人还真是记仇啊,六国一统了,还不跟原赵国人做生意。可是两地的商行,因为国家投资需要,需要往来呀。就因为最后的最近时间,是跟原赵国打,就记着这个仇了。”李斯说:“纠结于曾经的恩怨。”

      政政说:“要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嘛。战争是恶劣的,我看还是应该多点对过去战争苦难的回忆,开展一些教育活动,让人们知道战争不好,不再犯错。”李斯说:“臣建议每隔一些时间来一次阅军活动,加强国家统一的概念,同时配合宣传教育,我们的军队是保卫和平果实的。”政政说:“行。明年就来一次阅军活动。注意不能让群众觉得是炫耀武力,强权掠夺的表示。”

      李斯说:“旧燕地的人,以前抱旧楚国大腿,现在抱秦人大腿,你能打败他们,他们还更加奴性。他们适应法治也适应的非常快。”政政说:“比那些不宜推广的地方,一点也不好一些。我们也应该多点宣传作为一个老百姓在现在法治社会中拥有的权力,改变他们过去的老思维老传统。”李斯说:“是。”

      政政说:“还有现在不打仗了,但是还是要进行比武大赛,选拔武将。我还有个想法,人民不能只是劳动和玩,我现在深有感触,我因为运动的少,所以身体健康早早的就很多不好。我想搞点体育运动,体育比赛,跑步啊,踢球啊,游泳啊等等,提高人民的身体素质,让人民热爱运动。”李斯说:“这好办,也搞些比赛。”

      政政说:“可是比赛有些人就会为了赢的好处不择手段,甚至伤害身体,反而会背离了提倡体育运动的初衷。比赛就搞成类似战争了。”李斯说:“那就只是定期办一些集体的跑步或者游泳的活动,但是不比赛。不过要是谁研究出什么成就来,比如可以帮助锻炼身体的,可以给予嘉奖。”政政说:“也行。要是比赛,有些人说不定还背后花钱买胜利,或者觉得胜利无望就不努力了。各种可能都有。”

      李斯说:“但是陛下,不过我们选择人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还是会选择相对能赢的一些人。那些一怎么就输的,他们做不好事情。”政政没说话。李斯又说:“陛下,臣建议一方面进行体育活动推广,一方面进行精英选拔活动。到时候我们可以请一些这个方面的能手,表演给我们看,让人民知道人可以创造什么样的纪录。”政政说:“可以。”

      他话音未落,就听的轰的一声,一些宫女尖叫,一些侍卫大喊“有刺客”、“保卫皇上”。政政和李斯都惊了一下,两个人凑近窗户看出去,就见王贲骑马领着一队人往远处的草原跑去。

      很快赵高来报:“禀告陛下,华庭公主和陛下的养子轩洁王子死去了。”政政说:“什么?!”就下了马车,看到自己所坐的马车后面一辆马车,已经被一个大铁球打的稀巴烂,嫶曼和轩洁两个人的脑袋都被压在铁球下面。

      政政说:“这都是我的错。我是劝说他们来散心的。刺客肯定是来刺杀我的。传我命令,全国遍发通缉令,追捕刺客。”李斯说:“是。”政政说:“这肯定是哪个旧国的旧贵族搞事。把嫶曼和轩洁运回咸阳安葬,我们继续往东走。”说完就重新上了马车,很久不说话也不看奏折,就呆呆的坐着。

      后来王贲回来隔着窗子报告说:“在远处草原上有个抛石机,想来有人是用抛石机抛的铁球,但是刺客没有抓到。草原附近没有什么可以遮掩人身的山丘、树林,不清楚人从哪里逃跑了,我们骑马远近都看过了,没发现可疑人等。”政政说:“下令给当地政府,在这里附近仔细搜索,肯定跑不远。”王贲说:“是。” 政政说:“山丘、树林等处也搜索,说不定就藏在野外。”王贲说:“是。”领命离开了。

      一直到政政他们来到了之罘,也没抓到刺客,看来是抓不到了。政政很恼怒,可是也没有办法。政政登上之罘,李斯、王贲他们又议论政政的功德,将议论镌刻成两块石碑立在海边山上,一块碑文说:

      二十九年,在春季第二个月的时候,天气开始暖和起来。皇帝向东巡游,登上了之罘,面对着大海。随从的臣属看到这美好的景色,回忆皇帝的丰功伟绩,追念统一大业的始末。伟大的皇帝开始治理国家,制定了法律制度,彰明纲纪。对外教诲诸侯,普施教化,广布惠泽,阐明道理。六国诸侯奸回邪僻,贪婪乖戾,欲壑无厌,残虐杀戮,永无休止。皇帝哀怜民众,就调遣征伐的大军,奋武扬威。进行正义的讨伐,采取诚信的行动,武威崘耀,远播四方,没有不降服的。消灭了□□的势力,拯救了百姓,安定了天下。普遍推行严明的法律制度,治理天下,成为永久的准则。伟大啊!普天之下,都遵循皇帝的神圣意志。群臣颂扬皇帝的功勋,请求镌到在石碑上,记载下来永垂后世,作为永恒的法则。

      另一块碑文说:

      二十九年,皇帝在春天巡游,视察远方。到了海边,就登上之罘,而对着初升的太阳。观望辽阔而又秀丽的景色,随从的臣属都怀念往事,回忆走过的道路是非常光明的。英明法治最初施行的时候,就对国内的坏人坏事进行了清理,对外讨伐□□的敌人。军威远扬,四方震动,消灭了六国,俘获了他们的国王。开拓领土,统一天下,消除了战乱祸患,永远停止了战争。皇帝圣德明智,治理国家,处理政务,毫不懈怠。创立重大的法律制度,明确设置统一的标准器用,都有一定的规则。有职之臣都遵守本分,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事情没有疑猜之处。百姓发生了变化,远处近处都制度统一,是自古以来最好的时代。每人已经确定了固定的职务,子孙后代循守旧业,永远继承这英明的政治。群臣颂美皇帝的恩德,恭敬地赞扬他的伟大功业,请求在之罘山上立碑刻辞。

      政政也没有游览的兴致了,率众又来到琅邪,看徐福没回来,就直接下令返回咸阳了。

      这天小雪伺候他吃药,吃完药,政政说:“我想听听你对我遭遇刺客什么看法。”小雪说:“改朝换代总有些人不愿意吧。”政政说:“这次我们来琅邪,也没见到徐福,如果他真能得到仙药,嫶曼和轩洁说不定还能复生。”小雪说:“陛下?”政政说:“牺牲在所难免。”

      小雪说:“小雪觉得其实人从出生到死亡就好像由弱到强再到弱的一个过程,如果找到最强的那个至高点,然后一直变得更强,一直成长,扫除一切变弱的因素,等长到可以抓到生命开始的那一点,说不定就可以长生不老。”政政说:“土地是开始和最后的那一点?长生不老有人追求□□不老,有人追求灵魂不老。”

      “总有一些时候,让你不能接受世界如此。只要你爱,就有可能如此。”小雪说:“那么爱究竟是一种什么意志呢?”政政说:“不清楚。也许爱就是不能依靠,不能依靠爱也不能依靠恨。同时又给人依靠多。这里有个故事,一个女人为了救一个儿童,被马车碾压腿部,导致骨折,法官却说她跑上了不该跑上的道路,应该对事故负一定的责任。你什么看法呢?”

      小雪说:“那女人不去救儿童就不会骨折,但是儿童也可能被碾死。法官这么认为,就是说这个女人不应该去救儿童了?还违法要承担责任,活该倒霉。而儿童因为小、无知,跑上了不该跑上的道路,被马车碾死也是活该的意思吧,马车也没有责任吧。陛下你能接受这个结论吗?”政政说:“不能。”

      小雪说:“法官很认真的执法,但是对人命和人受伤毫不关心啊,不在乎,对伤害毫无同情。好像他不是人一般。不能要求无知的儿童一定懂得不跑上道路,但是驾车的人可以小心谨慎一些驾车。人不同于机器是因为人不是你怎么操纵他们就怎么做。”政政说:“对。女人为了救助小孩付出了,应该奖励,但小孩的监护人要惩罚。”

      “车夫说他没注意孩子,恐怕是装的,就是觉得这个道路不能有闲人,就肆意行。也有人说我们的道路就是要保证专道专用才效率高,为了达到目的就不顾人命和特殊情况。没必要这么绝对,没有转圜余地,我们要知道极端,但是不是要变的极端。法官不具备基本的人道精神,不称职,看别人讨论怎么处置吧。”

      政政又说:“白强喜欢你?”小雪说:“他对我埋怨,因为有次我跟别人说话,丢下他,他跟在我们后面不满意。他经常想向我表达分歧。不是和的意思的表达分歧。”政政说:“他挺帅的。”小雪说:“是。高大健美,文雅聪明,有品味。我有时看着他,那么温和的品性,也会挺喜欢。”

      “我以前想恋爱,也曾经追逐过□□的美丽几年,他的身体打扮修饰的好看。”政政说:“美就是这样,不管你怎么理性,总会觉得有些人美有些人丑。有些人就丑给你,让你支持他。受,你不知不觉就上当了。好多人在背后说你们有暧昧,还说他有钱。”

      小雪说:“我知道,还说我人品不好,说我情商智商低的感人,因为我跟他因为工作要配合,近了几次,一起干事对对方好的意思,被看到乱说。我就是容易被黑或者身边人容易被黑。他有钱是他父亲给的,我也不是穷光蛋,也能过。我跟他是友情。”小雪说:“其实我被别人说的也考虑过,然后觉得应该没有默契。如果他跟我能是友谊,别人休想动摇我们。我向来是想干什么,虽万人也不能阻挡,神魔也别想阻挡。”

      政政说:“是。说你情商智商低,其实就是攻击,攻击话用到谁身上都可以。你被黑你身边人被黑,这个别人也都有啊,只不过有人是暗中的。”政政说:“我说你可能不喜欢听的。我觉得白强会装你的眼神进入你的眼神,装你破坏你的思考,操纵你的意志。他还会把性变成斧头入侵你,用你的性在那思考。”小雪说:“斧头?那不是伤人的吗?”

      政政说:“是啊,斧头来砍人。”小雪说:“不懂。”政政说:“你还没成亲,所以不大懂。你掏他的心会吗?掏走他全部白心,掏走他全部黑心,互动,发现他究竟是黑还是白。”小雪说:“掏心,光听鬼故事里有鬼会掏心。”

      却说政政回到咸阳,这一天上早朝,他突然提出一个问题:“古代的时候五帝禅让国王的位置给贤者,后来三王改为世袭制度,大家说哪一种传递王位的方式好?朕将考虑采用更好的方式。”大厅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回答。

      片刻之后鲍白令之回答说:“天下都是公有的,则禅贤更好;天下家族私有,则世继制度更好。所以五帝以天下为官,三王以天下为家。”政政叹息说:“朕德出自五帝,将以天下为公,谁可继任朕的位置?”鲍白令之回答说:“陛下行桀、纣之道,欲为五帝之禅,非陛下所能行也。”政政大怒:“你到前面来!为什么说朕行桀、纣之道?说,不解答则死。”

      令之回答:“臣请说之。陛下筑楼台入云,宫殿连绵五里,建千石之重的钟,立万石答钟鼓架。后宫女子连百,倡优累千。兴作骊山宫室,连绵到雍地相继不绝。所以为了自己享乐,竭尽天下之力,偏颇自私,不能顾及旁人。陛下是自己经营仅能保存的君主。为什么比德五帝,欲官天下呢?”

      政政听了默不作声,久之,说:“你这番话,是当众丑我。其实,朕还担心朕退位以后,遭人暗杀,尤其是担心那些失去利益的六国贵族会行刺朕。朕允许底层人通过考试上升到上层阶级,上层的皇族没有功劳也得不到大的利益,因此得罪了很多人,但也有人支持朕的。”

      “但朕观天下,人都不是心存天下,天下为公,恶的多,很多还觊觎等级制度下的最高利益,所以也是犹豫的。其实朕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天下肯定有贤者,说不定比朕还要英明。朕之所以想要找一个贤者继任王位,是因为朕觉得朕领导了天下获得和平,并且建设天下,应该享有现在的位置。朕也想其他的贤者能够得到朕得到的,并且发挥更大的作用。”

      “但是要怎么找到可以治理天下的贤者?怎么选出英雄来,带领天下走向繁荣?朕也担心如果禅让了,会不会后代又有人如启掠夺了天下,毕竟在国王这个位置上,拥有的权利太多,什么可能都有。坐在这个位置的人如果是恶呢?之前燕国也有过禅让,变成一场闹剧。”

      大臣们窃窃私语起来,过了一会儿,一个博士站出来说:“启禀陛下,臣认为禅让制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年代,还是世袭制较好。”政政说:“但是现在的制度家天下,你们觉得没有问题吗?我不是看不到天下其他人的贡献,如果世袭制就是我的孩子没有什么功劳就轻易得到天下国王的位置,不知道世道会不会再乱。而且世袭制是儒家的思想。”

      就见王绾站出来说:“禀告陛下,世袭制是私,禅让制是公,但是天下人心是私的多,那就是世袭制更好,更切合实际。”政政说:“我担心世袭制不利发展,如果在国王位置的人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别人,也不在乎天下的发展,那么怎么办呢?”王绾说:“陛下,正因为天下是私有的,所以国王更加会重视天下的发展啊。”政政说:“国王会重视天下的发展吗?会把钱财分给大家,让普通的农民也得到应该得到的利益吗?会听贤者的建议,不固执己见吗?”王绾也不说话了。

      李斯又说:“既然社会发展到现在的世袭制,就说明是最适合现实的制度。世袭制有利有弊,世事也没有完美的。”政政说:“但是我们应该怎么更好的做?”李斯说:“陛下,国王如果不好好治理天下,像古代纣、桀,肯定会有人起义推翻他们的。而朝廷里的大臣如果有贪污枉法,也有监督系统的法官去帮助国王管理他们。一般情况,腐败是权利太大造成的,分权多一些,就会互相牵制。”

      李信突然站出来说:“腐败不是权利太大造成,不过分权的确可以互相制约,起到廉政的效果。就算一个城市的守门员,一点小小的权利,如果他也拿来要挟别人给他利益,他才肯放行,这也是腐败。他不能完成他的职责,还索取更多利益。”李斯说:“那不是可以检举他,有法官治他。”李信摇头说:“证据何在?要确定他枉法可能很难。”

      李斯说:“所以几个人共同掌管这一个事情的权利,就会好一些。”李信说:“不一定。不是一个人或者是多个人互相牵制的问题,如果多个人团结的好像一个人那怎么办?共同违法也是有的。而且多个人掌管一个事情的权利,其实会事情变得麻烦。”

      王绾又说:“陛下,臣建议推崇儒家,因为儒家会让天下人心顺服。儒家更有利世袭制。”李斯说:“法家能更好的遏制人性之恶,应该以法治为主。”王绾说:“我的意思是儒家也有可以用的地方,不是反对法家的意思。”

      李信说:“儒家装白,说小人喻以利,以前的朝代也重农抑商,现在如果用儒家,商业问题要怎么处理呢?很多问题都没法处理。”羌瘣说:“李信,你先管好你夫人再来议论吧。”大家都笑起来,李信恼怒的回答说:“我夫人是有才能的,不是一般的家庭妇女。我承认我的很多看法都是借鉴她的看法。”

      羌瘣笑着说:“女人只在争宠方面有才能吧。她们会把政治变成了争宠。你把她当男人拱着,别人可会认为她是不驯服,爱闹事,野心家。好男人不要让女人牵绊自己。连个女人都搞不掂!”李信说:“我就喜欢她有野心。陛下,臣不跟其他人争宠,臣只一心对陛下忠心。”

      政政说:“天下是大家一起打出来的天下,我们都会谨慎小心,不让天下成为人事斗争的牺牲品。人和人有分歧在所难免,就算是反社会,朕也是容许他们说话的。有些男人也没必要把女人的意见当成玩笑。女人也有女人发表意见的权利。”李信和羌瘣说:“是。”

      政政说:“群众好像傀儡一般,附庸权威,我们要找到原因,让群众敢于发言。排除不能畅所欲言的障碍。”众臣又说:“是。”政政说:“不过有些情况是普遍的,惩处难道把人全都惩处了?也得多用鼓励的办法啊。”众臣说:“是。”

      李信说:“我尊重羌瘣的看法,但是希望他只要说出他的看法就好了,不要教训人的态度。就他聪明吗?好像人家的思想都死给他了。别人有别人的理解,就算他觉得不好的,别人可能觉得是好。不给人自由。”羌瘣说:“谁思想死给谁啊?你不就是死的高的吗?装你是白傻?装你黑的真?”

      众人都缄默。羌瘣说:“我有时觉得李信没资格在这堂上说话。”李信说:“你干嘛这么攻击我?”羌瘣说:“少装白。”李斯说:“陛下。羌瘣也许有他很多对李信的不满,但是他用自己的判断凌驾了陛下的判断。”政政说:“各抒己见。有时观点正好相反,不好互相理解。至于这个堂上的人为什么都有资格,我也不是独裁,没有根据的看谁顺眼就让谁在这里的。”

      羌瘣说:“陛下,臣是无心之过。我真是觉得......”政政说:“你对人事问题有看法,可以说给人事部门。或者咱们讨论人事的时候再说。现在涉及具体事情,不得不说到人,我们可以讨论一下。”羌瘣说:“李信,下了朝我请你喝酒吃饭。”李信:“哈哈哈。”

      李信说:“陛下,要不然不同人的不同看法,在不同的郡实验一下,看哪些办法效果更好?”政政说:“也是办法。我本来觉得思想讨论还没有一个好的结论的时候,不要轻易去实验,甚至让群众,那些不爱思考容易被控制的人了解,会造成严重后果。正因为人是愚蠢的,所以才需要讨论,讨论好了有了一点眉目,再去付诸群众实验。听你的建议,如果我们无法确定哪几个观点其中优秀的,可以分别实验。”

      王绾说:“如果推崇儒家重义轻利的思想,人可能就不会蝇营狗苟。”李信说:“我觉得我跟王大人没法讨论问题,他不懂得找到正确的前提推出正确的结论。他还想压制商人的重利思想。”王绾说:“农民怎么就应该不重利,商人就应该重利?”

      李信说:“商人做生意,赚钱多少可能决定了社会需求多少。农民呢?只是出力,把商品卖出去,不参与社会商品的流通工作,只是提供商品。”王绾说:“只是提供商品就不叫做生意吗?赚钱多少一定是反应需求供给吗?操纵是什么?”

      几个博士站出来说:“我们赞同王大人的意见。”也有几个博士站出来说:“我们赞同李大人的意见。”政政说:“这不是分帮派打擂,少搞成斗争。你有别的看法就说出来,没有就跟着讨论。另外我觉得农民牺牲了时间种植粮食,也是我们社会的一个行业,农民的个人发展我们也要重视。”

      羌瘣说:“陛下,我更担心的问题是不论我们推行什么思想和制度,群众都一窝蜂的跟随,社会就会变得比较单一的文化,不管是重义轻利,还是重利重义,如果大家都听话,这个社会的发展就会变得脆弱。”政政说:“是。这是个问题。不仅经商的会一窝蜂的跟随成功者,其实在其他行业也都有这个现象。我们反对权威,鼓励个性,但是很难。”

      羌瘣说:“让他们因此付出代价,和懂得因为个性获得成功。”李信说:“这还用你说。我看朝廷还是应该规划一下。”政政说:“群众有种从众效应。比如追捧某些名人,追捧朕。其实就是群众性的黑,装白支持追捧的对象,要搞死对方。支持某个人的团体,跟其他人黑斗,让其他人也被偶像奴役,给偶像利益。”

      羌瘣说:“群众不懂有个人精神,一般就是追随偶像盗版偶像,斗死偶像。很多偶像也早奴役死群众了,让群众为自己服务。”李信说:“要培养群众的□□神,不好搞啊。”羌瘣听了他说的生气,似乎知道他在虚伪,说:“有些能奴役人多的人,我们可以抓一两个开刀给群众。比如有些商人,各种伺候大小黑,装白狠,装是你朋友亲人。”

      李斯说:“陛下,不好开刀啊。政权会不稳。”政政说:“可以先否定一下这个现象,说说这个现象怎么不好,看群众怎么说,也许群众有不同看法。我们再有针对性的建设。如果有比较恶性的事件,我们就可以拿出来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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