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与花——嬴政和他世界的女人们

作者:树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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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二


      齐王建说:“王上那时候下逐客令,是装的下的吗?跟李斯串通好的?”政政说:“不是串通好的。”政政说:“你是个强人。齐国招徕了很多学者为你们服务,玩思想,为什么输了,你想过吗?”齐王建说:“玩不过你们。”

      政政又说:“真恶的勇气是一点点积攒出来的,由最初的莽撞到最后的成熟。和平不容易,一个国家要建设好也不容易,怎么让制度不阻碍发展,怎么让各人都能生活的好,而且还互相促进发展?你一个人的选择不会影响历史大局的,相反我们秦国在研究朝廷玩不转的大巨头,让国家成为一个民主的国家,并且努力让这些思想制度化,才是更有希望的。”齐王建说:“百姓好玩转。”

      政政说:“我们秦国很多问题都是可以大家讨论决定的,话是肯定让说的。我们尽量不因言罪人。不过如果谁想要操纵舆论,为自己办事,那也是不行的。我们是希望每个人的意见都能被重视。”

      齐王建说:“我不理解你们国家还发榜公开说允许百姓迁移到其他国家。”政政说:“这是他们的权利。我们不想干碍他们的权利。就算他们想独立,我们也允许的,就好像本来我们允许齐国独立的存在于我们国家之外成国。”齐王建说:“从治国方面来说我不理解。”

      政政说:“比如你想独立你可以发表独立有关的看法,你不想独立也可以发表不想独立的看法,各自类聚,但是谁也不能干碍谁,和让别人服从自己。大家尊重彼此自由选择,不能打仗。我们认为垄断是不行的,独裁的奴隶主才会说垄断好,而那是无法带来更好发展的。”

      齐王建说:“有些人不懂尊重权利。”政政说:“是啊,还有人想别人能,懂得尊重他人权利,却不懂得维护自己权利,给自己。黑装白害白,种种因为权利而战争而厚黑,都是我们会启发群众去讨论的。黑凭着恶不要脸混地位,黑胆包天,不怕害人害人类。”

      齐王建说:“你要建设白社会,给人群权利,就能成功吗?”政政说:“权利是人生活在这社会里作为一个社会人,天然就存在就有的权利,不是谁给的。不需要经过批准,除非是一方人干碍了另一方人造成破坏,就形成法律。黑恶菟丝子害人高。”

      后胜说:“公共财富都分配使用?请问是什么制度?”政政说:“我们国家的财富不是给白吃饭的浪费的,是给有功之人享用的,给能搞发展的人使用的。财富是大家的,我们不希望财富被少数人攫取、占有。我们不承认私有财产,包括土地等所有财产都是公有的,但是我们承认私人消费、私人创造。”

      “每个人都可以有工做,不做工的也有基本的底线保障,不至于让有些人变成一文不名的叫花子。有些人因为野心想要占有尽量多的好处,我们是限制的,我们国家的人,个人不能支配财富无限多。上有封顶,下有保底。如果你需要很多钱办事,只要你办的事情被认为有意义,你就跟有关部门申请会得到支持。”

      后胜说:“那如果我想做生意呢?”政政说:“我们不限制个人选择什么职业。如果你做生意,你尽量可以做,只不过我们也有国有的商行,虽然跟你们不一样的老板,但是与私有商行一样的平等资格经营。国有商行属于全体国民所有,有国有的证明。这些商行都是我们请的做的好的商人来指导经营的,有相关部门征求国民意见,充当全体国民代表,审查和指导商行的发展。”

      齐王建说:“如果私人控制了国有商行呢?”政政说:“这个问题是不可能的。所有领域,我们都注意被个别人掌握和利用为自己服务会造成的灾难。公有的跟私有的不一样,有很多证明,还有很多私有组织学习我们的公有组织呢。我们的公有商行,经营的好不好,也不是看哪家能掠夺财富多,自然有一个机构去专门管这些。我们的国家是一个擅于发现问题的国家,发现了问题我们就去想办法解决问题,以让大家高兴、满意。”

      后胜说:“那哪些领域是国有的领域?”政政说:“一些重要的资源领域、前沿科学领域,还有一些基本的领域,比如教育、医疗等民生领域,还有环境保护等私人相对重视少的领域。还有就是问题严重的领域我们也会临时成立。”

      齐王建说:“有些人恐怕会不高兴。”政政说:“我们国家的人,不管选择什么职业,都有职业法,有法官时刻注意的。不是像其他国家那样混乱的。贵族,我们赢姓家族,没有功劳的人都得靠后站。有人自私,我们不纵容,有人无私,我们也不委屈。大家都开心就好,大多数总是比少数更有力量。”

      齐王建说:“你们国家对动植物的保护,让人疑惑。”政政说:“人把动植物都吃光了,人也活不了,所以人要保护自己吃的。人类尽量不影响自然很多,比如河流,为了吃鱼拦截了它,就算再好好的保护,它也不是原来那条自由的河流。什么都被人类作践了,世界也会失去生命力。我们尽量少的宰割、奴役自然。就好像男人和女人,男人宰割、奴役了女人,男人也不一定过的好。自私、竞争,把人类引向战争,我们反对战争。”

      齐王建说:“但是有些人掉进钱眼里,他们肯定不高兴的。你们国家什么都公有了,那有些人不愿意辛苦怎么办呢?”政政说:“出现问题就解决问题。有些人不愿意干农活辛苦,可能就愿意从商辛苦,总有个他们喜欢的工作领域吧。他们不愿意辛苦肯定有原因啊,我们知道了,也帮助其他不知道的,大家一起好。我们的国家职业没有阶级之分,我们尊重辛苦。我们鼓励大家能够博爱,而不是害人取利。大家你害我我害你,谁都过不好。起码的合作态度,得友好,眼睛里有别人,是必须遵守的社会公德。”

      齐王建说:“那要是这个人觉得好那个人觉得赖,怎么公平?”政政说:“我们尽量不打压人,尽量让个人都得到发展,因为所有的发展最后都是大家共享的。”齐王建说:“思想是脆弱的,利益才是众人觊觎的。”政政说:“思想就是辛苦,就是利益。你说的贬义利益者我们肯定要反。我们是希望能够让人从辛苦之中解脱出来的。很多工作还是太辛苦了。在我们的社会里,不是当上最大的官才幸福感最多的。”

      齐王建说:“秦国的改革,是不是能延续下去,不一定呢。”政政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两人都说:“禀告王上,没有了。”政政说:“齐王建,获得封地在共邑,即刻执行。后胜,也退下去。”两个人就被人引导着下去了。

      秦国兼并了天下,政政下令丞相、御史说:

      前些时候韩王交出土地,奉献国王的印章,请求成为藩臣。不久背弃了约定,与赵国、魏国联合起来背叛秦国,所以我兴兵讨伐,俘虏了韩国的国王。我以为这是件好事,大概可以偃兵息革了。赵王派他的丞相李牧来签订盟约,所以送回了他的作人质的儿子。不久赵国背叛了盟约,在我国太原起兵反抗,所以我兴兵讨伐,抓获了它的国王。赵国公子嘉自立为代王,所以我又发兵消灭了他。魏王最初说定臣服秦国,不久与韩国、赵国阴谋袭击秦国,秦国吏卒前往讨伐,摧毁了魏国。荆王献纳青阳以西的土地,不久违背约定,进攻我国南郡,所以我发兵讨伐,抓到了荆国国王,平定了荆地。燕王头昏脑乱,他的太子丹暗中指使荆轲做贼,秦国吏卒前去讨伐,灭亡了他的国家。齐王不让秦国使者进入齐国,打算兴兵作乱,我派吏卒去讨伐,俘虏了齐国国王,平定了齐地。以前夏启统一世界,是为利益而战乱,今天我这微不足道的人,发兵诛暴讨乱,靠着祖先宗庙的威灵,率领秦国人,统一六国,六国国王都已各服其罪,天下完全平定了,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从此战争不再是影响到我们日常生活的常事。现在不改换名号,就不能颂扬建立的功业,流传后世。希望议论一下帝王的称号。

      却说政政命令一个月时间天下聚饮,又为将士们接风,办了盛宴。他任命王贲为通武侯,蒙恬由将军提为京城最高行政长官内史,其他的人也各自获得了奖赏或者提了爵位。

      大家喜气洋洋,喝酒看表演。政政看着眼前正在表演战舞的十二个人,这十二个人比一般人都高大许多,他们是狄人。乐官告诉政政说:“关于他们当地还有一道童谣‘渠去一,显于金,百邪辟,百瑞生。”

      政政听了大为高兴,说:“我有个想法,下令收缴民间兵器,集中到咸阳,再加上昔日大禹所制的铜鼎,铸造十二个铜人,重各千石,立阿房宫殿前,以表达停战、团结和统一的意思。十二个铜人,包括昔日秦地、赵地、魏地、韩地、齐地、燕地、楚地、南越、匈奴这九地人,还有土著人、狄人、戎人。正好十二尊,跟全年十二个月的数字合起来了。”大家都说:“王上这个想法好。”

      一个将军站起来说:“臣建议天下禁武器,以达到和平的目的。”政政说:“我们现在依赖法律建设国家,法律机构就是暴力机构,不允许民间流通武器,岂非不平衡?人民会服从于法律的暴力,暴力会成为有些人获利的工具,就会出现问题。”

      “而有些人持有武器的也是人民的一部分,若要反,另一大部分没有武器的就是任之鱼肉。我们允许民间持武器,一般脑袋正常的人,也不会轻易跟别人打杀,打杀的后果他们知道。即使有少数人发疯,后果比恶平衡维护白,带来的后果轻。”

      蒙恬说:“我也觉得法律暴力机关如果成为权威,人民会被动被治理的柔顺,不一定好。不过我希望能取消死刑,因为人一般都不想要死,那么为什么不取消死刑呢?把本来死刑的人囚禁在一个地方,不就可以了吗?”政政说:“可是人会生人啊,就算人真的不死了,世界上的人越来越多,那地方却只有这么大,那怎么办啊?”

      蒙恬说:“那等万一的时候再说呗。”政政说:“这个想法,等人类消灭死亡的时候再说吧。”蒙恬说:“晚了呢?”政政说:“怎么晚了?”蒙恬说:“我也说不清楚。”政政说:“黑白两手维护白,可以。这个问题问问大家吧。但既然人生有死,有些事情是不可挽回的,刑罚也该有死刑。”

      群臣都说:“臣主张严刑峻法,不讲仁爱恩德,罪犯囚禁很久不能赦免的也不赦免,以让百姓重视法律。”政政说:“那蒙恬的看法看来是少数。有些事情没有原谅一说。再问问群众的看法吧。李斯,十二铜人,你来撰文,让蒙恬书写。主题就是要和平不要战争,要统一不要分裂。”李斯和蒙恬都说:“遵旨。”

      王绾说:“禀告王上,我和御史大夫冯劫、廷尉李斯,跟博士们仔细的讨论过以后,认为王上的功绩五帝也望尘莫及。古代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高贵。我们冒着死罪献上尊号,王称为‘泰皇’。天子之命称为‘制’,天子之令称为‘诏’,天子自称叫‘朕’。”

      政政说:“朕。可以。不过本王不叫泰皇了吧,去掉‘泰’字,留下‘皇’字,采用上古表示地位称号的‘帝’字,叫作‘皇帝’。其他遵照议定的意见。另外,追尊庄襄王为太上皇。我听说远古有称号,没有谥号,中古有称号,死后根据生前行迹确定谥号。这样做,就是儿子议论父亲,臣子议论君王,很没有意义,我不采取这种做法。从此以后,废除谥法。我是始皇帝。子孙后代用数计算,从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袭无穷。”大家都行礼:“遵旨。”

      王绾又说:“我们跟博士们讨论过后,认为阴阳家邹衍的五德终始说有道理,五德说其理源于河图、洛书,表示人与人相生相克。根据说法,周为火德,秦应为水德,故秦可代周。臣等建议,王上立水徳。”

      政政说:“妙。改黄河为德水,以十月为岁首,衣服旌旄节旗,皆尚黑,取象水色。水主北方,终数为六,用六为纪数,六寸为符,六尺为步,冠制六寸,舆制六尺。百姓皆称‘黔首’,以示民亦为天。”众人皆:“遵旨。”

      丞相王绾又建议说:“各国诸候刚被消灭,燕、齐、荆地辽远,不在那里立王,就没有人来安定燕、齐、荆。请把皇帝的几个儿子立为王,希望得到皇帝的赞成。”政政说:“大家讨论讨论,怎样?”群臣都认为很适宜。

      只有李斯说:“周文王、周武王所封立的同姓子弟很多,然而后来的族属疏远,互相攻击、如同仇敌,诸侯交相讨代,周天子不能禁止。现在依靠陛下的神灵统一了天下,都划分成为郡县,皇帝的子弟和功臣,都用国家的赋税重加赏赐,很容易治理。天下没有二心,这就是国家安定的方法。封立诸侯是不适宜的。”

      政政说:“廷尉的建议是正确的。再去建立诸侯国,而要求得安宁,不是很困难的吗!恐怕彼此为敌,而不和合。顺其自然,现在思想还没有这样能和平的,往往敌对高,看社会自然发展。”

      政政又说:“王绾,齐国的贵族迁徙到咸阳,你加紧着办,看护皇陵的人够多了,让他们迁徙到西南边远地区,一些平民需要多少也同时迁徙,让他们做开矿、开盐井等工作。”王绾说:“是。”

      政政说:“另外,诏告天下,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度量衡采用原来秦国的单位标准,在原商鞅颁布的标准器上再加刻诏书铭文,或另行制作相同的标准器刻上铭文,发到全国。以后货币都由国家统一铸造,严惩私人铸币,货币分两种,上币黄金和下币铜钱。改黄金以‘镒’为单位,一镒为二十两。铜钱以‘半两’为单位,造型为圆形方孔。原来六国通行的珠玉、龟贝、银锡等皆不得再充当货币。金币主要供朕赏赐,铜币作为主要的流通媒介。”众臣都说:“遵旨。”

      李斯说:“禀告王上,车同轨,那道路要不要更改什么?”政政说:“道路不需怎么改变,连通各地的国道要一样模式。驰道还是均宽50步。不过,连年征战,农业设施也受到很大破坏,或者年久失修,还是先尽快恢复农业生产。今年先疏通河道、恢复水渠,明年再继续修路。”李斯说:“遵旨。”政政不再说话了,赵高一挥手,节目又继续进行。

      又一天,丞相王绾、御史大夫冯劫、廷尉李斯来御书房拜见政政,政政问他们:“齐地的官吏安排好了吗?”王绾道:“一级官员监督官监御史、行政官郡守、武事官郡尉都安排好了,他们的副手也都安排了好几个,尽量我们的人和齐地人搭配好的,二级的县长一般都配备好了,个别还在考察、斟酌,小的乡长、亭长,还有乡里管理教育事宜的‘三老’、官吏司法和赋税的‘啬夫’、维持治安的‘游徼’,大部分都还没配备好。”政政点点头说:“好。刚接手,问题复杂,一切小心谨慎。”三人说:“遵旨。”

      政政又说:“叫你们来,是讨论一下文字问题。现在各国所用的文字不同,阻碍了交流,我想统一文字。你们有什么看法?”李斯说:“臣发现一个人叫程邈,他是一个犯人,但是他写的字有点像楚文,但是跟楚文不同,臣特别喜欢看。”政政说:“哦?犯人?明日你把他写的字拿给我看看。”李斯又说:“臣早就想文字不通的弊端,所以私下里跟几个博士创造了一种文字,正想禀告陛下。”

      政政说:“甚好。廷尉的字规矩、秀丽,看着就舒服。赵高写的字好像一团乱麻,但是凑在一起不知怎么就通了,也别具一格。还有太史令胡毋敬的字好像松树的感觉,厚重载物,朕也喜欢。这样吧,研究好了新文字,你们三个人各自写一篇文字,作为教育学童识字的字书,每篇几章不等,但是60字为一章,尽量把所有的字都包含在内。”几个人回道:“遵旨。”

      政政说:“程邈的字既得廷尉欣赏,就把他放出来吧。将功赎罪。”李斯说:“他原本是衙吏。”政政说:“提升他为御使,跟你们一起研究新字体。”李斯说:“诺。”

      政政又说:“朕觉得以前秦国使用的篆文太过复杂,齐鲁等地的蝌蚪文,还有楚地、赵地的文字各有好处,你们可以多研究研究。文字的变更反映了很多问题,这不是一件小事。”李斯和赵高又曰:“诺。”

      王绾说:“禀告王上,在新字体发行以前,各地字体不通,虽然很多字猜也能猜个大概,但是很多字还是难以猜到,影响了交流。目前博士官把一些重要的信息除了翻译成秦国文字以外,也会把秦国文字翻译成其他文字,发放给各地百姓知晓。之前因为战争,这个事情做的马虎,现在天下太平了,臣建议增加翻译人数,减少因为沟通不良造成的争斗问题。”政政说:“好。之前的翻译主要是用于朝廷内部的交流,用于百姓方面的沟通少了些,这个事情你去办吧。”王绾说:“诺。”

      政政说:“博士主要职责是掌管图书,通古今以备顾问。现在要做其他的事情,我看需要再提拔一部分博士,这个事情王绾你也办了吧。”王绾说:“诺。”

      御史大夫冯劫说:“禀告王上,齐王建死了,经过调查,死亡原因是饿死的。”政政说:“奇怪了,怎么会饿死?共邑虽然都是松树、柏树,可是眼下还是夏天,山上肯定有野果、野兽,说不定还有人烟。可能是不懂得在野外生存。他死了百姓什么看法?”

      王绾道:“原来齐国的百姓怨恨他,说是因为他不懂得识人,所以才导致齐国灭亡。”政政说:“怨恨?看来原齐国人不甘成为秦国人啊。这个问题要重视。原齐国可能是比原楚国还要霸道的。不能放松了解当地民情。”三个人又行礼:“诺。”

      政政因为岭南地区一直是个问题,所以决定要到南方巡游。刑芝听说他要带小雪出行,感觉到了危机,便来见政政。

      她来到御书房,看到政政正在拿着一个玉璧在布上盖印,原来是“和氏璧”新镌刻成了文字,作为帝王之印玺。刑芝看着布上的文字说:“怎么好像好多鸟儿。”政政说:“这是李斯和别人新发明的小篆文字,这字是李斯写的找人刻的。”刑芝说:“这字什么意思?”政政说:“‘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刑芝说:“哦。恭维话啊。王上啊,现在盗版的各国宫殿也有个二百多座了,里面的美人无数,王上却一个也不临幸,不知道的人肯定不理解啊。”政政说:“你盼着我临幸别人。”刑芝鼻子一哼说:“我是替王上心下不忍她们独守宫闺,常年寡居。”

      政政笑了,说:“今年过年,我挨个宫转转,不好明言她们可以找别的男人,毕竟人数太多了。不过私下可以传递消息。她们如果有自愿降级成为宫女,非妃嫔,想找别的男人结婚的,我都会应允。”刑芝说:“你不想得到她们给我,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想你是我的。为了得到你,我什么都能做。”

      刑芝说:“王上,现在秦国是统一天下了,推行法治,但是我看着现在这个制度,有些不解。”政政:“怎么不解?”刑芝说:“帝王的权利凌驾法治,虽然不是分封制,可也是世袭制。也有点是家天下,好像是让法治被儒家治。”政政说:“你说的对。等时机成熟了,我要咨询众臣,可否将世袭制改变成禅让制。”

      刑芝说:“如果是那样,谁能保证坐上王位的帝王,将这个制度沿袭下去呢?毕竟坐了国王,就拥有无上的权利。”政政说:“是啊,你禅让给别人,说不定别人上了位还反过头害你。以后说不定还把你的思想给搞坏。这个问题的确是要讨论一下再决定的。对了望夷宫建设好了,你和孩子可以搬过去住了。”刑芝说:“是。陛下。”

      刑芝说:“哎?怎么桌子上又放了一盆花,开这个紫色的小铃铛一样的一串串的花朵。”政政说:“我看着好看,让人放在这里的。”刑芝说:“这花也像我吧。”政政说:“所有的花都像你啊?”刑芝说:“是。”

      政政不说话了。刑芝又说:“陛下,正道、邪道,不管你走什么道,我都需要爱你。就算你不爱我。我要得到爱得到幸福。”政政笑着看她不说话了。刑芝说:“昨天晚上下雨,单调、阴冷、潮湿,后来还打雷了打的很响,闪电很亮一个接一个,我抱着被子哭,可是你也不在身边。今天早晨不想起来,觉得自己憔悴,心……”

      刑芝说:“想念你的夜,和被你想念的夜,我都睡不着。没有想念的以前,虽然能睡着,可是好像日夜都在沉睡。你来到,我被改变了,同一个世界,不一样了。以前有人跟我说,爱情得之是幸运不得也是幸运,我却感觉不到幸运与否,只有接受,这接受让我幸福,可是也让我感觉好像背上了枷锁。但是我会克服这枷锁。”

      政政说:“如果你没有看到第一片叶子的凋零,就会奇怪秋天为什么会来,如果你没有看到第一滴水的寒冷,也不知道冬天为什么会来。”刑芝说:“如果你没有感觉到第一缕风的温暖,不知道原因,也会奇怪春天为什么来临。如果你没有感觉到太阳的热情,也不会知道夏天为什么植物疯狂生长。”

      政政说:“每次离开都是疼痛的开始,似乎无法止息。不知道为什么爱过的人总是让我难过,其实我也有点不想懂得,因为对爱的人太残忍,可是人都是会趋利避害的。每个人走过之后,都会留下些什么,我承认每个人都教会我一些本领,能帮助我治理国家。因为爱,所以总是有获得的。不要怪我的离开,我也有我的需要。不要轻易责备我,除非你也曾经像我,抱着敌人的武器睡觉,爱敌人。是用白爱敌人。”

      刑芝眼泪流下来,说道:“我跟定你了。你不爱我了,似乎我所有的爱都会枯竭了,为什么?”政政说:“因为你对我不死心吧,要抱我大腿。结束过去有开始,与其回望过去,不如展望未来。”

      刑芝继续哭泣,说道:“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牺牲了我去爱别人,让我也爱别人。你为了别人总是责备我。还因此不爱我。你怎么就不会反过来?”

      刑芝说:“爱应该如空气,不管下多狠的刀,都砍不断的。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怎么让我们的爱情能够长久?”政政说:“爱的世界里肯定有第三者,第四者,好多其他。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联系要不断掉,就要跟其他处理好关系。否则发生矛盾冲突的时候,必然也无法持久。如果重视别人的生气、不高兴、恨,并且及时疏解矛盾,难道就能持久吗?空间显然不是给你我享用的,可能是给我们的孩子享用的。”

      刑芝说:“给我们的孩子享用的,那我们呢?”政政说:“你不懂得和谐,非要黑害,你不懂得分享,非要独占。我们都分手了,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办。”

      刑芝说:“那也不能我们相爱,让别人吃我们的爱,得利。别人都黑,还不让我去研究别人的爱情?你让我付出不该付出的。”政政说:“不该付出?我不是不让你研究,而是不让你吃和利用别人的爱情,我没让你被吃被利用。我怎么感觉你跟谁断关系,都会精神闹自杀,不只是对我呀。对我没用。”

      刑芝说:“王上听说你要到南方巡游,我也想跟着去开开眼界,看看异地风情。”政政说:“南方很落后的,疾病很多,容易死人。而且也不太平,说不定就遇到什么坏人。”刑芝说:“我知道,就算是王上去也是要冒些风险的,但是王上都不怕,我怕什么。”

      政政说:“行啊,你想去去吧。”刑芝行礼说:“谢王上。”政政说:“没事我看奏折了。”刑芝说:“臣妾告退。”她走出去以后,政政放下奏折,想她是怎么回事。

      不久政政就南巡了,道路有的地方建好了,马车就不甚颠簸,有的地方还没有建好路,路特别破,马车就颠簸的很厉害,有时晚上也要行进。而且越往南方天气越热,蚊子越多,虽然马车里什么装备都有,但是刑芝仍然叫苦不迭。不过沿路吃到许多水果是咸阳没吃过的,还有当地的一些野菜是新事物。众人还经过灵渠建设的工地,看到许多穿着犯人的红色衣服的民工在工作。

      然后这一天,众人来到了一处市镇,车停的空当,政政从车窗往外看去,就见当地的一些男人,在跟巡行队伍里的采购的人员说话时候,十分友好开朗,可是一分开,他们跟自己人说话时候,就好像暗地里进行什么造反阴谋。

      政政听外面当地人说话,很多人都语言野蛮、没好气,小孩也没理性的大声喊叫,发出难听的声音,还有看到当地男人都似乎生活的十分舒心,但是女人却相反,焦虑、不安,似乎当地也是民风比较□□。

      马车很快又往前走了,这个小市镇不算大,比较凋敝,好像秦国的农村,但是也是周围相对繁华的地方了。

      车又走了一会儿,但见在远处的一座小山底下,有很多人排队在干什么,政政派人去询问,回来说:“那些人说那座山下面有个坑,坑里的水据说能治百病,所以很多人都来疯抢神水,还有人抢了水在卖。”

      政政命令马车暂停休息,派夏无且等人去查看,回来说:“没发现‘神水’有什么异样,不过也有人反映有人喝下生水后喉咙痛、全身虚弱。”政政说:“你们在当地把这个事情处理完了,再跟上我们的队伍。”夏无且说:“诺。”

      车子又往前走了,刑芝说:“愚昧。什么病都能治,一推理也不大能成立。吃也不一定就是办法。”政政说:“就算再愚昧的世界,也要尊重他们,不能觉得自己人高他们一等,什么都比他们的好。”刑芝不服气,说:“这个时候你又不支持我批判他们了。我真是难讨你喜欢。”

      政政又说:“真理不是绝对的。你觉得好,不一定就是真好。再说了,这愚昧的糟烂的世界,如果你不爱,你跟他们又有多少差别呢。”刑芝看着路边那些以前没见过的野树,说道:“我只是凡人。”

      这个时候小雪又来送药,政政说:“小雪说会儿话。你觉得这一路上见到这些南方人什么感觉?”小雪说:“越往南,这边的人长的样子越奇怪。而且他们比较黑。好像大部分人都是很无聊,好像晒干的鱼,沉默而悄无声息的只考虑自己的生活。就是一种人和人之间的熟悉、亲切没有,好像人人都只顾自己,不理会别人。”

      政政说:“晒干的鱼是什么意思啊?”小雪说:“鱼需要水才能活,可是这里好像缺水。也有些鱼蹦跳的比较焦躁,但是大部分都麻木而冷漠的生活着。”政政说:“不过这里的人比北方的人相对安静,能静下心来。这里一般人都受制。”小雪说:“对啊。”

      政政说:“小雪,你觉得当地人坏吗?”小雪说:“没有觉得特别坏,没觉得比其他地方的人坏。而且有些人他们生活的很困苦,住的地方好像是牛、马住的地方,特别可怜。有些人神情都悲伤、可怜,还有的能看出被欺负的,已经固定了表情,连笑的时候也好像在哭,穿的又狼狈,很穷,特别孤独。但是也有人还在下层也怀着梦想。”

      刑芝说:“不出几年这里就会繁荣起来的。”政政说:“繁荣?这里好像很不拿人当人,从女人的遭遇可见,这里的人就过着猪狗一样的生活,也是死倔的得过且过。当地文化顽固。”

      小雪说:“陛下晚上还是睡不着觉吗?”政政说:“是。然后白天也睡不好,作息都混乱了。”小雪说:“我听说睡觉以前倒着走一会儿,能帮助睡眠。”刑芝说:“就是你动脑不停,要睡觉了你也还是动脑。睡前一个时辰不要动脑,看能不能睡着了。你神经老是太紧张了。要不然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我为你唱歌奏乐,让你放松,帮助你入睡?”

      政政说:“我还是得看完我的奏折的。”刑芝说:“你出行在外,不必看那么多奏折了,也没什么大事吧。你又看奏折,又看当地人,能不紧张吗?”政政说:“像你,不关心别人,你也不会睡不着。动脑你也不怕,只要利己就行了。”刑芝听了笑了,政政说:“不能帮助我思考问题,还阻止我工作。”

      政政说:“小雪,给我讲个故事,让我放松一下吧。”小雪说:“好。一只小蚂蚁离开了蚂蚁群,它在一棵树下挖了一个洞,然后它钻进洞里睡觉。睡觉以前它想,天会不会下雨呢,风和雨会不会把它的洞冲坏了呢?如果那样自己又要多辛苦了。小蚂蚁做了一个梦,蓝天白云下,它趴在树根上晾肚皮,旁边的草丛里小虫儿叫。青草的叶子宽宽的,上面还有好多长长的棱,青草叶子比小蚂蚁的身体粗糙,可是不会弄痛它。它爬到了青草叶子上,抱着叶子随风在空中摇摆。”

      “这个时候脚步声响起,一个头上长角的小男孩出现在山坡上,他的皮肤很白,脸庞有点圆。小蚂蚁想要继续玩,可是它突然感觉到快乐减少了。它又看看小男孩,他很好看,他眼睛里有想法,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在寻找什么呢?小蚂蚁想我这么小他那么高大,他怎么会发现我呢?可是小男孩坐坏了它新挖的窝,然后发现了它。”

      “小蚂蚁一点也没有发窘的向他打招呼‘嗨,你好帅呀’,小男孩听不懂,只是盯着它看陷入沉思。小蚂蚁于是放大声音,举起手脚,他听不到吧,可能自己的声音太小了,于是它就不理会他了。它离开树叶,又挖了一个新的洞,钻进去以前,它看到小男孩倚着树也睡着了,旁边地上是他用柳枝做成的柳笛。小蚂蚁后怕的想,幸好他没吹呀,否则一定很恐怖的声音,说不定比下冰雹还可怕。它庆幸着进入了梦乡,但是梦里梦外它分不清楚了。”

      政政说:“有趣,你怎么想到这个故事的?”小雪说:“我凌晨做梦,划着小船在水里玩,后来水越漫越多,水流也急起来,好容易划回了家。我就好像一只小蚂蚁,一样渺小的感觉。然后我还梦里看到三个小虫子打架,我为它们拉架,一只小虫子跑了,一只小蚂蚁,还有一个什么小虫子,不记得了,它们找了一个角落,在吃我给他们的面块,和平了。”

      政政说:“就算是星星和小雏菊也有自己的美梦。看到你脸上的笑容好像刑芝脸上的妆容一样闪闪发光,幸福好像刑芝沉淀在唇上的唇彩一样甜蜜,快乐好像今天的天气一样轻盈,我也高兴。”刑芝听了生气但是不语,小雪窘切的说:“小雪惭愧。”政政说:“你去忙吧。谢谢你的故事,现在舒服很多。”小雪说:“谢陛下夸奖。遵命。”

      政政对刑芝又说:“你昨天晚上做什么梦的?”刑芝说:“我昨天晚上做梦,害怕一个人,但是想要抓紧着什么不放,可是抓不到什么。”政政说:“真的?天天看你天天看你,也看不够。你长的真的挺好看的。”刑芝说:“得了,我知道你是没话找话,觉得不表扬我一下让我有点能自得的,担心我不舒服?我不像小雪,那么会表达。”

      政政说:“装不会表达的诚挚?”刑芝生气站起来,要离开,政政说:“你心里都是毒了吧?何必呢?”刑芝说:“你又想吵架?”政政笑着说:“其实啊,你虽然顺从,但是你有自己坚持认为的什么,才会跟我争跟我吵架。这是你的认真。”刑芝又高兴了,但想了想还是离开了。

      这一天车马行进中,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前面的道路因为地震毁掉了,有消息说还有人守在前面路上抢劫。护卫建议,改走水路,政政说:“好。”

      众人来到湘水,谁知道天刮起大风,船几乎开不了。众人就被滞留在湘水边。政政问博士:“什么时候能过去?”博士说:“看样子要两三天。有人说附近这山上有一座湘山祠,很灵验。”政政说:“祭祀的什么神?”博士说:“是尧的女儿,舜的妻子。”

      政政怒道:“难道让我也去祭祀吗?”于是下令叫从官府调用三千从事苦役的罪犯砍掉湘山上的树木并且践踏它们,再将山涂成红色,以示惩罚。

      政政站在水边,看罪犯们砍竹子,刑芝下了马车来到他身边,问他:“你是因为什么这样做?等过两天风就停了。”政政说:“不能让群众迷信。”刑芝说:“可是你是把别人迷信的当成真的。这么疯狂。你一直觉得凭借自己的意志可以做到任何事情,所以才这么狂妄。”政政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神。只不过我不向任何势力屈服。”

      刑芝看看远处,马匹被散放开来,它们的马蹄踏在水边的草地上捡绿色的草吃,水里氤氲着迷漫的彩色又纯净的雾气。在彩色的说不清楚的颜色的湖水之上,在蓝天白云之下,停泊着几艘大船,每一艘都装扮的富丽堂皇,这几艘船都是战船临时调来用的。

      刑芝说:“记得以前,你爱着别人,我对你的爱情在不被你注意的角落里生长,我嫉妒而奋进,我也想要占有你所有的爱。我知道自己很多不如人,我只好不断的努力。终于我得到你的青睐。”她看看船又说:“每一天,都张帆起航,向陌生的未知前进,我一点也不敢放松,就怕失去你的爱。我觉得只要我一直努力,总有一天会让你真的爱上我。”

      政政说:“没想到,你是懂得自己有不足的人,只不过是跟别人比的。不需要改变自己。”刑芝说:“可是要跟你在一起,不改变不行。你常常骂我,我更懂得骂自己。”政政说:“是我的错。”

      刑芝听着空中呼啸着的风,好像有活力的野兽蹿逸,远处那些罪犯砍竹子的声音,还有一些人说话的声音,层次分明,越发显得空间空荡荡。刑芝又说:“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的爱情就快死去了,之后你想怎样呢?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政政说:“让爱渐渐的凉下去。记得曾经的爱,人就放下。”

      刑芝说:“你又会跟别的女人发展爱情吧?”政政说:“也曾经想过可以跟你相爱到老,到尽可能远。可是没想到……接下去你一个人走可以吗?”刑芝说:“我早懂得一个人走。”政政说:“我的心不是全然爱的心。你也是。千万别看着得不到不甘心,或者被拒绝不高兴,或者,等等吧,不理性。我要是敷衍你,天天哄的你高兴,让你觉得我对你好,你就满意了吗?有意思吗?”

      刑芝说:“爱的时候,把对方的一思一颦都看在心里,背叛的时候这些细节都变成致命的弱点。爱人变成陌生人,丝毫不觉得别扭。”政政说:“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也是在不断的挑衅自己的底线,还能不被爱的爱对方多久,到什么程度,委屈、难过都早已不是问题,可是总有个致命的稻草让你想要放弃。”

      刑芝说:“我不知道我还应该怎么做。我还不知道我们之间那根稻草是什么?”政政说:“那天,我堂弟进宫来见我,恰好你在,你说你跟他有没眉来眼去?虽然你只面对他一次,可是你的心里装的是什么?你继续写字,可是给我的感觉是你们一起在写字。”

      刑芝说:“原来这个事情啊?唉呀,王上,有很多人勾引你,也有很多人勾引我,不是只有你的爱是爱,别人的爱也是爱。有时我情不自禁的就被勾引了,我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是你堂弟呢,还是我,总之我就想了一下,感觉到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想要专情换专情?”政政说:“你不就喜欢我专情吗?”

      刑芝好像想要落泪又好像笑,说:“你也经常想一下。以前你爱过的人,你对她们是什么样的态度,变成敌人了吗?”政政说:“不跟你说了。但是我们之间,也是你主动捕获我,其实一般的爱恨无法让我动情。”刑芝说:“如果失去你,就好像失去我自己。”政政说:“因为你把自己和我联系起来了,自我不健全了。”

      刑芝说:“哼。重来不行吗?”政政说:“你这种就是总是想着投机取巧,错了还能得到奖赏,欲望动物。我十几岁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就不后悔了。你就是幼稚。”刑芝说:“花若盛开,蝴蝶自来。”政政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意思?可以啊,随缘聚散。别挡着道。”刑芝说:“谁挡着谁的道?分手或者在一起,也不是你自己说咋就咋的,你向来霸道。感情是两个人的感情。”

      政政说:“我拒绝你你还不放弃,你尊重我吗?其实跟声气投合的人相处多好啊,肯定会有很多人认同你的,每天都和气。就好像你养花养不了娇贵的花,一棵仙人掌你浇水多了它也活不了,我要是跟你什么多了,说不定也那样。你以为我们接触的多,就一定是好事吗?你甚至跟我也是一种斗的态度,我认为爱情不应该那样。你现在缠着我,就是自以为是,自己意志放的重。”

      刑芝说:“我不喜欢小雪。”政政说:“你少说她坏话。因为我跟她比较聊的来?就成了你的敌人了?”刑芝说:“我跟她不可能是朋友。”政政说:“你若冷落她,我就冷落你。你别烦她。”刑芝说:“看来你是喜欢她多一些了?”政政说:“我跟她是朋友。”刑芝说:“对她没有别的想法?”政政说:“未来的事情不知道。”

      刑芝说:“我对她有不好的看法,很多。就说爱情吧,有些人牙关紧,不愿意跟异性在一起亲吻。爱是什么,不就是能互相对对方好吗?她是忠于谁,也没有人做她的主人啊,或者是野心大,想要找个好的,那她也不挑个好条件的呀。对爱迟钝和不敏感的人,无情,拒绝爱。”

      政政说:“你的爱能互相夹个菜就满足了,互相伤害对方一下你也无所谓,这是你的爱,人家跟你不一样。”刑芝说:“我是为了爱愿意付出所有的。你觉得我的爱小儿科,可笑?”政政说:“没有,人和人不一样,就是你在这里又说三道四。”

      政政转移话题说:“你的衣服脏了,内衣也没换吧?你怎么这么脏啊?”刑芝说:“洗澡都洗不到。”政政说:“你为什么不洗澡?”刑芝说:“你也不洗。”政政说:“可是我衣服不脏。我有机会就洗。你就是个小孩,连衣服脏了也不嫌弃。这就是你宝贵你的□□?”说完他就说:“我走开了。”

      他来到不远处,小雪正在发呆,他说:“我常常觉得我是一个男人,所以我做什么都是要打算很多,如果我是一个女人,我就一定会是一个任性的女人,女人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事情。女人就应该幸福。”

      小雪说:“我就是一个很任性的人啊,不过如果我是一个男人可能真的不会任性,会虚与委蛇,更现实。不过我鼓励男人也任性。的确不任性不叫活着。活着应该更多一些感性,一般人在我看来都太绷着了。”政政说:“所以人不需要太多考虑,还是都任性好。男女应该平等,都过得好。你记得被爱多,还是被伤害多?别人爱你多,还是你爱别人多?”小雪说:“不一定哦。”

      政政说:“这里景色很好。”小雪说:“是哦。以前我曾经想,活着就多些体验,去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情,跟不同的人群接触,那样才人生丰富。后来我又觉得不论在什么环境什么角色,得到一个位置就应该珍惜。都是丰富。世界的宽广不在范围,而在你的热爱。不过,所有的热爱,都不该矛盾。”

      政政说:“如果你出生在这样的地方,一个贫苦的人家里,你也珍惜和热爱吗?你不会没有安全感吗?尤其看着别人过的比你好,你却被压迫着。”小雪说:“会热爱吧。不过我觉得安全感不是被钉在一个地方不离开,才叫有安全感。安全感主要是自己对外界的情况能应对。”

      政政说:“人接触的环境是有限的,所以应对也是对环境应对,换个环境可能就被动了。人接触人也是。太熟悉了,彼此都熟悉了,就会对其他的情况不适应。有了比较之心了。”小雪似懂非懂的听着。

      政政又说:“这些地方,连个医生都难找到,药物在这些地方也是非常昂贵的。我看得尽快发展这里的医药行业。”小雪说:“那些商人可能觉得是商机,发财啊。”政政说:“发不了财。不会乱的,会良性循环。发展医药行业,首先种植药材,培训医生,和从其他地方先调动一些医生和正在学习的学生来临时充当大夫。”

      小雪说:“大家富才是真的富。大家富了,比少数人富裕,要好一些吧?因为更多人有了发展自己的机会。”政政说:“那肯定的。你说那些地主,把农民剥削的只能满足吃穿需要,那能发展吗?万年都是那样吧。”

      小雪说:“这些地方这么穷,怎么发展啊?全都要主导吗?”政政说:“是呀。基本的一些领域我们就会主导一下。官府也没有多少钱,到处都需要发展,就算不会平白给他们钱。至于思想领域,我们也会同时跟进,我们很重视人才的培育。他们这里其实物产丰富,他们普通劳动力,做工也有工钱拿的。我们国家是确保人工劳动获得合理的报偿的。这个地方怎么规划好各个行业的发展,特色发展,估计至少也得两、三年后再说了。”

      小雪说:“各个行业的发展?”政政说:“比如农民工作,不被剥削,能富裕起来,这是基本的,解决吃穿问题。还有盖房子的、商业运输的等基本生存有关的行业工作的人,都富裕起来。这些人富裕起来了,餐馆、服装设计等建立在这些基本行业基础上的服务业也会跟着富裕起来,有更多样进货选择,也有更多的客人光顾。如果农民等基本生存行业的人都富裕不起来,相当于釜底抽薪。人自私了,是不可能懂得尊重其他人的劳动和发展的。恶性竞争肯定不如良性合作好。”小雪说:“可是恶人肯定搞事啊。现在就算秦国,也还是有些人很富裕,有些人贫穷。”

      政政说:“我们是一步步在走。在目前阶段的社会里,只要在进步就一点点来吧。我突然觉得点子市场的未来会不会是精神也要全部公有。”小雪说:“点子市场?”政政说:“那遥远一些。”

      政政说:“这里的女人好像很惨,这里的空气都好像性是这里唯一有趣的事情。”小雪说:“哪个环境的弱者都是被欺负的。”政政说:“可是很多女人也是情不自禁的就贬低自己去附和男人,不够尊重自己。也有的女人对男人颐指气使,她们往往是比男人更坏的。”小雪说:“天下一般黑,几个人能逃的出去?”

      三天过去了,竹子全部砍光了,山也涂成了红色,风停了,众人上了船,马车也拉到了船上。政政闲暇的时候,就找小雪聊天,不过刑芝在的时候他还是有点避着的。

      这天他喝完药,跟小雪说:“你觉得那些吃人的人更有存在感,还是被吃的人更有存在感?”小雪说:“两种存在之间是一种吃和被吃的关系。”政政说:“如果人的自我分为天然自我和社会自我,社会自我我们可以利用法律保护被吃的人,但是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尽量保护。比如男人吃女人。其实传统意义上的女人是没有性征的,没有性别。”小雪说:“不是,女人天然有性别。不仅是生理的性别,还是社会的性别,都有性别。”

      政政说:“还有的男人喜欢入赘到女方家里,因为觊觎女人孤寡的家庭有财产,社会规矩是男人是户主,他们这样相当于强取了别的户主的财产,好吃懒做。”小雪说:“为什么女人不能是户主?”政政说:“少。”

      政政说:“你觉得让那些被吃的人有社会存在感,是给予他们财产等外在的东西,还是尊重他们的精神,更重要?”小雪说:“都应该做。女人有劳动有思想,只不过都被男人掠夺。”政政说:“嗯,被吃的精神,存在感应该被重视。吃人的精神,存在感也应该重视。针对两种精神,有思考,有互动。”

      政政说:“好多人坏都说自己是身不由己。骗人的。因为被人克,被奴役惯性了。不愿意离开‘害’。”小雪说:“这个社会不承认灵魂的存在,只在乎低俗欲望的满足。人喜欢重复别人的生活,傀儡一样。”政政说:“灵魂也变成被吃害的欲望。一般人从小,都是被父母要求怎么做,父母恶跟着恶。”

      小雪说:“其实我也是每每以为自己独一无二,结果总是发现,有盗版无数份,很快的,自己的社会存在感就没有了,被吃害了,而且不管怎么努力,就是一张网,好像鱼落在网里,苟延残喘着要活出生命,却挣扎一分死去一分。活不起来。开始看到别人模仿自己,就十分厌恶,改走别路,总觉得走一样的路没意思。后来也接受现实了,我自己走自己的。就算外界有害我,我也尽量走我自己的。”

      政政说:“你有这样的感触。不过青春就是青春,看到你微笑的时候那种沉浸在快乐之中的样子,也不禁想到我小时候,看到平常的事物也都是闪闪发光的时候。”

      小雪说:“在有些人他们的眼里,别人的存在感不重要,自己是唯一存在。”政政说:“其实我也是,以前对每个人都爱的,现在是对人群这个整体博爱,看个人都是路人,没感情了,分析他们也不把他们当个完整的尊重的个体。”小雪说:“还有些人,害怕跟他们不一样的人,控制不了,喜欢复制傀儡给自己。”

      这个时候刑芝过来了,她看到政政和小雪在说话,就坐下来呆呆的不说话了,政政说:“尽量让精神流动起来,别傻呆呆的样子。又怎么了?”刑芝却哭起来,政政说:“小雪你先离开吧。”小雪行礼离开。

      政政说:“你又怎么了?”刑芝说:“你是不是觉得小雪比我聪明?”政政说:“世界上比你聪明的人多了。”刑芝说:“可是能跟你聊的来的聪明女人不多吧。”政政说:“你急了?”刑芝说:“名义上我还是你的女人,她不是。你对不起我。”政政说:“我对不起你,还是你对不起我?”

      政政说:“也许爱情不一定要天荒地老。而如果你想要天荒地老的爱情,你自己首先就不要一遇到麻烦或者一被诱惑,就把性拿出来了。”刑芝说:“你喜欢贞妇。”政政说:“对。守身如玉守神如玉。”刑芝说:“守神如玉?”政政说:“精神的沟通是有礼貌的。”刑芝说:“精神和□□只秘密给你一个人?”政政说:“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的时候,没余地了。”

      刑芝说:“你不知道我的难过,我其实性格挺倔强,遇到事情不喜欢跟别人说,都是躲起来自己一个人难过。可是对于你,我就是想要说,要让你知道,我的不得已。难道让我跟那些人讲道理吗?我怎么跟他们相处?”政政说:“你可以跟他们讲道理啊,了解了情况就化解一下被动。”

      刑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要不会死,就可以去努力。”政政说:“为什么说只要不会死,为什么不说可能会死。”刑芝说:“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得到你,但我不想放弃。”

      这天船靠岸了,众人换了马车,来到一个相对繁华的市镇,直接去了提前定好的一个庄园。政政就说要微服出访。

      刑芝说:“累。明天再去吧?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容易疲劳。对了,这个庄园是什么人的?这么豪华。”政政说:“以前一个地头蛇的,□□老大的。”刑芝说:“干嘛不烧了这个庄园,群众一定仇恨。”政政说:“这也是群众辛苦建设成的。”

      刑芝说:“□□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怎么就有人听他们的。”政政说:“就是一些人你帮我我帮你,不怕对别人搞坏,并且积极拉拢别人成为帮众。”

      刑芝说:“外面都是一些俗人。”政政说:“去考察。来干什么的?你不去,你就好好休息吧。”刑芝说:“去。”政政说:“我就知道你肯定去。穿男装吧,我的衣服。”刑芝说:“好。小雪呢?”政政说:“她有的是自己平常穿的衣服。”

      刑芝就开始让宫女帮自己换衣服,政政坐在旁边,说:“有时不知道人怎么过了一岁又一岁的,懵懂一块肉,移动到这里的,很神奇。”刑芝说:“我平常走路都少,没吃过什么苦,出去考察也要注意休息。”政政说:“要不然你别去了。”刑芝说:“我来了哪能不去。”

      刑芝换了衣服走出来,政政看着她的嘴唇,娇柔的好像花瓣,转移话题说:“有了马车坐,也应该享受步行的乐趣。”然后他就转身离开了,刑芝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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