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与花——嬴政和他世界的女人们

作者:树叶醒了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五十二


      “小时候曾经很厌世,可是毕竟还有一丝希望的火焰在心里深处跳动,所以我多少还会自救救人,可是现在仿佛成为石头人了,无所谓救不救。不知道要怎么坚持下去,不知道要怎么生活下去,没有爱的人间,到处是罪孽,到处是悲惨,不知道会在哪一天结束。”

      “我一直是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对物、对人包括自己,或许也是因为我内心深处的失望、怀疑,记得很小很小时候就已经这样,能长到今天已不容易。我情愿自己糊涂一些,象别人一样糊涂的生活、恋爱、结婚、生子,可是我做不到。不知道怎样结束。是深深深的厌倦。别人也有能温暖我的,可是温暖很快就散了,留不住。是我自己坏了。不知道你怎么看这么爱你的我。”

      “今天我自己还测了一卦,我与你,第一次是你有了意中人,第二次是我们彼此之间的一点小小的误解就可以让你离心,彼此的误会愈多,到最后会彼此产生仇恨。是的,我们的性格很不相象。你比较坚持自己,为了爱不怕牺牲,甚至会死去。我则会嫉妒,会做出让你不能理解的事情,除非我告诉你原因,你难以发现原因。”

      “或许放手是另一种爱。不该打扰你?你谁也不爱,以最纯净的心等待你的另一半,我该祝福你?但是我也想请你记住,我永远喜爱你、欣赏你、敬重你。我一直爱着你,我自己也觉得好傻。我有时除了恨自己也会恨你,心里嫉妒的快发疯。你不懂嫉妒。知道不能改变你,不能接受你的爱理论。你宁可把所有人当朋友。你的决绝,选择死,太让人无法挽回的执拗。可是别人也会相反方向的执拗啊。”

      “安慰多少个心有什么用,结束多少个悲剧有什么用,放开手再放开手,有什么用,你会发现没用的。懂得爱自己,就是爱我,我也才能更多的爱你。还是要小声的说,谢谢你,你是我永远的好朋友,你永远静静的在我心底,随时愿意为你牺牲所有,天上人间,你要怎样都好。如果你能聪明点,我们就不必那么凄惨。”

      “其实你总是能让我认识到还有一个陌生的我,你不要求我永远记住你,我自己想要记住多一些。有你的地方,才有那种温暖,才有那样眩目的光华。我只想要一个真的你,你什么样子什么状况都没有关系,只要你是真的。”

      “你去世后才知道什么是时间,什么是不可更改,‘今夕何夕’是骗人的,你还不想我悲伤,好残忍。可是没有关系。你总留给我一点记忆,即使万劫不复的噩耗也是记忆中重要的部分。如果让我选择,我还是会选择不认识,因为我无法想象后果。我不想要一个类似的结局。”

      “如果有神灵,只要你好,来生我不做人都无所谓,不来到这个世界,消失都无所谓。虽然我觉得因为对你的爱,我可能还会回来,那时候我要悄悄的把你带走吗?无论如何,如果有这样一个世界,我会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见你一面,你不要嫌烦。”

      “你孤独的生活在想象之中,每天做着惯例的事情,你想象自己是残疾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你遇见的人只应该是我,不可以是别人。那天我做梦,你在那个世界出生,贪玩放弃爱情不去投生,醒来才发现你真的很贪玩、好奇,会不会一直在玩?”

      “我觉得我走了魔道,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要求自己完美,虽然看上去我也什么都不在意。也许你不同意,没关系,反正你也许是不理解的。你知道放任自己恶的欲望会是什么感觉吗,解放,超脱?做到神或者魔,是经历了多少才做到,经历这些做到神或者魔又为了什么。只为了自己快乐不好吗?想起你小时候,有些情景,还是没有明白,总有一天我会明白。”

      “桑桑,不想你,才会有透明的毒,药想药死我,我不能毒死自己,但我希望不必依赖你就可以有免疫力,独自去跟毒,药较量。在墙角发现的童年的小泥偶不小心压碎了,是你吗?是你的拒绝吗?如果是,等我去了另一个世界我总要跟你好好谈谈。希望那时你不要嫌弃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大人,而没有办法跟你交谈,那我岂不是还要继续这样的苦行?谈完了由你决定,我怎么对待这些记忆。我不是服从你,而是这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其实挺狠,比你狠。”

      “童年的豆荚患重病了,我相信上天是公平的,不必为她操心。还有死去的小龙在天堂还是地狱?如果看见了他,代我跟他说,我曾经很喜欢和他玩。晓丹呢,不要再生她的气,她是不懂事的小妹妹,晓丹是不能受一点刺痛的,这自然有原因。你总是想要照顾她,宠爱她,即使委屈自己的,是不是?在你眼中她是天使,在我眼中你是天使。”

      “依我的本性,我是不会派人去给豆荚看病的,因为我没发现她照顾你。不过现在想来她可能也有照顾你,如果你想我愿意给她提供一个被看病的机会。好吧,我还是不多做了,因为冥冥中有声音告诉我那样会导致你受损。小云,生活很好,真是服了她,这样乱世也能生活的这么好,嫁的还不错。她也表示安慰我和想念你,也许她真的记得你,也许她只是做做样子,也许她守护着曾经玩伴的身份,以为自己记着你,都不重要了。”

      “不过,桑桑,也许你很好也许你很美,也许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纯净,但是我不愿意把自己的生命、感情给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即使我不美不纯净不够好,也绝对不妥协。你的去世让我警醒,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心,如果不是唯一,还是感谢归感谢,我总想着报答,希望还有机会。其实这一切只是我在胡思乱想吗?”

      “想念以前的自由,无欲无求的单纯日子。我们两个人的童话,可惜写的那么短。也许我该改去多喜欢别的人,给他们一些温暖,虽然他们可能身在□□。但是有什么关系。比如我的宫里就好多等爱给爱的小女人,甚至有的不苛求天长地久,只要是爱,我想我还给的起。我可以把那些人当成我的亲戚。”

      “想起童年,有人说豆荚在背后说你坏话,我就和别的小孩一起反对她。有的小孩说我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之前还说一起玩的后来却反对。那些小孩说每个人最相好的只能有一个人,她说你坏话还想受我优待?即使我曾经觉得对她没有更多讨厌,还赞赏过她。记得那时候我说喜欢谁怎么好,还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有纷争,人家还跪求我收回说的话,人跟人不一样啊,受不起被我肯定啊?”

      “我现在还是把你当成朋友,虽然不能见面,但是理解的朋友,如果你不愿意,那也罢,都随你,也随便吧。其实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缺少被爱呢,只不过你会拒绝被爱而已。第一次看到你,身上似乎没有伤口,眼睛里也没有受伤,没有渴望爱也没有决绝,穿的破烂在小树林里就好像死亡世界里的天使。”

      “也许你会觉得少些知音,但是人生哪里那么十全十美,这里是人间。理解你的人多了,不见的是好事。你就那么走了,不知道是轻飘飘的还是沉重痛苦的,离开了,想必再也不受人间折磨。为什么总觉得别人命苦,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命苦,为什么欣赏别人的大气,却从来不为自己喝彩。如果人总在失去之后才有热心去了解,然后追悔,那么人就是太愚蠢了,可是这不意味着眼前的人就该多么去重视。”

      “桑桑你在哪里呢?以前不知道你生日,都是过年的时候给你过生日,今年过年怎么给你过呢?人们是高兴的,找个日子当成节日作借口,就可以肆意高兴。生日也许证明你曾经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很重要。月亮都升起来了,一个月一个星星相陪伴。月亮好圆好亮,月光如洗,星星染着一点红,也特别亮。希望你永远永远的快乐,天上人间月圆人圆事事圆。”

      第二天上午,政政在紫雾殿,石竹等几个人也在。政政放下奏折,想一会儿休息,让赵高去把赵王室几个重要的贵族都提来。赵高得令去了,不一会儿,他们走了进来。

      政政说:“赵迁的男性亲戚都站上前。”就见几个男人站上前。赵高说:“各自报名。”几个人各自报了名。

      石竹小声说:“那个叫赵乐的人是不是肠胃有问题,就好像病变的紫瓜,发青发紫。”政政就问:“赵乐你身体不适吗?”赵乐说:“是,以前有肠胃病,但没有现在这么严重。”政政说:“等会儿我让医生给你看看,早点治疗容易治疗好,晚了拖延时间对身体不好。”

      石竹看到他的鼻子也有点像小猪鼻子了,看来被他宠幸的女人王夫人影响的,石竹看过他宠幸的那女人,那女人也是小猪鼻子。

      却说赵乐听了政政说的笑起来,一边还有个尖牙齿,特别尖,支棱棱的在那里。石竹觉得他笑起来“嘿嘿”,阴森森的,好像被鬼附身,不高兴的。石竹想对政政说什么,可是人太多,当着众人说悄悄话不礼貌,就忍住没说。

      政政却看她似乎很想说什么,拉着她的手,对众人说:“先等一会儿。”两个人起身到了旁边屋子,政政说:“怎么了?”石竹说:“赵乐,好阴的感觉。我觉得他身体里有个穿紫色裙子的丑陋女人,想要跑到我身体里,这个女人可能是疾病的根源。也想跑到星月身体里,不过她防御强,可能被影响少一些。”

      政政说:“不是让你戴黑貔貅吗?你黑貔貅不能离身。给星月也准备个吧。紫色裙子丑陋女人是怎么回事?”石竹说:“赵迁有几个贴身侍女,其中有个黄侍女还有个侍女叫晴央,我不知道谁影响的。有可能是黄侍女用精神害了赵乐的□□。”

      “我记得刚进宫的时候,看到赵高问她们几个话,我就站下看了看,黄侍女是一个干瘦颧骨有点高脸色有点枯黄的女人,后来我看到她很少走动,很少跟别人说话。后来有天早晨我经过赵迁被囚禁的寝宫,看到他和黄侍女在门口说话,他们都不理我,我也不想理他们。但是我又生气了。”

      “我想起来赵迁只有5个侍女,要做事情肯定做不过来,每天早晨洒扫,就要很久时间,我就问你们看上去很清闲。黄侍女不高兴了,更不理会我了,我又问了一遍看他们反映,另一个侍女就过来跟我说话,很友善的感觉。那时候我就看赵迁脸色有点发青发白,皮肤下面好像注水,但是没有赵乐这么严重。”

      “我说那侍女说你去忙吧,我又对黄侍女说你没什么事情,给我拿个手炉来,我忘记带手炉了。黄侍女和赵迁都不合作的态度,黄侍女不想配合我的不合作态度进去拿了手炉出来,我让星月接着,让她点上,然后又说,太烫了用不上,我们还是回去找手套吧,就离开了。他们两个继续在那里很闲的样子优游自在,没事儿。”

      “后来我发现黄侍女好几次跟我接近想要发现我什么,不知道要做什么?再然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意像里有个紫色裙子的丑陋女人,有时想掐死我一般。可是我不是很清楚这个紫色裙子的女人到底是哪个人。我觉得赵乐是个极其自私的男人,喜欢把噩运转嫁给别人,现在应该黄侍女也在伺候他的。”

      政政说:“看着谁不顺眼赶走吧。”石竹说:“这里的人可能被赵迁影响的,好像都是地狱里的人一般。我走在路上常常有在地狱的感觉。”政政说:“全部换人。”

      政政和石竹走了出来,两个人坐下,政政说:“赵乐,听说你有点不开心?”赵乐说:“阶下囚有什么好开心?”政政说:“以后要做草民,看着别人吃肉,肉都吃不上几口,不能再肆意行恶,为所欲为。”赵乐说:“败给你而已。为什么我们没有那么幸运,如果时间倒流多好。”

      政政说:“你母亲是哪个?”就见一个老妇人被搀扶着上来行礼,政政看她跟赵乐气质很像,说道:“果然是像娘。”谁知道那老妇人说:“其实我也不是他亲妈,他亲妈死了,我收养过他。”政政说:“原来养子也会跟父母长的像。既然如此,你愿意跟他去流放吗?”老妇人说:“我年纪老了,走不动。”赵乐乌眼黑的低头不语。

      政政说:“赵乐你不用在肚子里骂我,是不是还恨我,想着如果能没有别人,就对付我?凭你那臃肿的身材以及不常运动的手脚,对付不了我的。”这个时候一个女人抖抖索索的上来,正眼也不敢看赵乐,拜见政政,说道:“禀告王上,草民是赵宫里以前的木夫人的侍女,现在的扫地婆子,是赵乐的亲生母亲,当年为了让他活命,把他换了另一个孩子。”

      赵乐听了,玩味而好奇的看着那个妇人。政政说:“那么以后打算怎么过,跟他去流放吗?”那女人只是低头颤抖不说话,不敢抬头。政政说:“既然你小时候把他送给了别人,现在干脆也放弃吧,我让你跟赵乐的母亲一起住在这个宫里。其实我也懒得调查真假。”那妇人听了如遭雷打,呆怔坐在地上都不自觉。

      赵乐想起以前还曾经让人打她耳光把她脸都打肿了,上前问她:“怎么回事?”还想搀扶她起来。那妇人却哭起来。政政说:“你忍着坚持到今天才说真相,不容易啊。你要是悄悄说出来,赵乐会好好对待你吗?还是杀人灭口?你如果大声说出来,找到别人保护你,赵乐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你就可以看他和别人打架玩了。”

      那夫人说:“我看了好多年打架玩了。”赵乐一脚踢开她,说道:“这个疯婆子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什么。”政政说:“不是我离间你们母子关系。我是想到政治场合上的人冷血,说说,我也不了解赵乐,我也不知道真相。”那妇人又低头垂泪。

      政政说:“男人听着,让你们到咸阳的,我不会杀死你们,你们能表现出才干的还可以当个小官。”大家谢恩。政政又说:“赵兴,经过考察,你人品不错,能力不少,我封你为武安侯,到咸阳给我做内史令。我看赵王室没有这个职位。这是个中央官职,仅次于丞相。平时也就制作文书,考政事以逆会计、册命诸侯,助本王读赞等事。”

      赵兴上前谢恩。大家斜眼看他,暗想:“他长得好看点吧?”政政又说:“其他人到了咸阳,先就委屈了。各自有个中等的府第。如果你们有才能,自然可以换大府第。”

      政政又说:“对了赵高,李牧、颜聚等将军的后代也都一概不追杀,放出话去,他们的父亲也是为其主亡,现在我是他们的主子,他们不犯事我是不会杀我的子民的。我还要照顾他们,给他们一些补偿。”赵高曰:“诺。”

      一个叫赵优的突然哭起来,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善良的规矩好人的感觉,说道:“王上,我也愿意做你的好子民,如果你不流放我,我愿意为你端屎端尿。”政政说:“长这么丑,别碍了我的眼。刀口底下才求饶,装对我忠诚?贼心不死吧。直到现在,新增几郡都有原赵军抵抗,我容你是放虎归山。你领着人明天就出发吧,去房陵。你没有爵位,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到了那里听说要自己动手割草建屋脱坯垒墙而居,但是你可以领地干活。你要有思想准备。”

      赵优说:“都是李牧那个可厌之人的部下在抵抗,害我了。”政政说:“你的家眷贬为平民。其他人各人的判法也都知道了吧?”众人谢恩。政政说:“我也累了。跟你们看最后一场宫廷歌舞吧。你们谁愿意上来表演一个,给大家开心开心。”

      一个赵迁的宠妃站了出来说道:“我可以表演。”政政看她身段婀娜,细声细气的,说道:“你表演吧。”那女子怀着可能被宠幸的心态表演起来,她跳了一支舞,身段特别婀娜,胳膊腿都像是软的,轻舒长袖,舞技非凡,格外美丽。她跳着跳着,唱起一支歌《君子阳阳》。

      她表演完了,政政说:“好。”又一个女子上前说:“禀告王上,我献丑一支。平日赵迁让我跳,都要央求我呢。”政政说:“准。”她的腰胯一扭,就跳起来,边跳边唱,是《采葛》,果然不同凡响,她眼中看着政政,政政却对她不屑一顾,毫不动情。政政想:“好像我抛弃了她?”等她跳完,政政说:“男人先退下去吧。”

      男人们一起退下去,来到门外,他们看着院子里的大条石头的台阶,看着亭台楼阁,在楼阁间还有些梅花过些日子也许会开放。曾经这里是他们家族的,不过赵迁占据着这里的所有,现在这里的主人是别人。

      秦王似乎不怎么聪明,他是会对自己好的人,但是似乎也会对别人很好。也有人想着争风吃醋,尤其近些日子的表现,他们彼此之间也有了嫌隙。还有人想着:“我以前对他好的。”忧伤郁结在心里,没耍着他却被他耍了吗?

      第二天一早,赵优和一干人等,都被用绳子反绑着双手,脖子上、脚上戴上枷锁,一条铁链栓成串,押往房陵了,各自分开看管的,跟赵迁也是互相远离的。

      却说赵迁,到了房陵,听到别人说自己错杀李牧,也觉得自己没有抱住大腿,导致国破家亡,肠子都悔青了。他做了一首歌《山水之讴》:“房山为宫兮,沮水为浆,不闻调琴奏瑟兮,唯闻流水之汤汤!水之无情兮;犹能于汉江;嗟余万乘之主兮,徒梦怀乎故乡。夫谁使余及此兮,乃谗言之孔张,良臣淹没兮。社稷沦亡,余不听聪兮,敢怨秦王?”

      可是失去的一切再也无法重新得到。他常常到茅草屋背后的山顶北望,唱这首歌,他的悲伤常常把守卫他的人都感动了,偶尔他们还会大哭起来。他整夜的睡不着觉,不久就得病,一病不起,拒绝饮食,最后饿死在房陵石室茅屋中。人们就把那地方改名叫北乡。

      却说咕咕鸟说:“甄夫人的病比较麻烦,幸好宫里御医医术高。”政政说:“咱们这个社会环境,女人要失去所有。不被男人掌握的,就说是贬义自我,倒霉。而有些真正的贬义自我,把自我当独尊的害人工具,攻受吃人。也有些自我固执了钻牛角尖,也没有人关心。”

      石竹说:“我是失去自我但是也坚持自我,我现在不肯让别人摆布的还是太多了。可是别人争着去被摆布。”政政笑起来。石竹说:“我觉得跳出自我的圈子,可以发现更多本质,发现新事物,跟没有自我不一样在哪里?”咕咕鸟说:“没有自我还是人吗?”石竹说:“不是这意思。”

      咕咕鸟说:“我看你以前在宫里,似乎习惯并且喜欢独处。就算别人冷落你你也不觉得,还生活的挺有个人感觉挺好。我自己以前有段时间骄傲又自卑,没有自我,也没有能力去看什么问题,更别说全面看问题。现在的我不再对现实没法支招。还有人说我世故,处理问题不伤己也不伤人,还有不喜欢我的人说我阴险毒辣,我也知道。”

      政政说:“人的自我就是世界其他的反映,也有些自我是吃我,专门吃害别人的自我,奴役人全部自我。凭借专制获得自信。忠诚柔顺的吃掉你最不易被察觉。”

      政政说:“有爱的和谐也不容易。个性就是个人的坚持和探索,和谐就好像整合资源并且创造。有些没个性的利益门下走狗,就喜欢找有个性的吃好处。他们那不叫和谐。会制造更多厚黑。我们的社会推崇让别人消失自我的态度,厚黑也懂得装消失自我。和谐的人才少。”政政说:“个性就好像果实,吃完了就可能没了。有人特别能吃个性,以消灭别人。傀儡难办。”咕咕鸟说:“王上,个性是善良还是恶劣?”政政说:“正邪都有啊。”

      这个时候石竹突然对政政说:“王上我要跟你说,我无法欺骗自己欺骗你,我爱上了李牧。”咕咕鸟说:“什么,李牧?死去的那个李牧吗?”石竹说:“是。所以我不能跟王上在一起了。而且我觉得王上这些日子心里也一直对别人有爱慕。”

      星月也惊呆的看着石竹,政政初一听到似乎一下子变的对石竹冰冷无情,后来石竹又说,他被打击的颓败的坐在那里,很快呼吸嘶哑起来,全身颤抖着。刚才面上还有的柔情又灿烂的光没有了,他面上现在是老死僵硬。赵高急忙拿药箱,星月赶紧跑出去叫人找医生。

      片刻过后,政政却呼吸由嘶哑变的细弱,又吃了药物,这才费力的开口说:“我没有和建信君等人上床。”石竹说:“我知道。”政政说:“你为什么会追逐一个死去的人?”石竹说:“我开始也觉得荒谬,可是这是事实发生了,我也无能为力。我也抗拒过。”政政拉着她的手说:“其实你这是出轨,你这就是背叛我。”石竹说:“我也没想到。”

      政政说:“你接纳我的爱,不是应该对我负责吗?”石竹说:“我也是要对李牧负责的。战乱年代,太多的不得已。也许我不是无罪的,李牧也杀了好多人,因此我无福跟王上在一起。”政政说:“你是因为爱,还是被他的黑和装逼征服了?”石竹说:“目前你说什么尤其说他不好,我是听不进去的。我要离开。”

      政政说:“出宫?你想去哪里?”石竹说:“想随着商队出海。我不知道世界的尽头是什么样子的。如果王上允许,我十分感激。”政政说:“爱你的人会如此吗?”石竹说:“就算真是你想的那样,也是我该面对的,也许我罪过太多,那是应该领受的惩罚吧,需要面对这些。”政政说:”你用爱赎罪,为谁赎罪?肯定不是为了你自己。”

      咕咕鸟说:“我还是觉得太离奇了,用精神找爱人的结果吗?会不会是你幻想太多了?”石竹说:“我是会幻想,可是我是有现实态度的,现实态度没用。我就是被捕捉了。我也不想的。”政政说:“果然被捕捉了。你也不想就说明是错误的。”石竹说:“我知道有时人得去犯错去犯傻。没有别的路走。我现在就觉得没有别的路走。”这个时候医生来了。政政说:“你还是缺乏现实态度。不了解现实的。”石竹说:“不知道,可我承认应该是爱情。”

      医生给政政诊脉检查过后说:“没有大碍。臣给王上开两服药。”政政一摆手,医生下去了。政政让其他人也下去。政政来到石竹旁边,异常安静的说:“为什么要抛弃我?”石竹没回答,政政摇晃着她的身体又问,她被摇晃的心里有头野兽要跳出来,她稳了稳,眼泪快落下来,说:“其实你不在意被抛弃是吗?”政政没有说话。

      石竹又说:“我要追逐真爱。李牧的感觉要把我拉走。”政政说:“你是爱我的,如果你留下也许你会发现真相,会发现自己对李牧和我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石竹说:“我没法那样。我就堕落在温床里了,在你身边想着李牧?我离开也会继续爱你,只不过不是爱情了。我问你如果你爱上的是别的女人不是我,还会爱我吗?尤其你爱的女人不爱我的情况?我要爱他,而你跟他都有黑害对方的,是敌人。”政政说:“我不知道。”

      石竹说:“我觉得你爱的不是我。”政政没说话。石竹说:“我感觉到形势发展的,我也无法承担太多罪孽,秦国与我似乎只能一死一活,我想活也不想诅咒,只能离开。”政政说:“是我的错?让你这样感觉?遇到问题我们解决问题不好吗?你离开更加是灾难。是不是小事烦恼你太多?要不然我为你设置一块封地,只有你和我,不让任何人见到你,这样可好?”

      石竹说:“小事的确也是问题,小事反映大事。但是设立封地不是办法。我会感觉到封地以外的情形,你也会带来以外的信息。这些信息无聊无逻辑荒谬又恶毒,让我觉得心里有恶要被触发苏醒过来。我需要李牧。”政政说:“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要有相爱不分离的想法就可以了吗?你对人总是那么无视,以后我在你也会变成片断,而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吗?”石竹没有回答。

      政政说:“虽然我爱你,可是你总是孤独的,因此你才爱上李牧吗?我没有破坏你的孤独,你的孤独是你一个人的。是爱够脆弱,如风中火烛,轻易熄灭,我却没看住,不够细腻的爱和防止你移情。断了就是断了,再不会回头,你真想好了吗?以后你我就不是彼此爱情的缘分。你不会因为李牧就来跟我为敌吧?”石竹说:“陛下你明白我,我不喜欢造杀孽。”

      政政说:“可是男人……不管怎么我都支持你坚持你自己,你有自己的判断,我是尊重你的这些的,包括你可能否定我。一个人找到一个爱人是难得的缘分,是我没有得到你。李牧!我祖父在世时候,派遣的探险队,在国外发现很多以前的移民。你愿意可以随船队出海,遇见喜欢的地方就留下,没有可以再搭船回来。我让他们经过你的时候一定询问你的情况。船队有几艘船还在做准备工作,应该年底出发,我让船队等待你。等我们诸事完结,回国以后,你再离开。”

      石竹看着他的反应,似乎有点轻蔑自己,变得有点渺小黑干。石竹说:“我灵魂里就这么指导我的。我不会背叛我的灵魂。记得我刚到秦国,是第3个被封的妃嫔,当时我就想3这个数字代表散,也许我跟这里注定是无缘的,始终都是会离开的意思,我有时就是会胡思乱想。”政政说:“说明我也会被这巧合、不够精细的表达打败。你也研究这些通俗的说法,也许也有他们的道理。”他站起来,舒展一下袖子说:“我去书房看奏折。”在门口,他唤赵高过来道:“把奏折搬去书房。”

      政政来到了书房,也看不进奏折了,看着院子里有人在打扫卫生,也不想出去,就来到书房里的卧房躺下,思前想后。究竟什么时候石竹对李牧产生了爱慕,而自己没有发现,虽然近期觉得情感方面疏离,可是也没有特别留意。每天都忙着这事情那事情。一定就是来到赵国以后。也就最近可能格外有点不在意她。

      一点点理解的分路,就导致离别吗?或者自己不够了解她?他就笑起来。她是被动的,习惯顺从的,不是主动爱他的,只是被动变主动配合他。

      咕咕鸟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下,她身体此刻似乎异常饱满。她身上佩戴着精美的首饰,为她增添了一分丽色,她其实很懂得装饰自己更美丽,她脸上的表情是同情和惆怅。政政说:“别那么看着我。怎么脸上把我当成脆弱的,这反而会让我心疼你的脆弱。”

      咕咕鸟坐上床边,把腿也抬上去,眼神妩媚如丝,嘟着嘴巴看政政说:“我们做一样事情好不好?只是把这事情做好,不要去想其他的。”政政看着她斜躺下来,单纯的看着自己。咕咕鸟说:“我用身体安慰你,放松你?你脑袋里是一团烦恼,让我帮你清理好。因为爱你我也获得幸福。”

      政政坐起来看着她,咕咕鸟幸福的躺在那里,在等待着。她躺在那里,好像一条河流,也好像一块大地,准备承载自己。她总是把这当成女人的人生中重大的时刻,她对自己展现了全部的善意。可是……

      咕咕鸟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睡觉喜欢裸睡,可是却被自己香的睡不着。明明洗过了,可是两腿之间很香。我没注意过你,你也会吗?这是什么缘故?”政政说:“我也没注意。可能是身体分泌的什么物质。只不过我们不知道。”

      当天晚上,政政在赵宫睡觉,他做了噩梦,他和石竹在大海边分离,他惶恐的像个孩子,说:“石竹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可是石竹转身看了他一眼说:“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了。”她看着大海说:“眼睛常望远,不那样它就失去望远的功能,身体常运动,不那样它就失去运动的功能,人常旅行,不那样就会乐于被囚禁。”说完,她上了船,跟自己招手,就离开了。

      她在国外的一个地方待下,后来又迁移了三个地方,再也没有回来。船队的人说她没有办法在一个地方待久。原来她待久了那里的黑暗就会变得更黑暗,石竹是被动的,她的善就都会被变成黑暗,魔鬼总是会盯上她,而魔鬼的势力总是铺张的很大。最后她死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冷,容易下雪,但是人让她觉得暖一些。那里让她觉得至少是基本安全可以保证的,恶也不能扩大,善也不会就死去。

      她死了以后,灵魂就去了天堂。上帝让她下凡拯救众生,她说:“我不愿意,永远也不下凡了。而且拯救是永远都会变成毁灭的。”上帝说:“你不去就不去吧,不过这块土地就几个天使,那几个都睡着了,你不去地下的人会痛苦。”石竹说:“嬴政也说,别人害我我不该救别人。我想永远也不下去了。”于是石竹就永远待在天堂里,偶尔往下界看看,想起自己一世世的经历,记忆永远保存着。

      最后天堂的门关闭了,人间一片黑暗。有些人,人踩着人,又借助梯子和高塔,到达天堂的门口,用武力无礼的打开门,看到里面都是光。石竹正好在他们附近,石竹说:“我讨厌你们。”他们就跌落下去,粉身碎骨了。

      政政听到一个声音说:“关了的门不会再打开,除非失去的回来,回来的还更好。当修罗也放弃的时候,所有的生命树都会被收走,人间变成黑暗。人群在土地里好像黑色的虫子一样蠕动、苟活。没有光,人间的能源也用完了,发生天灾人祸,最后人类全部毁灭。那时候世界会重新轮回,植物开始生长,又发生动物,动物开始进化,直到生物全都停止成长,保证天使们到人间游玩不会被害。恶不能扩大,不能超出被控制。”

      政政醒了,他起身去石竹的宫殿。石竹在梦里醒来,政政躺在她旁边。政政说:“亲一个。”石竹没有说话,政政就去亲亲她的耳朵,又亲亲手指头,还有嘴巴,说道:“真好看,越亲会越多的。”石竹说:“会不难过的。如果我们曾经爱过对方,也不想看到对方难过。”

      政政说:“会不会想通了就好了。”石竹说:“我觉得是我必然要走的路。开始我也一再拒绝的,后来我就止不住的越来越爱他,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有妻子了,这也不能阻止我们。他对婚姻是迷茫的不慎重的,随从世俗的。”政政说:“你甚至不先想到他已经死了?”石竹说:“哦,真是个问题。相爱的人应该相伴,可是他们总有分开的时候怎么办呢?”

      政政说:“有时感觉爱却很快分开,有时感觉一般却能长久相伴。就算他爱你,现在你摸不到他一片衣角抓不到他的手。”石竹说:“那只是爱的一部分。苦也没办法。我很感激你曾经对我的爱护。” 政政说:“他让你爱他我就觉得他是个骗子,可能你也有你的弱点。其实很多人都会遇见个克星,不要被他们拖进无爱的地狱。好多骗子。”政政抱住她在怀里说:“说不难过是假的,不过我也难过过几次了。事物有开始有结束。让离开也可以美好。”

      石竹说:“你能让人停止战争吗?建设国家?让世界和平。”政政说:“不能。你为冥顽不灵的恶人难过,不值得。傻。”石竹说:“日日看到听到惨事让我过不好。你让人自相残杀都死去,会影响人类的延续。”政政说:“有度数。黑就要这样克。”石竹转身背对他,不说话了。

      政政眼中的光华消失了,好像两潭没有光的死水。他就一直躺着,突然抱过石竹热烈的吻她,把她揉在自己怀里,到处亲吻,然后他最后轻轻吻了吻她的嘴巴,放开了,离开了。

      第二天政政在书房看奏折,咕咕鸟让人提着食盒来看他,说道:“忙起来就不顾的好好吃东西。”政政放下笔说:“看看,什么好吃的?”咕咕鸟打开食盒,里面是一高足碗,里面放着好几种水果,她拿出来。又拿出两个银盒,揭开盖子,一个里面是紫苏叶蒸鸡蛋,一个是猪肚。又打开一个漆木碗,是一些粥。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漆木盒,打开是肉夹馍,还有煎饼卷大葱和羊肉。

      谁知道这个时候星月也提着一个食盒来了,行礼说道:“王上好,杨良人好!”政政说:“也送好吃的来了。”星月嘻嘻一笑说:“竹良人失宠了,我担心竹良人日子不好过,日后回咸阳我自己地位也受到威胁,所以来讨好王上。”

      政政说:“看看你送什么来了。”星月打开食盒,端出一个盘子,打开原来是切好的水果,只不过都切成了心的形状。星月说:“都是找的不凉性的水果切的。”政政说:“难为你做的这么麻烦。”星月说:“不麻烦,我是用心形的模子切的,一卡一个心,太简单了。”

      她又端出一个盘子,这个盘子里都是一些花卷,花卷里面包着小鸡蛋、珍珠鱼丸、珍珠肉丸等,星月说:“这个也是用夹的,把擀好的面皮,放上模子,中间放上馅,一夹就好了,再放进锅里蒸,我和良人做的工作就是搅拌和夹。”

      政政呵呵笑着说:“都放这里吧,我都想吃。你们退下去吧。”两个人行礼离开了。政政对石竹离开的难过就被冲淡了一些,肠胃的欲望占据了重要位置,他就大吃特吃,获得了满足。吃完了,政政说:“我要出宫转转,给我拿便服。”赵高便唤人去取衣服。

      不一会儿,两个人走在街上,看到路边有演戏的,政政说:“原赵地的戏剧到目前为止,都没看一部,看这个是了解当地民风很好的途径。”赵高说:“我看冯大人他们也都忙不过来,不如我挑选宫里几个人,让他们到民间采风,和发掘民间的文艺家。”政政说:“好。”

      两个人站着看了一会儿,原来演的是伯夷、叔齐的故事。政政说:“事情就是这样,你爱什么,别人就能拿什么玩你,你一爱就变痴傻了,农妇能把伯夷、叔齐给逼死,伯夷、叔齐还觉得自己挺英雄。他们自杀不是违背自己想要活的意愿吗?他们有追求,为的是什么?难道没有要让自己好好的活着吗?”

      赵高看到有人还落下了眼泪,说道:“也许他们要证明给别人看,让别人看到。他们都被伯夷、叔齐打动了。”政政说:“有很多人觉得自己是亡国奴。把自我延伸无限大,感觉到痛苦。”赵高说:“要不要对此现象说点什么?不来点铁腕是不行的。”政政说:“真实是一切的基础,顺其自然吧。宫里的人很多都是你挑选的,别给我都挑选些全能的完美的人,虚假。但这类型的尖子可以。”赵高微笑点头说:“臣记住了。”

      政政看路边有卖粥、韭菜蒸鸡蛋等食物的,说道:“我喜欢那种想要做的更好的人,不管什么想要做的更好,都是一种追求。但是如果喜欢吃韭菜蒸鸡蛋,就以为这些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食物,自足自满、洋洋自得,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自以为是,就会有人笑话了。”

      他拉了赵高一下说:“当心后面有车。”赵高有点惊觉的看着马车经过。他看到路边有卖鞋子的,说:“你拿钱买两双吧,回去给石竹、咕咕鸟她们研究。”赵高掏出钱说:“哪几双?”政政指了两双,赵高买了。

      这个时候有纨绔子弟骑着高头骏马经过,挺神气的。赵高说:“这些富二代,现在也不敢嚣张了。不过惯性,一般百姓还是见了就避的,不敢跟他们做对,都还不明了情况。富二代有的想要跟法官做对,也有个别的发现百姓受到保护,被提审的时候,装成百姓的模样博取法官好感,着实好笑。”

      政政说:“又有什么好笑事情?”赵高说:“有个郭姓富二代,让家里的奴仆没日没夜的干活,好多人都被累死了。他家就是个监狱,比监狱可怕。我们的法官依照原赵国的法律,不能判他死刑,他祖上有功,曾经有个祖父是武将。可是放他回去,就算他家的奴仆待遇好点,一样是在监狱里。他没改变,他特别会装成奴隶受冤。”

      这个时候一个小姑子不小心转身撞到了别人,那个男人说:“瞎眼了!”恼怒而去,小姑子黯然低头走路,谁知道被人踢到脚后跟,她回头看看,那个人说:“很抱歉。”小姑子说:“没关系。”政政说:“善良的女人。”

      这个时候一些城旦舂身穿红色囚服,头盖红色毛巾,施加木械、黑索加胫钳,从他们旁边走过。在抄小胡同出市场,原来这附近有个衙门,按秦国的法律规定,他们不应该经过市场。可能法官是秦国的人,特意叮嘱的。政政说:“不是还没有实行秦法吗?为什么他们都是秦国囚犯的穿戴?”赵高说:“可能没人在意这些小事。有些法官又急于建立秦法的威严。”

      政政看了看他们的背影,默然转身,却看到石竹在不远处看向这边。政政就没动,石竹走了过来。石竹看他的脸色、神情说:“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心痛,平常的街市、平常的衣服、平常的人,这样的心痛,可以夺取生命的心痛。”

      赵高说:“如果还是感觉相爱,为什么不继续努力?当年良悌离开我,不管我怎么求她,她都好像一个不动情的冰美人。我就恨她。”政政笑着说:“她不是你的女人,为什么却那么美好,是不是?”赵高呆怔了一下,又说:“嗯。我对她好的。她有点胖,现在恐怕被虐待的很惨。李牧如果投降也不会死,赵迁夺他兵权他还不给,不是个蠢人吗?”

      石竹说:“他生在此地,觉得建设和保卫此地是他的责任。他都不计较被迫害的,也要尽到保护的责任。”政政说:“赵迁等人能用他,赵地的人能让他死心塌地,我们却不能,是我们的失败。”赵高说:“人家不用他了他还不肯,比狗还贱。”

      政政说:“也许我们用的太多对付小人的办法,李牧是不拒绝朋友的,也不是眼界狭窄的。”赵高说:“王上啊,你对降臣的子弟都不追杀,对韩安同族的很多人都不追杀,他一定有耳闻,他不肯投明主非要那样,何必惋惜。”

      石竹说:“有些责任在有些人不得不背。”政政说:“我肚子疼,我们分开逛吧。”石竹黯然点头,两个人就别过了。

      政政走了几步回头看石竹的背影,就见她优雅、挺拔,快捷如风的走在人群里,好像在弹奏一曲美妙的乐章,是周围的世界所不知道的。她身后、身前远处是护卫的身影,星月走在她旁边傻乎乎的,似乎只顾着走,而失去了头脑,她步子迈的也比一般人大,有种豪迈。不过她们两个人都是灵动的,受到攻击会躲避,而不是以暴制暴。

      政政说:“我觉得你前妻似乎很好的女人。”赵高说:“她特别无情。”政政说:“她好像无所畏惧。”赵高说:“她不懂我啊。她是傻人无所畏惧。我的一腔心事她是不明白的。我热爱世俗,她却专门给我捣乱,这种傻女人我也是够了其实。我娶了她,她跟我享多少福啊,她还轻视我!”

      政政说:“那你怎么会娶她?是不是其实你是女人她是男人。”赵高说:“王上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有道理。”政政说:“女人阴毒,男人阳刚。女人应该听男人话和孝敬男人。”赵高说:“对。我其实听她的,但是她不听我的。王上,其实我觉得竹良人也像男人啊。”政政说:“你没看我怎么对她的吗?”赵高高兴说:“对。大家说的不会错吧。我觉得我的聪明不及大家的,大家好多都那么说的。”

      政政说:“玩呗。我为了爱情也只能跟大家做对了。也是她比一般人强,肯定有利我。我顺着她们高。”赵高说:“其实我有时候看有些女人,除了有个逼在那里得瑟,什么都没有了。我就不是个女人,所以受很多委屈。”政政说:“说明吃了性文化的亏了。不过也很多女人觉得自己为什么命不好,是个女人,因此吃了很多亏。”

      政政说:“可惜现代医术无法变性,如果可以变性就能把这些亏给补回来,还有些男人,就可以拉住他们让他们不犯傻。”赵高说:“我有时觉得有些女人就凭着女人身份在那里恶,如果没有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她变成了男人,她再那么恶肯定人人喊打。有个女人身份掩藏着她。”

      政政说:“也有些女人变成男人,恶就不成恶了。她在男人世界里逍遥了。她变成男人玩女人也会更方便了。别人对变性人的态度不一样了。男人其实也同理。”赵高说:“王上啊,我觉得你吃了好多亏呀,你对女人多好啊,可是那些女人......我也是啊。两性亏都吃啊。我就觉得女人真是一帮狡猾的动物,我一个也搞不掂,个个都占我便宜。不过不舍就更得不到,只能吃哑巴亏认栽。我真想玩死她们的黑。说到底是男人的智慧不够。”

      政政说:“其实也许你的伴侣吃了别的男人、女人的智慧伺候你,也没什么不好,她要是本领大,你也跟着享福。有些同性恋跟我抱怨,同性恋也好多坑人的黑香蕉黑木耳,给了他们他们不给你,染了异性恶。不过一般情况比较一下利益,那些同性恋还是觉得做同性恋好。”赵高说:“我也会有时候想做女人的。”政政说:“你呀,实力不行呀。你会不会有时候可怜哪个女人啊?”

      赵高说:“有啊。夏连理,别看她张牙舞爪的,她苦啊。她守着我的家为了家,精打细算。我前妻她却胳膊肘往外拐,没个家的概念。我原本想,她傻子,不跟着我,不定被什么人糟蹋。她又捞到了一个商人,商人再有钱,能有我们宫里过的好吗?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靠近野蛮人的地方。平常一怎么对我冷言冷语的,我还以为她离开我不想再嫁呢,她也玩不了我了。”

      政政说:“夏连理漂亮、有钱,让你小子捡了便宜。”赵高说:“王上,我要是没有实力我能娶到她吗?其实她苦,才经常骂我,经常哭。她更女人。别看她比我前妻胖,是虚胖,在我眼里她特可怜,我前妻那才是霸道。”政政说:“石竹对人性之恶特别敏感,因为她恶,恶对恶敏感,一点小恶她就受不了了。不过我要得到她的帮助,只能随机应变。”

      “男为阳女为阴。不能让女阴祸乱了社会。还有些女阴看到做男人能捞到利益,喜欢装屌,极其阴毒。也许长着□□多的女阴多,女人心男人身,长着□□的男阳多,男人心女人身。女阴想欺负男人,是想上天,不乖就得打,你看我对刑芝就是那样。”赵高说:“对。老祖宗说的对。一个恶毒的女阴能带来的就是灾难。”

      政政说:“你把前妻当女人会这样,当男人会怎样?”赵高说:“当女人想跟着生孩子,当男人我就屌起来了。”政政说:“你本性就是听男人的,男人咋你跟着咋。别人也一下就看出来了。”赵高说:“王上?”政政说:“我喜欢你在我身边。”赵高说:“是。不过女阴这个说法是不是有点不妥当。也有男阴。”

      政政说:“这个说法好。阴也有善恶,恶男阴阴女人,恶女阴阴男人,也阴同性。恶阴依附着人害人寄生。他们见不了光,也喜欢恶阴,否则天天披着画皮也难过。遇到阴他们的,反而有共鸣,有存在感了,就算互相斗也还是有意思。”赵高说:“遇到恶阴使劲阴他们得到利益,还相处好。不害白不害,有好处不捞白不捞。”

      政政说:“没那么简单啊,他们会分辨是不是同类。比如找到害钱的,你害他们钱他们高兴,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害的,还有害性、害精神、害爱,都一样。越是他们的看家本领他们越喜欢,比如他喜欢害钱,你能害到他的,他喜欢。”赵高说:“不管他们本事多大,就是害呗。”

      政政说:“如果你是阴,你去害阳,你要损失的,要有足够的阴保护你。如果你是阳,散发温暖的,你去害阴,也要有足够的阳保护你。”赵高说:“阴阳有时分不清。”政政说:“唉呀,有时也觉得世界上只有男、女两个性别挺无聊的,都长的一样。不过爱一个人就会觉得长的不一样。”

      那边石竹却觉得道路两边的建筑似乎要覆盖天空,压在她头顶;人流中,男性意识想要拽掉她的毛衣、帽子,扔到地上踩;路边饭馆里,女性意识想要把桌子上的水壶、灯摔到地上爽。当你在一个地方怎么都不开心,似乎该离开,可是又无处可去,那种感觉很无奈,生活着就是不爽。

      这个时候一个妈妈抱着小孩过去,那小孩哭叫着并且极端仇恨的一眼落在石竹身体里伤害了她,那个妈妈朝地上吐痰。又一个男子从她们身边经过,故意在她面前朝地上吐痰。星月说:“真脏。恶心,没礼貌。”石竹说:“别让他们听见,否则他们会把痰吐到你脸上,他们当着你的面吐痰就是想要获得一种快感。你再干净也得吃他们的脏。”星月说:“我下次拿特别武器,看他们敢不敢吐了!”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鱼眼也没那么亮的,过来问她们路,声音带着烦躁不爽和肆意恶的自我,石竹说:“不清楚。”星月也没回答。他似乎不喜欢听到这个回答,星月说:“你担心我们知道故意不告诉你?我们的确没义务告诉你。”无视那男子愤怒生气的脸庞,拉着石竹走了。

      两个人看到路边有卖烤馍夹羊肉串,又坐下来。星月看拐角没人处那里有个帘子,应该是挡着一个厕所,帘子有条缝没闭合,走过去想也没想的拉开,结果里面有人,是个小姑子。她很生气,星月急忙道歉,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儿过来好几个人想上厕所,有的插队到她前面,星月就跟他们口角起来。不一会儿,星月上完厕所,去洗手,发现没有胰子,又去隔壁店里买了一块胰子,洗了手。石竹不带钱,拿了胰子也去洗手,回来坐下。

      一个男伙计把烤馍和羊肉串拿过来,石竹吃了一口,说好吃,问他们是哪里人。男伙计没别的客人就跟她们聊天,说是当地人。这个时候老板娘打趣说:“小刚鼻血都流出来了。”这个时候一只小狗来到石竹和星月脚下,石竹对它产生兴趣,小狗叫了两声,石竹拿块肉喂它,它吃起来。老板娘看到叫小刚的伙计看石竹和狗,说道:“小刚,小狗叫你呢。”

      星月觉得自己有点不知道怎么,被压着不舒服,可是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时候旁边一个小孩又哭起来,又有人在附近吃烤羊肉串,风把烟都飘过来,星月说:“这里不能久坐了。”石竹点点头,两个人拿着叶子裹着的肉夹馍离开了。

      星月说:“刚才老板娘说话阴阳怪气?”石竹说:“她捅破了那伙计对我们感兴趣,帮助他意淫我们。”星月说:“真生气,没想到。”石竹说:“你没恋爱过。也说明你会习惯性的忽略一些事情,遇到的时候不去留意,不去记忆。选择遗忘有原因的。”

      这个时候路中间几个美容馆的人在拉顾客,一个女子说话粗俗,缠着她们,一开始说:“开业酬宾,三个钱买三十个钱的胭脂水粉,还有擦脸油。”两个人不想买,那女子说石竹:“你是不是修过?”石竹说:“什么修过?”那女子说:“修眉。”石竹说:“没。”那个人说:“看这么整齐像是修过。”言语之间一种轻视,就是觉得这么整齐应该就是修过,好像那是既定事实一般。她可能喜欢石竹的眉毛长的好看,这么说获得自我安慰。

      星月说:“我们要走路,别挡道。”那女子说:“你走了,我刚才介绍这些不是白介绍了,我怎么告诉你接下来要说的?”她表现的一副要凌驾、控制她们的感觉,还在那里自己整理前后思维。石竹看着她说:“你少说几句,找别人吧。”那女子说:“我就是说话有点直。”星月说:“你不是直,是说话难听,霸道、凶恶,还挺会给自己找托辞呢。我们听累了,让我们走。”

      那女子说星月:“你的皮肤就是有点干,皮肤还是挺好,我也不如,你更应该注意补血,我这方面就比你好点。”她态度有点对比和想要把星月压下去,以及强迫星月认为自己血虚。星月说:“女人一般都会有点血虚。”她说:“你情况比别人差很多,奇怪你们肚子不大,身体的感觉,一点看不出生过小孩啊?”态度好像理所当然她们都是生过小孩的人。

      石竹突然笑了说道:“你不就是想要我们当顾客吗?我们买点东西吧。”两个人走了进去,看看那里的胭脂水粉、擦脸油,那女子全心全意的想要抠出两个人额头里藏着什么想法,石竹觉得自己的思想停止了。她介绍着各种产品的价格,石竹想起以前,也曾经有卖东西的,全心全意想要把她所有的钱都抠走的感觉,当时觉得整个身体都停止了。

      这个时候一个男店员走过来,星月看到救星一般说:“那男店员,看你长的帅,给我们介绍产品。”那男店员微笑走过来,对那女子说:“你去别处吧。”那女子才走开,可是这个男子长的好像女人,石竹觉得自己的女性因素迅速流失。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3301840/52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