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与花——嬴政和他世界的女人们

作者:树叶醒了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三十八


      咕咕鸟说:“也说不定以前的某个祭师想要这个密码有关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不想别人得到,所以发出的诅咒。”诗曼说:“那这个祭师是谁?”咕咕鸟说:“书上一般都没有传下来吧。难道你这一天出生的人都不结婚?不用想就知道不是。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那么也不要相信祭师说的。”诗曼一时心情激动,说道:“我一定要出嫁。我讨厌丽曼说我脑残,她相信祭师说她的,她的都是好话。”扶苏说:“真有诅咒爱情的。”

      高说:“真可怕。妈妈,什么是进步?现在的我和未来的我,都是我。我怎么活着重要。”高说:“蒙毅叔叔把豆豆阿姨绣坏的绣品也收藏着呢。”咕咕鸟说:“就是这样的。以为现在绣的更好,过了许久以后看法又变化了。绣坏的其实也可以是艺术品。”小傻子说:“什么是艺术品?”咕咕鸟说:“艺术品上面凝聚着人的爱,精神。”

      咕咕鸟说:“土房子学习好,喜欢上学吗?”小傻子说:“是。其实有时候看书,看过的书就好像大便。”扶苏说:“土房子有种沉默才有的气质,花闭合着开,香味在里面。”

      小傻子说:“荣禄跟男同学会做互相抚摸鸡鸡的事情,跟小猎狗也会。我看到了。”高说:“荣禄太猥琐了。你最近有点内向,被欺负了吧?”小傻子说:“是我内向以后丽丽他们才欺负我的。日久见人心,同学也会从别的事情判断出真相,对我好。”咕咕鸟说:“你为什么内向了?”小傻子说:“我可能觉得外向不好,别人伤害我,我自己也不喜欢我自己很多。”

      扶苏说:“我始终认为想要什么得不到,是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有些人对你不好,是因为他们不配,而不是你不配。”诗曼笑着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有更好的吸引自己。你跟好几个女人上床,还想要爱情?”扶苏说:“我不觉得一定要有爱情才能上床,也不觉得不可以跟别人随便上床。”

      王兰和蒙恬,划着船来到山洞里。蒙恬先进洞,王兰胳膊支着洞口一侧还有头顶的部分,有点嚣张的说道:“你的兄弟们让我不开心。”蒙恬笑着回头看着她,王兰说:“你不安慰我。”蒙恬做了个鬼脸,王兰叹息一声:“哎。老四说我坏话。”蒙恬说:“他也就说说不能把你怎么样。”王兰说:“不高兴。老四还喜欢五行相克说,他怎么不喜欢五行相利说啊?!净挑事。说家里谁克谁的。”

      蒙恬把火生好了,在那里添柴火木炭,王兰又说:“老三竟然听到我说反对□□易合法化,对我产生仇恨的念头,还说‘□□易对于嫖客是获得满足,对于娼妓来说,只是身体接触,把性当成工具,没有性。’我跟他说,不如也允许鸭子们上工,让他们伺候女人,老三气的鼻子都歪了,想砍我一般。”

      蒙恬说:“性接触跟繁衍后代有关,娼妓也得竞争,不可避免的影响到婚姻、两性关系、社会。”王兰说:“一贱还有一贱低。也许真像占卜师说的,男人女人在轮回中会变性,女人恶贯满盈会变成男人,男人被别人欺负沾便宜多了也会变成女人。恶主导的性变化。希望下世还在一起,如果不能,我得现在就考虑好找什么样的女人爱。”蒙恬哈哈笑着说:“你就不要我了嘛?要变性一起变,你变男人我变女人。别听占卜师瞎说,别什么人说的都当真。”

      王兰说:“嗯。老二毫无顾忌的召开性派对,还认为结婚的人也可以彼此滥交,还认为反对的人是性禁锢。”蒙恬说:“他们跟你的想法不一样。觉得是随便的,只是一种快乐。一种不必专情的平常互动。”王兰说:“我觉得老大老二,有点认为女人是邪恶的,不过他们觉得不怕女人邪恶,因为女人会罩着他们。而老三老四有点认为男人是邪恶的,他们跟男人关系更近,做女人从男人那里获得利益。”

      王兰又说:“老二还说哪个男人不嫖不淫?现在社会退化了,所以只允许三月三这天男女自由□□。他说,越来越多男女不敢□□露屌了,正是性变态、猥琐、弱智主导的。”蒙恬说:“像动物一样露着□□官,就会让一些人看到产生□□。重要的不是露,而是会导致□□等性罪孽。”

      王兰去到屏风后面,整理一些蒙恬的武器,还有衣服,包到小包里,说道:“过几天你护驾去赵国,诸事小心,机灵点。”蒙恬说:“这嘱咐不是我想跟你说的吗?”

      王兰说:“战前和战后饮酒,少喝点。别跟着那些人一起发彪。这次一定会赢吗?”蒙恬叹息一声说:“不知道。陛下认为一个武将首先应该重视防御,防御强胜率高。他似乎对王翦还是很多期望的。”王兰说:“我只要你先保证自己平安。”

      蒙恬说:“陛下已经着手准备接收赵国了。赵国很乱,贼寇多,商品市场也比较乱。陛下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去赵国做研究,出了好几份专门的报告了。”王兰说:“贼寇多,这个有法治好办。”

      蒙恬说:“人性啊。看到其他国家提供给我们国家的商品就是好的,因为我们检验标准严格,提供给他们自己国家的商品就是差的,以完成数量为主。他们连自己国家的人都坑,得寸进尺,能坏得一分利益不好一分得一分利益。管理好国家不容易。”

      政政安排了李斯几个人共理朝政,让石竹跟自己前往前线。咕咕鸟自告奋勇也要去,便又答应带了她。

      高和扶苏各自拿着一个小弓来跟政政说也要去,政政说:“等你们长大了再去。”扶苏说:“我不怕危险,我勇敢。”高说:“我也不怕。”政政指着院子里不远处的一棵树木说:“你们两个能把箭射到那棵树干上,我就带你们去。”

      他们两个抽出小号的箭来,不停射击,也没射中一箭。政政说:“父王要离开这里,你们在宫里练习吧。”扶苏和高垂头丧气的点点头,便离开了。

      政政出门,乘了辇舆,经过武馆,看见武馆门口,芈华穿着男衣在练剑,觅姜、女恒在一边说闲话。政政便过去对几个人说:“正要去找你们呢。我走以后,你们尽心辅佐太后,让后宫安静、不出事故。”几个人都说:“臣妾自当尽力而为。”

      政政说:“芈华对习武有兴趣?也想去前线吗?”芈华急忙摆手道:“我只是练个样子,我也有点特长的,但是我不想去前线。我会辅佐好太后的,后宫请陛下放心。”女恒和觅姜也都说:“不想去。陛下放心。”

      政政说:“你们在聊什么呢?”觅姜说:“刚才我们讨论,孩子们都有什么小毛病,彼此之间闹什么矛盾,要怎么对付小孩。”政政板起脸说:“对孩子要用爱用心,不是琢磨对付。”几个人吓的赶紧行礼,说道:“王上误会我们了,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政政点点头说:“平身吧。我此去可能要一、两个月,你们想要什么礼物吗?”女恒说:“好吃的好玩的。”觅姜说:“王上想到臣妾,臣妾就得到最好的礼物了。”芈华说:“王上不要多费心,随便带些礼物吧,给大家分一分,陛下有心意臣妾幸福。”政政说:“你们的话我都记得了。”

      政政便离开了,就听身后女恒对觅姜说:“如果你早认清你在别人心目中没有那么重要,你会快乐很多。我不强求。没听说吗?‘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争也没用’,不像你,做可笑之想。”觅姜说:“你嫉妒我争到比你多。”

      政政去过花舞那里,又说了几句话,便往华仪宫去了。及到进去华仪宫,看到刑芝顶着两个黑眼圈,正在摆弄一个薄羽绒的里衣,旁边一个长史跟她说话,她却好几次露出奸诈的样子,那长史不以为意。后来玉娘走过来,她才神色好一些,对那长史也态度好一些。

      政政走进去,那长史要行礼,政政说:“不必拘礼了。你们说什么呢?继续。”那长史说:“我们在说做饭。”政政点点头对刑芝说:“听说你最近也在学习做饭?”

      刑芝说:“大家都学我也跟着学。我发现脑残也是做饭也做不好的。咕咕鸟说,做一样食物,得对食物有感觉。我感觉少,我都是观察别人做饭的时候,使用调料的比例,掌握的火候情况,记在心里,所以我觉得我有欠缺。其实我现在生活在一个空荡荡的世界,好像看到死亡的眼睛,自己都失去,一无所有。”

      政政说:“你让自己失去的。失去了是赎罪吧。你用理性做饭,是盗版人家做饭吧,还叫你不脑残?”刑芝说:“我能做的比一般人都好。”那长史听刑芝这么说,便推托要照顾孩子,告辞离开了。

      刑芝说:“为了爱情,我愿意做个好人,就算死去也值得。”政政说:“我没有让你改变。你一怎么就说死,盗版白啊?让自己死奉献给敌人,还是玩死?还是你看到我对别人好,就好像看到了预付定款一样,觉得自己没亏吧。”

      刑芝说:“你是连我对自己的好也要掠夺的。”政政说:“你再怎么说也颠倒不了黑白。除了自利和厚黑,你还有什么?判断一个人,短期、长期都要观察,我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就说你盗版了别人什么,把什么变成黑,用这黑当工具去对付其他人。你说你就搞了多少破坏?你想方设法的要搞掂别人,诡计频出。”刑芝说:“我错了。”

      政政说:“不吃人你就没法过了?你能不吃人,靠自己独立吗?长自己本领?你能借人本领高。能不造孽吗?”刑芝说:“不造孽就是不恋爱。”政政生气,上前就打了刑芝一巴掌。刑芝说:“不要打我。”政政说:“你肯真实对我,我还是喜欢的。也所以我才不断跟你多说说。就说吧,你喜欢滚给别人,给了别人自己还滚,做受,伺候人,膜拜人,甚至性互动,为了是得到。从这个得到一些,你拥有的多了一些,再滚给更多人,从更多人那里得到更多。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

      刑芝说:“是我弱。”政政说:“你要做奴隶才得到所以弱啊?要是直接做奴隶主,那你就不弱了哈?”刑芝说:“不狠活不好。你能坑别人那么多真爱,我难道不可以跟你学?我越来越怀疑,你对别人的爱都是假的,为什么我那么强烈的感觉你就是黑,是极其黑。也许你无聊了才去追逐善了。不过,我也越来越明白多,善能带来什么利益。但善不如我们用黑。”

      政政说:“你不可能不明白善能带来利益,你只不过是因为黑心,喜欢恶带来的利益了。不用把恶的责任推给别人,世界上还是有善的,你跟着一起恶喜欢那样得到的利益,而不是去重视善,走善道。”

      刑芝说:“你喜欢跟你认为善的人在一起,但是你做国王用的恶手段一点不少,也许在你看来因为你吃的善足够多,足够你用来对付别人的善了。不管你追逐善还是恶,我都爱你都能帮助你。”

      政政说:“你先把肚子里的食物让给我吧,你能吗?你连肚子里的食物都跟人斗争的,为了斗争什么黑手段都用,你跟我说爱。其实抛弃意志去装的有个性。”刑芝说:“我注意肚子方面的黑白多,我是聪明的,也比有些人傻白好,就有意义吗?”政政说:“只要肯下力就能做农民种出粮食,你不肯下力想的确是坑别人种出来的粮食。”

      刑芝说:“你为什么总是把你的恶更谨慎的收藏起来,你露出来我才更好的感受,了解你爱你,别强迫自己呀。你是担心我恶算计你?我是你的同盟军,不会坑你的。”政政说:“我看到你是怎么对待那些小恶的。”

      政政说:“你为了打听消息,看到有人想往上爬的小丑可笑,你了解他们的为难,愚弄态度的玩他们,给点钱让他们给你办事。”刑芝说:“我不是好心吗?看到别人可笑,我就帮助一下别人,别人还也帮助了我。”政政说:“但是你是愚弄态度的,不会让他们醒悟,你让他们继续小丑的路给你干活。那些人对你都是膜拜不敢违抗的。”

      刑芝说:“我弱,你比我聪明。”刑芝说:“我那天看到你跟石竹站在一起,我觉得讨厌你,我突然发现了你跟石竹像,我又讨厌石竹,就会觉得你是真善美爱。你跟石竹之间不是真爱吧,是互害?!”政政说:“你再胡乱看胡乱想胡乱说不怕我杀了你?你不高贵你的命?”刑芝说:“我吓尿了。越是恶我越是觉得有意思。”

      刑芝说:“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要是别人说你不好,我一定说是别人不好,跟你一个鼻孔出气,别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我深刻明白,女人在男人面前就是一无所有听男人的。请信任我,我对你忠实。我对你是助力不是压力。你坏我跟你一起坏,你指东我不打西。你想统一六国,得到全天下的好处,当世界霸主多高兴,我知道,我会努力帮助你。”

      政政说:“是爱不爱的问题,爱,早晚会考虑一下信任的问题。我信任你你也还是个坏蛋啊。”刑芝说:“为什么不接纳我呢?我知道你的痛苦,想让你无拘束,你整天绷着做好人,一点都不快乐吧?什么善恶啊,快乐就行了。”

      刑芝说:“你不要用死神一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我会看恶,石竹可能会看善多,但是我会看恶多。”政政说:“你先把你一身的攻受、威权收起来吧。你威权你拉的大便也要人说是香的?就算从斗争角度,你想想怎么克攻受,也比你陷入攻受要聪明。刚开始可能有点难,但是人家拿刀砍你,你就要去对砍还要砍赢人家?”

      刑芝说:“那我不拿刀我能赢吗?”政政说:“要聪明点。发明辘轳的人不用蛮力,会武术也是不对砍比拼力气大小,谁压倒谁。”刑芝说:“武术我不懂,只看过,怎么是不比拼力气能赢?力气肯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胜负因素。”

      政政说:“如呼吸吐纳,不吸不纳,吐出去呼出去,让对方近不了你身,你看到对方的规律了,想坑对方太容易了。”刑芝想了想说:“你那是有自我的吧,没有自我的得反过来。”政政说:“你看,你没自我吧,连反制的这点意识都没有。你没有自我就已经是失败了,引人家攻击到你,你肯定受伤了,你才反过来又去用人家的自我攻击人家。”

      政政又说:“如果我把你往死里虐,你想要的厚黑本领也有了,玩厚黑强了,也不用现在其实崇拜黑想用黑,玩不转黑还会恼怒或者做奴隶。我看你是不老实。”刑芝没说话,似乎不忿,政政说:“你就算受,百依百顺,其实也是在侵犯我,骚,玩弄我。”

      刑芝说:“石竹呢?你真觉得她拉的大便是香的吧?”政政说:“她遇到善会更善,她会保护善。我是真觉得石竹拉的大便也是香裹着的。”刑芝说:“啧。臭就是臭,你又不说了?我愿意为了你爱善保护善。”政政说:“如果你爱恶,你就是热爱那些恶主宰的社会。不必勉强。”

      刑芝有点想哭,她说:“人们说誓言,往往一瞬间就背叛了无数次,也有的一瞬间就索取又背叛了无数次。”政政说:“你就是一瞬间就会背叛了无数次的。”刑芝说:“你就是因为有背叛无数次,所以索取无数次然后又背叛的。我要是不知道你会坑爱坑爱情,我敢爱你吗?”刑芝说:“不管什么不用到为自己服务有什么用?”

      政政说:“你搞点建设出来,你帮助了别人,让别人也能搞点建设出来,这才是你帮助我。你把恶人打跑了,又顺从于我的恶,让我变成恶的肆无忌惮,连善都不懂得了。你会投合善,就是让我变得脑残的开始,你用恶去索取利益,害了世界,也会让我生活在野生动物世界。到时候反过来了,我成了一个只能传宗接代的存在了,我就算被你骗的摆权威,也是傻,现在对于我,你是只能传宗接代的存在。而且你连孩子都不爱,你的杀机是会孩子也动到的。你不爱孩子,会对孩子动杀机,其实对你父母也是,对你伴侣也是。”

      刑芝说:“你跟我索取多,我的爱却只想给你。我关心孩子是少了点,我知道错了。”政政说:“我跟你索取多?你没从那些人索取吗?你不是错了,你是黑心。你知道男人对抚养后代的重视,投合而已。”刑芝说:“那孩子也有害父母的,也有害死父母的。孩子不善。”

      政政又咳嗽起来,咳嗽不停。刑芝说:“陛下咳嗽还没好?”政政说:“今天不同往日,不过就是劳累了下,吹了点风,淋了点雨,就一直不好。生病的痛苦让我想要逃避死亡,不想那么早点死。”刑芝说:“陛下应该保重龙体。戴朱砂压压惊呗?”政政说:“以毒攻毒?”

      刑芝说:“今天怎么跟我又说这么多,是不是跟石竹闹别扭了?石竹笨,陛下更笨。”政政说:“都笨给你了?别再那里天天唱些鬼哭狼嚎的歌不成歌,吓人,为听到的人想一想。”

      刑芝说:“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为了得到,能得到多为什么要得到少?”政政不理她说:“我离开以后,你们慈善的事情你要好好配合别人。”刑芝说:“把猪的肉喂给猫吃,也叫慈善?那些被可怜的人最可怜了。”政政说:“你们做好了,可以推广,能让很多人得益。要有人为这些弱势群体说话。”

      刑芝说:“就因为人与人互相帮助的情况少,所以才有慈善。”政政说:“捐款人家都捐款,你一点不捐?!”刑芝说:“没捐款的又不是我一个,干嘛就提出我在这里鞭笞我?我也有做好事的时候,别人怎么没看到。”政政说:“你做好事你会吃亏?”刑芝说:“要鞭笞都鞭笞,别光把我当靶子打。”政政说:“你把我的话转达给别人吧。”

      刑芝说:“现在的社会,什么不疯狂,钱不疯狂吗?还是精神?今天我给了,明天我倒霉了谁管我?再说我给点钱,能改变有些个体的利益甚至命运,但是能帮助你增加白吗?那些人可能白吃了我的利益,继续黑。免费午餐,不管是给予还是索取,都是犯傻。”政政说:“那你在慈善方面能给出点什么建议吗?”

      刑芝说:“慈善我做的少,其中的黑也了解少。”政政说:“是啊,了解黑克黑是一条路。但是你是有了财富给自己,而不是会为群体发展想一下吧?不是,除了给自己,还给能用黑奴役自己的奴隶主。我跟你说群体的发展影响个体的发展,个体的发展能带给群体发展。黑是害其他不怕拉后腿,只肥了自己一个高。当然黑互相奴役的社会,只有一个最肥,其他都是被奴役。那样的社会不如大家都肥都不被奴役的社会发展好。”

      政政说:“其实很好理解不是吗?黑害你的方式让你对黑好,你应该反抗,你为什么还给黑好,然后你学了黑的本领又去害别人了,如果你黑强了,你又返回欺负、奴役之前欺负你的黑?”刑芝说:“因为黑害我我就死了,我能怎样?”政政说:“我还能更狠的害你呢,你白不白?”刑芝说:“我弱。”

      政政说:“你好好想想吧。慈善的事情,也不强求你,环境这么恶劣,你有些想法是合理的。但是别人捐款,你也得给点。不用给最多,也不用给最少,就随大流别人给多少你给多少就行了。自己钱留着没有后顾之忧,以后能帮助我搞点大事最好。”

      刑芝说:“我是个女人,搞大事,我想不出搞什么,别人要是有搞建设的,我投资一下吧。”政政说:“可以啊,你自己没本事花钱,借别人之智,跟着别人花钱也行啊。但是其实靠投资发财也是剥削吧,不用付出什么,钱就生钱了。”刑芝说:“我看看孤儿院孤老院的建设吧。我投钱出去,希望能赚钱回来,孤儿院孤老院也能有钱。”政政说:“好呀。总不算酒囊饭袋。”

      刑芝说:“别看我每个月的薪酬那些,不定就发生什么事情,我就缺钱到乞讨不如。”政政说:“做个好人尊敬的人。”刑芝说:“你对我好点?”政政说:“我一直对你善意的。”刑芝说:“你把意志看的太重了。”政政说:“没有意志你什么都不是。不尊重别人的意志,要有足够的善才能拿起来,你拿不起来,老实点吧。”

      刑芝说:“我愿意更勇敢一点。”政政说:“得不到又被打击?勇敢从来不是莽撞、无脑。被爱是弱者的表示。在你说爱别人的时候,不要把自己的存在感凸显出来,而是真心去想怎么能对对方好。你的歌声里都是自恋。”刑芝说:“我存在感怎么了?没有存在感我能爱你吗?”政政说:“我不是不让你存在,是让你重视别人存在。我也不是不让你被爱。”

      刑芝说:“全后宫的女人都想跟陛下睡觉,可是我不是因此而爱慕你,我只是希望能获得自己的真心的爱情。当我想到陛下的时候,好像真的能给我无限的快乐。我希望你想到我的时候也是那样。双向奔赴才是好的。”

      政政说:“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刑芝得意的说:“这是我用很多香料提取出来的香味,好闻吧?”政政说:“新鲜。用身体来感知世界,其中气味是一个重要的途径,跟灵魂有关。就好像有些动物感知其他生命,是用感觉温度的,它的灵魂就是对温度有认识的。不过,你这样的沉迷于气味可能糊涂。”

      刑芝说:“我又不是蛇,也不是蜻蜓或者蜈蚣、老鹰的。我是人,我跟别人研究了多久才研究出这个香氛,为的就是这个香氛能带给我的快乐,让我愉悦,就算在紧张的时候也能放松我。你却说我会糊涂?是你糊涂。”政政说:“你喜欢花香,这香味里有花香,你觉得陶醉、愉悦了,沉迷于其中,其实就是喜欢被投合。你就不懂得嗅觉了,失去了灵魂。也有虐,也有些气味会让你受不了。”

      刑芝说:“我跟喜欢的气味相伴。就算我尝试一下新鲜的味道,带来新鲜的感觉,明了其中的利弊,也比你糊涂好。”刑芝说:“你对温度感兴趣?”政政说:“你知道温度是什么吗?”刑芝说:“火会让人温暖,下雪会冷,可能就是一些物质变化。”政政说:“物质变化成另一种物质的过程?当然火是物质作用于物质,其中一种物质的消亡和变化成另一种物质的过程?”

      这时丽曼从外面进来,刑芝岔开话题说道:“丽曼的新衣衫好看吗?我选了一百多件才选出来的。”丽曼走进来,依偎着她,嘴角上翘,小豆眼睛专注的看着政政。政政说:“好孩子。你也不能太宠她。”刑芝说:“我不希望她配合这个不那么美好的世界善或者恶,但希望她认识和了解这个世界。”

      政政呵呵笑着说:“你别训练她,她听你的话好像狗?!生活好像在演戏,重要的是演完以后能得到什么?你终究也会认识到这没什么意思。”刑芝好像放松了一下,坐下来说:“丽曼你出去玩。”丽曼便跑出去了。

      政政说:“玉娘我带走,让她路上帮忙做点事。”刑芝行礼曰:“好吧。”政政说:“你跟韩美人、米良人,来往不如以前多了。我走了,你懂得安分。对了,米良人,我就下令让她出宫。”说着,政政便转身离开了。

      刑芝听了感觉悲凉,就叫住了政政,又说:“你讨厌米良人什么?”政政说:“你不需要知道。你还臣服于她哈?”刑芝说:“是因为米良人太暴力吗?她经常恶声恶气甚至明目张胆的对付人。在你眼里我和米良人都是恶,你留着我难道仅仅是因为魏国的关系?我想不是那样的,我能帮助你建设,米良人不是,是不是?我对你是有用的。你是会用黑的,你担心被她的黑耍?她黑强了?”

      政政说:“你看恶很平常,一点都不会被刺激,正常。有点白你更炫耀了。那我能不担心被你耍吗?你是黑能不耍人吗?”刑芝说:“我对你是个人才吧?我敢对你露黑。我也喜欢你黑的淳,好像黑夜一样细腻、静谧。不像有些黑,张牙舞抓,乌云一样压下来,头发胡子乱蓬蓬的一堆。感受你的黑暗,特别舒服、熨贴。你还有善的迷人。”

      政政说:“就算知道自己的恶,像对付自己的恶一般对付你的恶,你也受不了了。知道你的恶你更死了。恶必然是害人的。”刑芝说:“我对你是坦诚的、恶意给你吃的。我觉得我跟你比较亲切,距离少。反正我从你外在言行抓不到你是恶的证据,但是我能感觉到你跟我是同类。算了,你非要说自己是善,大不了我就配合你。我心里知道你是怎样就行了。”

      政政说:“你少给我来这套。太有意思了,你非要说我是恶。你看到满世界都是恶,没看到我在搞善建设吗?这个时代也已经就算恶抱团也脆弱的时代了,豪门贵族之间互相团结互相倾轧,转眼之间就贫富悬殊。”刑芝说:“所以你要装逼?”政政生气的走回来打了她一巴掌,离开了。刑芝在他身后说:“我会给你写信,每一句都是我对你说的重要的话。”

      翌日清晨,旗幡飘扬,车辆簇新发亮,马匹配饰着国王标志的金当卢、金嚼、金璎珞,低声的嘶鸣。精心选拔出来的将士们身着五颜六色的衣衫,梳着同样的二丫髻,排列的整齐,目视着石竹、咕咕鸟、政政等人上了马车后,一行人便出发了。

      不一会儿出了宫,又有几万士兵红缨鲜艳的排列在路边等待。政政的车被士兵们保护在队伍中间,咕咕鸟和石竹的车在他后面,武艺高强的车御、骑着马的护卫们在他们车子的两侧保护。

      政政从车窗望出去,路上行人衣着质朴,神情之间似是都过着循规蹈矩、满意的生活。偶尔可见茶肆、商店门口贴着标语:“愿我同胞,坚持到底,不破敌国,誓不罢休。”又见歌舞楼门口,也挂着标志:“为国奉献,不做亡国奴。”政政笑了笑说:“李斯的主意。”

      不一会儿车子出了咸阳,在咸阳地界口,路边大树下的小亭子里,有两个黔首打扮的男人在闲适的聊天。他们看到政政的车队经过,丝毫也没有惊讶。不远处的河里,有两个小船,船上各有两个渔夫,撒下宽大的细网捕鱼。阳光照耀在他们的网上,就好像水面上张开了两片透明的翅膀。

      阳光也照耀在两岸的青山绿树间,也好像照在了人的心里。政政情不自禁就想起小时候,在赵国时候的风景人物,想起桑桑,他产生了一种要进入回忆中的过去,又想要拒绝回到过去的感觉。

      他看看阳光照耀下的山石,又看看路边的树木,斜坡上简陋的房子,旁边一捆捆竖立的柴薪,还有一只红冠子绿尾巴“喔喔”叫的大公鸡在散步找食吃。又看看那些人走的泥土路,桑桑的样子越发清晰起来,仿佛就在他身边。

      桑桑已经死了,可是在他她还是活着的样子。他就把奏折一推,躺下来,车子的颠簸声是一曲有节律的音乐,促他睡眠。

      那边石竹和星月在说话:“起的太早了,坐车辛苦。你拿东西上车也辛苦了。”星月说:“看到周围人傻兮兮的人更辛苦。”石竹说:“其实有时也会想有个爱的怀抱,不用到社会接触人和工作,吃好穿暖有书看,很好。不过得到了好,不能互动产生更多好,也不行吧。”然后她后知后觉的说:“其实我现在已经得到了。”

      星月说:“爱的怀抱不好找啊。找一个男人,在雨夜,柔柔的抱住我,暖。在我累的时候,抱我去洗澡,细心的注意我的健康,就好像陛下会给你洗澡。把赚的钱每一分都跟我精打细算,让我们的生活芝麻开花节节高。在我缺钱的时候,给我钱并且告诉我怎么赚到的钱,让我不愁钱。每天都让我清楚他的心思,心里只有我一个,在我不懂得维护爱情的时候,独立支撑也愿意。告诉我不仅不介意我的错,还能不委屈我的让我们更相爱。把他所有的厚黑奸诈都告诉我,帮助我懂得提防他提防坏人。还要用事实维护人间正道。”

      石竹说:“你喜欢陛下?”星月说:“陛下眼睛里只有你,我只是觉得他好。找男人,有点想法就订一个标准。尽量高标准严要求。活着全部要为我好。如果挑男人可以大范围挑,就好像找工作或者卖东西可以上大市场挑就好了。不过,的确嫁人面对的只是自己家人,出来干事面对的人就多了。”

      石竹说:“你一个女孩出来工作,一定经常觉得缺少帮助。”星月说:“不。我有吃有穿将来养孩子的钱也够了,我也没什么特别的需求了。”石竹说:“你说的只是钱。你想念你父母吗?”星月说:“是,想念。他们现在乡下住养老。我小时候在农村住的,农村和城市太不一样。我们家乡下、城市里都有房子,开始我觉得两处都好,后来才注意农村人羡慕城市繁华,想看看城市里的花花世界。”

      “现在陛下说农村生活差就应该向城市生活好看齐。还说不应该有等级,农村支援了城市,农村也应该发展的好。又说底层人工资高点,有利社会发展。”石竹说:“因为人有钱了就会有空闲去想什么,进行思想创造,更多的创造带来更多的发展。”星月说:“陛下英明。就是啊,何必非要大多数人过的痛苦。”石竹说:“其实互助的好社会也可能是被主导的,大多数人把友好当成可行的工具,不是真友好,动物性被掩藏了。不过那样大家也都能过的舒服点吗?”

      石竹说完又低头解开头发,拿玉梳子梳理头发,星月过去帮她的忙。星月说:“有钱才能买得起玉梳,才有空闲想事情多?”石竹说:“王上想的是怎么让大多数有钱,而不是少数人富裕。他认为大多数有钱比少数有钱好。我不是很懂得平常人的生活。”星月说:“就是没有一些东西。”石竹说:“玉,坚韧无暇,君子比德于玉。我觉得雕工很重要,有些雕刻的祥瑞看着的确舒心。其实要说到装饰作用,你喜欢什么就用什么装饰,拿木头也能做成漂亮的首饰,卖也肯定有人买。”

      到了傍晚,赵高让车队停下,问政政:“换马匹继续行进,还是夜里休息?”政政说:“休息吧。人也得休息。”于是一行人就停了下来。政政下了车看着路边晚霞照耀的山谷,说:“让石竹和咕咕鸟到我车里吃饭。”赵高曰:“诺。”

      政政看着周围的景色,跟平常所见不同,感觉脑袋放松了许多。他说:“女人!石竹说我‘庞大的帽子、庞大的衣服、庞大的手杖、庞大的车队’,顿时让我觉得自己弱了。”

      这一日,车子行到上党郡地界。咕咕鸟说:“上党郡,就是昭襄王时候是原本韩国国土,韩王说好要献给我国,却献给赵国,引起了两国战争的地方吗?”

      赵高说:“正是。当时我们攻下上党郡,上党郡的百姓,不愿意做秦国子民,都逃亡赵国。赵国派了廉颇援救,廉颇带兵驻守长平,跟秦国耗了三年。秦国用了反间计赶走廉颇,赵国又用赵括为主将,我国用白起为主将并且隐瞒着消息。白起处处料敌于先机,派了5000骑兵插在赵军40多万的队伍之间,把赵军分成两块。赵括的军队被动挨打,被困无援。”

      “昭襄王连下三道命令:‘一、实行20级军功爵制,加封当地百姓爵位一级;二、秦国15岁以上的男人全部上战场;三、昭襄王亲自坐镇指挥。’结果46天过去,赵括军中出现杀人分吃人肉的惨事,赵括采取自杀式突围办法,突围未成。赵括战死,40多万大军投降,白起下令40多万军人全部活埋,只留了240个未成年人,放他们回去向赵国报信。自那以后,赵国一蹶不振,再也没恢复。”

      星月说:“40多万人全部活埋,再听一次,也还是感叹难怪人家称呼白起是人屠。”政政说:“战争就是死人。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是取得胜利的一个方法,打仗了还想着战败了活着跟以前一样吗?”赵高说:“白起一向喜欢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方式取得胜利,他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的宝贵经验都被我国的将领继承学习了。”

      咕咕鸟说:“有人说,当时很多人说赵国不该接受上党郡。”赵高说:“臣认为,韩国挑起两国纷争以求自保,但是赵国没理由不接受上党郡,这是韩国主动给他们的。他们错在接受以后引发长平之战的失败。当时耗了3年,赵王想要跟秦国求和,他们有个谋士叫虞卿的人反对议和,建议联合其他国家合纵抗秦,让我国感觉到压力,再跟我国议和。”

      “赵王没有采纳,直接派了使者到我国议和,我国把此事在各国之间炒的沸沸扬扬,整个山东六国都知道了,都不愿意跟赵国合纵了。当时3年战争过去,赵国整个国家都没有粮食了,向齐国借粮,齐国不理,又请求姻亲之国魏国发兵救援,魏国大军只是壁上观。”

      咕咕鸟说:“当日没有乘胜追击,灭掉赵国,是遗憾吗?”赵高说:“当日白起想要乘胜灭赵,可是昭王采纳了范雎的建议,以秦兵疲惫、急待休养为由,允许韩、赵割地求和。如果当时灭赵,秦国就会成为其他几个强国的共同敌人,而两国久战疲惫,恐怕吃了赵国还得吐出更多。不过后来秦国准备充分,又发兵攻赵,昭王犯了不理性的错误,使人疯狂攻赵,久攻不下,我军伤亡严重。”

      “白起说:‘当初秦王不听我的计谋,现下如何?’昭王听了气愤不平。范雎跟白起不和,说白起自以为比昭王英明,有不肯顺服之意。昭王派人让白起自刎。白起死以前说:‘赵国40多万人,我用欺骗的手段把他们全部活埋,这就足够死罪了。’”

      石竹说:“白起自责?如果当日没有坑杀40万大军,乘胜灭赵,让赵国并入秦国,也不失一个办法。两个国家的实力总归是更大一些了。40万人不死却成为自己国家的士兵。白起坑杀40万人,有良知的。”政政说:“也是一个险招,没那么好消化。再被其他国家攻击怎么办?允许割地求和就是先吃了能吃的肉。”石竹说:“那灭赵了不是实力也大了吗?”

      赵高说:“后来我国总结经验,都认为当时昭襄王不理性了,打的有些疯狂了,根本不考虑为什么失败,只是让军队进攻。”政政说:“现在我秦国的强大,都是前辈们努力的结果。白起自刎前的说法,也说不定是担心到了阴间,被40多万降卒害他。说到疯狂,我现在有时理解了,一种迷,昭襄王迷恋胜利,就不顾其中的危机,我迷恋什么有时也不顾其中很多攻受的靠近,结果跌入陷阱被害。”赵高说:“迷可能就是不了解很多却忽略了不了解,还以为了解很多吧?”政政说:“也许吧。”

      赵高又说:“赵括是读书人,读书人大多数都是没用,会精神胜利法。他们跟大多数占卜行业的神棍一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人民供养的,没什么建设,还想着欺骗人民,让人民甘愿受压榨,给他们钱。”

      星月说:“我看到有些神棍占卜祭祀的时候,把上好的布料、食物、玉器等烧毁,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还说是能给人民带来好处。”咕咕鸟说:“人跟人追求的不同,怎么用东西各有各觉得意义。”政政说:“都有各自的道理,自己过的开心就行了,各玩各的。现阶段很多祭祀就是这样的,祭祀是有意义。”

      赵高说:“神棍们说,人有六道轮回,又说万物平等,就是自相矛盾。让受欺负的人认为自己上辈子做坏事,所以这辈子被惩罚不该反抗。他们说天下人都是为了名利,自己好像多干净,他们霸占着道德高地。”咕咕鸟说:“行行都有骗子。”

      政政闲适的看着石竹烹饪茶水,不发一言。咕咕鸟有点烦躁的看向窗外,远处岸边是一些白色树干的树木,河水粼粼的闪着光。

      赵高又说:“赵国等其他国家,跟我国打仗,打赢了,往往也都会屠城杀人。”政政说:“李牧赢了,就会善待俘虏,不屠城杀人。可惜的是,赵王迁对他有生杀大权,而他迂腐……”石竹说:“王上很尊敬李牧。李牧是个怎样的人?”赵高说:“李牧……”

      不久,政政一行人进入作战区。就见战场上一地狼籍,将士们刚打完一场胜仗,有的扛着戈、弓弩,有的手拿盾牌等工具,走过来走过去的。他们盔甲上都被鲜血染的不复发亮,衣衫帽子也肮脏凌乱。

      有一队将士,比其他人精神些,他们一边走着一边大声说:“猜猜今天晚上三个菜是什么?”他们是前去领饭的人。当他们看到政政等人坐的马车经过,十分吃惊的驻足而立、议论纷纷:“哪个大官来了?”有的又说:“六马?!难道是王上来了?”便有一些人下跪,另一些人不知道的犹自懵懂。

      车子又往前走了走,经过一片人烟稀少的区域,就见堆成一座一座小山的人头摆在地面上,有人在点数人头、核对数目。还有的将士们围成一圈,手里提着人头身上挂着人头,正向计数员报数和垒放人头。

      有的人说:“马屯长,这次你们队伍100人砍了34个人头,真是凑巧刚刚能赐爵一级,要是32个人头就不成了。”那马屯长说:“最后时刻我拼命又砍了个。这次有没斩到敌人首级的屯吗?”那人说:“没。斩不到就要处死。你以为次次打仗都会有斩不到的吗?”

      那马屯长说:“我们县的小官,这次立了大功,升县尉,得6个俘虏,还赏赐5600个钱,是必然的了。真羡慕他。”那人说:“7级公大夫可与县令抗礼;9级5大夫税邑300家,可以以爵抵罪,或者用奴隶身份的亲属求得赎免;更高级的爵位,所食吏民更多。升县尉你就羡慕了?”那人说:“我们是第一年做更卒,临时抽调来的,只知道砍头越多爵位赏赐越多,只是仰望。”

      那人摇头,刚要再说什么,便看到了政政等人坐的车,他张大嘴巴盯着看,跟他对话的人也转身来看。片刻便都下跪行礼,高呼:“王上万岁。”政政却没有到窗口呼应。政政说:“因为规定人头是奖赏的证据,有人还是在战场上自相残杀抢夺人头。还是废除尚首功、记首授爵吧。”

      车子又往前走了走,有人在宰牲畜,有人排队取酒取水,还有将士们在帐篷前坐着聊天喝酒。不断的有人抬着伤员,往更远处的伤员帐篷里去。还有个别车士驾驶着战车,个别骑士们牵着战马,经过这里。

      然后,王翦等人就迎过来了。政政走出车子,周围的人山呼万岁,政政说:“本王第一次来战场,带来了足够的武器,还有新鲜的蔬菜、好酒、干鱼、干肉。经过我宫廷厨师的投入研究,这次带来的干鱼干肉都是做熟了晾干了可以直接吃的。今天晚上,每个人都可以有酒喝有肉吃。”众人欢呼。

      车队又往前走了走,经过伤病员区,看到很多女兵进出,还有女兵在缝补衣服,有男兵或站或坐跟女兵说话,有的男兵女兵对视,神色一致而亲密。政政说:“有女人的地方,男人就格外的装善。”

      又看到路边两个人,一个人在给另一个梳辫子,他扯着另一个人的头发,不停的抖,说道:“许罗罗,你的头发多久没有梳过了?虱子咬你你不痛吗?”那人把手伸到裤带里,摸索了几下,又伸出来,掐死一个虱子,说道:“你给我下面梳3个辫子,两侧各梳2个辫子,前额再梳2个辫子,再绑到头顶,我再戴上发套。”那个人说:“梳1个髻在头顶,也不容易散的。你勤快点,就不会这么多虱子了。”那人说:“脏,一乱就更烦。他娘的,没虱子吃老子,老子打仗都没劲。”

      政政想要下车,到伤员帐篷里看看,王翦说:“王上今天天色快晚了,明日再看吧。”赵高说:“王上,你进去别耽误抢救伤员啊。”政政听了说:“那继续往前走吧。”及到王翦的主将帐篷,政政下了车,进到帐篷听取汇报。石竹等人的车马自被人领着到安全地域去休息。

      却说,王翦跟政政报告说:“今天我们又取得了胜利。敌军现在剩下不到10万人,横排在我军前方,跟我军死磕。赵葱和颜聚两人勾心斗角,彼此猜忌,互相嫉妒,赵葱对颜聚获得胜利更是愤怒和痛恨。”政政说:“为什么?哪来的消息?”

      王翦说:“俘虏说的。消息应该可靠。赵国粮草缺乏,运送粮草又混乱无章,他们两边常常为争粮打闹。赵葱和颜聚都想要拔得功劳。但是李牧的几个老部下,姜是老的辣,我军也不能立刻胜利。”

      政政说:“我军的粮草情况呢?”王翦说:“现在存粮够用20天的。这几天来了新兵,日消耗量恐怕要多一些,不过明日便会有一批新粮来。如果来不及我们就派兵在附近去筹措粮食。”政政说:“粮草能保证无忧吧?”王翦呵呵笑着说:“我们都计算的很好,最近的粮仓到这里,运输路程仅仅5天,怎么都够用的。我军粮草协调,也是由后勤部门统筹安排,及时增补,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就算要绕过险峻的太行山,走上一部分险峻的山路,我们的粮草协调也没有出过问题。”

      政政说:“下一步作战计划如何?”王翦说:“准备利用间谍卧底,将敌军的粮草烧毁。和在敌军准备进攻的时候,在高处给他们吹停止后退的号角,打击敌人士气。并且在这边造谣言,说跟杨端和那边对峙的颜聚已经兵败逃跑。”政政说:“可以呀。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再进攻?”

      王翦说:“打算今天晚上。敌人一败以后,相当警醒,但是到后半夜,可能也睡过去了。我们已经观察赵葱有段时间了,他作战的规律和方法我们都掌握了,他的三板斧使用的差不多了,我们认为他不会再有什么新点子。即使他有,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也可以让他钻进套里。”政政说:“嗯。”

      王翦说:“今天晚上先集中主力攻击几个营寨,将其他的几个营寨格开,使他们不能互相救援。有卧底的营寨全都放火烧粮仓、马圈。我们还掌握了他们的运粮通道,准备截粮。如果今夜一举成功,胜利就不远了。”政政说:“怎么确保能吃掉,而不是被反包围被反吃掉?”王翦说:“由李信提出建议和负责这次行动的,让他跟陛下禀告吧。”

      李信上来禀告道:“我军的准备情况比赵军迅速、完备,前进、扩张、追击都快,这是因为我们在侦查敌情、地形,部署兵力、火力等方面都掌握了尽量多的信息。我们准备的时间都超长,要打必赢。敌人守,我们就完成准备工作再打,敌人要退不退,我们尽量把敌人围起来,即使围而不攻,他们也暂时跑不掉。如果准备不充分,就先用一小部分拖住他们,准备好了再打。如果确定敌人要退,我们就猛追,拼命打。我们部队的将士,现在最小的单位是三、四个人战斗小组,老战士、新战士结合配置,攻击时以小组为单位,减少伤亡。”

      政政说:“看来你很喜欢做好准备工作,并且喜欢拖住敌人周旋,等到准备好了再打。”王翦说:“王上一语中的。我本来喜欢直接掐住敌人的喉咙,堵住他们,让他们的作战计划无法顺利进行,但是李信更喜欢用拖尾巴的方式,让他们顾忌后方,作战计划无法进行。在攻打关键点和围攻各个歼灭方面,我们态度一致。李信优秀的地方在于能让敌军被动追随我军,就是有时猛追猛打死打,拿死亡人数不当回事。”

      政政说:“拿死亡人数不当回事是不行的。我秦国人再多,也不能这么的打。你这样会不会被动了?”李信说:“有时打下一个关键点是重要的,打下来其他的部分就好打。此时死亡人数不如胜利重要。”政政点点头,说:“非常时候用点极端办法,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最好不要。”

      这个时候,一个将军进来说道:“启禀王上,启禀主帅,地方送来的军马刚到。”王翦说:“让他们先休息吧,夜里考核不方便。”李信说:“今天晚上我们如果能用到军马就好了。我们的战马死伤许多,参战的也疲累了。”

      政政说:“蒙恬,你带我们今天带来的人,去帮忙考核战马。”蒙恬说:“有很多人不是很懂。”政政说:“那你们就干点能帮忙的劳力活儿。”王翦说:“趁现在天还没黑,先去考核再吃饭吧。”蒙恬答应了,行礼要离开,政政说:“我们先吃饭了。你们后吃饭的,给你们加小灶。”蒙恬笑了笑,再行礼离开。

      王贲说:“一般地方送来的马,少有评为下等的。若是评为下等,送马来的地方官可倒霉了,司马不仅罚款,并且要革职永不叙用,谁敢?!”王翦说:“笨蛋,这不是还想要挑上等的马吗?”这时,下官来报:“饭菜准备好了。”政政说:“我跟你们同吃。”王贲说:“大喝一场。”

      王翦让人把饭菜传进来,对王贲说:“夜里还要进攻,吃完饭就要再继续部署研究作战,还要休息,大喝什么,喝醉了怎么办?”王贲说:“我是咱们军里四大喝,怎么能喝醉?能喝的人豪爽老实,最能打仗,不喝酒打仗不过瘾。我有数的不会喝醉的。”

      这个时候有人进来禀告道:“启禀王上,启禀主帅,主帅的女人跟一个女兵打起来了。”王翦“嚯”的站起来,说:“王上,我去看看。”政政说:“你去吧。”

      他问其他人怎么回事,其他人说:“主帅喜欢跟年轻漂亮的女兵交谈,主帅的女人吃醋,常常跟主帅闹,有时直接找那些主帅喜欢的女兵闹。今天白天还打了一个女兵一耳光,那女兵一时气愤,忘记尊卑,也打了她一拳,把她打的眼圈发黑。可能这会儿又气不过,又去找女兵了。”

      王贲说:“我爹爹还是喜欢她的,否则不会让她这么闹,夜里也会睡她。”李信呵呵笑着说:“主帅喜欢年轻的小姑子,就好像王贲不能不喝酒。”

      王贲说:“李信的夫人是个女中豪杰,在出谋划策方面提出了很多好的建议。主帅甚至开玩笑,让她参与我们的作战计划讨论,还想让她当女兵的头,可是李信却给压下来,不答应。”李信说:“女人就是辅佐男人的,不能抛头露面,出风头。她当了头,因为她跟我的特殊关系,也没法干好工作。她也不能搞特殊化。”

      这个时候王贲站起来说:“当兵的,活着干,死了痛快,砍掉脑袋不过是碗大个疤。英雄喝酒,狗熊喝水,我请大家喝酒。大家都仗义,请给我面子。”说完自己先喝了。政政说:“好。豪气。我们都喝。”大家一起都喝了酒。

      王贲说:“李信虽然打仗又狠又刁,可是有点不好就是遇到危险就会惊慌失措。”政政说:“也许这样正是他喜欢做好准备工作的原因。”王贲说:“有次我们一起攻打赵军,被赵军包围了。李信虽然武艺高强,却吓的躲避到大石头背后大喊,他的声音尖锐凄凉,变腔走调,要仔细分辨,才知道他喊的是:‘要马呀。要马呀。’当时根本来不及把马给他。我急忙过去拉着他的手往回走,等到他爬上马背,我们才知道,他一点伤也没受。”

      政政说:“其实王贲爱喝酒,也是给自己壮胆吧?”王贲说:“说一点不怕不是真的。尤其偷袭的时候,我们用最慢的步伐前进,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前面的一个士兵脚步的声音,每走一步恐惧多一分胃缩成一个小球,脸上的汗水把睫毛都打湿。这个时候,就特别盼望回家。”李信闲适的说:“是的。”

      王贲哈哈笑着说:“李信才有意思呢,打完仗必然洗花瓣澡,说是洗去死人气,他老婆也喜欢他香喷喷的。”李信说:“战场上的血腥和恶臭,难以忍受。”

      王贲说:“李信这个人对敌人了解可是对部下更了解,如果他把战场上的那些阴谋诡计用在他周围的人身上,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李信说:“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对我批评是应该的。但是你的目的恐怕是把我打下去。我在过去可能犯过错误,但是我对王上对秦国一直忠诚的。虽然主帅为人自我迷信,崇拜自己,为了打赢仗,我也还是很配合主帅的。”

      王贲说:“我父亲怎么像你说的那样了?”李信说:“他自己异想天开的认为别人怎样,再自己玩别人。全听他说的,就没错了。他的每个创举和功绩都要指出来,他就没对你不满了。”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3301840/38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