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当黑魔王沉迷克苏鲁

　　由疯狂的阿拉伯人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所著的《死灵之书》。

　　好像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乌撒就隐约听人提起过它，但那记忆又久远又模糊，于是她马上意识到那可能只是被伦敦当地各种恐怖传说所包裹出的记忆假象。

　　她手上这本书看起来只是抄本，因为很明显没有任何印刷的痕迹，到了某一部分就戛然而止，像是根本没有抄完。而且抄录者似乎神智有些不清，尽管全书是用英语抄写，但那些语句从第一页起就开始颠三倒四，让人根本无法顺利地阅读里面的内容。

　　乌撒没有仔细查看里面那些断断续续、像是呓语的描写，她想找找格希莉有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线索，但除了抖落下不少灰尘，被某幅像长有无数眼睛的纠缠在一起的鼻涕虫恶心到之外，她一无所获。

　　乌撒相信只有她和格希莉知道石床下的秘密。

　　如果书是格希莉放进去的，那么她想告诉她什么？又或是，早在她们离开修道院之前，格希莉就已决心将这邪恶的东西留着石缝之间？她是什么时候得到它的？

　　乌撒一点也不知道。

　　她不曾认为自己跟神秘学或者撒旦教什么的能扯上关系，当然除了她是个女巫，但老实说，霍格沃茨和对角巷远比人们所能联想到的有关巫师们的邪恶传说都要光明的多。而且一旦进入了那个世界，就会发现麻瓜们臆想的是有多么荒诞，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格兰芬多比麻瓜少女们还要纯洁的多呢①，所以可以想见要一个女巫去读麻瓜们编纂的被自己恐惧和梦境所支配写下的内容是有多么荒谬——她这个时候确实是这样想的。

　　格希莉连张条子也没有留下。

　　乌撒坐在床边，不知道该担心，还是为一头雾水的事态发展而生闷气。而在她努力翻阅《死灵之书》的时候，不得不发现里面的内容连最邪恶的黑巫师都会感觉恶心，含糊不清的字眼中透露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邪恶，闷热的房间、劣质的烛火又催生了她心底的那股烦躁。

　　正在不知过了多久，她举着蜡烛，试图阅读其中晦涩地介绍那凭本能运行的可怖存在阿撒托斯的一章时，门外陡然响起一顿一顿的脚步声。

　　对一个深夜而来的访客，它显然太过惊悚；但对一个远行归家的人，它又太过熟悉。

　　乌撒听出是修女波多维奇的脚步声，她踩楼梯的时候总是很大力。

　　看起来她原以为修道院的人已经全走了是错误的，或许那些年长者并没有离开这里，只是孩子们被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总而言之，她注定要看见乌撒了。

　　房间无论对大人还是小孩来说都太空旷了。

　　此时再去吹灭蜡烛似乎已经是多余，她只来得及把那卷书收到衣服下面。

　　因为波多维奇已经推开了门。

　　烛光照了进来。

　　从门另一边走进来的女人几天不见似乎更苍老了一些，干瘪的面容仿佛从三十岁直接跳到了五十岁。

　　波多维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有一种没来由的恐慌，让乌撒僵在原地，她的手早已本能地揣进了放魔杖的那个兜里。

　　但似乎并没什么危险降临到她的头上，波多维奇甚至没有对她说一个字，只是冲她打了个手势让她跟上。

　　这安抚了乌撒，尽管她前不久刚目睹了一场有她参与的谋杀。

　　她试图旁敲侧击地问出导致修道院被关闭的原因是不是姬恩·罗姆尼，她和格希莉总是觉得她生产之后并不是那么容易轻松脱身……但是波多维奇异常的安静。

　　一定有哪里不对。

　　当她们走进休息间，胖嬷嬷正在沙发凳上小憩，一旁的小天使状的蜡烛散发出柔和的光线，而小几上还放着茶。这无疑让乌撒的戒备又放下了一点。

　　波多维奇用勺子敲了敲茶碗叫醒了胖嬷嬷。

　　她那张带着褶子的脸向乌撒转过来，而波多维奇，她走到窗边，向空白的空气中挥了两下，好像在试图驱散空中那些白雾，让月光照进来。

　　迎着月光，乌撒发现胖嬷嬷脸色灰暗的可怕。

　　灰白松弛的手颤颤巍巍地往茶碗里倒了些东西，乌撒这次终于不安了，她向后退去，试图离开这两个无声的怪人。

　　茶碗里面出现的根本不是茶水，那更像是不知放了多久的冰冷泥水，混合着树枝一类的东西，甚至有一些小虫子在爬。

　　乌撒惊恐地看着胖嬷嬷平静地将那碗东西喝了下去。

　　这时她才终于意识到从她看到波多维奇那一刻就隐隐约约感觉到的不对地方——她们的眼珠根本不曾转动。

　　乌撒后背抵在门上，目视着屋子里另两个“人”用她们诡异的仿佛一瘸一拐又像是拖行的步伐向她走来。

　　最糟糕的是她根本无处逃跑，就在她背后，有节奏的钝响，像有无数的“人”走上了楼梯，带着古老的木板发出沉重的摇晃声。

　　她抽出魔杖。

　　“火焰——火焰熊熊——”她根本没有掌握好这个咒语，跟她糟糕的魔咒天赋在魔咒课上表现的一样，尽管她对着波多维奇的衣服不断念咒，但是连火星子都没出来。

　　波多维奇瘦长的手臂终于伸了过来，她看上去想要掐死她。

　　离得近，乌撒终于闻到了波多维奇身上那股腐尸般的恶臭。

　　她放弃了念咒，攥着魔杖向波多维奇脸上捅去。

　　近在眼前的噩梦发生了，那起作用了，但是——

　　根本无从去想，蜡制面具整个从波多维奇的头上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腐肉和蛆虫，这无头的腐尸在她前面停了停，用细长的双臂往上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

　　乌撒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尖叫。

　　惊恐催发了意外的东西，火焰先从波多维奇和胖嬷嬷的毛发上燃起，之后是包括衣服在内的所有的附着物。

　　乌撒头脑一片空白，看着眼前的生物在她面前因烈火而胀起，屋子里充斥火光和烟气，而后面的木门正在被机械地撞击。

　　在火光中，那活着的腐尸身上发出只有在焚烧尸体时才会发出的吱吱声，那是油在“它”们身上炸开的声音。它们无法再保持直立，爬行着，回到某种古老月光下最初的模样，摇摇晃晃地向着她爬来。

　　只有窗子是唯一的生路了。

　　但这里是四楼。

　　外面浓稠的白雾叫人什么也看不清，乌撒靠记忆勉强判断下面应该有个坡面。

　　并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她踩着窗台的檐往下一跃。

　　感谢这种老式建筑有数不清的飞檐和拱顶，她险险落在了正确的地方。

　　现在只要她沿着这些飞扶壁爬下去，就可以下去三楼的露天走廊上。

　　她在上面小心的移动着，但老实说这种地方本身就不是设计用于人们通过的，之前的雨水造成扶壁又湿又滑。

　　她紧紧抱在扶壁上面。

　　[就像骑飞天扫帚，就像骑飞天扫帚……]

　　她反复告诉自己。

　　但显然即便是雨天的扫帚也比这里舒服多了。

　　飞扶壁上的旅程比她想象的要漫长的多，仿佛背后的路根本没有尽头一样。

　　不知过去了多长，她感觉力气都要耗尽了，想往后看一眼。

　　下面的雾似乎散去了一些，转头时她看到底下的坟地。

　　黑色油腻的腐烂汁液好像从一些墓碑里流了出来，地面像经过地震般似的出现了不少裂痕，一具具朦胧不清的人影从坟地里爬了出来，有一些在地面缓慢爬动着，而一些却学着人类的步伐向修道院走来……

　　乌撒不敢再看了，她试图将注意力先集中在扶壁上面。

　　但这个时候四楼那个还冒着火光的房间里突然有什么东西砰地一下爆炸了。

　　剧烈地颤动，飞扶壁上出现了可怕的裂痕。

　　它好像要断了。

　　在扶壁碎裂之际，乌撒抓住了像石雕大鸟一样的东西。

　　她松了一口气，几乎就要庆幸自己没有摔死时，终于看清了自己抓住的——“在那里有节奏地扑打着的，像杂种似的有翼生物。健全的眼睛无法把握它们的样子，健全的头脑无法记忆它们的形貌；那些东西即使和乌鸦、鼹鼠、兀鹫、蚂蚁、吸血蝙蝠，或者腐烂的人类尸体相比，也都完全不同②”。

　　人类无法回忆，也绝对不能回忆起这种东西的样子。

　　她这一下子正抓在它的翼膜上面。

　　这怪物正贴着修道院飞旋。

　　受到乌撒的冲击，它不耐地开始抖动自己的翼膜，那可怕的翼下掀起前所未有的高速之风，没有人类可以只靠一只手安全地缀在上面。

　　——乌撒掉了下去。

《我只想修个真[星际]》




《[综恐]魔女布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