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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乌撒·塔维尔从没用过飞路，所以就不奇怪她从壁炉里灰头土脸地滚出来，还带着怀里的猫头鹰一起摔得七晕八素。
你是某个位面的大Boss又怎么样，遇到不按牌理出牌的作者不还是得屁滚尿流地爬起来？
吐了两口灰，乌撒才发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竟然站着人。
那人的影子挡住了大部分蜡烛传来的光，乌撒抬头发现里德尔正皱着眉看着她。
“你为什么还活着？”
一根魔杖抵在她的脖子上。
又犯得什么病？
好像她见过的疯子还不够多一样。
“我现在很烦，麻烦你有事或者想杀我，换一天。”乌撒咬着牙说。
维度的旅行到现在让她头还很晕，随时有可能吐出来，再加上有一种巨大的怒气正在她心头环绕，她把它命名为渺小事物症候群——特指那些倒霉催的人遇到不可名状的事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尖叫，回到原来熟悉的认知环境时又因为知道了另外维度的秘辛感觉自己了不得，但是还是在本来的认知环境中是个没什么用处的人的一种心理疾病。
总而言之，心口有点痛已经不能说明她现在的感受了，当她从数千万亿个大脑徜徉过，她发现一切最终还是要定点在自己的脑子里，她深刻后悔没有珍惜以前过的平淡的每一天。
尽管看过时间和空间的终点又怎样，宇宙本身搞不好是乌姆尔·亚特·塔维尔的那颗大头。
只有倒霉，非常倒霉才能说明她所见到的一切。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真实是一场骗局。
可惜她现在的心情一点都没能传递到汤姆·里德尔那颗愚钝的大脑里，之前她和奈亚提提能脑内交流是因为奈亚提提本身就与乌塔有某种连接，而与小星是因为它们在那个恒星的世界里进行了交谈。回到现实，她还是主动敲不开一个陌生人的脑袋。
里德尔在检查了她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之后，就变了一条绳子将她捆了起来。
感谢他的好心，她现在坐在沙发上了。
这是种陌生的感觉，她好像好久都没有屁股挨着沙发了。
就算全是太古者的那颗大头里给予众生的假象，就算感觉也是假的，她也不打算再挪动它了。
就让它永恒地停留在那里吧。
公共休息室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似乎已经到了夜晚，于是里德尔有恃无恐地直接上演暴力。
那只小猫头鹰正在她的怀里扭动，被乌撒在脑子里狠狠锤了一记，才安分下来。
她要看看里德尔打算干什么？
这个变态从破釜酒吧里就想烧死她，她现在老实说，也很有烧人的打算。那些从人类血脉那里传来的控火本能，她知道她已可以自由的使用它。
她才是有恃无恐的那个，只是端看里德尔是想被人烧死还是被一只猫头鹰烧死。
后者可能表面看起来有些屈辱。
但是，嘿，那可是一颗恒星最后剩下的东西。
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她看起来似乎毫不在乎的态度让里德尔的眼神暗了暗。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乌撒撇了撇嘴角，“我一定统统都告诉你。”
如果能摊开手，她一定要做一个摊手的动作来表示她现在充满嘲讽的态度。
“怎么把你们，”他用一种不自然的厌恶神情看了乌撒一眼，“那些生物，让它们离开巫师界。”
乌撒眯了眯眼。
现在她面前这颗脑袋终于让她产生了一丝兴趣。
“你问倒我了，我自己也十分想知道这个问题。”她探究地看着里德尔，“谁告诉你的？”
她整理了一下语言。
“你从什么时候起知道我的？”
在破釜酒吧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和那些正在发生的事、变动的世界有什么关联，里德尔怎么会知道。
不会又是米-戈吧。
它们都已经开始和人类合作了吗？
这在它们的文化里算得上是堕落了。
里德尔根本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在她开始反问的时候，他似乎就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
“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他的声音具有某种劝导性，“如果你不能，我只能自己读取了。”
乌撒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他的意思。
她本应该听不出来的，因为她还没有接受到足够的巫师教育。
但在那个与千万亿光辉大脑合一的夜晚，她不幸地被强行复习了太多信息流，本应完全超越时间与空间，但那些和她文化相差太大的思想她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有那些与霍格沃茨、魔法，甚至于近百年的人类社会的全部流行文化，那些浮在社会表面不难理解的，她能明白的，本身使用了和她同一种语言的，都被挤得满满地塞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理所当然的清楚伏地魔和伏地魔的区别。
一种可以吃到鸡，而另一种则吃不到。
很显然她眼前这只幼小的伏地魔属于后者。
乌撒·塔维尔在心内纠结。
他不会是想对她摄神取念吧。
这可能是比被她烧死和被恒星烧死更糟糕的一种选择。
她看着他的杖尖往上移动了一些，对着她的脑子。
她静静地等待着。
而里德尔呢，他竟然真的那样做了，这说明他其实对她一无所知，对塔维尔、对乌塔，他都茫然无知得可怕。
他马上就发现在他面前的人竟然毫无畏惧，甚至于露出一种堪称恶毒而奸诈的笑容。
紫衫木释放的力量强大又惊人。
他入侵进乌撒的头脑里。
而乌撒的眼前，浮现了许多曾经的画面，她完全没有抵挡，任由里德尔进入她的大脑。一幕幕画面从她眼前出现，栎树下的梦、黑发的女人和长相丑陋的男人，她坐在修道院前哭泣，和格希莉·奥恩偷偷地传抄报纸，修道院那一晚生产的女人，房间里燃烧着的火光，南极可怕的城市，那些六角形的基座……乌姆尔\\、、、、、、、、、、】亚%%$%%%%%特）））{}{}{}{塔}
画面被迫终止了，那不是出于乌撒的意愿，画面卡在那如同织物般的灰色的半透明的巨大人影上，上面出现像老录影带里面的雪花，太古永生者的部分被某种奇怪的汁液熔化了。
“那是什么？”
里德尔的反应大大出乎乌撒的预料，尽管他装成惊惧的样子，然而还是能从他那张像假面一样的伪装中看出他兴奋着，并透露出一股狂喜。
汤姆·里德尔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疯子啊。
乌撒这次是真得吃惊了，任何人，怎么会看到太古者那张莫须有的嘴脸是这个反应。
还没等她摸透这个事实，里德尔再一次迫不及待地闯入了她的脑海，黑湖底下的雕像，深潜者……他下入地越来越深，他急得要发掘更多的东西。
乌撒知道他最终会发现那里。
乌塔就立在虚无中。
密密麻麻的小洞，来回进出、忙忙碌碌的放射性黏液，巨大的脑于虚空之中。
里德尔看见了乌塔。
里德尔看见了乌塔。
而乌塔也看见了他。
那些光变成的颜色定住了他，他下潜的太深，如果一个人知道思想里可能藏着不可名状的恐怖时，他是不应该那么不谨慎的，但是狂热和求知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被定在原地，在这片意识构成的宇宙里他显得是如此渺小。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只是少了那些被强行来回灌输的思维，说明比起恒星的世界，这个存在于乌撒脑内的乌塔被投射的更加薄弱。
但那也不是眼下这个闯入者能够挑战的。
他在乌塔的光辉里被缩小了，露出了他原本的形态，一只红眼的小蛇畏缩地被定在虚空之中，将自己盘成小小的一摞。
乌撒本应该直接将这入侵者捏死，然而这种突然变化的形态让她想起了一些什么。
伊格，那情绪不定的蛇神。
当有人伤害了他的子孙，他会愤怒地回来复仇。
这让乌撒停止了动作。
应对一个半蛇半人的疯子？
她将里德尔从她那无限光辉大脑的世界里丢了出来，心态微妙能体会一点当时太古永生者的心情。
是个麻烦。
“如果你不想现在就看见宇宙的终极，就解开绳子。”乌撒威胁着。
想起里德尔之前的“你们，和你们那些生物”的部分词汇，她撇了撇嘴。
很明显是“我们”而不是“你们”，比起乌塔，伊格的名字和形象可要世俗化的多，那被一些美洲土著所崇拜的羽蛇形象，那些人人口中相传的“查尔科亚特尔”。
很明显伊格扩大自己血脉的能力和他的名头一样不可小觑。
就在她眼前，有个隐藏的活神的后裔，旧日的子嗣，血脉承继者……又一个倒霉的人。
那些绳子落到了地下。
因为里德尔现在能够认清形势。
乌撒有一些念头想跟他分享，谈一谈他们倒霉的运气或者抱怨点别的什么的，但是一想到他那见到太古者时不可思议的态度，又放下了这个念头。
最后他们谁也没再多说一个字，就各自拿了一根蜡烛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而几乎是一沾枕头，乌撒就睡着了，尽管睡前她喃喃自语地诅咒着梦境之神，但仍然无法在梦里逃开它们，它们在她的梦里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直吵得她一晚上没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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